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被告知自己需要去一趟校长室是召唤出saber三天以后的事了。
因为召唤出了servant,不敢贸然去学院,也不敢领着saber四处闲逛,只能待在狭小的宿舍里看电视或者挑逗saber。
由于自己的saber没有单独行动这一能力,夜只好劝她将自己身上厚重的盔甲脱掉,换上女孩平常穿的衣服。
但是,saber将盔甲脱掉之后,夜才发觉自己的房间根本没有女孩可以穿的衣服。银白色的盔甲里面并没有其他衣物。saber的解释是那个时代骑士没有内衣之说。一生身着盔甲,死于战场之上,乃是骑士之大义。
即使召唤出来的servant有着现代的知识,但也避免不了和自己存在时期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所冲突。
无奈,夜只好将自己的衬衫和裤子放在她的身上打包。
蓝色的长发,优雅的礼姿以及骑士的气场,意外的和男装搭配。就连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绝对穿不出她的感觉。
“你以后就穿男装吧,这么好的模特穿盔甲真是暴殆天物。”夜一边拿出手机对着saber不停地拍照,一边思考着saber照片的价格。卖给学院那些死宅,肯定可以大赚一笔。
“才不要。master,我现在胸部被挤迫地呼吸困难。”
“一定要忍住,saber。这是对你的试炼,只有这样你才能朝着圣杯的道路迈进。”
“我,我明白了!”saber恍然大悟的样子,挺直胸膛,不再抱怨上衣的不合身。
唐唐一个骑士,有信仰是一回事,好忽悠也是一回事啊。夜在心里庆幸道。
两人一切伪装完毕之后,便出门徒步去学院。因为钱包已经快空无一物了,所以夜只能忍痛不打车。
于是造成了夜在前面慢走,saber在后面玩耍的就像是日常父亲领着年幼的女儿出来散步的情景。
“master你看,这里的房屋又大又漂亮,比你的房子好多了。”
“……”夜沉默不语。
“master,那边那个小孩子扶老奶奶过马路呢,看看人家多有爱心。”
“……”
“master,我有点饿,咱们先去买点吃的吧。”saber突然跑过去,拉住夜的手,乞求道。之前还慷慨激昂地把夜数落了一遍,现在又厚颜无耻地来让夜卖东西。
“以圣杯之名,命令saber……”
“等等等等!master,我不饿了,快把你可爱的小手放下。”
saber慌忙打断了夜的话,如果不及时打断的话,很可能因为无聊的东西就失去第一个令咒。
对于夜来说,提及他的房产和品德都是无关紧要的,但如果扯上了他的财产简而言之就是钱包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说起来还没问你呢,saber。”
“……什么事?”saber一边窥测夜的表情,一边谨慎回答。
“你是什么英灵,还有你得到了圣杯之后又会怎样?”
“master,你这是明知故问吧。在你把我召唤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我心意相通,我的来历,我的愿望,我的能力所有的东西你已经心知肚明了。”
“口头表达感觉更酷。”
“你把我召唤出来的那一刻起,圣杯战争就已经打响,最好不要把我的个人信息被外界有任何可能的方式探测去。还有,master你也太不注重圣杯战争了,这几天总是懒懒散散的,根本不出门寻找其他servant。还给我穿这样的衣……”saber一想到夜随时可能用掉手上的令咒,及时停嘴。
“我不寻找是因为没有必要,魔术学院现在只有你一个servant。而且,今天过后,大概我们就没机会再享受这种悠闲的生活了。”
“哈……”saber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也有点饿了,反正一会去校长室还要大捞他一笔,这点钱咱们去吃饭吧。”夜看着自己钱包里面所剩无几的资金,一阵酸苦。
“master万岁,master英勇。那边的人,快给我master让开道路,不然砍了你!”saber一副流氓嘴脸,冲着远处一个正在清洁的机器人吼道。
“好羞耻……servant是没有羞耻心的吗?saber,你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属下岂敢直呼master的名字。”
“叫还是不叫?”夜亮出自己手背上面的令咒,威胁道。
“叫!以后都叫!”
“我的名字叫做夜,夜晚的夜。”
“……夜?”saber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多叫两声。”
“夜夜夜夜夜夜夜夜……”等到saber叫的口干舌燥无力再叫的时候,夜问道:“已经熟悉了吗?”
“熟的不能再熟了。幸好master……夜的名字只有一个字,不然这么短时间记下来真是没可能。”
“其实我的全名叫吉艾圣贝塔·李小龙·伊斯坎迪尔·路易斯一世·夜。”
“好长!我还是叫夜吧。”
saber对我刚才说的姓名的真假没有丝毫怀疑,而且其中掺杂的几个历史上面的著名人物她也没有反应,看样子servant被赋予的知识只是现代社会的基本常识知识……等等,会不会servant之间的历史圣杯并没有给予?夜在心中反复推敲道。
那么就说一个那个固有结界的墓碑里面没有的英雄,看看saber是否有反应。
“对了,刚才刚才的名字还漏了一个。袁天罡。”
“果然是没品的名字呢,夜。不过,这个是和那个著名术士一样的名字吗?”
“我的是缘份的缘,天空的天,刚才得刚。你刚才说的术士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吗?那个大陆东方的国度,传说可以通晓过去预知未来的占卜师,不过他是单姓的袁,天空的天,罡气的罡。”
“啊……我文化科成绩垫底,真是受教了。”夜装作谦虚地说道。
不过因此,saber的情绪也有所好转,脸上挂着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一边摸着夜的额头一边用大人的口吻对他说道:“夜还是修行不足呢,不过没关系,以后跟着我也有的是机会学习。”
“哈……那真是麻烦你了。”
随后,夜假借学习之名又陆续问了几个墓碑铭刻之外的名字,saber也十分流利的答了出来,而且每说出一个,语气就更加嚣张一分。
夜只好顺着她,毕竟是自己先套saber的话在先。
和夜预料的一样,墓碑上没有的历史上英雄的名字,saber十分熟悉,甚至可以把资料完整叙述出来的程度,但是墓碑上面有名字的英雄,无论是来历还是名字,saber一概不知。
夜一边对saber提问,一边在心里冷静思考:圣杯特意没有灌输关于servant的知识,是否就可以认为这是圣杯刻意而为之?servant只是用来战斗,即使互相知道了底细也无伤大碍,那么圣杯这么多此一举的原因,大概就是击败servant不止需要servant之间的能力差,而且还可以靠英雄各自的史诗来找到克敌方法。
……
茶足饭饱之后,夜带着自己空空的钱包和缕吃不饱的saber离开餐馆,开始去学院。
现在是早晨和中午的交接点,太阳从头顶斜射下来,带着丝丝暖意,雨季已经过去了,但还是有凉风吹来,撩过两人的皮肤,感觉滑嫩无比。
学生大多都在上课,也有例外的学生躺在树荫下乘凉,就在不久前,夜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门口的警卫员也百无聊赖,玩着自己的手机。门口没有门,只是一堆安检机,只要将自己的学生卡放在上面,“哔”地一响之后,就可以顺利通行。
但是,一个难题却困扰着两人。
对于三天前被召唤出来后,一直宅在宿舍里面的saber来说,别说学生卡,就连身份证明也没有。那是自然,她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名字和身份也不好糊弄过去。又怎么可能拿到学生卡?
那么,就只有一种方法了。
“saber,骑在我的脖子上。”
“……才不要哇!夜,你不光是个后颈控而且还是个热衷于向别人表露自己的抖M吗?是想让你的后颈和我的大腿有什么亲密接触吗?!”
“只是让你骑个脖子,你怎么就想到这么多的。而且,你现在穿着长裤,我就算是想也根本不可能实现吧。”
“果然你有这个想法呢……变态。”
“以圣杯之名……”
“请,请务必让我骑在您的脖子上面!”saber突然改口,不过眼神里满满地是对夜的憎恨。
于是夜蹲下,saber满脸羞红地骑上夜的脖子,胳膊紧紧抱住夜的脑袋。如果saber是幼年的体型的话,看起来就会是一副很和谐的亲子游玩图。但是现在就像是,SM的羞耻play一般,十分别扭。
“夜,我会不会太重了?脖子压断还是小事,万一把你压出颈椎病什么的,那可是困扰一生的大事啊!”
“你把我压断才更困扰吧!不然我就这么把你空投进去也可以,只要你不怕疼的话。说不定会砸中某个公子哥,碰碰瓷也不是不可以的,或许可以大捞一笔。”
“你把我的骑士精神当成什么了!骑士只会光明正大的进行战斗,绝不做偷鸡摸狗卑鄙下流的事情。夜,你真让我失望。”
“坐在别人的头上,真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算了算了,刚才是我的错,骑士最注重光明磊落是吧?”
“那是肯定!”
夜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自己已经触碰到saber的底线了,再继续下去只会闹得和saber不愉快,对双方都没有什么益处。
“骑士大人,咱们可以进去了吗?”
“竟然叫我大人……咕嘿嘿……大人……”saber突然从怒不可遏转变成痴痴地笑着,变化之外令夜咂舌。
“被一个敬称就弄得神魂颠倒,这家伙是有多大的权瘾。不过,这也算是她的一个弱点。说不定对以后控制她更有帮助。”
在saber还沉浸于“大人”的妄想之中,夜通过安检机,带着她走进学院。
如果让一个还处于封建社会的人来看这些高科技的建筑肯定不止惊讶的程度,但是,对于被灌输了现代知识的servant来说,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东西了。
但是saber仍旧沉浸还在那声大人的余温里。
通过安检,夜自然没有继续让saber坐在自己脖子上面的义务,紧接着,将saber一头甩到了地上。
身体和地面来了一个剧烈且亲密的接触,疼痛感使saber的神经恢复正常。同时也让saber产生许多埋怨:“对待女孩不能温柔点” “不懂怜香惜玉” “只会使用蛮力的后颈控笨蛋”之类的话语。
“这是为了让你清醒和为了让我解脱最好的方法。我只是动了动脖子,至于其他的,你就去和铺这片地板的工人抱怨去吧。”
“谬论!就是你做错了!”
“是我错了,您可以闭上嘴陪我一起去一趟校长室吗?”
“嘿嘿……你这是在请求我吗?跪下来舔着我的鞋子,一边哭一边求我或许效果更好哦。”saber变本加厉地说道,真的将自己的右脚抬起来,从她自信的表情上看来,夜仿佛真的是自己驯化多年的忠实奴狗一样。
“以圣杯战争……”
“我会去的!请让我陪同吧!”在夜亮出手背上面的令咒之后,saber立即改口,收回右脚,转变姿态恭恭敬敬地对夜说道。
“那么我还需要舔鞋吗?说实话我还真想舔那么一两次。”
“当,当然不需要!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罢了。”
“希望这种迸发着团结友谊,积极向上的玩笑以后最好多开,这样我才有使用令咒的机会。不然三次机会,一次也不用太浪费了。”
“……最好还是别用。”saber背过身,压低了嗓音小声地说道。
这句话好像是让夜听到了,又似乎他没听到,只是冲着saber笑了笑,同样的小声说了一句:”我一句话可是三个命令。”
“三个……那不就是全部吗?!你是真得想让我死啊!”
“怎么会,顶多就是消失罢了。好了,这下可以乖乖地跟我一起见校长了吗?”
“毋庸置疑,我尊重您的任何决定。”saber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了一分,而且在说出“您”这个字眼的时候,更是咬着牙根说的。
“那么走吧。”夜说道,牵起saber的手,朝着学院最深处的校长室走去。
……
经过一路的折腾,两人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成功到达了校长室。
saber被命令,不,被威胁在外面等待,虽然无法单独行动,但是隔开一定距离的权力还是有的。
这样做理由有两个:一,夜不想但不得不进去面见校长;二,夜十分不想让saber见到校长。
魔术学院的统军者,可以将帝国权力瓜分一部分的人,如果说其没有什么异禀之处或者恐怖之处,绝对不可能让人信服。拥有这样的器量和能力,自己和saber对方肯定一眼就可以看得透透彻彻的,所以夜把心思单纯的saber放在门外,自己单独见校长。
“打扰了。”
夜连门都没敲,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便推门进入。在大门有缝隙露出的一瞬间,一股庞大的魔力气势汹涌地从门里挤出来,就连对魔力感知较差的夜也能感觉到魔力是何等丰裕。
门推开之后,正对着夜的方向,有一台书桌,除了书桌,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东西。书桌上面躺着一位体态婀娜,身姿风韵,穿着蓝色旗袍的年轻女人。像玉盘一样的面孔,白皙而且清秀的没有一丝皱纹,光靠保养品的话,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她的眼睛闭上,但是嘴唇却是弯起来无声地笑着。
夜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了人偶。
叱咤帝国多年的魔术学院的校长,竟然是这幅俊俏可人的模样?而且,明明把自己传召过来,却对自己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是故意不搭理用欲擒故纵的招数的话,夜还可以理解。但是,从她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来看,她根本就是完全睡着了。
“不会是等我等的时间太久,干脆睡了一觉吧。”
“本来是打算睡一觉然后再等,没想到睡梦中你们就来了。”校长闭着眼,嘴巴丝毫未动,但却发出声音,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看样子她已经知道我召唤出saber的事情了,不过也对,在魔术学院的领地,还有什么事能逃过她的探知。
“那咱们就开始正事吧,您不是有话打算给我说的吗?”
“因为起床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我就躺在这里直接说,另外不要偷看我的睡颜。”
“快讲。”夜走到离校长稍微远一些的位置,两眼看向窗外。
“夜同学,你一直不觉得奇怪吗?你虽然将弥生老师的魔力尽数抽尽,但却可以维持saber的形态三天三夜,甚至还是最耗费魔力的具现化的实体形态。你此时有感觉到魔力枯竭吗?”
“不,甚至还感觉,体内的魔力日增渐进。”
“这就对了,夜同学,其实你体内的魔术回路是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洞。但是为了维持世界魔力的平衡制约,你身体对魔力的排斥程度要高出常人不知多少倍。才至于你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十七年里只积蓄了微不足道的一点魔力。”
“那么我的魔力增值,是假象吗?”
“不,你的感觉是正确的。你体内的魔术回路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增长。但是你想过没有,填充你魔术回路的那个魔力从何而来?”
夜顿时陷入了思考,他的身边除了最近弥生给他传输魔力的事件,再也没有发生第二起与魔力有关的事件。即使是令咒的转移也没有魔力的转移,那么这股魔力究竟从……
夜突然停止了思考,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校长,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拳头紧紧的握着,似乎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个魔力来自的令咒,不,应该是令咒背后,那蕴含无尽魔力的圣杯。”夜断定道,坚定的眼神表明他对这件事再无第二个答案。
“没错,你的魔力来自圣杯,那么你手中的令咒,就是你和圣杯之间的纽带。也就是说这是一条圣杯把魔力运往你体内的单行运输通道。那么夜同学,这种事情的弊端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校长用略带讽刺口吻的话对夜说道,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夜的表情早就已经不对劲了。
“即使我体内的魔术回路可以无限制地承受这些魔力,但是我身为人类之身的肉体,却承受不了这些过于庞大的魔力的压迫。身体会在圣杯不断汲取魔力的过程中垮掉,最终导致死亡。”夜的脸上既是开心又是忧愁,更多的是对身体极限的一种死亡的期待。
但是他的双眼却磨砺出了斗志。
“你可以选择将你的令咒托付给他人或者此刻用掉全部的令咒,这样就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但是同时……”
“同时我就失去了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而且不得不揣怀着大量无用的魔力徘徊在校园之间,无聊的度过后半生。校长,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死亡,人类的天性就是害怕死亡。”
“无聊,毫无荆棘的一生,可是比死亡还可怕的东西。我已经在这里颓废了十多年的时光了,不能把后面的时光也颓废在这里。”夜的话语间充斥着对学院的厌恶,但是更多的是他对之前的自己无尽的憎恨。
仅有的一次打破这种处境的契机,现在正握在他的手里。
“夜同学,参加圣杯战争,代表着死亡和荆棘,拒绝圣杯战争代表着生存和未来。你会选择哪个?”校长将事情挑明,再一次询问夜。
“毋庸置疑,在我踏进校长室大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心意,不然也不可能释放这么大量的魔力来压制我的杀气。那么结果自然也不必我说了吧。”
“晓之以情动之以利的做法,果然对于你来说是无效的吗?那么作为赞扬你的决心和你参加圣杯战争的饯别礼,我决定告诉你一个秘密。”校长突然神秘的说道,虽然嘴巴依旧一动未动。
“是校长的三围和年龄吗?那我倒没什么兴趣。”
闭着眼正躺在书桌上睡觉的校长,听到夜的这句话后,突然咧开嘴噗嗤一笑,嘴边的口水都溅到了夜的衣服上。
即使对方是绝色佳人,但夜还是对其投以鄙夷的目光,这件衣服他大概是不愿穿第二遍了。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吐口水小学生吗你?”
校长笑得更加得意,看样子,在她心里,对这个学生的兴趣越来越大。不只是因为他获得了参加圣杯战争的权利,更是因为它独特的个性。表现得像是与世无争,但其实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计算之后才说出来才做出来的。
这种欢喜和担忧之中,校长缓缓地开口说道:“我的真实年龄,其实已经50岁了。”
“就凭你现在的容貌,你的话一点没有说服力。”
校长笑得更加得意,突然睁开眼,从书桌上站起来,走过去用两只手柔软地捏着夜的脸蛋儿。夜没有抵抗,只是任凭她捏,但是眼神却趁机打量着校长全身。
洁白的皮肤,匀称的身材,以及扑面而来的不知名的香味儿。即使他去做明星也没有人会质疑她做明星的资本吧。
但是,假如她的话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夜在心里推测早道。瞬间,恐惧的潮流席卷着他的全身,倒不是他本人在恐惧,而是整个房间都在恐惧。
从校长的身上,散发出了本不该存在于世的罪恶魔力——黑魔力。
只要是魔术师,在见到这种罪恶产物的瞬间,都会在无尽的恐惧中承认自己的渺小吧。近距离的接触的话,甚至会有致死的风险。
如果世间真的有纯粹的恶的话,那大概就是黑魔力。
“看了这东西你也觉得不可能?世间纯粹的恶,你也知道这东西出自哪里吧?”
“圣杯……”
“只要接受了黑魔力,身体会发生异变再也无法接受正常的魔力,但是运用黑魔术战斗的魔术师也是是存在的,但终归会被视为恶。不惜以光明的未来为代价换取这种黑魔力,只是因为接受了黑魔力的洗礼后会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体能增幅,人种变异,禁忌魔术,青春永驻……接受了黑魔力之后,这些魔术师一辈子也无法到达的巅峰能力会随机获得一个。对于想要走捷径的人来说,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校长驱使着自身的黑魔力缠绕在夜的身边,将夜紧紧的包围起来。
幽暗的黑色物质,仿佛一把漆黑的手枪,随时可能了结了夜的性命。
“即使是第三次见也依旧令人惊讶,黑魔力对魔术师来说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夜兴趣盎然地看着自身周围的黑魔力,即使知道里面危机四伏,也忍不住去观察。
夜更加靠近黑魔力,当他的身体和黑魔力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时,那些黑魔力仿佛有了意识一般,摆脱了校长的控制,从夜的身边四散跑开。
它们知道夜对它们是没有危险的,但是,它们同样知道自己对夜而是非常危险的存在,远远地躲开夜就像是不忍心让他受伤一般。
“校长,你的黑魔力是在害怕我吗?难得我有一次对魔力这么感兴趣。”
“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命令黑魔力散开……夜,你来之前动了手脚?”
“我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见黑魔力,怎么可能提前防备?看样子你的黑魔力也不忠心于你。”夜趁机大加讽刺道。
说完,他收回自己的杀气对着那些黑魔力眯起眼睛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过来。”
那些四散在周围的黑魔力,像是受到了号召,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朝夜的身边凑近。有的组合成了猫咪的样子,有的组合成了小鸟……化成人畜无害的样子,企图这样掩盖住自己令人忌惮的一面。轻轻的依偎在夜的身上,像是听话的孩子迷恋父母的怀抱。
“看样子除非你离开,不然这些黑魔力我是控制不了了。”校长苦笑道,看着原本忠于自己黑魔力转瞬间就成为了夜的俘虏,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
“为了让你尽快拿回自己的黑魔力,我就此离开。”夜说道,对着那些黑魔力一挥手,同时放出自己的杀气。那些黑魔力像是亡群之马一样,在房间里无规律地疯狂奔跑。
校长用剩余的黑魔力当做锁链,将自身和黑魔力连系起来,将黑魔力当做牵引线,慢慢将所有黑魔力回收。回收完毕后,整个房间变得明朗,黑魔力收回体内之后,普通的魔力又占得房间的主动权。
收回了被当做诱饵的黑魔力,对于夜来说已经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自己相当于封印了校长一切的魔术攻击手段,而在体术上,他自信即使对方是军队里面的高级格斗军官也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更何况一个自称50岁的老女人。
“在魔术学院就saber一个servant,你回去以后和她孤独终死吗?”校长叫住正朝门外走的夜,他已经摸上门把手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校长。
“魔术学院只有一个servant……是真的还是假消息?”
“千真万确。你该不会不知道圣杯会降临的地方是有限制的吧?”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难道不是在帝国到处旅游,偶遇到其他的master然后厮杀吗?”夜把自己一直认为是正确的参加圣杯战争的形式说出来,但是换来的只是校长那个看向白痴的目光。
“圣杯的降临之地,被选为帝国的中立地带的居民区。所有的servant以及他们的御主都需要赶去居民区参加圣杯战争,在别的地点战斗的话,可能厮杀到最后根本不可能召唤出圣杯。”
召唤圣杯……这个字眼又迫使夜回想起那个让他体验到噬肤之痛的那个噩梦。从圣杯里面出来的六个黑色的影团,以及自称是自己兄长的人所说的话:“圣杯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器,那是世上恶的容器。”
“校长,圣杯一定要召唤出来吗?如果这届的圣杯战争无人参加的话,是否圣杯就无法召唤?”
“有可能无法召唤,有可能提前降临。夜同学,你知道十年前那场毁灭世界的大灾变难吗?”
“那场源于波斯结果烧光了整个大陆的大火?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夜疑惑道。
“那是官方伪造的消息,实际上同一时间波斯的某个城市是圣杯的降临之地。大火的纵火犯,被称为‘世界最大罪人’的天工月,真实身份为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他其实是向着圣杯许了愿望的……”校长回忆起事实的真相后,脸色陡然一变,红润的脸蛋突然变成铁青色,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说道:“他向圣杯许愿说‘请将世间的恶降临吧’于是那场被人们称为世界末日级别的大火,由波斯开始向周围蔓延……”
“也就是说,圣杯本身是具有毁灭世间的力量的?”夜推测道,走过去将瑟瑟发抖的校长搀扶到桌子上。
是什么让她如此害怕?只是一个毁灭世界的愿望的话,对于拥有黑魔力的她来说,应该不足为惧。这件事背后,肯定还有我意想不到的隐情。夜在心里揣测道。
“没错,所以对于圣杯的不确定性因素,那些人也不敢忽视,因为圣杯战争开始的瞬间,就时刻伴随着圣杯的毁灭。但若是圣杯召唤出来,被像天工月这种居心叵测之人利用的话,这个人类最后的要塞——水上帝国,就会走向覆灭。”校长严肃的说道。
“如果打一个比喻的话,就相当于在一座独木桥上中央拆除一颗定时炸弹。即使成功,进退两难,一旦失败,灰飞烟灭。”夜游刃有余地笑道,对这种为了打消无聊甚至可以把生死度之门外的人来说,别人的生死更加无可厚非。
“即使明白这种结果,也执意要参加吗?”
“肯定。在圣杯降临之前,谁知道里面装的是蜂蜜还是毒药。”
“圣杯的降临地点在居民区,你就按照自己的意志前去吧,我已经不会再阻拦你了。夜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结局,而不是自己和这个帝国一起毁灭。”
“非常感谢你的理解,既然要事已经谈完,我也不继续在这耗时间了。”夜说道,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打算离开,即使校长在背后释放黑魔力他也不会转头的吧。
“一路顺风……”校长在夜的背后小声祝愿道,只不过她的祝愿已经传达不到夜的耳边,因为他已经离开了。
“真是心急的孩子呢,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多待在这吗?本来还打算给他看一下难得一见的福利来着。”校长一边说道,一边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依次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不光是上衣裤子,就连内衣什么的也脱得一干二净。
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五十的女人的身材,优美的曲线,皮肤水润光滑到用手一捏可以捏出水来程度,细致的小腿和白嫩而且小巧的脚掌,还有不胖不瘦,圆实富有柔性的大腿,再加上她本人所携带的成熟的魅惑气场,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为色情诞生的。
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房间中央,没有刻意去锁门,将自己盖住后颈的头发撩开,随着后颈的露出,自己脖子后面那个异样的花纹也一同露了出来。
虽然和夜手背上面的花纹大不相同,颜色也更加黯淡一些,但是那种毫无规律像是小孩子的涂鸦却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美的艺术的花纹,毫无疑问,就是令咒。
校长将手弯到背后抚摸着自己的令咒,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看着禁闭的房间门,幽幽地说道:“我本人也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而且是最后的胜利者啊,圣杯里面有什么,付出什么代价,没人比我更清楚。西乡夜,你能无尽的得失中,找到自己的真心吗?”
此刻,她的身份已然不是什么魔术学院的校长,而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兼幸存者——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