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鸢尾什么时候学坏的。”
安娜轻轻推着鸢尾的肩膀,身体稍微颤抖,鼓起小脸轻声说道。
“小时候不想吃饭的时候,安娜姐姐每次都是这么做的。”
鸢尾轻轻捏着安娜的脸颊,温柔的轻声说道。
“那是小时候,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家里,这种事情不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
温柔的抚摸鸢尾的头,安娜有些纠结的轻声说道。
“知道了。”
点着头轻声回复,鸢尾开始四处张望。
无奈的笑着,安娜拿起面包轻敲鸢尾的额头。
“吃饭吧,我差不多得回去了。”
“嗯嗯。”
两人开始啃着手里的东西,不过目光却在对方的脸庞上。
“怎么了?”
安娜疑惑着轻声问道。
“安娜姐姐变强了。”
鸢尾轻嗅着什么,而后缓慢开口。
安娜的身体稍微一僵,而后微笑着。
“怎么看出来的。”
“气味,呼吸,还有……肌肉。”
鸢尾回答着,用手背轻轻接触安娜的腹部。
“快吃吧。”
轻轻抚摸鸢尾的头,安娜轻声说道,而后一口把手里剩下的面包吃掉。
“嗯。”
轻轻点头,鸢尾继续撕咬肉块。
看着鸢尾这副吃相,安娜无奈的笑着,拿起剩下的面包。
忽然间脸色微红,安娜撑起身子,转身走着。
“姐姐先走了,鸢尾可要好好训练。”
“知道了。”
轻声回答,鸢尾蓝色的眼眸中闪着光芒。
“安娜姐姐今天回去的时间比昨天早了两分钟,气息在走之前变乱了,可是身体状态是正常的……没有问题。”
轻声呢喃着,鸢尾目送安娜的背影消失,而后迅速吃掉剩下的肉块。
把木篮放在训练场的门卫那里,便回到训练当中。
训练场外不远处,安娜在一家关了门的花店前呆呆的站着。
“今天休业……”
稍微缩着身体,安娜走近,靠在门上,无力的瘫坐着。
“哈啊……哈啊……”
脸色开始发红,双眸中的碧色逐渐变成粉紫色。
身后的门缓慢的打开,穿着白裙的粉发小女孩轻轻抱住安娜。
“你这孩子,太可爱了。”
小女孩在安娜的耳边轻声说着的同时抚摸她的脸颊。
眸中的粉紫色逐渐褪去,安娜的意识逐渐清醒。
“店长,我……”
察觉到现在的情况,安娜想要发问,但被小女孩用手指制止。
“回家吧,今天的报酬今晚出现在你的身边。”
微笑着,小女孩饶有兴致的轻声说道。
“知道了。”
闻言,安娜轻轻点头,而后拖着无力的身体走着。
目送安娜离去,小女孩的目光转向鸢尾的方向。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鸢尾停下步伐,驻足回视,不过她只能看到训练场的墙壁。不禁感到疑惑,不过很快就把疑惑抛离。
鸢尾走向训练场的角落,那里有一把白色的长枪,那是她作为训练场中最强者的象征,由原本的导师赠予,不久前导师前去王都应召,现在应该也是龙骑士的一员。
紧握长枪,用力挥动,强大的力量卷起劲风,附近的人都自觉远离。
重复着动作,大概挥动了上千次,便将长枪侧在身旁开始跑步。
没有任何人敢靠近,在这里,鸢尾就是力量的象征。
接下来也都是一些平常的训练,刺,挥,挡,不同姿势、不同速度的跑步。
不知不觉便到了黄昏,鸢尾抹去脸庞上的汗水,闭上眼,平息身体的疲惫感。
过了会儿,鸢尾离开训练场,而后在街道上快速奔跑着,周围的行人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人在意。
不多时,鸢尾走入一家酒馆。
“小鸢尾,喝一杯吗?”
吧台的大叔看着鸢尾走近,举起一杯酒。
“父亲呢?”
没想理会,鸢尾径直发问。
“哈哈哈,他今天已经回去了。”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叔笑着说出了他的答案。
“知道了。”
轻轻点头,鸢尾迈开步伐,快速奔跑。
经过酒馆不远,拐入一条街道,眼前便是不见尽头的破败。
鸢尾走向其中一间土屋,轻轻推开腐败的木门,看着坐在屋内角落那个蓬头垢面的醉酒男人。
“父亲。”
平淡的呼唤道,鸢尾走近,握住那人的手。
“是鸢尾啊……”男人混浊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光彩,但却似乎无比清醒,他看向鸢尾,低声回应。
心里不禁有些复杂,鸢尾轻轻触摸父亲的胡须,而后将他扛起。
“去旅店住吧。”
“不,让我在这陪陪她。”
父亲从鸢尾的肩上滑下,再次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继续在这边住,哪怕是您的身体也会扛不住的。”
拉着父亲的手,鸢尾劝说道,不过任由鸢尾怎么用力,父亲都巍然不动。
“扛不住就扛不住吧,没有她在的地方,难过的很啊。”
“别闹了,快走吧。”
安娜从门口恰好走入,不耐烦的话语中略带笑意。
“唉,你们两个。”
沙哑的声音略带几分笑意,父亲似乎有些欣慰。
“父亲是想让我们过普通的日子吧?”
安娜微笑着走近,握住父亲的另一只手,掌心的温暖互相传递。
“哈哈哈,普普通通的很好啊!”
父亲不由得大笑着,无奈的感叹道。
“可是,差不多该面对现实了。”
安娜轻拍鸢尾的肩膀,而后捏着父亲的脸。
“还是瞒不住你们。”
混浊的眸中放着精光,父亲微笑着,低沉沙哑的声音中有些复杂。
“快走吧,有什么话先去酒馆说。”
安娜无奈的说着,而后和鸢尾两人一人一边抬着父亲的肩膀。
“好,都交代。”
父亲无奈的说着,思绪逐渐飘远,远到不知在何方。
两人走向先前酒馆对面的旅店,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但几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
走入旅店,店内的人对于她们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互相点点头,接着便把父亲丢到男性的浴室当中。
然后两人就上了楼,轻车熟路的走进常住的房间,等待父亲清洗完身上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