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
“前几日账房走水，没能找到您要的东西”
昏黄的烛火下，顾钦伏着案查账，几日的一无所获让他心烦意乱，又听到熟悉的话语，他下意识想要发作。
“我说了，再去找”
“.....”
眼前熟悉的小厮与房间，似曾相识的对话，他确信自己不会记错这里。
“你先下去吧”
接下来，金邵文会过来。
“这么晚了，不先歇一下吗”
心里默念着，一个与他穿着同样衣袍的少年，在他眼前放下了一碟点心。
“为什么你要隐瞒这些事！”
“你到底在...”
他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拽着少年的衣领大吼，而少年没做任何反应，只是身体上泛起一道道空间涟漪。
“你的真灵波动频率很大”
“会导致这片世界不稳定”
他扭头，一双淡蓝色眸子与他对视，奇异的力量渐渐使他静下心来。
“对...他已经死了”
“冕下，能不能让我...”
他想在这里，去做现实没有做到的事情。
“不能”
这里是道无言利用他部分记忆构建的，仅是封州城一角。
如果需要完整构建关于顾钦的回忆，那么就需要那次事件所有参与者的共同记忆。
“是我冒昧了”
..............
道无言同时处于现实与灵域，发现饭堂逐渐进人后，就将顾钦的真灵踢出了灵域。
‘真灵在进入灵域网络后，不会加重灵域的负担’
‘灵力会作为网费一样的概念，提供给灵域’
知道了这些机制之后，她已经明了了一种快速修炼的方法，在这同时她还能偷懒。
“除此之外”
“我还要视察挽的情况”
这在顾钦的意料之中，他没觉得圣皇会因为自己一个人，浪费宝贵的时间。
“冕下想先去哪里”
他心里其实已做好安排，一会就是他演武的时间，作为师弟师妹们的优秀例子
“顾师兄，刚回学堂就带师妹啊”
“怎么成了个饭桶...”
来者口中说的是师兄，却带着嘲讽的语气，看到了桌面上的食物，准备继续说两句，看到道无言时眼前一亮，停了下来。
‘白痴’
顾钦知道这家伙起了色心，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圣皇，他作为挽沧海的弟子，曾经在远处瞻仰过池恍，但是也只是勉强看到了圣衣，却未曾一睹真容。
这也是他误会道无言是圣皇的原因。
“我是荀攸”
“师妹你呢”
荀攸生的白净，乍一看十分乖巧，平日学堂里的小姑娘经常被他这张脸骗到，都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师兄。
“池恍”
厚着脸皮，她说出了真圣皇的名字。
“哎呀，师妹名字真好听”
“你也是妖族吗”
此时道无言才发现，他的眼睛有些奇怪，漆黑色的眸子有些明亮和威严。
‘虎族啊’
她看出来了，这是一只幼崽老虎。
“不是”
道无言突然变狐族是想让顾钦联想到功法反噬，同时狐族本身带有轻微的惑心效果，能让他人更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
都准备接话了，现在荀攸只能尬着。
他看着女孩收起了狐耳，紧接着纤巧精致的人耳从白色发丝中探出，晶莹中透着粉粉嫩嫩的色彩。
“荀攸，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生怕这家伙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触怒了天颜，顾钦趁着他没话可说，想把他赶走。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唠叨”
之前说他的时候都是不理睬，现在要让他走了。
“师妹，你吃得完吗”
荀攸发现在慢慢吃着食物的不是顾钦，而是外表看着十分幼小的道无言。
“比一下？”
“好啊”
妖族几乎都有在短时间大量摄取食物的方式，只不过不太雅观，而妖族幼崽也没必要去学，所以在如今的年代很少见到。
所以，他当这个邀请是个玩笑，却发现道无言的三条虚幻的狐尾伸长，落在食物上，眨眼间食物化作光点消散。
“？”
“我今天有点事”
“顾师兄你们玩得开心点”
荀攸虽然不知道圣衣，但是会这种进食方式，他估计这怕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再不济起码比他大。
“冒犯了，前辈”
本就站着，鞠躬认错很方便，妖族里面年长为尊，于是他从心了。
“没关系”
道无言脸上带着浅浅的绯红，脸颊两侧的一缕发丝垂下，点缀出的那道风景如云霞般动人心魄。
‘啊，还是个纯情的好幼崽’
感慨如今越来越好的世风，她也从心，只是调戏了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