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哲也。
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黑色的头发梳成背式,五官也相当干净利落,要是不开口的话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义妹!梦寐以求的义妹!果然不是义妹的话就差的太远了!杏树同学,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
可惜一张口就变成了变态。
口里面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实妹义妹之类的话题,还挂着一副痴汉一样的笑容,虽然我相信现在大部分的男子高中生应该都是很正常的,至少班上看起来只有他一个是这样,其他的男生都——
“噢噢噢噢三浦选手又投出了一记直球,那么这一次杏树选手能否再次用丝毫不脱离带水的挥棒解决掉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搞什么啊刚想夸你们几句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这里既不是棒球比赛也不是电视直播的,而且你把书卷起来就能当话筒用吗?对书本稍微放尊重一点才是学生的本分吧!
“三浦,纱织酱已经拒绝过你了,再死缠烂打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喔?”
啊啊,奈奈生同学,谢谢你帮我说话,但不管怎么说用武力威胁同班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有必要的话请下手轻一点。
“死缠烂打的男生就像一滩甩不掉的泥巴一样惹人讨厌。”
“说是泥巴都太轻了,提出这种变态一样请求的变态,只能用渣滓来形容。”
秋山同学继而绪方同学,她们的话里面的鄙视程度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位可怜的变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从泥巴退化到渣滓了,而且还有继续退化的可能。
嗯,虽然说这个请求的确是比较变态,而且刚刚被明确地拒绝之后依然没有死心,不过从根本上来看,他也应该是个除了这一点以外的好人,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不再继续退化下去,自己也应该再次更加明确具体地拒绝他一遍。
“对不起,我目前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以后也不会有,所以请你收回这个请求吧。”
诸如此类把所有路都堵死的话。
是想说来着,可是还还没等到第一个音从嘴巴里面吐出来。
“不,就算是杏树同学亲口拒绝再多次,在下也会始终坚持下去,直到她回心转意的时候!”
说着他竟然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张开双臂摆出一副很令人尴尬的姿势。
不管对我还是对他。
虽然和求婚的姿势不一样但也难免遭人以奇怪的目光。
“杏树同学!”
还这么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生怕全班有哪个正在睡觉的人没有注意到。
无数道火热的视线刺地人仿佛要窒息了,为什么他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刚刚还想着要稍微拯救一下他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我拒....”
可惜这一次依然是没有能够将话给说完。
因为一只脚抢在这之前就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开了好几米。
何等恐怖的力量。
一般女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要说这个班上除开自己之外还有谁可以的话,现在唯一在场的,就是——
春。
那张脸已经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了。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状,甚至能够想象出她的头发随着身体周围暴动的气场而在空中飞舞的场面。
虽然很感谢能够从这种尴尬的情况中解放出来。
但是,但是这也太狠了吧,这一脚丝毫没有留情,不,说不定还是加上了助跑才对。一个大男生就这样在地上摩擦着直到撞上讲台才堪堪停下来,而且还一动不动地,该不会是被踹中了什么关键位置所以陷入昏迷了吧。
更严重的话,说不定是已经不幸地罹难了?
“春,下手也太重了,对方可........哎,哎.....”
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反而是自己的手被春一把拉住然后整个人只能跟着她一起移动,速度还在逐渐地加快。
从教室走出来,嗒嗒嗒地快步走下楼梯,跑出教学楼,一直跑到种植着郁郁葱葱地各式植物和摆放着供人休憩的木质长椅,占地面积还不算小的中庭。
再往前走就是室外操场。
到这时候才松开了手,但是却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
“怎么了,怎么突然拉着我到这儿来,不是马上就要上课了么?”
两堂课中途的休息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刚刚在教室已经过去了一半,跑到这儿来也花了几分钟,现在回去的话大概还能赶得上在铃声之前到达教室。
虽然是这样问了一句,但其实春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我心里也很清楚,要不然不会拉着我到这种现在完全没有什么人的地方。
关于这个原因,如果是表面上的话。
“是因为......嗯......”
是因为吃醋了吗?
这种猜想虽然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却完全说不出口。
不过幸好春一下子就猜出来我想说什么了。
“吃醋吗?没有,纱织能够在学校这么快就有朋友的话我也很高兴。”
而且还是相当理想的回答。
“因为我和纱织,已经不仅仅是朋友了对吧。”
却突然加上了这句话。
让我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和春接吻的事情。
从单纯的亲吻到纠缠的舌吻,然后在想要更进一步做一些其他事情的时候被绮俪打断。
也幸亏是绮俪打断了,不然的话以当时的自己,不知道已经进展到何种惊人的地步了。
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做这种事情的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实际上连零点一秒都不需要就能说出口。
现在也正好是对春的回答。
“早就已经超越朋友了。”
恋人.....对吧。
“这种事,不需要确认可以哦?”
“抱歉抱歉,因为实在是太像做梦了所以才想多确认几遍。”
这样说着,但是话锋却陡然转变。
“所以啊,本来是想第一个到纱织身边,却被人家给抢先了,稍微有点不爽,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居然敢提出那种不合理的痴汉请求,一时间没有忍住就.....”
“不过看起来很重实际上比起踢还不如用推来形容,除了撞到讲台和台阶那一下有点疼以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
“那个男生啊,好像叫三浦什么的吧,虽然看起来像个变态不过其实说不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就算是成功地解救了我这一点做的非常好但等会儿还是要好好地道歉才行呢。”
没下重手真是太好了。
其实心里面是是这样想的,春要是一不留神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的话,一脚踢断几根骨头外加大出血可能真的会让人家直接升天了。
“知道了啦,午休时间我会去给他道歉的,但是作为前提的是纱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他。”
“没问题。”
那种请求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就算你没有这项条件也是一样。
*
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应该已经是灵体状态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人类一样的反应,就算是在阴间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过。
感觉就像是被人惦记上了一样。
会是纱织吗?
那个可恶的洋娃娃,不过就是长得可爱了点,居然敢把本小姐一个人扔在家里还说着什么帮她守门,自己又不是那种低等的看门犬,凭什么要帮她守门啊?
再加上家里连个玩的东西都没有,就连小郁江都被春带着去什么学校了。
说到学校,应该就是现代的私塾吧,只不过变成女孩子也可以去的地方了而已。
啊啊,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嘛,一群人在一个小屋子里听大人们叽里咕噜地说话,甚至还不如躺在床上好玩。
想到这儿,不自觉地就切换成在纱织的床上滚来滚去的场景。
明明是灵体,却实质化地可以把铺的整整齐齐的床单滚乱。
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
不管是谁都好,不管是妖还是鬼还是魔甚至是什么驱魔师啊僧人啊道士都可以,来一个稍微有趣点的东西好不好。
再这样下去会无聊致死的,嗯,再死一遍的程度。
“绮俪——”
轻飘飘地,要不是的的确确是有听到自己的名字的话,很可能会以为是幻听的程度。
“谁?”
却没有回答,空荡荡的房间内很明确地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一个鬼的声音在回荡着。
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因为太无聊而真的出现幻听了吗?
全身上下被悄无声息涌来的黑暗包裹来避免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响动,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地感觉着。
静悄悄地,房间里,不要说房间了,就算是这间公寓,甚至是整个公寓楼都没有人,活人们好像都去学校了,死人灵体也早就被全部驱赶走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持续了近一分钟的死寂却没有能再次听到那个声音。
真的是幻听了吧。
看来自己果然应该出门好好玩一下而不是听那个洋娃娃的话在这儿发呆。
嗯,既然已经定下目标的话就应该开始考虑细节了。
比如这一次去哪儿玩这个问题,这个小镇上除了最繁华的地段还没有去过以外.....
“绮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