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应是一个辉煌的时代，人人皆可修炼，武者，修士，条条大路皆指尽头。
这确实是一个辉煌的时代，万载不见的道体，上古仙人的转世，通晓古今来世的书生，一剑绝天地敌的剑者。
可拥月之名响彻大地以来，烽火在大地各处燃起，拥有修为者，无论低下为农夫，又或高深已至道路尽头。
皆化为其食粮。
“给你们机会了”
“献出一座不能动的像而已”
几年时间，拥月在各地掀起战火，猎杀各宗首座，天骄弟子，又或者顶顶有名之人。
“何苦呢”
他身后是被折断四肢，吸走修为的几个化神。
本念着皓月宗的名字与她有些关联，给了一个投诚的机会。
现在的他，只需要一股仙灵气，就能跨越这道拦住了所有人的坎了。
那尊百米高的像，里面就有残留的仙灵气——皓月宗曾经出过仙人。
“最后一步了”
贯彻天地的光柱爆发，周围已死之人残存的修为与雕像里的仙灵气被吸进去。
拥月轻易地跃过了那道坎，可气息并不稳定，好像随时都会跌落。
“你们成仙那位还没死？”
他感到了另一股充盈的仙灵气，那股远道而来，好似送给他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
“都看到你做的事情了”
“怎么你就那么，那么，不听话”
“就一定要去走这歪门邪道”
拥月花了近百年去做这件事，想要把月宫与他心上人的联系解开。
直到他成功一半，现在，另一半做不到了。
月宫正在坍塌，只有一道印记在和他碎碎念着话，那不爱说话的仙子在真灵消散之前，讲的都是和他相关的。
“还是我厉害，把你送上了仙境”
小仙子创造的月宫，也是自己在漫长岁月里加深了那道联系，她也是皓月宗的创始人，那雕像是她与现实的锚点。
那最后一股仙灵气，是她在月宫的根本。
“....”
他只觉心脏好像被打了一拳，浑身也没了力气。
心上人的遗体还躺在那渐渐消散的月桂树旁，踉踉跄跄地走到旁边，看着她好像睡过去样子。
“我先走啦”
临最后那刻，他知道，熟悉的声音再也不会响起。
树边透明的落叶映照出了他现在的样子。
“丑陋...怎么会这么丑陋...”
那种癫狂与混乱印进了骨子里，他只觉脏。
小仙子走之前看到的，就是他这幅模样吗。
.............
“蠢东西”
道无言以那位月仙的第一视角看完了全部，她没法做出任何反应，那是固定的记忆，也是她的某一次前世。
“后来怎么了”
她封记忆靠的是自己捏出来的系统，她只能看到自己经历的这些，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有这个系统能看到。
【后来...】
“后来，我找到你了”
那身熟悉的日月山河衣，熟悉的人。
“你是怎么...”
池恍的真灵进了这片存在于异度空间的月宫，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她甚至没有感知到。
“后来我崩碎了自己”
“把这里修好了”
“所以这里的权限，我有很大一部分。”
他知道道无言有很多秘密，他也一样。
“你前世记忆全都在？”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让道无言有些沉默。
过多的记忆像剧毒一样，她只是解开了月仙那一世的记忆，就能冲击的她精神恍惚。
“你是怎么...”
“执念”
光说轮回的次数，为了碰到她，可是轮回的比道无言多的多。
“我会在每一世找到你”
这话说的让小仙子心跳有些快。
池恍顺其自然的环腰抱着她，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
“然后和你色色”
“？”
“听说真灵双修的快感很高”
道无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就被托着臀部抱了起来。
“踩不到地会让人很不安心的”
“踩我身上也一样的”
对比他曾经的青涩模样，小仙子大为感叹。
“我不想修这仙了”
“我准备去找一下记忆”
真灵很方便，方便在，一个念头就可以褪去繁琐的服饰。
“日后再说”
...........
现实里的池恍缓缓睁开双眼，此时夜色已黑，而两人还依偎着。
扶着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道无言起身，后者在踩在地面的时候崴了一下。
“哦？”他饶有兴味的松开了扶着的双手。
“被蚂蚁过肩摔了”
她平静的注视着这个混账男人。
池恍挥手，她便被送回了居住的木屋。
屋内的桌上摆放着一碗白粥，几碟小菜。
“....”
这白粥...看着有些反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