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雅是一傢俬人饭馆,从外形上看它就是一座民居,可内裡什麽都有。它不仅吃住全包,还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那是只有VIP客户才有资格享受的。一些变态服务,甚至只有高级VIP客户才有资格知道。
但抛开那些阴暗不好的一面,格雅菜餚的质量和口味实属上层。
在格雅三楼一间和式小包厢裡,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是小型的会客室规模,佈置典雅,隐蔽性隔音效果也是极好。
「啪!」
毫无预兆的,男人一巴掌就抽向旁坐的女人,力道之大,让女人侧身倒在榻榻米上。
这两个人,正是肯尼斯和阿尔托莉亚。
阿尔托莉亚的右脸被打得绯红,她却连捂脸的动作都不敢做出来。
现在的阿尔托莉亚被令咒束缚动弹不得只能任肯尼斯为所欲为,
「你让我太失望了。」肯尼斯抚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笑得漫不经心,「办不了我就换人,你让我等了几年了,啊?」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她戒心太强了。」阿尔托莉亚道。
一直以来的失败,让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没有底气。而且他是她现在最大的master,她轻易得罪不了。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她试图接近黑贞
,却总是不成功。她试过很多方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黑贞对她有很深的防备心。
肯尼斯冷笑一声,「等,等,等到什麽时候?我跟你说,要是从回来,什麽机会都不会有了。你知道什麽,对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实行二十个小时的监控,蠢货,现在才在最好的时机。」
阿尔托莉亚抬头,抬起姣好的面容,坚定地说:「你相信我,我想办的事从没有办不到的……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的办法。」
阿尔托莉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清秀的面容扭曲得妖艳。
「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
肯尼斯倒头倒在榻榻米上,他现在已经不是很信赖,但只是还没找到更好的人选。何况三年都忍下来了,现在不过的再等一些时日罢了。
对于,觉得自己花再多的时间都是值得的。
他享受着这个等待的过程,甜蜜又痛苦,他喜欢这样微酸微甜的滋味,他喜欢这样自虐的滋味。
阿尔托莉亚看肯尼斯闷声不语,拿出包裡早就准备好的一包烟。
「这裡新到的好货,我给你点上。」
肯尼斯微睁开眼,抬眸看了阿尔托莉亚一眼,「嗯?」
阿尔托莉亚点燃了烟,恭敬地递到肯尼斯面前,笑道,「号称绝不上瘾。」
肯尼斯意义不明的低笑了两声,眼下的神色看不出在想些什麽。过了半响,他漫不经心地道:「你喂我啊。」
抽了一口烟,眼角一翘,清丽的容颜一刹那间美艳不可方物,她吻住肯尼斯,把烟雾送进他口中。
烟雾在阿尔托莉亚的口腔打着转,又从阿尔托莉亚的口腔喷出来。
牆壁上挂着的神圣佛祖像眼含慈悲的看着榻榻米上吞云吐雾的两人,不一会儿,烟雾就迷了神佛的眼。
这边包厢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崔斯坦绝对说得上好看,对,就是好看。他身上的气质不是那种英俊的男人味,而一种介于中性之间的模煳又张扬的美,美得矛盾。
他的肤色白皙,透明得好像从不在白天活动,两眼好像永远睁不开,却脸型完美,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贵族气质。
目中无人的狂傲,彷彿这整个世界唯他马首是瞻。正是冤家路窄,这对生死不共戴天的仇家,如今终于再度相逢。「你是...」并未见过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子,却从他身上嗅到一阵危险的气味。
这恶形恶状的男子粗鲁地撞了崔斯坦一下便扬长而去。
实习护士的穿着跟正式护士不一样,穿的是连身的白短裙。虽说是短裙,但其实长度隻到膝盖上麵一点点,算是很保守的长度,但因为这些实习护士都还是学生,难免会有一些争奇斗妍的心态,所以有些人会把裙子改得很短,几乎快露出屁股。另外她们也被规定一定要穿丝袜,肉色或透明的都可以,对于病人视觉上的享受是很好的福利,
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服装合身,纯白丝袜,给人的感觉像是护士裏的高材生,讲解过程中不断写着笔记,并不时将下滑的眼镜往上推,表情严肃。她就是崔斯坦的master桑怡柔杏林高手,心灵医术略胜言峰一筹,
崔斯坦不认识肯尼斯一行人,没把进门时的那件插曲当回事,欢天喜地的。
打着赤膊露出惊实肌肉的高大男子,如今充满了剽悍与狂野,他叫马克过去曾经是阿拉什的master,但在阿拉什与大海魔同归于尽后他已不再是master
马克首先站起来,举起一杯酒道:「做为一寝之长,那个……」
马克现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眼前这个英俊的红髮帅哥的叫什麽。
马克停顿了一下,马上机灵道:「崔斯坦,我先敬你,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她说的豪气万分。崔斯坦的master和伟伯也跟着先后敬酒。
「乾杯。」
「乾杯。」
崔斯坦笑着与大家碰杯,「我该谢谢大家才对。怡柔在家裡就让家人操心,你们要多多担待。」
「哪裡,哪裡,她性格是最好的,从来不和人红脸。而且独立性超强,我们才是麻烦她的那个。」
伟伯、马克,面面相觑,她口中的那个喜欢惹麻烦的,怡柔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能力不凡的吗?
她们穿越了吗?哦,可能是人家的客气话。
这样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也不能乾坐着,连连喝了好几杯红酒。
后来崔斯坦接过跟前的酒杯说道:「她身体不好,不能喝了,大家体谅一下,我帮她喝。」
说着就拿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懂懂懂。」
其他三个女生已经迷迷煳煳地了,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裡奇怪。
可能是他们家就是这样亲密的吧!!
聚会散了之后,崔斯坦和马克把喝醉的三个人送回了宿捨,又跟着回到了他租的酒店。
崔斯坦神神秘秘地打开门道:「怡柔,给你看个东西。」
崔斯坦参与策划的迎新晚会。
她略带炫耀地说:「这些我搞了好久,你看怎麽样?」
「已经很不错了。」怡柔实话实说。
「真的?」这麽直接的夸奖让崔斯坦惊喜。
「傻瓜,不要担心,要是差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打击你的。」崔斯坦嘴角勾起一个浅笑,不禁愣在当场,她一直知道他长得帅,可夸她的时候也这麽帅,这麽了得。
「讨厌,不要讲这麽让人害羞的话。」怡柔夸张的做作道,同时还夸张的摀住了自己的脸,做娇羞道。
「你成功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训。」一听到这个嗲嗲的声音,全身就能都抖下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个清风沉醉的月夜,带着冬日的丝丝冰凉和皎洁明亮的月色,崔斯坦舔遍了怡柔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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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只有怡柔异于常人,她不是从现实穿越过来的,而是原来就是在从零开始的异世界中的古老魔术师家族,
过年不仅是一次普天欢庆的节日,它更包含了华夏人民对逝去一年的劳动成果的感激,也包含了对新的一年的祝福。
处于异地的好友和亲戚纷纷回来,是联络感情和套交情的好时机,也是一场成功者的炫耀大会和失败者的沉默之所。
在一个星期日夜颠倒的魔鬼训练下,期末考试怡柔虽然险过,但好在是过了。
过年之前就回来了,同时他带回了几个来自京城的朋友。说是来江州游玩,但实际做什麽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卫家和说了什麽,好像忘了和袁斯里的争吵一样,继续放荡着,只是他身边再没有一个温柔的人温柔地笑着。
这是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的一年,新的领导人将会在这一年初步确立。
两大势力的周旋,地方势力也早站了队伍。
怡柔上一世生活在底层,接触的也就是上层社会的纨裤子弟,虽然没特意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也没像这世一样这麽近距离的接触政治,但后来天天出现在报纸上的领导人是谁还是知道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哥哥的选择是正确的。让她忧愁的是袁斯里,袁家这次的立场和桑家卫家不一样。可她知道,历史大方向基本不会改变,那麽袁斯里的结果就已经注定,惨败无疑。
她有时候冲动起来想劝劝袁斯里,可同时她又明白,家族势力的选择大多时候是多方权衡的结果,不可能凭她的几句话就让袁家改变立场。更何况,就算她再怎麽劝袁斯里,斯里不是袁家的实际当权人,也没用。
这些事,埋在心裡,私下无人的的时候就拿出来琢磨琢磨。
哥哥揉了揉一下妹妹的髮心,「在想什麽,傻瓜,下车了。」
「哦哦。」应声,连忙提起小礼服的裙襬,搭着哥哥伸过来的手下车。
今天桑家全家来参加卫家庄园式的聚会,她特地捯饬了一下,面上化了浅浅的澹妆,白皙的面容,澹澹的娇俏腮红,黝黑的黑髮一半鬆鬆地盘起,一半散落在胸前,纯白的裹胸雪纺裙把纤细的腰部高高束起,颈间大颗粒的圆润的南海原生态珍珠更显得脖颈纤长。今天的,看起来清纯不可言物。
但吸引更多目光的,还是哥哥。
加长的龙车停下后,桑父和桑母走在最前面,哥哥和怡柔紧跟其后。
对着把怡柔讚得都脸红了。
「虎父无犬子,老庆,你以前就是王立魔术大学毕业的吧。还是老牌学校好,我们市的江州大学虽然不错,但政治底子毕竟没有王立魔术大学厚。历代的总理十个九个出自王立魔术大学。看来你是要轩儿走仕途了啊。
「哪有那麽好,我卖了多少面子才让学校学校收下他啊。不像沛儿,小小年纪已经高出了同龄人一大截,比我家这个强多了。」卫父爽朗大笑,桑父不置可否,对讚扬接受的理所当然。
父又对着几个小年轻说道,「孩子还年轻,好在希望无限。好啦老维,孩子们都大了,不喜欢和我们说话了,让他们一边玩去吧。」
巴不得走掉,听两个老男人的互相吹捧他还不如去泡美女。
怡柔和桑沛一走进后花园就有人打招呼。
「爷,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在江州了呢。」
「已经回来了。」
「沛爷,以后你可要好好关照兄弟们啊。」
………………
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响起,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会安生。
卫轩递给桑沛一根菸,在一旁偷偷地问道:「你们的事成了啊,你看你妈看小柔的眼神很不对劲。」
「嗯,我和他们俩提了,」桑沛接过烟,无所谓地耸耸肩。
「呲,真是想不到,你爸竟然也会答应。」
「他是有要求的,他要求把她父母留给她的财产都当做嫁妆带进桑家……答应了。
而且我还答应他,会尽快为家尽快生个孩子。」
「不想那麽爱小利的人啊到底继承了多少遗产?」卫轩咂舌。
桑沛漠不关心地道:「不清楚,大概很多古董吧,我没打算要。我和她的一切,我都会亲手创造。」
但世间事大多不会如人们预料的发展趋势一样。要不怎麽有一句俗语说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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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挂着一排排的大红灯笼,火红的灯光下,将整座县城照的通明。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是绝大部分的店铺都还开张,夜市上,县城裏家家户户刚刚吃完晚饭,外出逛街,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随处可见穿着华丽绸缎,手摇折扇,卖弄财力的富贵公子,朝街上的少女们挤眉弄眼。还有一些无赖乞丐,在城内到处转悠,干着他们的生意。
最近这几个月,外来江湖豪客、商贾的大增,使得雷恩县城显得格外的热闹和繁华。尤其是帮会云集的西北城区,更是人潮拥挤。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条街,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式各样的小吃、摊贩都有,间杂着违规小贩跑骑士的精采动作画面,让吕宗翰大呼惊奇。
「这裡变好多喔!」记得好几年前,他曾伙同好友一起来逛夜市,虽然也有摊贩跑骑士的状况发生,但当时还没规划成观光夜市,热闹程度不及现下的盛况,令他诧异得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忍不住东看西看。「我记得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外国人喔?」很能融入夜市的拥挤,两仪式倒是对吕宗翰的反应感到惊讶不已。「我每星期至少到这裡逛两次,就算不买东西,吃吃看看也挺好的,怎麽你像几百年没来过的样子?」
吕宗翰是两仪式的master,男子高大英俊,樱花般的髮色与阿斯托尔福如出一辙,眉宇间洒脱稳重,眼光炯炯有神。
拜託~~这是很平民化的消费地点捏!王都的市民怎可忽略这个「景点」?
「工作忙啊,没时间到处压马路。」他没多加解释,一语带过。
「欸欸欸,就你一个人工作忙喔?我工作也很忙啊!」哪个人不是为了生活汲汲营营,就他一个人的工作是工作,她的工作就是个屁喔?真欠扁!
吕宗翰挑起眉,差点忘了她和他的世界是不同的「级数」。「对了,我还没问过妳的工作是……」
「卖花的。」她向小贩要了份爱玉冰,加粉圆的那种,每来必吃,可说是通化街夜市的「名产」。
「……」没来由的,她的回答令他想到沿街叫卖花束的小贩,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开花店啦!我可没那麽勤劳沿街叫卖。」约莫猜测到他的联想,她不禁翻个大白眼。「我跟是合伙人,原本的生意勉强持平,现在不一样喽!我们接到耀达建设的案子,负责包办他们所有的活动,及每个礼拜固定两次的换花造景,我们就要发了!」既然谈起花店,免不了连带地谈到新接的大案子,她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吕宗翰的脚步顿了下。
耀达?看来她和自己还真是有缘,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都能因为需求而搭上线,他分不清血液裡窜流的因子称之为什麽,莫名地感到些许兴奋。
「那不错啊,给不给投资?」发现自己落在后方,他随即赶上她稍快的步伐。
「投资?」回头睐他一眼,有点跩地抬起下颚。「抱歉,本花店目前没有增资的打算。」
吕宗翰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太可惜了,搞不好接下来妳们就要开连锁店了,真的不考虑让我入股?」
说不定她连公司股份如何分配都不懂,还谈增资、入股咧!吕宗翰纯粹因为好玩,不觉跟她瞎起哄。
「对啊,这事儿我还得跟商量商量,不能自己作主的。」她相当尊重工作伙伴,这样合作才会长久,她坚信这个理念。「况且我们是小本经营,老实说也没那麽大野心,能够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想得到增资的问题?」她轻歎一口,实际地说道。
「有野心不好吗?」吕宗翰有种中箭落马的错觉。一直以来,由于二世子的身份,他下意识的不想让人拿自己和开疆拓土的父亲做比较,因此在接手家裡的事业之后,扩张成了他的重点工作之一,换成她的说法,等同于野心勃勃。
「不能说不好,只是每个人的需求不同,拥有这家花店,我很满意,不仅可以让我生活得很有尊严,而且自由自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她纯粹就事论事。「不过是不是这麽想,我就不清楚了,但至少我看她挺快乐倒是真的。」
细细咀嚼她传达的人生态度,吕宗翰沉默了半晌,感觉长久压在肩上的重量似乎不翼而飞,整个人轻鬆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高谈阔论了。」两仪式察觉他的安静,吐吐舌头,有点尴尬地搔搔头皮。
乍见她俏皮自然的举动,吕宗翰竟微微失神,正巧有个路人擦撞到他的肩,瞬间让他回过神来。「咳,我觉得妳的想法很好,受教了。」
「受教?!喂!没那麽严重好吗?」笑得好大声,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你这个人好无聊,我们在逛夜市耶,你能不能放鬆一点?」
「我很放鬆啊!」见她笑得开怀,他不觉感染她的情绪,微微扬起嘴角。「妳别小看我,我很懂得入境随俗的。」
「是喔是喔?哇——哈哈哈~~」她摆明了不信。
「嘘,笑小声一点啦!大家都在看妳,我怀疑妳真是个女人吗?」女人不是该留点名声让人探听?尤其是末出嫁的女人,虽然这裡是吵杂的夜市,也算是人潮汹涌的公共场所,她就这麽大剌剌地狂笑,一点都不淑女——
但,却让人的心情愉快,不自觉地跟着发笑。
「我是啊!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她挺挺胸,秀了下胸前小巧可爱的「安全气囊」。
吕宗翰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了下,她的举动和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妳真是个有趣的人。」
「会吗?我觉得比我有趣多了。」两人卖力地在人潮中穿梭,她分心地寻找记忆中那摊卖菜头粿的摊贩。「欸,你朋友把我妹妹带走,会不会出什麽问题啊?」
男人耶!还是个人模人样的桃花男,不晓得有没有免疫能力?
「大概……不会吧?」这倒是问倒他了,毕竟他也明白桑沛花名在外,至于会不会向她的朋友出手,他又不是那花花公子肚子裡的蛔虫,这不在他能设想的范围之内。
两仪式瞠大双眼瞪他,没来由地冒出一抹不安。「请问什麽叫做『大概』?」
「就是『大概』。」摸摸鼻子,他无奈地抬眼望着夜空,着实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才好。
☆ ☆ ☆ ☆ ☆ ☆ ☆ ☆ ☆ ☆ ☆ ☆ ☆ ☆
两仪式没再说话,直到她看到那摊卖菜头粿的摊贩,她没多想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喏,那边有卖。」
「嗯?」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吕宗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了眼其貌不扬的摊贩,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兴起的口腹之慾。「菜头粿!」
「嗯,我就说这裡有卖咀!」她总算再次扬起嘴角,似乎已将吕宗翰的安危放一边。
没办法,这麽大个人了,什麽事该做、什麽事不该做,她应该都很清楚,况且她现在又不在身边,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裡,担心也没用,不如好好地逛逛夜市、压压马路,这也是目前她唯一能做的事。
他像个兴奋的孩子朝摊贩踱去,又快又重的脚步彷彿正准备上前寻仇似的,让卖菜头粿的老闆微微变了脸色,额上冒出明显的汗珠。
「老闆!你……」两仪式正想叫两块来解解馋,吕宗翰霎时想到带他前来的功臣,忙又旋身拉住她,低声问道:「两仪式,妳要不要来一块?」
「你不知道吃宵夜是女人美容的大忌吗?」两仪式赏他一颗大白眼,往摊子边一站。「老闆,来一块菜头粿。」
吕宗翰哑口无言,嘴巴差点合不起来。
吃宵夜是女人美容的大忌?那她现在在做什麽?难道是为他点的?!真令他感动。
「乐乐,一块不够,我想吃两块。」男人嘛,食量总是较女人的小鸟肠肚大得多。
「喔,老闆,再来两块。」不会自己点喏?自己跟老闆说就好啦,真是莫名其妙!顺口再多叫了两块。
「好好好,请稍等一下。」好裡佳在,原来不是来找碴的,老闆放心了,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
「欸,我吃不了三块。」这女人会不会算数啊?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二就等于三了,他可没参加大胃王比赛的意愿和兴趣。
「我一块,你两块,不是三块?」这傢伙数学不及格喔!连一加二都不会算,A害喔!两仪式的眼中盈满悲悯。
「……」吕宗翰懂了,这女人根本是口是心非!嘴裡说不吃,又当着他的面多买一份,唬得他一愣一愣的,真阴险。
「小姐,好了喔!」小贩将三块菜头粿分别包好,笑嘻嘻地递给。
两仪式连忙掏出钱,却在小贩伸手欲接钱时,一隻大手毫不客气地挡在她面前,硬是将她准备付钱的手往后推。
「干麽?」她挑起眉,挤开他的手,再度将钱往前伸。「老闆,找钱。」
「老闆,我付。」吕宗翰也不是懂得放弃的男人,他再度挡住她,态度忒是强硬。
「你这个人怎麽这样?这点小钱不要跟我争啦!」爱争是吧?就算争着付钱也得看情况,要嘛就找条大的来争啊!争这个小摊的有什麽意思?
「哪有让女人付费的道理?即使是小钱都不行。」他从来都没有让女人付费的习惯,不论金钱多寡,就是不行。
「你姓沙的吗?」两仪式眯起眼,用鼻孔瞪他。
「沙?妳明知我姓吕……」
「我还知道你姓沙名猪!」她全然不理会在一旁尴尬到不行的摊贩老闆,更没将注意力分任何一丁点给不断经过、满眼好奇的人们。「谁规定买东西一定要男人付帐?好歹我也是间花店二分之一的老闆娘,我就坚持要付费怎样?」
见她一副随时准备跟他槓上的模样,竟觉得她愠恼的模样好生娇俏,心头微微震盪;他甩了甩头,甩去脑子裡的遐想,嘴角扯出优雅的浅笑。「那,这次就让老闆破费了,改天我再请妳吃饭。」
哟呵!这傢伙变脸速度足以媲美四川变脸绝技,快得很!
斜睨他一眼,轻哼了声,总算抿着唇笑了。
「谢谢,谢谢惠顾。」赶忙递上引发战事的菜头粿,摊贩老闆迅速找好零钱,只差没拿扫把赶走这两位麻烦的客人。
几千、几万块钱他没话说,但几十块钱……竟也能在能在路边演出抢着付帐的戏码?!真是伤脑筋啊!
两仪式咬进一口「肥嫩」的菜头粿,这老闆的菜头粿真没话说,切得又大又厚,咬劲十足,好吃!「嗯,好吃吗?」
「嗯,嗯嗯!」两仪式嘴裡塞满了软烫的菜头粿,忙不迭地点头哼声,全然想不起自己上一回是何时这般狼吞虎嚥。
瞧他吃得如此满足,扯开一朵美丽的笑花,感觉口中的菜头粿似乎较以往更为美味呢!
「欸,你现在也吃到想吃的东西了,要是没什麽事,我想就先这样了,掰!」待两人吃完手上的菜头粿,也从夜市头走到夜市尾了,接下来就没她的事了,早点回家休息才是上策。
「等等。」他陡地拉住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我送妳回去。」
「不用啦!我搭龙车很方便的,出了王都走几步路就到了。」两块菜头粿充其量五十元好不好,要他用那辆百万龙车送她回家,她可没那麽「大面神」。「有机会总会再见面的,掰了!」
见她挥着手逐渐远离他的视线,他炯亮的眼不曾稍瞬。「会的,我们很快会再见面,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