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想要攻略哥哥的话,需要再强硬一些哦。”
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着这种话。
纱织对我和久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看的呢?
赞同,否决,讨厌,无感,祝福。
看这样子果然还是赞同的吧。
虽然久人用着她的身体,甚至用着她的名字,更甚至,我对那样的久人做出了完全超越界限的事情,她也应该好好的看在眼里。
还是赞同么。
或者说是鼓励我去追求久人。
需要再强硬一些。
是要强硬到什么程度呢,直接无视他的意愿强迫他同意,还是从身体上下手强行占有他?
不不不这种太超过了。
单单是他会不会抵触这一点就很难掌握。
就算是目前为止看起来自己都表现的比较强势,但其实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去接触两个世界之间最分明的边界。
万一他要是有抵触情绪甚至是直接疏远,我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那么纱织所说的强硬,是心理方面的么。
配合行动,让他明白这份感情是不可抗拒的,然后就只有慢慢接受。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但只要他死了一条心抗拒的话,最后还是会演变成从身体上下手强硬地占有他吧。
亦或是两者兼备,同时下手....
等等,为什么越想越觉得这好像是小绵羊与大灰狼的故事。
不对不对不对,现在的话先维持现状才行,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嗯,再怎么说他从来都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也许还当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也说不定。
普通朋友.....
为什么会有点沮丧?
不!
突然之间超级沮丧才对!
一想想这种可能性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对牛弹琴这种事,那只愚笨到无可救药而且还皮糙肉厚,不对,肤嫩皮白的牛。
好像,就在面前?
“春?没事吧?”
眨巴着那双深邃地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眸子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小小的粉红色还带着伤疤的嘴唇一张一合。
好像在说着什么,还伸出一只手掌在我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
春好像有些心事。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简直比戏剧还出色。
就连自己伸到她眼睛前面晃悠的手掌都无视掉了。
“春?”
她在想着什么呢?
虽然有些好奇但这是女孩子家的事吧,就算问了也不会说。
何况她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呆也不太好。
于是,轻轻地,将手凑到她小巧的,微红着的鼻尖,捏了一下。
“呀啊?!”
果不其然的有了超大的反应,惊呼着猛地将身体往后仰了一点然后啪的一声打在我的手上。
力道有些重。
“突然之间干什么呢!”
虽然你皱着眉头用那双猩红的眸子盯着我,但这并不是突然之间好么,在这之前我已经叫了你好几次,只能说明你想事情太投入了吧。
不过能回过神来就好了,这种事也只能找春帮忙。
“喏,绮俪好像不怎么喜欢我的衣服,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合适她的。”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
绮俪洗完脸之后,回来的时候已经如我所料地将脸上的腮红和口红洗的干干净净,露出了她本身白嫩带点婴儿般红润的脸蛋和小巧地未经雕琢的嘴唇,但是在衣橱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看的上眼的衣服。
我的衣服你都看不上眼真是对不起了。
衣橱里面乱七八糟地,她好像在赌气一样完全都没想过拿出来的东西要原原本本放好。
这样一看纱织这么做实际上不仅仅是找了个保镖,还附赠一个小孩子脾性的麻烦精。
“...也难怪那孩子不喜欢,你的衣服完全几乎是同款不同色这样,而且还都是偏中性。”
有稍微注意一点性别真是太好了,不然春早就该把我的衣服全扔掉然后说着去买新的这种话。
“没关系纱织酱穿什么都好看。”
“闭嘴。”
“呜....纱织酱好无情...”
说着还特意抬手抹抹眼泪。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装的,但这个生物却乐此不疲。
按照惯例,乐舞天变成这样的时候只需要不在意她就好了,过段时间自己就会恢复正常。
“我倒是觉得随便找一件穿都比她现在身上的要好。”
我和她的体型都差不多,所以她穿我的衣服应该也刚刚好,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对于衣服的审美方面完全不在意所以选择的衣服几乎都是按照以前自己还身为男性的时候的眼光,但是怎么说也比她身上的这件血红色华服要好吧。
这年头穿成这样公然在街上走,还要加上脚上的那双绣花鞋,绝对会成为目光焦点的吧。
“才不是!谁的衣服好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罕见的,不,也不能说是罕见,绮俪本身就是小孩子脾性,现在只是强行压抑着摆出那幅冰冷的表情而已。
现在一说她衣服难看就忍不住反驳了。
“好啦好啦,姐姐这里有几件还不错的衣服,来试试吧。”
这次才是真的很让我诧异的。
虽然绮俪对我的态度很差,对乐舞天的态度也是爱理不理,但是唯独春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愿意听。
现在也是赌气地跺了一下脚却任由春拉着她的手去挑选衣服。
突然想起来郁江好像也是这样。
难道,春意外的受小孩欢迎吗?
而我就是属于完全相反的那个极端,就算是释放善意,对郁江的事还是非常关心的,她却还是那副有些畏惧我而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
想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吓人或者怎么样吧。
稍微有些不爽。
“那就这件吧,挺好看的。”
在我想着事的时候,春已经挑好了衣服,而且看绮俪的表情,好像也非常喜欢一样。
暗红色,绣有金色枝叶花纹的和服,半幅带则是黑色。
果然还是选的和服么。
绮俪所喜欢的衣服,并且身上也正穿着的,是中国古代的华服,而现在选择了和服也不出我所料。
但是接下来绮俪就旁若无人地将自己身上的华服给解开了。
原料的是丝绸的衣物只需要轻轻地一用力,就整个顺着身体滑落在地面上。
简而言之,就是绮俪现在侧着身子,全身上下不着片缕。
“咳咳!”
虽然我是不介意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有女生看到,但同样会注意不去看女生换衣服。
而春也知道我其实并不是名副其实的女生不是么。
还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就让绮俪在我面前换。
“你是想替她穿衣服吗?”
听到我故意的咳嗽声,春转头看着我,语气里面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我不介意喔。”
“...不,不用了。”
先不提我咳嗽的意思,只单单这种事情是要我介不介意才对吧。
“或者说,你喜欢绮俪这样小孩子体型?”
陡然一下子眯起眼睛,连带着看向我的视线都异常刺人。
怎么又转进到这上面了?
当着别人的面说这话不太好吧,现在我可是作为女生,怎么说也谈不到喜不喜欢这方面。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幸好春似乎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看到气氛变得沉默的时候收起了刺人的视线,转而专心帮绮俪打理身上歪歪斜斜的和服。
“嗯...衣服倒是挺合适的,不过你这发型,自己能梳理好么?”
整体配色十分暗沉的和服其实和绮俪原来血红色的华服相差不是很大,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天差地别了,如果说之前是极其夺人眼球,现在就是将所有气势全都收敛起来,虽然同样让人不能忽视但比之前要舒服的多。
唯二的违和感就是裙摆下面露出来的绣花鞋和头上那繁杂的好像歌舞伎一样的发型。
春一提到她的发型,绮俪的脸上本来因为找到还不错的衣服有些开心的神情倏地僵硬起来。
有些不情愿地将头偏到一边。
“我,我可是鬼,不需要为整理发型花费时间,嗯,就这样挺好的。”
明显地就表达出一个意思。
绮俪自己不会梳理这个发型。
“别这么说嘛,让姐姐给你梳一个更漂亮的好不好,又简单又轻便。”
春说着就将双手伸向绮俪的头上。
“不,不要!这可是妈妈帮我梳的,不准你们碰!”
伸到一半的手被绮俪卯足了力气挥开,语气十分激动,仿佛动她的发型比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还要令她不能接受。
“别激动,我们不会逼你的。”
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这个发型有可能是她唯一能够感受到自己母亲的温暖的寄托物了吧。
逝去这么多年,还一直维持着对母亲的思念。
就连旁人想要碰都不被允许。
“就一直保持这样吧,也很漂亮不是么。”
虽然有些违和,不过太在意外人的目光并不是好事,只要能控制在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就够了。
给春打了个眼色,让她也来安抚一下绮俪现在稍显激动的情绪。
小孩子就跟火药一样一言不合就可能爆炸。
而现在,绮俪的事稍微处理地差不多了,不过接下来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就算是乐舞天的委托告一段落,但因为这段时间专注于之上的原因还有很多琐事都积累在一起。
首先,还是先把郁江接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