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在哪?”何羚燃浑身绷紧了神经,连微风吹拂过身子都能有细微感触,大门灯光照耀下只得他和撒旦的身影,无论怎样的摸索始终不见第三人的影子。
微风拂过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敌暗我明此时不能自乱阵脚“看来你结下的梁子不少啊,魔王。”何羚燃故作镇定地说着。
“大概吧,我的记忆支离破破碎和一场激烈的对抗有关,之前我做过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撒旦说的倒是实话。
“你知道他在哪么?”何羚燃四向转头盯看到,可夜间最大的阻碍便是视线,除了随风摆动的树丛别无他物。
“恩,大概只有一个,但位置较远,这么远的距离能射一箭过来,还有之前他无声息地送了我一箭,看来不是泛泛之辈”撒旦眯起双眼紧盯着后方,灯光打照出他坚毅的脸颊。
“嗖!”一箭穿梭而来,速度极快,只能看出是黑色的箭支,连飞过期间的路上竟也出现裂痕。
这箭朝着撒旦而来,撒旦侧身急躲,箭空了出去,但却散尽在夜色之中。
何羚燃则是瞪大了双眼鉴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切竟像从未有过似得凭空又消失了。
“来了!”撒旦紧张之中惊叹到。
撒旦话音刚过,一个黑影便急袭于他眼前,那人侧身一脚,撒旦虽然双臂护头但被那人一脚蹬开,滑出几米。
“撒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那人保持着出脚的姿势,发出低沉的雄性磁音。
一头长发扎着很有艺术风格的高马辫,肌肤略带暗沉,双目坚毅紧盯着撒旦不放,美中不足得是他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不过和风尘仆仆的打扮结合倒很有岁月的味道。
“是啊,好久没出来活动活动了。”撒旦其实心里很吃紧,刚刚接下一招现在手臂还在发麻,自己力量没有回来之前恐怕很难敌手。
一切随风涌动,一切又随之落静,连那人迈出的步伐都能听见‘咯吱’压碎尘埃的呻吟。
“还有个人类站在恶魔这边?”那人喃喃说到,像是同学聚会那样悠闲自得的慢悠悠。
那人言语之间,透露出十足的自信,高雅得像一位贵族。
脚步没有停下直至走到撒旦跟前,连那人的呼吸带出的热气撒旦都能感觉得到。
“或者,是你站在人类那边?”那人轻扬起嘴角,露出不冷不热的微笑。
“啊,路上捡得孩子。”撒旦迎合着,其实他对对手一无所知,可能曾经相识。
压抑的气味在四周蔓延开来,何羚燃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不过如今想要临阵脱逃恐怕是天方夜谭了,唯一,那便是放手一搏。
何羚燃一提劲儿用木剑刺了上去,可那人头一歪,一剑擦肩而过。
那人眼睛连看也没看何羚燃一下,只是抬起手看似没用力地还回一击,何羚燃便支身飞了出去。
“老朋友叙叙旧就这么不待见么?”那人面不改色地说到。
“你想要做什么?”撒旦也无法顾及何羚燃。
“打开大门的钥匙。”那人再次微笑起来,一种令人慎骨的微笑。
“深渊门禁,还有些朋友想到人界来看看,魔王大人。”那人平淡无奇地说到,并伸出一只手,示意撒旦。
“你好像不记得了,那我自我介绍下,我是利维坦。”那人礼仪似得鞠了个躬。
“喂,还闲聊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何羚燃从地上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站起身。
“噢,小子你这么确定他是站在你这边的?”利维坦用轻蔑的眼神望着何羚燃。
“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站在你这边的。”何羚燃回敬到。
利维坦收回所有表情,一个猛步便冲了上去,撒旦暗叫不妙紧随其后。
那人正欲出击,撒旦抢先一击肘击袭去,何羚燃神经根本无法反应如此快的速度。
“看来你旧性不改呐,撒旦。”利维坦吃下一击却似乎不痛不痒。
利维坦一脚挪后,连同地面都被踩踏出一个小坑,双臂一张,一副黑弓显了出来,弓上本无箭,但就在引弓一瞬间发出石破天惊地响动。
撒旦电光火石之际冲到何羚燃跟前,可人却被这一击射入身后的山体内,从山滚落下无数碎石激起尘埃陈陈,一时间撒旦便被埋没其内。
何羚燃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可几招下来,数剑未伤敌一毫,利维坦一脚便将何羚燃送了出去。
感觉血液涌出了口,何羚燃清楚得意识到,这种实力上的悬殊如同沟壑一般,是迈不过去的。
“喝!”撒旦从废墟之中冲了出来,一拳由上而下砸了下去,利维坦双脚后蹬虽是躲开一击,但这一击将地面砸出个深坑。
看来一切还未能尘埃落定。
撒旦与利维坦在空旷的路面跃动肉搏,连肢体撞击都迸发出沉闷的声响。正在难舍难分之际利维坦一脚蹬在撒旦身上,在将撒旦击退同时自身弹到高空之中,再次拉弓引箭。
何羚燃见机不妙,急中生智,一剑朝着撒旦背后投了出去,其实自身也没抱有多大幻想,可这种力道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至于怎么回事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撒旦已经跟了上去,这一击他可能在所难逃。
“你干嘛?”撒旦哭笑不得地骂到。
果然背后是中上何羚燃的木剑,撒旦完全不知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一箭射出,依旧是石破天惊的巨响,撒旦只好双臂护身一切听天由命了。
‘嘡’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金属对碰时发出的声响,这声响竟源于撒旦身体,准确地说是来源于木剑上的咒符。
这一次箭击未能伤及撒旦一毫,刚碰撞到撒旦身体时竟被弹了回去。
“这可是爷爷留下的宝贝。”何羚燃艰难地吐露出字词。
利维坦重摔到地上,落出一个深坑,吃了自己的一击,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有点能耐,小看你了小子。”利维坦大嚎到,几步就杀到了何羚燃跟前。
何羚燃迎之一剑毫不退避,一剑刺穿利维坦的左肩,自身却硬吃下利维坦的一拳。
‘扑哧’腥红的液体再次喷涌出来,何羚燃牙关紧锁,一拳挥之而去,利维坦支身如断翅雨燕飞入空中再次落下。
乘胜追击,利维坦本想一手挡下这迎面一剑,却一只手臂被切了下来。
“这剑似乎是恶魔无法抵挡的。”撒旦一旁正色地说到。
但失去一只手臂并无大碍,只见何羚燃又一拳袭来与利维坦一拳相对。
何羚燃清楚地感觉到,是骨骼的呻吟,随之而来的剧痛席卷全身和左手的麻木,但哪怕一次放弃就真得再也不能站起来。他一头猛磕在利维坦的脑门上,利维坦踉跄地倒退几步,
自己也晕头转向。
见此时机撒旦,几步就蹬了上去,奋力一记直拳落在利维坦的腹部,将他击飞到山脉之中,山体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倒塌了一半,岩石与泥土浑浊着滚落下来。
利维坦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黯淡的灯光打照在他俊俏的脸上似乎雄风未见“看来是我轻敌了。”
本来被斩断的手臂处包裹上一团黑气,一散尽,一只手臂又出现在肩膀上。
利维坦双眼来回打量在撒旦和何羚燃之间,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跃跳入空中,便消失于这月朗星稀的夜空之中。
何羚燃见敌人退去,紧绷的神经‘嘣’一声断开,可眼前不由地模糊起来,一头载了下去,撒旦本想以绝后患,但见何羚燃现状他也不得不放弃。
“竟然能这么快和我的力量达成同调,何国光的孙子还有点意思呢。”撒旦扛起何羚燃踏着破碎的夜路走了下去。
月光平静祥和地洒落在土地上,今后何羚燃的平静安详的日子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他无从得知,或许生活正充斥着太多未知才让人心神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