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横眼看这边埃里克被城主辖制,目测距离自己赶过去也讨不到好,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着祭司飞了过去。
小叽绕着祭司转圈飞,落在他头上狠啄几下,同时爪子不忘狠抓几下。祭司气急,放开手里的孩子去抓小叽,小叽瞅准时机直飞而上,躲开祭司的双手。
这个时候,从祭司手中落下的两个孩子已经坠落下了祭台,离祭台不远的人们看到下落的孩子,纷纷上前去接。好在台阶比较陡,抱着孩子的襁褓也厚,虽然磕磕绊绊地掉了下去,但是孩子们都没有受伤。
小叽一看任务完成,打个转飞回了李一横身边。
祭司眼看着小叽飞向李一横,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再往下看,两个孩子已经被人接住了,而且已经撤开了祭台附近。
眼看两个孩子脱险,李一横没有了顾虑,立即高声道,“这些孩子根本不是祭祀给水怪的!是祭司拿来给自己做秘药用的!还有外面的那些黑雾,也是祭司用这些孩子炼制出来的!”
也许李一横说的事太过震撼,原本鼎沸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寂然一片,只余人们面面相觑时衣角摩擦的声音。
这话,太难以置信了,也太耸人听闻了。可是,李一横说的那么笃定,如果,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呢?
可是,该相信一个加杰人么?
“他说的都是真的,是我们亲眼所见!”埃里克适时说道,“大家还记得传说中的那个秘法么?”
秘法?
城民们面面相觑,很快有年纪大一些的人站了出来,“是那个用婴儿的心脏和大脑炼制秘药,然后将他们的怨气炼制收集的秘法?”
“对,就是那个秘法!”埃里克沉痛地回答道,“我们的先祖最初研制这样一个秘法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但是这个秘法被世代流传下来,早已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变成了一种害人的手段。所以在很多年前,这个秘法就已经被禁用了。但是,现在——”
说到这里,埃里克伸手一指祭司,“他!他正在用这个秘法炼制秘药,收集怨气!可怜那些无辜的孩子,就这么被他残害去了生命!”
“少主,讲话要有凭证。”祭司的声音很是平淡,似乎一点不担忧自己现在的处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利用那个秘法残害那些孩子。”
“对,我们手上没有证据,不过,你的屋里有证据。”李一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埃里克身旁,“我知道你发现我们以后就已经做了处理,不过这么一点时间,你也没办法全都处理掉不是?很不巧,我们俩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你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东西,也很不巧的从那里开了条路跑了出来。我想——”
李一横看看身边的埃里克,“大概祭司大人不介意我们再去他的公寓一游,要不,这次带着大家一起去?”
“少主,你被加杰人袭击,是我救下了你。”祭司想用救了埃里克的事扳回一成,毕竟,看到他救了埃里克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有那么几个的。
“谁知道你玩得什么把戏。”埃里克无所谓地答道,“从昨晚开始,我们两就被关在你的密室里了,我除了被你关,没被别人袭击过。”
埃里克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而且如李一横所说他们开了条路跑了出来,这一次能一举扳倒祭司,自然也就用不着同他虚与委蛇了。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城主终于怒了,高声质问祭司。
祭司为浮拉图作出了贡献,他可以容忍祭司敛财,甚至有些时候自己也可以听他的话,只要是为了浮拉图好,但是他绝不能容忍祭司这么对待浮拉图的城民。
祭司没有回答城主的问题,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城主见祭司不理睬自己,拔高了声音说道,“你回答我!”
“父亲,您不要生气。”埃里克一看城主发了火,忙安慰道,“祭司是在等什么人,不过,他等不到了。”
听到埃里克的这句话,祭司似乎有所动容,虽然帽檐遮住了他的视线,但埃里克知道他此时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李一横往旁边移了一步,挡在了埃里克身前,“祭司大人,不用这么看着埃里克吧。说起来,还真想问问您,是怎么把勒次收买了的?”
“什么?勒次?”城主一听李一横的话又开始激动了,“勒次是我亲自挑选的人,怎么也会是祭司的人?”
李一横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哪儿知道,这个得要问祭司大人。”说实话,对这个二话不说就想抓自己的城主,李一横没一点好感,要不是看在埃里克的面子上,都懒得理他。
“他本来就是我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打太极也没意义了,祭司很干脆地承认了勒次是他的人。
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城主准备给埃里克选侍卫长的时候,祭司就已经在想着给埃里克身边塞人了。那就说明祭司是预谋已久。也说明祭司暗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居然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你倒是爽快。”城主狠狠地瞪着祭司,“说,你还安排了什么人在埃里克身边?快说!”
李一横扭头看一眼狠狠瞪着祭司的城主,这种情况下,城主不是应该问祭司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多少人、目的是什么么?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城主对埃里克的看重。
祭司沉默着,丝毫不理睬城主。
城主自然不可能就让祭司这么站下去,“来人!把祭司给我拿下!”
“是!”
一阵似乎是爆发似的应答声想起,随后便有两队卫兵朝着祭司围了过去。
看着朝着自己围来的卫兵,祭司勾唇一笑,随即双手吐丝,在空中结出了一片很大的胶网,胶网朝着一队卫兵飞去。卫兵们见胶网飞来举起手中的鱼叉想将胶网拨开,可是鱼叉非但没能将其拨开,反而被黏在了一起不得动弹。前面的卫兵刚想提醒后面的人注意,就被祭司接二连三放出的胶网网倒在地了。
后面的卫兵看到同伴倒地,转身拔脚就跑,却没能快过祭司放出的胶网,不过眨眼的功夫,两队卫兵都被祭祀给放倒了。
城主一看,再次命人上前,被李一横拦了下来,“他的胶网不同于常人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父亲。”埃里克看着地下的胶网,不禁想起昨晚祭司公寓里铺天盖地的胶网,“我的兵器就是被他的胶网网走的,他的胶网寻常的兵器奈何不得。”
“那怎么办?”城主这下也犯难了。
李一横想了想问道,“他的胶网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么?”
埃里克看了城主一眼,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李一横,严格算,我们不是人类,是鲛人,所以可以从手心吐出带胶的丝。对敌时,可以暂时制住敌人,影响敌人的动作。但是极少有鲛人能够吐丝成网,祭司是浮拉图现在唯一一个能够吐丝成网的鲛人,而且,他的丝比寻常人的更坚韧,粘性更大。”
城主没有打断埃里克,李一横也看着埃里克,等着他说怎么克制胶丝、胶网。
埃里克看一眼祭司,看着李一横的右臂继续道,“我们通常的兵器是金属制成的普通冷兵器,所以会被他的胶网粘住网走,但是材质特殊的兵器是不会被胶网粘住的。”
“你是说我的伞刃?”李一横抬起右臂问道。
埃里克点点头,“恩,我不知道你的伞刃是什么材质的,但是昨晚在祭祀的公寓,我的兵器被网走了,但你的伞刃却没有一点事,甚至都没有粘上胶丝。”
李一横看一眼那边倒地的卫兵。祭司应该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网倒了那些卫兵以后也没有再做其他的事。城民们早已撤到另一边,手持鱼叉蓄势待发。
“好,我明白了。”李一横点头应下。
跳下高台,李一横朝着被网倒在地的卫兵走去。打开伞刃划向网在卫兵身上的胶网,果然没有丝毫的影响。卫兵们挣扎着爬起来相互撕扯着身上的粘网,一边退向李一横身后。
一个卫兵从广场外跑进来,直冲到埃里克所在的高台附近,“少主,一切顺利。”
“好,我知道了。”埃里克听了卫兵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对着不远处的李一横高声道,“李一横!”
李一横扭头看向埃里克,埃里克看着他点了下头。李一横微微一笑,看向祭祀,“你的死期到了!”
埃里克大手一挥,“弓箭手,准备!”
三队弓箭手手持弓箭围向了祭司所在的高台。
祭司看着台下的弓箭手,再抬眼看看广场外,似乎是放弃了希望一般,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祭司,祭司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不紧不慢地朝着人群走来。城民们看到越来越近的祭司不由一起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