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的底子好,以至于什么样都好看。
头发的长用着一个蝴蝶发夹盘住,优越的五官完全展现。
“姐姐真好看。”
温轻澈合时宜地夸赞,没有任何的矫情与谄媚意味,最自然,最清纯地说出。
白鹿不复青涩,她是迈着成熟走去,她的确诱人,像是一颗快要熟透的果子,只等落地了。
白鹿听着温轻澈的话语笑了笑,她那冷意的美因为这一笑融化了许多,不再冷冽与寒冷,反而是温如春风,形状好看的唇微翘,漂亮的凤眸也是轻轻一弯,剔透的眼珠犹如琉璃雕刻嵌入眼眶,一切配合起来过于惊艳,但她的笑很淡,也是一瞬。
这让人联想起昙花,昙花一现却是非常美丽。
但白鹿更像是一朵玉兰花,富贵至极。
校庆白鹿不怎么看重,在离着自己上场还需要好些时间时,她带着温轻澈去了食堂待着,给他买了一点吃的,而她就在身边看着他吃,似乎他吃东西时候的姿态在吸引她。
这所学校的食堂不像是食堂,更像是外头的那些高档餐厅,近乎一样的装修与配饰。
来自姐姐的目光让温轻澈有些不自在,嘴里的咀嚼也是放慢了许多,他整个人都是显得迟钝,渐渐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他不再吃,而是抬眸看向白鹿。
他的眼睛依然清澈,像是那种不受污染的小溪,潺潺流动。
“怎么了?”
白鹿笑了笑轻声问道,她的温柔很突兀,让温轻澈受宠若惊。
“姐…”话语期期艾艾,还未完全说出,就有人打断,那是陌生的声音。
“白鹿,这是你男朋友?”
白鹿寻声看去,回答道:“弟弟。”平静的话语听起来是冷冽的寒风。
看着这样的姐姐,温轻澈觉得熟悉了许多,她有些受不了莫名温柔的她。
白鹿的温柔只是源于她的怜悯心,当她仔细去看这个弟弟,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带恶意的,况且他的模样实在是可人,打碎了自己的花瓶,她自然是气的,但那样打了他一顿,其实应该消气了。
那个花瓶是一位好友所送的,很要好的,只是可惜已经去世了,不过脑子决策出来的事情只是因为太气,恶劣毒打时,温轻澈还是一个劲喊着,“姐姐……”
近乎是不落一句地喊叫着“姐姐”二字,回想起来竟然是有些后悔,打完之后他流下不单单是眼泪,还有着血,零零散散地落在地板上,当她不小心沾染到这些血时,他说了,“对不起……”
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花瓶的确是他不小心打碎的,拿碎片时就不小心割破了手,又经历了一顿打,新添伤口。
那日后,温轻澈怕了她,白鹿每每看向温轻澈,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憎恨与不甘,有的只是紧张与惶恐,但慢慢地就消失了,只是那只是表现罢了。
伸出手,只想给予温柔,一切都是展现了出来,那不过是用着薄如蝉翼地纸包裹着的,轻轻一戳便是溃败。
白鹿不喜欢这个弟弟,但更不喜欢他害怕自己。
这会让自己歉疚,她不喜这种感觉。
“你好好吃东西。”
她笑着摸了摸温轻澈的脑袋,这样的笑容是怎么样都看不腻的,甚至想永远捕捉到这抹笑然后藏匿在自己心中,哪怕这样的笑稍纵即逝,哪怕犹如转瞬即逝的昙花。
她不笑的时候像是端庄肃穆的神像,高傲的目光不敢直视。
“你弟弟真可爱。”
那个声音的主人靠了过来,仔细地看着温轻澈,而后感叹又深情地说道。
可爱是最高级的形容词,它不会像美丽与帅气一样会随着主人的某一处不好而崩塌,可爱就是可爱,做什么都是符合可爱。
白鹿闻言也是瞧了瞧温轻澈,之前她只觉得这个弟弟很漂亮,现在听别人说可爱,也是觉得这般。
食堂里安静恰意,白鹿陪在温轻澈身边,看着他小小口吃着东西。
只是很快有人找着白鹿,是有一场表演,原先的演员吃坏了肚子,没法演,那演员指名道姓让她替演。
那是一场西欧背景形式的表演,类似话剧院也类似音乐剧,她要顶替的角色并非是主角,而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一位王。
白鹿疑惑,这又是哪一出?她根本不认识那吃坏肚子的那位。
她很想拒绝,却又听到有报酬,所以她答应了。
那场表演是在她的话剧后面,所以还是有许多时间去准备的。
她需要去准备了,在此之前她对温轻澈说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又听她的声音,“有什么要吃的就去买。”
话落,她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温轻澈,告诉他密码的同时也是对他说道:“好好在这里玩,等我回来。”
温轻澈点了点头,把手机和卡紧紧攥在手里。
白鹿走后没有多久,天就开始下雨了,之前那份阴沉只是在酝酿,这就像是一位要哭的孩子似的总要前兆。
温轻澈没有什么东西要吃,白鹿的手机他也没有玩,只是放在口袋里,坐在食堂里不外乎是发着呆,穿着白鹿的制服外套,有些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他有些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会儿,气温降了许多,却也在接受范围里,桌子上的凉意也是同样。
窗外的枝条风吹雨打,淅淅沥沥,温轻澈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
周围的人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白鹿还是没有回来。
在食堂里也能听见来自礼堂的表演,在这富贵与金钱铸造的地方,温轻澈只觉得自卑与渺小。
雨很大,声也大,大到开始掩盖,掩埋其他的声音。
温轻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宋听渔在自己睡着的那段时间发了信息。
“你怎么样了?”
温轻澈打出一段字发了过去。
“很好的,你没事吧?”
宋听渔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线,不过几秒钟,就回复着,“没事儿。”
到这,似乎没有什么好聊的。
他的确和一个高中生没啥好聊,在他看来阿渔幼稚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