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尔沃——公会主殿正门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杰尔斯把目光从阿德里恩身上抽离,望向了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伙伴们。
然而,没有回答声传来,他们只是低着头,连跟杰尔斯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而亚尔弗列德却像是要代替所有沉默的人回答一般,带着嘲讽的语气。
“你不知道吗?杰尔斯。恐惧是所有坏毛病的元凶,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恐惧就是支配人行动的动力源,谎言,嫉妒,犯罪,以及——背叛。”
亚尔弗列德在句尾提高的语调让杰尔斯痛苦的颤抖了起来,在看似胜利的对话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阿德里恩。
“干得好,阿德里恩,省了我不少工夫呢!”
“多谢亚尔弗列德大人夸奖,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面对亚尔弗列德的夸赞阿德里恩恭敬的将单手摆起放在胸前,然后鞠了一躬。
“那个,亚尔弗烈德大人,我们已经按照你提出的要求……那个背叛了杰尔斯,那么……之前所说的条件……”
“嗯,当然,你们也功不可没,那么按照约定,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我术神公会的人了。”
随着亚尔弗列德的话音一落,刚才情绪低落到底背叛者们就像看见了光明一般扫去了脸上的雾霾,摆脱了死亡恐惧的他们脸上露出了会心的苦笑。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们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永远的……成为术神公会的鬼魂。”
巨大的冰柱把所有的背叛者们冻在了原地,然后碎裂,消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她们原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
“亚尔弗列德,你这家伙,为什么?”
杰尔斯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发出了咆哮般的指责。
“杰尔斯会长,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你现在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的黑雾已经将你的心脏捏住,只要我有那个意思,你就会立刻……”
“没有关系,阿德里恩,让他接着说。”
亚尔弗列德不以为然的看了看杰尔斯,并制止了阿德里恩。
“然后呢,你为什么愤怒?他们已经是背叛了你的人,而你却为他们的死而愤怒?”
“在你的眼中,别人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亚尔弗列德不满的咋了下舌。
“啧,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性格,对着这群背叛了你的人还带着怜悯的慈悲心,我只能告诉你,在阿尔迦斯这个世界里,温柔这种感情一点用处也没有;另外,这群背叛了你的人我是不可能会让他们留在我身边的,曾经背叛过主人一次的狗,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为什么你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亚尔弗列德。”
“……?”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如此扭曲,这份扭曲扭曲究竟从何处产生,让我曾经最熟悉的你变得如此陌生……”
“闭嘴……”
“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拥有一颗野兽的心,过着以人为食的生活。”
“闭嘴…………”
“而又是为何,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你会如此悲哀的活着。”
“闭嘴啊……………………”
亚尔弗列德的愤怒犹如喷发的火山,带着咆哮的嘶吼,锋利的冰锥刺穿了杰尔斯的心脏。
塞拉尔沃——涅槃广场
“伊芙……是伊芙吗?”
我因为惊讶而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没错!我眼前站着的这个少女就是伊芙,我唯一的亲妹妹,她的面容还是跟五年前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柔和明亮。
伊芙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冰冷的语言从她的口中滑出。
“哥哥真的变了好多呢,脸成熟了,身高也长了不少,但是我在第一眼看到你以后就认出你来了,因为我在来到这里的每一个晚上都会在脑袋里想一次哥哥的面容。”
我解开武装,用双手拼命拭去眼角的泪水。
“太好了……我能再次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太好了——?啊——确实是挺好的,我能这样跟哥哥相遇确实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煎熬到灵值存满之后才向哥哥复仇了。”
“……”
刚才涌上心头的喜悦这一刻荡然无存。
果然是这样呢,换成是谁都会记恨一辈子的吧!我低着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哥哥是一个狡猾的人,把我一个人丢在了五年前的黑暗里,自己却一个人长大,现在还交了这么多朋友,只有我是孤伶伶一个人。”
“对…不起…”
看着眼中这个自己在五年之中最想看到的人,面对她的指责,我的心中只有无限的悔恨。
“哥哥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度过的吗?我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怨恨之中,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杀掉哥哥,让自己获得解脱,这样我就可以重获新生了。”
“喂,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兄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拉丝强撑着痛苦对伊芙大喊了起来,手中已经重新拿起了双剑,而葵在和拉丝四目相对之后也点了点头进入了临战姿态。
“拜托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我低着头带着哽咽的语气恳求道。
“听见没有,哥哥都这么说了,能不能请你们两赶紧消失在我面前,今天就破例饶你们一命。”
“那种事情……丢下你一个人逃跑什么的……”
拉丝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深深的藏在了刘海的阴影中,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攥着剑柄,她的话语在一瞬间停顿,然后又突然加大音量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拉丝的话就像点燃了炸药引线的打火机,伊芙怒不可遏的感情已经溢于言表,在青光幽火覆盖她全身之后,漆黑光亮的铠甲再次覆盖在了伊芙的身体上。
“难得人家好心要放你们一马,居然这么不识好歹,那我就先料理了你们两个再来解开缠绕在我心头五年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