我和莉娅从几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我们认识之间都没有过联系,甚至不知道彼此,但是我们的母亲却是世交好友,在我外婆那一辈,莉娅的奶奶就和我的奶奶有很好的关系,不知道是各自的母亲故意如此还是什么,就像命中注定一般,我和莉娅在图书馆里偶然相遇并认识的,她当时还在魔法协会工作,我当时也还在准备魔法考试,能聊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们喜欢同一个小说作者——但丁格尔·卡列维奇,他写过很多著名的悬疑侦探类小说。同时,作为一位空间学的大咖,但丁格尔也学过很多关于“背室”*1的记实录。后来经过一些事情,我们慢慢变成了闺蜜。
之间有太多一时半会讲不完的故事了,不过6年真的好短。
“您的面包,小姐。”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到我身边,把托盘上放着面包,服务生把面包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
“Kola!Kola!”我正在发呆的时候,莉娅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窗外面,标志的不仅是她的衣着,而是她绑高马尾的丝带是一个很明显的白色蝴蝶结,很可爱,我们总是有这种奇怪的默契,能在没有事先确定的情况下聚到一起。
她从面包店门进来,这才看清楚她的衣服——蓝色的双排扣短上衣,内搭配着花领衬衫和淡黄色马甲,下着轻盈的白色棉制长裙,足踏褐色皮靴,背着一把Spainer 1421*2半自动步枪,手上戴着棉制的白手套。这是她出门比较少见的服饰,一般来说,她很喜欢穿西装三件套出门,但是今天这个样子,我只在毕业宴会上见过她这么穿。
“还久不见!莉娅!”我瞬间端坐起来,看见老朋友,怎么说都很激动,“听说你来丹色办案子,又接了谁的单子?”
“魔法协会的,”莉娅把一个黄色信封从挎包里拿出来,在推到我面前,“这里,委托。”
我打开以及被莉娅用裁信刀整齐裁开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是高级的写信专用纸,摸起来质感都是细腻柔和的,书写内容地笔迹也是优雅工整的,我展开整封信,阅读内容:
尊敬的西尔维莉娅·K·玛丽恩嘉德小姐:
您好,我是特殊魔法案件部门的主管:西迪亚·裴罗思,许久没有与您联系,不知道您最近生活是否愉快,不过我们可愉快不起来,根据情报部和医疗部数据显示,我们最近在丹色收到了很多医疗报告,说是最近丹色瑞莉卡区域出现了很多药物性中毒现象,症状包括头晕、恶心、失眠等。而且,已经有一部分人因此死亡,丹色国家食品安全局和丹色国家卫生局经过调查后无果,移交给了权力更高的我们处置,当然,我们也足够信任您的实力,我们像尽快解决此时,毕竟是政府委托。在此期间,MASIU*3的情报网将无限制向您敞开。
致伟大的星辰!
西迪亚·菲罗斯
“奇怪,对吧?”莉娅看着正在折起信封的我,“据说,这桩案件和一家面包店有关”
她神秘地撇了一眼这个面包店的后厨,似乎暗示我什么,我打了个寒颤,拿起盘子里的面包,咬了一小口酥脆的表皮刷上了甜腻的蜂蜜,融化的恰到好处的黄油给刚刚突然冲入大脑的甜蜜做了很好的缓冲,让人情不自禁想咬下一口。
“对了,我听说你刚刚从什卡萨尼过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莉娅把步枪放在腿上,开始转移话题。
“没什么故事,就是一个中转站而已。”我咬下第二口说,“你呢?这两天还在哪个边陲小镇带着呢?”
“不是,这几天都是在MASIU的档案库里过的,为了查找有没有相关的类似事件,然后我找到了这个。”莉娅说罢,把自己用来记事的小本子放在我面前,翻开,有一页用素描的方式画了一个试管,试管外盘绕着之中藤本植物,那这个试管里一定装的是这个植物的提纯液了。在这个试管的另一页,莉娅用钢笔清楚地写着:关联物质——司米安藤。
“这是一种常用的致幻剂原料,恶心、头晕、失眠这些,都是幻觉之后的后遗症,而且这玩意有成瘾性,和香烟差不多了,那些死亡的案例,多半是这种东西吃多了,我也去瑞莉卡询问了相关病人,他们给的都不太靠谱,之说瑞莉卡出名的面包店,什么啊!整个瑞莉卡这么大,面包店平均一个大街区就有一家,出名的我查了攻略博主的介绍,好多啊!最有名的就是我们现在在的这一家,不过,La Sore也算远近驰名的牌子了,总不可能在总店这么玩吧……”
“不清楚,”我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然后喝完咖啡。
“啊!你居然都不给我留一口……”莉娅用撒娇的语气说,“算啦,你有住的地方了吗?”
“有了,在市中心不远处的一家旅店,怎么,你还没有订到房间?”我看着莉娅有点刻意躲避的眼神,多半都猜的出来了,她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冒冒失失地,但是更多时候,她是那种十分靠谱的那种人。
“嘿嘿,被你猜到啦。”莉娅背起步枪,挠了挠头说,“所以,介意我在你这里住一晚吗?”
“当然不介意,我的朋友。”我笑了笑说。
我们离开了面包店,准备回到旅店,两个人嘻嘻哈哈聊了很多东西,距离上次见面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莉娅还在她继续她的长期调查,调查一位叫做叶文洁利的探员的死。我呢?联考之后就一直在无所事事地找事情做,包括但不限于帮忙母亲进出口货物之类的。
不知道是因为长途旅行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我的视角开始变得模糊,甚至出现了一些幻觉,比如五彩斑斓的天空,飞在天空上的鱼儿,或是别的奇异的东西,我本能性的觉得这些东西很美好,很协调,很……宜人?是的,应该可以这么描述。
“嘿!Kola!你还好吗?”冥冥之中,我能听见莉娅的声音,但是是那种类似于回声的声音。
“额……莉娅……我……”头脑一晕,便失去了意识。
“好吧,看来今天的运气还真是赶巧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再起来的时候已经在旅店的房间里了,莉娅穿着白色衬衫,紧张地看着我,就像医生看着病人一般,“好点了吗?Kola,有什么难受的地方没有?”
“呃……头……痛……”我扶着脑袋环顾着四周,是我订的房间,但是莉娅是怎么找到的?
“线索真的一直在往我脸上撞啊?”莉娅笑了一下,然后跟着我的视线看了房间一圈,“你可真有钱,订这么贵的房间。”
“比起这个……”我撑着床沿做起来,“你是怎么找到我订的旅店的?”
“这还不简单?”莉娅从茶几上摸出一个卡夹,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到没?‘白橡木魔法旅店,地址,德法北路12号’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好吧……”我看着莉娅走向床边,望着看不到头的建筑群,“发生什么了?”
“你摄入了不少致幻剂,不过你体质特殊,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威胁,”莉娅嘴角上扬了一点,“不过……我得谢谢你这个老朋友,如果不是你,吃掉面包的,就是我了,那2年前的毕业宴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可对话形态见面了。”
“所以,你找到目标了?”我挠了挠脑袋问。
“我不止找到目标了,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莉娅转过身,阳光从她的身边射入房间,一种坚定的气场扑面而来。
“啊……所以……”我揉了揉眼睛。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莉娅伸出右手,伸向我。
“啊?啊啊?”我有点吃惊,毕竟我没有任何战斗力,如果是逮捕行动的话,我也只有去当诱饵的级别。我摆了一下手,掀开被子,“别开玩笑了,我去能干什么,送人头?”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莉娅认真地看着我,那只右手就像要死死地定住我一样,扣住我的左肩,“这是一次真枪实弹地突击行动,过一会,也许是下午,协会就会派支援过来,我需要你精湛地战术布置能力,你在联考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种统合能力。”
“嗯?听起来怪怪的。”看她一脸严肃地样子,不是在开玩笑,我也只好收起那种平时和她聊天的那种微笑。
“咳咳……”莉娅松开手,把我的手枪放上我的右手,“新家伙不错,拿好。”
我叹了口气,把手枪放在电视柜上,然后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看着镜子里地女孩——深紫色带着些许棕色的头发,碧蓝色的双眸,俏丽的脸庞,这就是我,很普通的一个女孩,一个初见市面的女孩。我的头发是先天的,就是深紫色的,很奇怪,但是确实如此。
梳完头发,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莉娅对着一张A2规格的白纸在圈圈画画什么,走进看,发现上面是一些照片、文字和箭头组成的计划图。
“好了。”莉娅盖上马克笔盖,端详着自己的计划,“就像很多劫匪一样,哪怕是突袭任务,也要有计划。”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一边穿上马甲和披肩一边问莉娅。
“喏,‘突袭LaSore’”莉娅举起纸,用马克笔指着整张纸最大的那个标题一字一顿地说,“首先,我们今天傍晚5刻的时候前往面包店,然后我们现在有了支援团队对吧,好,面包店后面有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从里面进去就可以直接到达面包店的核心区域,明白?好,这是地下团队,地上团队,负责用重火力像抢劫犯一样冲进面包店,控制里面的店员,最后两队回合,捉拿全部人,明白?”
“啊……”我看完莉娅的计划图,加上她慷慨激昂的解说之后,我成功地更加迷惑了,“所以,我是那一队的?”
“你啊,你是地下团队的。”莉娅看了一下自己画的平面图后说。
“行吧,”我扣上自己披肩领子上的金链,转过身去拿手枪。
等我把手枪拿到手上,退出弹匣然后检查枪膛的时候,莉娅从自己的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筒状的东西伸到我面前,“消音器,装上。”
“谢了……”我接过消音器,拧在手枪上。
“有自动武器吗?”莉娅掂了一下放在手提箱里的防弹衣,问我。
“没有,只有这把Melnita 1420*4,别的就只有这把M1441。”我不解地说。
“我们地面负责把动静闹大,你们地下负责少闹点动静,不然很有可能计划就泡汤了。”莉娅把她地步枪从墙边拿起来,放在计划图上,“来这个,虽然是半自动,但是装上消音装置可比霰弹枪地动静小。来,把你的霰弹枪给我。”
“哦哦,给。”我把霰弹枪变出来,交给正在穿防弹衣地莉娅。顺便,我拿起了莉娅地步枪,来开枪栓的一半,里面已经上好了整齐的子弹,完全拉开枪栓,一颗子弹跳了出来,接住,仔细端详,黄铜弹壳,钢制的尖弹头,莉娅用的确实都是好货。把那发子弹塞回去。
“怎么样?”就在我熟悉步枪使用的时候,莉娅已经换好了防弹衣和头盔——灰色的重型防弹衣完美抵御胸前背后,头上的头盔看起来也很解释,特别是面罩放下来之后,大面积的防弹钢材只在用者眼前开了一块视窗,这种完全保护的安全感简直过分。
“这也……太安全了吧!”我惊讶地看着莉娅,“暂且不论这些装备有多抗揍,但是面包店可能没有这么强大的火力可以伤到你吧?”
“这也是MASIU提供的,根据情报网显示,目标的店内不仅有毒品交易,还有军火交易,甚至有些非法魔药的走私,这套装甲可能不是很防弹,但是对手面对这套特制的防护护甲,可以说是无计可施。”莉娅敲了敲头盔,发出“叩叩”的声音。
“叮当叮当……”莉娅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喂?对对,好,我马上到。”
“谁?”我在莉娅挂断电话之后问。
“我们的支援来咯~”莉娅兴奋地回答,“走吧,我们去南大街去。”
我就这样被莉娅拽出了房间,一路小跑到了南大街,我很奇怪莉娅穿这么厚是怎么跑这么快且脸不红气不喘的。不过终于,到了瑞莉卡城区的南尽头。但是一片寂静,连台车都没有。
“人呢?”我一边喘气一边问莉娅。
“别急……别急……”突然,莉娅指着不远处的石板路尽头叫道,“来了来了!”
我向着莉娅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灰色的装甲车正在全速向瑞莉卡驶来,引擎轰鸣声逐渐清晰,最后装甲车停在了我们面前。灰色的装甲车上印着协会的旗帜和名字——MGICAL SOCIYTISPESIAL ARMI(魔法协会特别行动组)。
后车厢被弹开,走下来六个人,他们手上拿着各自的武器,一半的人和莉娅一样全副武装,另一半像我一样,轻装上阵。
“来了!MASIU的朋友们!”莉娅和六个人分别握手之后说到,“我相信你们对计划都有了一定的了解,那我现在向地下小队介绍一下,这是K·L·穆勒,你们的小队长,地下小队就是由她带领你们收集证据和逮捕重要人物β。”
“不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搞这个东西呢!”我冲着莉娅吼到。
“这部正要讲吗?”莉娅向我们几个人招了招手,“来吧,装甲车里面聊。司机,能麻烦你吧车暂时开到东城区吗?”
“当然没问题,小姐。”司机先生把香烟投出窗外,再提起面罩。
我们则跟着莉娅来到装甲车内部,她把那张纸铺在地上,先是指着一副写着“地面”的平面图说:“地面的行动比较简单,我先讲,傍晚5刻,地面小队就要在面包店前准备,拿上你们最趁手的家伙,我们面对的,有概率是堪比政府军的火力,总之,地面上,我们就要尽可能牵制住店内一切可能的有生战力,方便地下小队进行他们的行动。好,接着是地下,我调取了这个面包店的地下构造,发现原定的地下入口进入之后是个小小的长方形空间,有可能比较重要的证据,比如走私票据,未记名债券,或者更劲爆的枪支军火,毒品魔药之类的,这些都要拍照并且带回,然后,我并没有在地下找到通向地表的楼梯,所以有概率是有梯子可以上到地表后厨的。哦对,我差点忘记,地面小队的逮捕对象是LaSore的店长,记为‘重要人物α’,地下小队的逮捕对象是La Sore的会计,记为‘重要人物β’。明白吗?”
“明白!”除了我之外,别的队员不约而同地说。
“Kola?”莉娅抬起头看着我问,“了解了吗?”
“大概吧,我不确定……”我说。
就这样,别的队员待在装甲车里,莉娅带着我来到一家咖啡店里,点了一杯咖啡,挑了一个边边角角的地方,坐下。
“怎么了?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我问莉娅,从她离开装甲车之后,她的神情就保持着那点不安和凝重。
“我有一点不好的预感。”莉娅拿着她的小册子说,“总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会发生在不远的未来。”
“危机感知,是吗?”我喝了口咖啡之后看着莉娅的绿眸,“叶文洁利那件事情之后有的,对吧?”
“对……危机感知。”莉娅叹了口气,说。
注释:
*1:“背室”是一个类似于后室的非物理空间,最早由千年科学院开启其入口,“背室”不同于后室,“背室”的前室入口稳定,并且不会对物理世界造成过多的影响,1442年“托夫雷”事件之后,千年科学院紧急关闭了“背室”的入口,至此“背室”的历史就此结束。
*2:Spainer 1421半自动步枪,对应我们的蒙德拉贡半自动步枪。
*3:MASIU全称The Magic Association’s Secret Intelligence Unit,即魔法协会机密情报部门,成立于1396年,负责战时服务调和势力的情报建立和传输,战后,协会继续保有情报部的使用权力,整编改组成为了现在的MASIU,提供给协会特种情报服务和特种战术支援服务。
*4:Melnita 1420泵动式霰弹枪,对应我们的M1887泵动式霰弹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