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兴细致地给赵落洗了一波脑后,又跟着赵落在沐药山上转了一圈。
看着赵落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藏品”,杜阳兴一时间有些头大。
“嘻嘻,少爷,这些可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的上等货色,红尘楼阁里那些胭脂俗粉跟这些一比,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比不了的,少爷要是相中了哪个,我现在就叫过来……”
“闭嘴吧你!”
杜阳兴本以为赵落的好色程度不至于到张三公子那样,现在听赵落自我介绍完,发现自己真的是小瞧他了。
哪怕十个张三公子,其龌龊程度也比不上赵落一根小指头。
张家庄那些女眷都够让他头疼不已的了,现在再一接管沐药山,需要心理辅导的女眷又多了几倍。
“你这种下作的人,到底是怎么能当上剑宗掌门的?那些人全都瞎了眼了?”
“呜呜!”
“张嘴!”
“少爷,您有所不知,剑宗嘛,其实跟诸侯国的小朝廷没啥区别,想跻身高位,要不你天分极佳无可指摘,要不有家世撑底,再次就得当个人精了。咱这修道修仙的,虽然天天挂在嘴上想成什么散仙、地仙、大罗金仙的,可谁能真当上仙?
“一个个剑仙剑仙的,叫的好听,仙一字,从人从山,还不就顶多是个住在山里的人?既然是人,那就好办了!
“有道是:人生有苦又有欢,七情六欲斩不断。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相会求难得!
“一辈子身正的人说起来确实有,但九成九的都免不了俗,一点点地往里面渗,一点点地往里面骗,又有道是:苦心人,天不负!我这几十年经营下来,若没这点本事,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我曾经思考过,为何我要日复一日地往上爬,又为何会孜孜以求地去网罗这些姑娘们,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就是为了等少爷来的这一天!少爷,今后落的一切,都为少爷所有!”
杜阳兴怔怔地看着赵落。
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道貌岸然的狗东西了。
刚下山不久时,杜阳兴觉得像二筒那样的人就已经够人精了,如今到了剑宗,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仅听赵落这口若悬河的口才,如果不是杜阳兴身正不怕影子斜,平日里也没做过坏事,还受了二十一世纪良好教育的熏陶,否则他还真有点儿被赵落说的心动了。
杜阳兴也不想骗自己,说实话他曾也做过这种白日大梦,毕竟有关涩涩一事,的确绝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
但等眼前的一切真的有可能成真时,说是恐惧也好,又或者说是正直也罢,他突然觉得这种事实在接受不了。
可能再年轻个七八岁,指不定就能坦然受之了,现在肯定不行。
“大猪蹄子,你是反派,反派怎么能有这么正派的思想?你这正派味儿也太冲了,你得改!”
“……”
杜阳兴被系统说的有点儿无语。
“你以为我想当反派啊?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你与其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快点儿给我把剧本整清楚,我知道剧本之后,也好配合演戏,你说是不是?”
“大猪蹄子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杜阳兴不得已轻叹一声。
赵落那谄媚的眼神把他看的有点儿反胃,但不得不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让赵落把那些已经在各种意义上教好的女人们聚起来,用极短的时间把她们一并给收了。
倒不是杜阳兴有这种癖好,而是他有些于心不忍。
这些女人和张家庄的那些完全不同。
张三公子因为有系统的存在,故而用的手段极其简单粗暴,因此才会有不少洛宁潇那样的人仍抱有反抗的理智。
但赵落“收藏”的女人们可不一样。
那些赵落还没来得及动手的也就不说了,她们还没被赵落玷污,还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故而杜阳兴没跟她们接触。
而眼前这些被赵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无一不是全身心地拜服这老狗。
要是就这么跟她们说赵落是个老畜生,她们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极其魔怔地站出来为赵落辩护,甚至会因为杜阳兴损害师尊名誉而冲上来跟他拼命。
杜阳兴不得已只能出此下计。
即便是这样,当赵落提出让她们认杜阳兴为主人事,她们当中也很多产生了抵抗的情绪。
由于这些抵抗情绪的存在,杜阳兴才得以确认,境界上有差距时,使用主仆系统真的会有概率失败。
好在赵落在旁边护法,这些女人们也不敢造次,失败了多试几次也就成了。
大概花了两个多时辰,杜阳兴才完完全全地把她们全部收为奴仆,并一同洗了个脑。
本来还想跟在张家庄里一样,好好地对这些女人们做一个区分和管理,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杜阳兴一时间觉得很累很累。
加之明天送婚车队就要正式进入剑宗了,杜阳兴觉得等到进入剑宗后稳定下来再来管理也不迟,给赵落下了最后的禁止触碰女人的命令后,便御剑离开了剑宗。
回车队的一路上,杜阳兴一直在想杜钰儿的事。
但一直到他找到车队驻扎过夜的营地,他也没想好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杜钰儿。
今天晚上,他心心念念的钰儿姐分明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碰到了,可他却不敢去见她。
无论是自己想要去做的“复仇”一事,还是系统强行给他扣上的“反派”剧本,都让杜阳兴无法坦率地去见杜钰儿。
杜阳兴坐在篝火前,看着怀里探头爬动的心猿意马,脑袋里乱糟糟的,完全整理不好自己的思绪。
守夜的八筒往篝火里添着柴火,看着闷声的杜阳兴。
“少爷要是累了,就趁着天还没亮再歇歇呗,别整的这么疲惫啊,让人看着心疼。”
“没事。”杜阳兴摇了摇头。
“那少爷就是有心事咯。”八筒添完柴火,坐到了杜阳兴身旁,“是不是因为明天就得把夫人送出去了,心里舍不得呀。”
八筒性子直,说话也不过脑子,要是换二筒,这话绝对说不出来。
杜阳兴回头看了一眼阿雪的嫁车,笑着又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为什么?少爷心里有什么事别总是憋着,实在不行,不想跟我这老爷们儿说,就回去跟夫人说呗。”
杜阳兴知道自己要不给个说法,八筒就会喋喋不休个不停了。
“老八,是这样的。我答应给小九三百根猪蹄,这三百根猪蹄要怎么搞,你有什么头猪吗?”
“我焯!三百根?少爷,你是想撑死小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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