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要离去,像风吹走思念,不问归期。
我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月夜,在月光最肆意的时刻,我听到夜的城市在孤独地歌唱,屋顶下小巷录像厅的音响以打扰不了任何生物的声音低唱着,“I'll give you every thing,I'll give you every single breath, to have you as my own.”那时我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神,这首歌便在我心中轰然响起。离开她的那些年我四处流浪,却从未再有一首歌能够触动我的心灵。
我们总是在月夜的屋顶不约而同地遇见,有时她先,有时我先。我总是盯着满是繁星的夜空思念她的容颜,这时候她会悄然出现,在月光下唱起纯真的歌。漫天星斗落尽她的明眸,闪闪发亮。春日,空中的樱瓣与月光寂寞地混合,在大风中舞动。屋前的樱树很高,粉色的树枝凌然挺立在风中。樱花层层绽放,层层凋零,散落的樱花在房顶积了厚厚的一层,而她就立足于这之上仰月歌唱。
也有的时候,我登上屋顶时,正看到她对着月光演奏小提琴。那纤细的脖颈撑起小提琴的重量,琴弓翩然起舞。虽然穿着和服会有种不搭调的感觉,但就是这样反而让她有种无法言说的美丽。
让我描绘或描述她的美丽是无济于事的,每当想尝试这样做总会无功而返,这倒不是说她外表有多么好看,而且总是找不到符合她气质的词。月光下的她是最美的,全世界最璀璨的光芒聚焦在她身上,睫毛上沾满了光的色彩。“你来啦。”她停下月的华章,笑着,“先生,你的猫呢。”
是有一只猫整天跟着我,但那不是我的猫。它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随心所欲的野猫罢了。它踩着樱花和泥土而来,小爪子跃上我家的台阶向我索要牛奶。喝完了有时就索性在我家沙发底下睡上一觉。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转身钻进灌木丛,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要是它来了兴致,也会出现在月夜的屋顶上,在我看月亮的时候用小爪子爪爪我的鞋,在我身上找个舒服的地方窝在里面。樱总是很喜欢这只猫,每次猫来的时候总会欣喜地蹲在我身边挠挠猫的耳朵。而猫却总是不是很领情,身了个懒腰就悠然离去。
我又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呢,春天依旧是春天,可那棵樱树在去年的时候死掉了。月亮依旧是很明亮,只是猫也不在,她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