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便是宁长安,作为剑宗的师叔祖,他的身份仅有寥寥数人知晓。而他的真实身份更是成了谜团。
但宁长安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活到现在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常人,独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在剑宗当中生存下来,接着短短数年,他亲眼目睹剑宗的振兴到衰落。
他还记得,寺庙当中的大钟响过三声,细雨夹杂着寒意落下来。
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朝着自己伸出手,轻声道。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师弟。剑宗的未来,要靠你了。”
那个时候,宁长安并不知道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师兄在临终之前将所有东西交给自己的时候,他才逐渐明白,这个男人身上,有一个名为“责任”的包袱扛在肩上。
而他,则是在这剑宗当中扫地。
是日是夜,对他来说却是无妨,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他的幸运。
只是今日,他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自打那两个女人来了之后,自己的内心总是有些忐忑不安。只是那焦躁的神情总归不会在他脸上的浮现出来。
如果真的要评价宁长安的容貌,或许司马脸比所谓的白玉书生要贴切的多。
“君倾颜吗?好像从小天的嘴里面听说过,是某个宗门的天纵奇才吧。”宁长安喃喃自语,扫把在地面上清扫着。
“前辈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猛地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宁长安缓慢地转过自己的身体,眼睛看向那宛若天仙的少女。
只见女人毫不忌讳男女之间的关系,踩着那一层不染的小白鞋来到宁长安的身前。
她微微作礼,宁长安盯着她那的酥胸,脑海中却幻想着上头能不能躺上一只猫。
仿佛察觉到宁长安的眼神,女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胆地挺起自己的胸膛,整个人往宁长安接近。
“前辈,晚辈美吗?”
“我词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不过大抵是美的。”宁长安也知道对方是在调戏自己。
其实宁长安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过君倾颜,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听说天玄宗有个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者。
那人从一出生便是上天眷顾,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倒是顶尖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和剑宗有些渊源。
看起来当初师兄也没少做其他事情。
望着面前这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女,宁长安摇摇头,随后说道。
“君小姐直呼在下名字即可,我和你年龄相仿,不必以前辈相称。”
闻言,少女眼神中闪过一瞬的狡黠,她殷红的唇瓣扬起明媚的笑容,整个人也凑到宁长安的耳边,柔声道。
“那,我能称你为宁郎吗?”
哇,你好骚啊。
宁长安纵使在内心当中吐槽,但还是没有将这话给说出口。只能说他的面部表情确实不太丰富。
他望着面前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从刚才上山的时候,她就一定盯着自己看。自己身上应该没有修为的波动才对,她盯着自己,是有什么用意吗?
宁长安陷入了迷茫的,其实对男女之事,他始终是不解的。作为一个母胎solo两辈子的人来说,宁长安也算是做到了极点。
“姑娘可否矜持一些?”
“可宁郎长的确实合我的心意,他人也许不知,但我君倾颜却是喜欢长的帅气的男人。”
原来是看上自己的脸。
说起这件事情,宁长安倒是想起师兄对自己的评价。
他说自己长的眉清目秀,俊美的脸庞估计比得上皇城里头那南风馆的小倌。
原本以为师兄在开玩笑,但师兄说他从不开玩笑。
今日对上君倾颜,宁长安多少能理解师兄的意思了。只是看上自己的颜,莫非这个世界上长的帅气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沉默了片刻,宁长安缓缓地摇头,随后询问道。
“君姑娘,人生大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君姑娘您一句话就能决定下来的。而且在很早之前,我师兄便为我定下一份婚约。”
宁长安原本不想说这件事情,只是君倾颜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热切,就好像自己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一样。
虽然不是很喜这样的神情,但被天仙盯着,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而对于那份婚约,宁长安更是没有想过。
自打师兄死后,剑宗也随着没落。
虽然姜清实力还不错,但他并算不上掌门最好的人选。
就连姜清自己也清楚这个事实,所以这剑宗也才会剩下最后一位弟子。
就这样的宗门,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嫁过来受罪么?
也正是如此,他在等,在他等这份婚书生效的那天,等对方找上门来要求退婚。
只是某人听到宁长安所说的话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周遭气息好像覆盖上一层层冰霜。
此刻的君倾颜尽显冷艳,面色布满阴沉,仿佛下一刻她要将宁长安斩落与此。
只是和宁长安想象的不同,君倾颜的嘴中低喃,语气当中竟是郁闷。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看上我的人?难得我找到一个合眼缘,怎么还能被人抢走的?”
“要不是我把人给活埋了,然后再回来?”
少女,你的想法有些可怕...
宁长安抿着唇瓣,对方的修为看上去比自己高,刚才那话,她是故意告诉自己。
对自己,她是志在必得。
搞得自己好像是什么香饽饽的一样。
“君姑娘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继续扫地了。这里风太大,在这里小心着凉。”
“那我着凉了,你会心疼我吗?”
“我会给件衣服你穿。”
“那我去拿了!”话音刚落,君倾颜踩在虚空,整个人消失在宁长安的眼中。
宁长安神色难辨,对上君倾颜这种疯丫头丝毫没有办法。
这样的行为,倒是像极了**。
轻叹一声,宁长安拿着手中的扫帚正要扫地,只是转过身的时候却正好对上姜清那满脸笑意的神情。
“师叔祖,方才那君姑娘,好像是对你有意思啊。”
“那真的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天玄宗圣女么?我怎么看着觉得像是女流氓多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别说是师叔这种长相出众的男子了。如果我是女子,我也会对师叔一见倾心。”
“什么时候你也变的有龙阳之好了?要不我去山下给你找几个长的好看的?”
“师叔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清保持着笑意,随后他从自己的衣服里头拿出一份信递到宁长安的手中。“这是武氏族的来信,大抵是明天过来退婚。对于这件事情,师叔祖作何感想?”
连里头的内容都没有看,宁长安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信封,随后将其化作烟尘消失在空气当中。
“还能作何感想?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只是希望当天他们不要下我们这么多面子。”
“那君小姐呢?”
“她眼神有些可怕,我觉得她从字面上就想将我剥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