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拉着窗帘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
反锁着的木门,靠墙放着的玻璃架子。
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家伙。
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碎碎念和笑声,给整个密封的空间带来一种阴森的感觉。
挂在床的上方的是一个圆形猫头鹰样子的古怪钟表。
每当秒针走动一次,猫头鹰的眼睛变会咕噜噜的转动。
而在那猫头鹰的眼睛转动了第三十下的时候,趴在桌子上,脊背几乎弓起来的那个家伙停止了书写。
她站了起来,捧着一本类似与日记的东西,缓缓走向床边。
纯白的床单,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床垫,宛若要将人关起来的铁栏杆。
她开始念笔记本上的内容。
十分无聊的内容。
足以让刚睡醒了的人再度睡着。
最糟糕的安眠曲。
【老爷爷和老奶奶根本就没有出场的必要吧......】
无聊到让我忍不住的反驳。
真是可恶。
其实我啊,挺喜欢旁白的呢。
不觉得有种上帝视觉的感觉吗?
会一下子伟大起来啊。
可惜这无趣的内容,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伟大的工程,再度恢复到第一人称的状态。
【呀啊,XX酱,你醒啦。】
似乎是在为听到我的声音而感到高兴,P央把笔记本随便仍在了地上,无情的让硬质笔记本和地板亲密接触,发出咚的撞击声。
她扑了过来,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轻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让我忍不住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类。
但力量却出奇的大。
她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按住了我的肩膀。
【这样XX酱就动不了啦!!———开玩笑的。】
P央第一次笑出了声来,仿佛以往的笑容都是骗人的在我的记忆里虚假起来。
阴谋得逞的笑。
【在鲫鱼曲奇里稍微放了点吃了就会昏过去的佐料呢。】
她把手指放在嘴边思考着,回忆把我弄成现在这副的行的罪魁祸首。
【神奇的是!吃完之后还会丧失力气唷。】
如此补充着说道的同时,她再度得意的笑了起来。
【所以即使不用抱住XX酱,XX酱现在也是完全~动弹不得的呢。】
呼呼,原来如此,还真是聪明。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还是值得夸赞一下的。
【那么,XX酱,现在,和P央结婚吧~~】
诶……结婚?
我在脑内仔细回想着这一词汇的意义。
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话说回来她的性格是不是完全变了?
无论如何,比起在意这些,现下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
在擅自说出[结婚]二字后的P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细长的小刀。
看样子有点像在吃牛排使用的餐刀,但那反射出冷冽银光的锋利刀刃,却十分明确的提醒着我这并不是用来切割牛肉如此单纯的东西。
P央握着刀柄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她坐直身体,用膝盖顶着我的双臂。
【啊......就是在这样近距离的才能真正的仔细观赏呢。】
P央极其微弱的喃呢传入耳中,在如此说完的同时,她的右手轻轻附上我的脸庞。
温柔到恶心的动作,P央冰冷的指尖最终按在了我的右眼眼角处。
眼皮被指甲撑开,眼睛被最大极限的扩张开来,眼球暴露在空气之中。
没过多久便感受到了不适,酸痛感让生理眼泪从眼眶之中无法克制的涌现而出,我下意识的开始扭动身体,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想到P央学姐还有这样的......趣味哦?】
【这可不是趣味呐。】
无视我的痛苦,P央继续以欣赏着物品的眼神盯着我。
与此同时,指尖越加用力的陷入了眼睛附近的肉中。
看着不断红肿起来的我的皮肤,P央满足的笑了起来。
【是P央表达爱意的方式哦。】
【所以你也想要把我变成.......相君那副德行?】
视线僵硬的向上挪动着,我发现在不久之前被作为P央的弟弟介绍的眼球,再度回到了她的头上。
从现在的角度看来,有种被那东西俯视着的错觉。
我可不想让自己的眼球被P央做成标本和弟弟桑配成一对被戴在她的头上。
恶趣味已经到了不敢想的程度。
【看着同样的风景,看着同样的事物......不觉得这才是[爱]的极致吗,亲爱的XX酱。】
P央陶醉在只限于自己的世界观中,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太美好了唷......XX酱,你的瞳孔真的是很漂亮呢.......真的是和勾引着P央一样,欲罢不能呢。】
【真是无聊的世界观。】
我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声音。
这家伙喜欢的根本不是名为XX的个体。
只是单纯的,喜欢收集人类眼球的罢了。
证据是靠墙放着的那个巨大的玻璃储物柜。
上面架着许多瓶瓶罐罐。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药水气味。
被浸泡在福尔马林和防腐剂里的是人类的眼球。
无神又空洞的盯着现在被压在床上,即将面临与它们相同命运的我。
【你果然还是一个无趣的家伙呢,P央学姐。】
慢悠悠的张开双唇,流露而出的话语带有傲慢的气息。
P央愣在了原地,仿佛整个人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
但就是在这宛若被什么东西冻结了的姿态持续了数秒之后,P央握着小刀高举着的右手倏地一下落了下来。
猛地刺进了我的右肩里。
伴随着扑哧的刀刃扎入肉中的声音,P央俯下身子,变得毫无表情的面孔贴了上来。
【真是调皮呢,XX酱,是因为我太温柔了吗。】
依旧是那平稳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
【呐,说话啊。】
似乎是在不满我的沉默,P央的态度诡异的变得强硬起来。
她开始拧动刀柄,让小刀在我的肩膀内缓缓旋转起来。
锋利的刀刃从内部一点一点切割着肉块,鲜血不断顺着伤口从内涌出。
拷问般的行为带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发出了惨烈的悲鸣。
双脚拼命的踢着空气,我大口大口喘气、惨叫的可悲模样统统收入P央的眼里。
她最想要的反应。
【噗、噗嗤、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
看着我因为痛苦而快要失去知觉的模样,P央发出了极为愉快的笑声。
和我的悲鸣融合在一起,充斥在狭小的空间之中。
【XX酱,很痛吧?这就是给坏孩子的惩罚哦。】
【恶趣味的家伙......】
刘海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右肩也被鲜血弄得黏嗒嗒的,利用仅存的体力与力量,我硬是挤出一句话来。
看着P央不断往上扬去的嘴角,我意识到眼前这个给我带来莫大痛苦的家伙终于要玩腻了拷问游戏。
【呼呼。】
P央垂下头,握着小刀沾满了我的血迹的手也随之松了下来。
【之前也说过了。】
她的语调突然平复了下来,柔和的笑了起来。
【XX酱的眼睛,是灰色的哦。XX酱所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
【一定,是不一样的吧,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好想知道啊。】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P央的声音逐渐变得难以辨识的模糊了起来。
宛若念动着咒语般的,语速也在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语后变得奇怪起来。
【真的,好想知道啊。】
P央把头扬了起来,那带有着意味不明情绪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嘴边依旧保持了固有的笑容。
在这样一句突兀的话音刚落的同时,她再度握住了正插在我的肩膀里的小刀,粗暴的拔了出来。
还来不及发出吃痛的呜咽,那沾着血迹的小刀便对准了我的右眼袭来。
几乎能够感受到物体猛然下降的风的轨迹。
接下来恐怕这锋利的刀刃便会刺入角膜,然后扎进瞳孔里。
......
【也把你看到的世界,借给P央看看吧?】
P央的声音传入耳中。
来不及去思考什么,我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视觉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的模糊起来。
令人排斥的不适感......
小刀刺进眼中的动作奇妙的变成了多个慢镜头,P央的扭曲的笑容、几乎被血迹染红的床单以及化身为任人宰割的羔羊的我。
意识在那瞬间,不可思议的脱离了身体,以着旁观者的身份,漂浮在了空中。
【也把你看到的世界,借给P央看看吧?】
她的声音再度想起。
这时,以着旁观者的上帝视觉观看着一切的我看到了。
即将要被小刀刺中右眼的我,扬起了嘴角。
【才不要哦。】
.......
【呜呜啊啊啊啊啊———】
宛如将什么撕裂开来的惨叫。
可悲的声音传入耳中。
大脑也迟钝了起来。
努力去想了很久,才意识到声音来源于自己。
【咚!!】
与悲鸣融合在一起,几乎为同一时间响起的是剧烈的冲撞声。
眼前浮现出一个可疑的红色的圆点。
还未来得去思考,圆点便开始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四周扩散而去。
眼球表面感到一阵刺痛。
右眼的视力被湿润的液体覆盖变得朦胧了起来。
我深深吸气而后呼出,一手捂着被刺中的右眼,一手摸索着支撑起全身。
摇摇晃晃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脚踩在木质地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位于我的正前方,步伐不稳的从地上站起来的黑影是P央。
小刀被甩到了地面的另外一头。
【XX酱......真是调皮的坏孩子呢,原来你还有能够挣扎的力气啊。】
P央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重新把小刀握在手里。
【难道说刚开始的鲫鱼曲奇,没有真的吃下去吗......】
不顾满手的血痕,P央懊恼的抓着头发。
她弓着腰,缓缓的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肚子一定很疼吧。
真可怜。
毕竟是我用了全身的力气踢过去的嘛,如果没有感觉的话就太对不起我了。
【没有吃哦,因为味道不太好,所以我全部都吐出来了。】
【XX酱早就知道里面放了特别的作料吗......那为什么还要装作昏倒,还故意被我刺中。莫非,是有那种趣味?】
【喂喂,饶了我吧。肩膀也好眼睛也好,现在都已经痛到受不了了。】
肩膀的伤口,如果再被P央那样毫不顾忌的搅来搅去的话,骨头都会露出来的。
而且右眼也稍微被刺到了一点,眼睛这种东西平时把眼睫毛掉进去都会让人难以忍受,现在被莫名其妙的刺了一刀,真的是想要一头撞在墙上结束自己的痛苦。
【至于P央学姐做的曲奇,只是因为我以前也做过差不多的事情......所以多多少少猜到了而已。】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呢。】
语气和表情中没有任何可以看出符合遗憾一词的表情,P央在轻微的叹息之后停了下来。
她看向此时背对着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木门,不断拧动着门把的我。
盯着猎物的眼神。
【不过,是逃不掉的哦,XX酱.......逃不掉的。】
在如此喃喃着的同时,P央猛地扑了过来。
我反射性的蹲下身子,避开P央的攻击,更加拼命的拧动把手。
周遭的空气在P央靠近过来的瞬间倏然凝聚,我把夹着刘海的细长发饰摘了下来,粗暴的卡进门锁里,进行着仓促的撬锁作业。试图破坏锁孔逃脱。
若是专注的话,这样简陋的门锁我在不出三秒钟的时间里便可以破解。
然而P央当然不可能放任我的行为,她深深吸气,握紧了小刀盲目向前刺了过来,执意要在我身上划下伤口的胡乱扎着。
仅仅为了维持所剩不多的力量已经用尽全力的我,几乎没有残余的力气去躲开P央频繁的攻击。
身体和感官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迟钝到了极点,受伤了的肩膀麻木到想要活动关节都困难的地步,忍受着剧痛还要高度集中精力,照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做不到的。
正面对着我,映入模糊的视线之中的是深红色的木门。
靠近了便会闻到一股恶心的锈铁味。
那是人类血液的气味。
和木门的暗纹混合在一起的是不大显眼的抓痕。
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女性纤细的双手,拍打着、抓着,给这扇困住她们的门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迹。
完美的保留了下来,仿佛有意告诉我P央往日的行径。
参考靠墙放在不远处的那个玻璃展示柜,毫无疑问留下这些痕迹的就是曾经的受害者。
汗水再度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我松开了握着发卡的手。
与表面的人畜无害大不相同,P央是个很厉害的变态呢。
看来相信最初的直觉是很重要的。
果然,我还是讨厌的啊......P央那家伙。
悠闲的想着和现在状况毫不相干的事情,脑内浮现出的想法意外的不是该怎样摆脱此时的困境。
心脏和动脉律动着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强烈的传递在身体的每一处。
嘴角无意识的扬了起来,愉悦的笑声不受控制的从嘴中倾泻而出。
【哈哈~哈哈哈、~~】
忽如其来的转变,让P央停止了行动,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
【到底.......】
【感谢你,P央学姐。】
打断她还未来得及全然说出的话语,我慢悠悠的直起身子。
被刘海遮住了的深深低着的面孔,更加扭曲的将嘴角扬起。
我深知造成自己异常的是那久违了的情感。
愉悦。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给我带来了所谓的快乐呢。】
说着,我拉住了P央的手腕,使出了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强劲力道,不去管顾一股脑涌出来的鲜血与听起来十分不妙的咕噜咕噜声。
那一瞬间我抑制住了P央的行动,她扭动着身体,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来还没有明白现在的状况呢。
我微微叹气,将力量全然放在右手,朝着P央的腹部吗猛地击去。
【但是呢,我玩腻了哦,现在。】
如此附在她的耳边说着的下一秒钟,P央发出了宛如将什么东西吐了出来的咳嗽声。
【呜呜!】
哽咽般的悲鸣从喉腔中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她的身体不稳的朝后倒去,手却依然不死心的劳劳和我扣在一起。
【不要啊.......】
声音变得细不可闻,完全无法想象就在前不久,眼前的这家伙还用一副宣扬着胜利的表情对我施虐。
这就是所谓的逆袭吧。
虽然我从来就没有被P央击败过。
【XX酱......不要留下P央一个人......】
她睁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怎样的原因绝提而出的泪水滴在了我的手背上。
【别哭啦,只是因为这样一点痛苦就受不了的话......】
我依旧保持着微笑。
默不作声的把P央想要抓着我的手拽了下去,在那死死睁大的无力双眸的注视下,P央倒在了地上。
她把身体蜷缩了起来,捂着被我方才击中的腹部。
这种住在漂亮洋房里的大小姐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啦。
和我这种总是为生活烦恼的高中穷学生不同嘛。
只是稍微揍了一下就疼的满地打滚。
我的眼睛还有肩膀也是几乎麻木了的在疼着耶。
好像稍微把肉扒开一点就能看到自己的骨头。
活动关节的时候还能够听到咯啦咯啦的瘆人声音。
我低头按了按肩膀上的伤口,噗嗤的响了一下后冒出了几个泡泡。
【痛死啦!!】
想要发泄什么的,我目无旁人的大声叫了起来。
像个乱发脾气的小学生,一脚踢在了玻璃展览柜上。
本来以为可以把柜子踢倒,却意外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让我更加火大的使出全力再度攻击。
最终玻璃展览柜在发出吱吱———的难听声响后,摇摇晃晃的向前栽了下去。
【呜啊!!!】
悲鸣回响在狭小的房内。
当然不可能是玻璃展览柜发出的声音。
只是那个莫约一米高的展览柜,正巧压在了P央的身上了而已。
【咳咳咳咳咳咳、.......!】
她又发出了类似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的声音,双手胡乱在木地板上抓着,眼球因过度痛苦而翻了上去。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剪刀、剪刀!!陷阱去.......咳咳......】
有那么痛吗。
真是伤脑筋。
Anastasia2016-11-0511:06:54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P央身边蹲了下去。
对于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她来说,我不再急于从房内脱出,得意忘形的变得悠哉起来。
【嗯?P央学姐说什么?】
把头凑了过去,坏心眼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
好啦,刚才稍微开了一个小玩笑。
就算是大小姐也好,贫困的高中生也好。
都不可能因为单单拳击而倒地不起。
看那逐渐浸染成赤色的纯白校服便可想而知。
我在攻击P央的时候,[隐藏]了[凶器]。
仅仅是一把七寸的剪刀而已。
一直被我藏在袖口之中。
对了对了。
玻璃展示柜也不是因为闹脾气才去踢的哦。
是故意的。
没什么,小小的恶作剧罢了唷。
只是P央的运气很不好。
没想到会正巧压在她身上,还让戳进肚子里的剪刀更加深入的扎了进去。
和小刀不同。
剪刀这种不会被当成伤人工具的日常用品,在被用于远远超出其本身存在目的的事情时,效果会意外的好。
【好痛..............】
含糊不清的只知道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尾音被拖长到几乎听不清,我俯视着P央不断扭动着的身体恶意的笑了起来。
【哪里痛呢?】
我一脚踩在P央的左手背上,不知轻重的拧了起来。
【呜哇!!】
P央的背弓了起来,像一条被海水拍上岸边的金鱼,无力的挣扎着。
生理的泪水再次冲出眼眶,在脸颊留下痕迹后滴落在地。
她张开嘴巴,发出断断续续,微弱到无法捕捉的悲鸣。
【还是这样?】
报复的快感让我更加变本加厉的开始挤压P央的伤口,我用手指拨弄着暴露而出的肉块,温热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哇啊啊啊啊!!!!】
P央的惨叫和噗嗤噗嗤搅动着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刺激着我的神经,烙印般的刻在了大脑深处。
尽情的施虐让我的身体越加变得炽热起来,笑容扭曲到快要让脸部肌肉发麻。
直到P央连惨叫都无法发出,只是那样任由我摆弄,我才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呐?】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宛如一具死尸,一点反应而没有。
【死了吗———?】
掰开上眼皮,那双湛蓝的瞳孔毫无焦距的不知在望向哪里。
我探了探P央的鼻息,发现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胸口也在好好的上下起伏着。
恐怕是刚才玩得太过火了一些,因为疼痛而昏厥了过去吧。
【伤脑筋......】
我懊恼的站了起来。
还有事情没有问这家伙呢。
发生在一年前的Q昙事件的真相。
不过照现在看来,恐怕最基本的对话也无法正常进行吧。
这样放着不管的话,想来不用多久P央就会咽气。
如此想来,还不如去直接调查P央现在居住的这种复试洋房要来的快些。
【抱歉啦,P央学姐。】
双手合十,得出结论的我毫无诚意的道歉后走到门口。
发夹还保持原样的插在锁孔之中,我拧动了几下,在敲开门锁的同时想着自己下次要不要转职去当小偷之类的职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么,再见啦,亲爱的P央学姐。】
最后,我微笑着和趴在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P央道别。
走出门去。
......
..........
房内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摸得到处都是。
要清扫起来恐怕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肉眼可见的黑暗将整个空间包围。
窒息的寂静充斥在任何可及之处。
猫头鹰的钟表在滴滴答答作响了第三十下后,打破寂静的是什么东西缓缓挪动的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让人头皮发麻的,某样物品的移动声。
反复响起而后再度停下,几乎可以称之为噪音的不知疲倦的拖动。
最终矗立在黑暗深处的是,一个人的身影。
【呵呵......噗哈哈哈哈.......】
微弱到难以捕捉的笑声代替先前的声响,回荡在上空。
【才没有死哦......想要就这么留下P央一个人......可不行唷......】
带有着深深的执念。
她如此嗫嚅着。
仅凭借着残余的意识。
消失在浓密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