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还真试了试自己指缝里能不能弹出爪子来,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
她甩了甩脑袋,把这种二货般的想法清理出脑子。思路的跑偏某种意义上让她冷静了下来,她重新思考起自己与昨晚的事的关系。自己的目的或许和那些怪物级的大佬们并不矛盾,甚至有寻求合作的可能。
其实自己只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而已。
头一次死嘛,不寒碜。
“阿蒙……看来他就是关键了……”
未来的行动计划开始在脑海中构建,当然,眼下的事情还是要先解决掉。
酋长看了看银发少女,她说她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那……现在她应该挺闲的?
“你能帮我个忙吗?”
“嗯嗯嗯!!”
……这么热情的吗?
“我有个同伴走散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她?”
“有啊,她闻起来什么样?你有带她的,嗯……随身物品吗?”
……狗狗?
酋长这一刻对“犬系少女”一词有了深刻而跑偏的理解。
不过随身物品这东西,她实在……诶等等?
她们三个之前在这附近吃东西来着,那应该还能找到阳阳子用过的餐具。
想到这,酋长向银发少女伸出了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酋长。呃……真名不重要,熟悉的人都叫我酋长。”
“弥柚!”
叫做弥柚的银发少女双手握住了酋长的手,然后露出略微困惑的表情:
“我记得汉斯教过我这个礼仪……然后是……摇一摇?”
这么咕哝着,弥柚左右大幅度地摇起酋长的胳膊来。
此时,被弥柚带得左摇右摆的酋长心中闪过了“这孩子好像很好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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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们休息一下吧。”
影不等沉回答,就解除了异能的效果。两人的身影在这个幽暗的角落显现出来,影直接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一夜没休息好,又长时间开启异能,恐怖的疲劳感让她想起高中的八百米考试。那时候的她还没经历过特种训练,体能和绝大多数被学业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高中生一样。那跑完之后的感觉……
简而言之,要么把我的胃掏出来,要么让我死个痛快。
沉则人如其名,沉着脸在一旁沉默地坐着。最初被弥柚吓到的慌乱已经过去,他知道是自己闯祸了,而哥哥姐姐正在帮自己擦屁股。这种时候,闭上嘴听指挥是最好的,道歉等到事情结束再进行不迟。
心理素质……果然,当初训练里这一科目只是勉强及格,现在成了他的致命短板。
影看了他一眼,作为亲姐弟,她仿佛心电感应一样猜到了沉在想什么。
“你太依赖自己的能力了。”
她这个弟弟,作为组织里拥有最强正面战斗力的人,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他一直以此为傲。而基于此的自信,在遇到一个正面战斗力更强的人时,自然会飞快瓦解。镜和她早料到沉有这么一天,可惜不是在更安全可控的时候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影默默计算着。
“三分钟了,看来我们是摆脱追兵了。”
“我们不撤退?”
“大概……撤不出去了,我们麻烦大了。”
“怎么了?”
“沉,你有没有记下我们跑过的路线?”
“……没有。”
“从我们出发的点开始算,把我们跑过的路线叠加上去,我们现在……应该在玄叶岛的上空。”
“什么意思?”
“小妹她,璧,她和父亲都提出过一个问题。我们三个人的异能都有极限,那最强大的异能者,他的能力会有多强大?他们猜测过一种……强大到无解的异能。”
影说着,向四周比划了一下。
“空间,可以扭曲空间的异能者,要怎么对抗?”
“姐,那只是父亲和璧的猜测而已,怎么可能真有那种……”沉的声音里也充满了不确定。
“我们和镜,还有和璧的联络都断了。”
“可能只是干扰而已。”
“烟雾呢?我们才扔了几颗烟雾弹?这烟怎么还不散?而且它们还越来越浓了?”
“那……也不是不能解释……”
“沉!”
“那我们怎么办?!”
“总之,”影缓缓站起身来,“先动起来。去电梯看看吧。”
“电梯?”
“嗯,但凡机关阵法,总有生门存在。建造者必须给进入者一条可以活着离开的路,这是行规。我看电梯就很有可能是这个生门。”
沉一听,顿时生出一缕希望。
“真的?”
“不知道,我看盗墓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希望顿时化为绝望。
“总之,动起来,去找还有可能找到出路,坐着只有死路一……”
影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姐?”
“这是……山铜的反应!和昨晚那块一模一样!”
姐弟二人相互看看,一齐点了点头。
“跟我来。”影带头钻入了浓雾中。
*******
“有人跟着我们。”弥柚忽然扭过头对酋长说。
“几个?”
“两个,很弱。”
酋长很想问问你这个“弱”是用的什么评价标准,如果是按照你自己的战斗力来算,那真是在座的没有一个能打的。但她没问,没有纪幽远斗槽,她的吐槽欲也就没那么强烈了。而且,就算要打,反正自己这边有弥柚在,打两个“很弱”的跟踪者岂不绰绰有余?
“那就跟他们打个招呼好了,我看看哈……”
酋长左右看看,从路边放清洁用具的柜子里翻出个铁盆来。然后她把跟踪者会经过的那扇门打开一半,把铁盆架了上去。她做这件事时,弥柚愣愣地看着那个柜子。
之前……这里有这么个柜子的吗?
酋长布置好这个幼儿园级别的陷阱之后,就一脸欠揍地叉腰站在了弥柚旁边。
过了一会,门内门户皆无动静。
“他们停在门外了。”弥柚对酋长耳语着。
“嗯,我想个办法。”
*******
门的另一边,影和沉面色凝重地警戒着。
作为年轻人,各种游戏也没少玩,这种半掩的门,让他们的直觉疯狂报警。
开门杀,一定有开门杀。
这门进不进,该怎么进,是有大讲究的。
“姐,要不我们撤——”
这时,一个虚弱的,近乎呻吟的声音在门的另一侧说话了:
“你以为……凭你……能带走山铜?”
这声音七分凄惨三分怨毒,响起之时影和沉双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难受归难受,在“山铜”二字出现时,影忍不住向前跨出了一步。
下一刻,一只人手啪的摁在了关着的那扇门的小窗的另一侧,血红色在毛玻璃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随后,那只手无力地滑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血手印。
半开的门缝里,一缕金发一闪而过。
“那是!”沉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人飞快地冲了上去。
是那个女孩!
她受伤了?什么人伤了她?会不会危及生——
哐——
天灵盖,疼。
被砸得眼冒金星的沉面前,正在擦手上的番茄酱的少女挑着一边眉毛:
“我就诈一下,还真出来了?”
此时,弥柚的手指已经搭上了沉的脖子,随时可以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