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飞驰在街道上。
慕容新赶到客栈之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总是外头迷雾沉沉,终究还是能看到前方的道路。
昨夜听闻手下所说的话后,他便第一时间赶到死人堆里头看那具尸身分离的尸体。
对方那张脸也确实是自己见过的那个人。只是如此凶狠的剑法,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更重要的是,昨日他在城主府里头待了一天,竟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对劲。
此人乃是邪修,虽说实力在自己之下,只是他死在他人的手中,亦是说明这个城中有更加厉害的人在。
可不知对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敌还是友?
若是友,那倒好。可倘若对方亦是邪修,那后面,铭城可就难了。
他让手下的人去打听这具尸体到底是谁运来了。
只是很快了,对方就通传一番,说是城中的一个客栈老板运来。当时他们都没有在意,可现在看来,这具尸体着实是疑点重重。
天刚亮,慕容新就策马入城,去找那位所谓的高人。
可当他刚落地,里头的光景却让他有些诧异。
因为坐在大堂里头的,只有一位绝色美人。
对方轻抿着茶水,仿佛谪仙般悠闲。
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对方缓缓地转过头,朝着自己轻笑。那笑容可算是慕容新这辈子看过的最美。
只是很快,他便稳下心神,上前走到女子的身旁。
“这位姑娘,在下慕容新,乃是这座城的城主。”
“城主大人,请坐吧。”女子柔荑一指,示意对方坐下。
而慕容新听从了对方的话,只是想到昨日晚上的那句尸体,他就忍不住询问对方。
“请问姑娘,昨日那邪修,是你斩杀的吗?”
“只是阴险小人,不知慕容大人有何事呢?”
闻言,慕容新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长椅亦是倒在地面上。只是下一刻,慕容新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跪在地面之上。
他双手作揖,语气当中充满了恭敬。
“恳请仙子救铭城百姓一命!”
宁安樱唇微张,他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行如此大礼,一城之主居然要跪在地面上恳求自己救铭城百姓一命。
她缓缓地起身,虚扶对方一把,随后说道。
“慕容大人何必如此大礼,此次前来,我便来是查看铭城的状况到底如何。还请慕容大人说说这些日子,城池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新站起身来,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些日子,城中百姓的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多的人染上那所谓的瘟疫。只是他们皆不知,这只不过是那些邪修所做的障眼法罢了。”
“慕容大人所说的可是外头迷惑人眼的瘴气?”
“正是!城中的邪修越来越多,可偏偏城内的士兵大多是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对抗。我只得亲自出手,可依旧有人混在人群当中。”慕容新看向外头,神色愈发凝重。
“我想,他们应该是在策划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他们甘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城的百姓下手。”
宁安听了慕容新的话,内心当中愈发了然。
只是眼下,城中的百姓性命危急,需要更多的人手。可外头的人却进不来。镇南卫也只有他们三人来处理,若是能通知其他人,或许能更轻松。
想起外头的瘴气,再听着慕容新所说的城中状况,宁安嘴巴微张,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他眉头紧蹙,看向外头的神情也稍有不安。
“城主大人,头一次发现瘟疫的时间,是在多少日之前。”
“嗯..应该是四十三日之前。”
“确定吗?”
“若是算上今日,便是四十四日了。”慕容新不知对方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看着对方那凝重的神情,他能猜出此事的严重性。
见到慕容新神情不解,宁安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他听。
“慕容大人可曾听说过,怨魂祭坛?”
“您是说,那个用来吸食人的性命,来复活某些魔物的祭坛?”慕容新有些紧张,同时额头上不禁流下冷汗。
他自然是听说过这个祭坛,或者说,这是阵法!
当初大相国当中出现过一头上古凶兽,就算众多修士出手,在其眼中也只不过是蚊子般的存在。
当初的大战,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无数的修士倒在那头上古凶兽的巨掌之下。最终,那剑宗的剑无涯以及大相国的先祖亲自出手,将那头凶兽斩落于天际之上,最终化为无数的怨气消失在荒野之中。
此时影响巨大,而经此一查,最终他们发现了这个怨魂祭坛的存在,同时也发现了无数被囚禁到死的尸体。
惊悚的程度远超于各种死法,听说死后的人甚至永世不得轮回,最终落得消失在世间。
虽是传说,可这怨魂祭坛却真实存在。只是当初那被囚禁的尸体,或许有一座城这么多....
回忆到这里,慕容新还怎么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那些邪修如此枉顾凡人性命,而那凶兽就算被放出来,他们又有多少把握能将其控制呢?
“他们...这是要找死吗?”慕容新嘴唇微颤,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若是那头凶兽出现,那莫说铭城,整个天下又会陷入混乱当中。
“找死不知道,可若是让他们得逞,那,整座城的人都要为之殉葬。”宁长安看向外头,眼睛眯起。
“今夜,怕是他们要行动了。”
“可城中这么大,我们要怎么将那祭坛找出来?”
“自然会有人前去,到时候有人跟踪过去就好了。只是眼下最麻烦的,还是城中百姓的安危。若是今日夜晚,那些邪修进来大杀四方,那祭坛,便真的要触发了。”
宁长安拿出自己的木剑,手轻抚在剑身之上。
慕容新神色凝重,随后说道。
“今夜,我会让士兵在外头镇守,死守在城外,不让他们进来半步!”
“凡人与邪修对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让他们去,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宁长安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愈发轻盈。
“我一个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