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瀛慈的带领下,李一横和青平来到位于城中心的一间空屋子安置下来,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两个人住戳戳有余。
李一横刚坐定,忙不迭地问瀛慈:“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这里皇室的人么?”
瀛慈看着李一横求知般的认真态度,收起玩笑的态度,正经地回答:“当然,我是这里的皇室成员,不过倒不是特别重要。”
“那在边境的时候,那些哨兵怎么没认出你来,或是如果你表明身份,我们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在密林中绕了一大圈,还差点迷路。”李一横故意把在密林中的经历着重夸大了一番,希望以此博的瀛慈的同情,从李一横和青平联手演出的那场戏看,瀛慈很容易受到感动和自责。
但是此刻的瀛慈表现的很冷静,知道李一横的话中有夸大的成分,但是瀛慈像故意要隐瞒什么一样说道:“那是因为守护边界的哨兵不属于我的族人管辖范围内,所以他们才会连我也追赶。”
“难道你们瀛族一族内还有其他的敌人吗?”这更加令李一横好奇。
但是瀛慈似乎不准备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对青平说道:“你们暂且住在这,不过没有我在的情况下不要乱跑!”
青平准备再说什么,瀛慈已经扇动着翅膀离开了。
“什么嘛,相当于什么也没说,就把我们俩丢在这里。”李一横抱怨道。
“毕竟我们还是进来了,至于什么时候行动,这就是我们的自由,她的事情我们外出转转一圈,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青平表面上是被瀛慈所陶醉的样子,瀛慈一走,立即恢复了理智。
二人看着屋内简朴的布置,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除却两张凳子和一张木桌,还有两张吊床,吊床一头是一个正方形的木质衣柜,李一横在衣柜里找到两件当地人穿的长衫,心生一记,对青平说道:“你看这两件衣服,是当地城民穿的,不如我们也穿上,伪装成这里的城民,行动也会便利许多。”
青平点头表示同意,二人遂换上长袍,套住头,出门而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很多人都是穿着青灰色的长袍,这样给李一横和青平提供了很好的藏身条件,还真有“隐于市”的感觉。
就在俩人暗自得意的时候,街道的不远处突然拥挤起来,人流都向那个方向涌去,李一横和青平跟随人流来到了引起拥挤的地点,才看清楚是两名瀛族的士兵押解着一名衣着仅能够蔽体、但体格健壮的青族男青面,站在一方木台上,木台上还有一位商人模样的瀛族老人正对着木台下围观的城民叫卖:“这是健壮的青族的**隶,合法来源,要价也不高,需要的赶紧出钱带走啦!”
青平听见商人叫着青族,也挤过围观的人群凑上去,当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当做商品一样叫卖,青平是愤怒到了极点,就要上台去教训这名老商人,被李一横抓住,给揪到一边:“你疯了,这样会引来其余士兵的,瀛慈不是交代过不能在她不在的情况下行动吗?况且你还没有探明情况,不要盲目出手。”
“可那真是我的族人,受到这样的侮辱,我怎么能坐视不理。”青平此时被愤怒遮蔽了耳朵,听不进去李一横的劝解。
李一横虽然理解青平此时的心情,但没有到像他这样失去理智的程度,继续安慰青平道:“等瀛慈回来,咱们问清楚情况再做下一步行动也不晚,切记冲动不可取呀。”
青平再次看向台上被押解的族人,不过这次细看之下,那名奴隶的脸上竟然有得意之色,青平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下该有的羞愧表情,这令青平很是不解:“怎么感觉他很乐意为奴?青族的自尊心呢?做人应该有的羞耻心呢?怎么在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李一横问向身边的一位瀛族青年,青年衣着华丽,看着很富有的样子:“这是青族的人么?价钱高不高?”
这名瀛族青年打量着李一横,认为李一横也是来买奴隶的,就说:“这些青族的人嫌弃自己的国家太穷,甘愿来到我们城里打工为奴,价钱又低廉,你如果看中的话就买回去,干活可卖力了,我家里已经有两个,不需要太多,真的,我可是诚心推荐给你。”
看着该青年炫耀式的得意神色,青平恨不得直接揍他一顿。
李一横假意的回应微笑,婉拒瀛族青年的“好意”,又敏锐的观察到该名青年与在哨塔见到的瀛族的士兵有些不同:士兵的背部翅膀呈青灰色的,而眼前的这名青年背部的翅膀呈黑色,李一横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发现围观的人群中大部分人的背部翅膀都是黑色。
李一横把这个发现告诉青平,仍在气头上的青平也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发现真如李一横说的那样,是有所不同。
“难道这就是瀛慈所说的,瀛族也是分为两个亚族?或是两个不同的联盟?”李一横推测着对青平说道。
这时围观的群众爆发出更为热烈的吵闹声,是有人已经买下了这位青族的**隶,木台上的商人正在与买主进行交易。
青平挤在人群中,绕到木台后面,瞅见商人与押解奴隶的两名士兵背部翅膀收叠处也是黑色,而且买主正准备把胳臂粗细的铁链套在青族奴隶的脖子上, 青平见此情景,怒火再次爆发,立即大踏步上了木台,对着押解的士兵就是两脚,把两名士兵踹下木台。
青平突然间的动作令李一横反应不急,急忙上前要制止青平,但是两名跌下木台的士兵已经站将起来,手中已经握着佩刀,正要围攻青平。
李一横暗暗叫苦:“青平阿,你可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于是李一横箭步赶到两名士兵的身后,趁他们注意力在青平身上地间隙,右掌化为伞刃,对准两人的脖子就是狠狠连击两下,两名士兵还没搞清楚就再次晕倒在地。
围观的城民已经四散逃开,原本热闹的街道顿时变得安静下来,青平走到青族奴隶的面前,厉声斥问:“放着自由民不做,为什要当奴隶?”
这名奴隶显然由于刚才突如其来的阵势受到惊吓,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青平更加恼怒,对着奴隶的脸就是一巴掌,呵斥道:“说话,为什么要做瀛族一族的奴隶?”
买主一手拿着铁链,看着青平在斥骂着奴隶,不解道:“你干什么,他现在是我的,快滚开。”
青平此刻正是气上心头,买主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嘲讽,于是抬腿又一脚,将买主踹下木台,李一横急忙将买主也打昏。
旁边的老商人见半路杀出个青平,坏了自己的生意,也是恼羞成怒,面向青平劈头盖脸就骂:“你个小东西,坏我生意,走,跟我去见王上评理。”说着就要上前拉青平。
推搡中,青平用力过猛,一把将老商人推翻在地,老商人吃痛地跌在木台上,青平转身继续斥问这名青族的青年:“说话,是不是嫌弃自己的族人?”
青年此刻终于意识到面前的青平也是青族的同胞,收起畏惧的神色,反过来问青平:“这里富裕,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难道要一辈子住在阴暗的最底层吗?”
“做瀛族人的奴隶难道就不是最底层?还是你觉得很光荣?”青平更加恼怒,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最起码不用连饭都吃不饱。”男青年脱口而出。
这句话顿时刺痛了青平的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对着男青年就是一顿爆捶。
倒在地上的老商人突然展开翅膀,是黑色的,类似秃鹫一般的羽翅,覆羽干枯,没有光泽,李一横甚至怀疑他到底还能不能飞。
不过这也验证了李一横的猜测:瀛族是两个不同的族群结合在一起的,而且两族还有不小的矛盾,从瀛慈被边界哨兵追赶就可以知晓。就在李一横思考的时候,老商人已经开始扇动翅膀,想要离开,不料青平一招鞭腿扫中老商人的背部翅膀,老商人还没起身,又被青平扫翻在地。
李一横见事情闹大,跳上木台,制止住一边揣着老商人,一边捶打奴隶的青平:“行了,再过一会士兵就来了,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青平此刻似乎仍感觉不解气,对着奴隶说:“我记着你了,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把你带回青族,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揭露你的不耻行为。”说完跟着李一横就向安置的木屋方向逃去。
路上李一横不住地调侃青平:“你连老人都下的去手,我也是服了。”
青平默不作声,也许这次对他是不小的打击,该名青族的奴隶让青平找不到奋斗的希望在哪,如果族人都是这样的思想,那么即使盗取“桑参”的种子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