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你们也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荷蒙.比托斯,在生命的第十九个年头,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恋爱。
而且还是对一个异国他乡的少女!天啊!
因为受妹妹拉芙的影响,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了;
直至遇见她为止——那个棕色卷发的少女。
何等~罗曼蒂克的展开!
不过...首先说明,这绝不是见色起意哦。
毕竟你看,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嘛。
只是,我隐约感觉到,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极为特殊的联系...
可是这所谓的“联系”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在思考。
但随着思考的逐渐深入,这种联系感在我心中则恰恰相对地逐渐减弱。
宛若梦境在起床的第七秒就会忘却般...
虽说梦境会忘却,重复循环的梦境却也能使人印象深刻。
我对此颇具体会,毕竟早就数不清做过多少次一模一样的“那场噩梦”了。
我大脑中有股潜意识在告诉我,[不能!],
发疯似地,告诉我——[不能忘却!]
你在吵什么啊?!我的脑子。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不能忘却!]
[不能忘却!!]
[绝对不能忘却!!!]
啊啊啊!好吵!
我做不就是了!哪怕你不吵我也会做的啦!
于是我为了不忘却这份联系,也为了不再被自己的大脑侵扰,拼命去思考;
不肯放过任何时间地,思考,思考,再思考。
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了,只得注视着眼前,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随之沉沦。
而在我思考的同时,我的身子便顺着感觉自主行动起来;
从阿卡齐亚城的东门,一路走回酒馆。
这期间拉芙似乎有问过我什么问题,经由我的身体自主回答了,导致我并没有听见。
可惜我的身体与意识此时仿佛串通一气,纷纷离我远去,控制权并不属于我。
啊,拉芙听见我的回答,似乎哭了呢...
真是的!我的身体!你在做什么啊!
算了,拉芙不要哭,哥哥晚点再和你道歉喔。
见此场景,一旁的水木同学和达拉肯在密谋着什么有关杀了我的话题...不要啊。
又过了一会儿,约书亚来到了酒馆,还带了什么人来,是谁呢?
头好痛,不好,思考好像快坚持不住了。
忘却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吞噬着我的意识。
思考无法与之抗衡,忘却迫在眉睫了。
当我脱离思考之际,周遭的一切顿时清晰,我重新夺回了无论意识还是身体的控制权。
梦境看样子彻底凋零了,我该感到欣喜吗?
那恼人的梦境,即将转化为消弭的旧日谈。
话说,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又失败了呢,]我听不见脑中的声音了。
不过无所谓了吧 ...
[“我”已经听不见我讲话了。]再也听不见了。
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还要重复多少次,才能再度与她重逢呢?]他此刻又会在说什么呢?
“[反正我...什么都不剩了...]”
“你不是还有我吗?”拉芙的声音萦绕耳畔,温暖,且充满了我所不能理解的情感。
不是来自并不在这里的本人,而是擅自成型代替本人回答。
这是给我的回应...名为荷蒙.比托斯的我。
是啊,和那时不同,如今的我并非孤身一人,
拉芙始终陪在我身边呢。
[不对啊!]
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呢?
[不对啊!“我”!
[那不是我的人生!是“你”的人生啊!
[如果就这么消弭了...
[那我呢?]
“您好。”少女的声音…
而这,是给“我”的回应,失去了意义的“我”的我。
因为约书亚将一个棕色长发的少女带入酒馆;
所以循声而起的,是思考与思考产生的冲突。
“我”与我,“我”与荷蒙.比托斯的冲突。
[一见钟情的是我!不是“你”!
[这是我的人生啊!]
两股思想本应融合,却因为棕色长发少女的突然出现而分离、碰撞、交接。
在其中一方即将消弭时刻,又是少女的出现,引发思考,重新唤醒“我”的存在…
少女浅浅的笑容,与中午在东门看见的笑容...
与更早之前,久远到无法分辨什么年代...
在某处的某个咖啡馆里,对“我”展露的笑容,于眼中交织,与印象中并无二致。
热情洋溢,有如朝阳下盛开的花儿,予人以希望和生命的动力;
使其爆发出好比核裂变般喷薄的情感能量。
“我”曾被那个笑容拯救,我分明记得的。
[绝对不能忘记...她的名字!!!]“我”无声地大吼,简直称得上震耳欲聋。
“我叫...”少女接着说到。
“[朝花!]”我或者“我”,究竟是哪个呢?
“祈朝花。”
我们之中的某人与少女毫秒未差地说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