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像是一只野兽

作者:山上茶花树 更新时间:2022/1/13 20:23:43 字数:2013

月清风和,群星璀璨,路灯下的一切是清晰的,落叶被风轻轻吹打。

别了宋听渔,温轻澈便是回家,路上没有任何停顿,直挺挺地,像是走着一条直线,不需要停下来,闭着眼迈着步的事情。

白鹿没有回家,他也没有兴趣探究起姐姐的下班时间。

回到房间里,他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翻出褪色的日记本,翻开最新的一页,闻着老旧的味道,时间的沉淀并不好闻,总是有些悲伤,拿着一根用了很久的钢笔。

黑色的笔墨蔓延在洁白的纸上,他在写,在记录今天。

没有多么华丽的词藻,只是简朴的文字勾勒起少年对于少女的心悦。

全篇的字写得工整,字句也是难得的美好,可以称得上这黑暗里唯一的火光。

冰凉的笔杆已经被握的温热,字不断从笔尖划出,横竖撇捺之间形成文字,温轻澈在写今日的所见所闻。

“阿渔”二字是这篇日记最频繁出现的名字,也是带着喜欢情绪写出的字。

有些时候,少年看着自己写出的字句,恍惚间觉得这不是日记,反而是一封情书,一封写满了何为喜欢,何为爱的信。

或许有一天,他可以趁着某个契机,把这一页撕下,然后用着信封交给少女,来告诉她,自己的心。

搁下笔,一页已经写满了,看着文字组成的字句,用尽毕生所学拼凑出的一封情意,真是让人自鸣得意。

如果自己是一位诗人,那她就会出现在自己诗的每一页,甚至每一行,或者放肆地占满所有。

白鹿回来了,晚上十一点十几分左右,她看起来有些累,脱下不怎么合适的鞋子,换上简简单单的拖鞋,甩掉身上这一套服务生穿搭的外套。

把盘起的长发解开,任由撒在两肩,她晃晃悠悠地走进洗手间,开着水龙头,双手捧着冰冷的水往着脸上泼去,驱散了不少烦躁的热量。

温轻澈没有睡觉,他在自己房间里听见白鹿的动静,她似乎喝了酒?

温轻澈坐起身,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便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白鹿在卫生间里吐着。

员工的聚会她不好拒绝,便是参加其中,喝酒是顺带的,也是成年人虚情假意的饭桌上固定的菜式。

“姐姐……”

温轻澈怯怯地叫唤着白鹿,他整个人依在自己的房门口,客厅的灯没有被打开,只有卫生间独自亮着,伴随着白鹿不停呕吐的声音,属实令人害怕。

只是白鹿没有回应他,温轻澈又是重新叫着,可依然没有人回复他。

白鹿吐得差不多,咳嗽了几声,又简单地嘴对着水龙头漱了漱口,洗掉嘴里那股糜烂般的味道。

她还是感觉难受,她说不上来,也描述不出来。

有些落寞也有些轻松地走出洗手间,而客厅的灯也亮了,温轻澈开的。

此时见着白鹿,他有些惊讶,因为从未见过姐姐这样。

但他也明白,她是喝了酒。

随着这灯一开,只觉得痛得刺眼,让她眯着眼睛,用着手去遮掩。

好一会儿,适应了,才是把手放下,她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碰巧是电视台重播今天的新闻。

“姐姐…”

“怎么了?”

白鹿用着慵懒颓废的声音回复着温轻澈,丝丝沙哑却也好听。

“你要不要喝点水?”他小声问道。

他这一问,白鹿也觉得口干舌燥,当下是虚弱地点了点头。

如此,温轻澈当即去到了一杯热水。

白鹿接过便是小小口喝了起来,温度不是很烫,是可以慢慢喝下的恰好。

温轻澈只是看着白鹿,似乎在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看。

白鹿也是瞥了他一眼,他靠得很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同样坐在沙发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精致漂亮的脸,长长的羽睫轻眨,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欲飞而不飞。

那清澈的眼倒映着自己,纯粹的水润。

能感受到呼出的热气,能感受到热气吹拂于肌肤瞬间的湿润。

瞧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犹如花瓣似鲜艳的唇。

“姐姐…”他发现白鹿的眼神不对,有迷离,有迷茫,更有着疑惑。

然后她手中的杯子不小心地摔在地上,碎成一地,像是那日的花瓶。

只是不等温轻澈反应什么,白鹿便是突然吻了下去,这很突兀,也很冒失。

温轻澈用力推搡着白鹿,可她纹丝未动,舌头精巧地扫过口腔的每一寸,遗留下自己的痕迹。

温轻澈感觉有点难受,有些窒息,像是一块帷布蒙着自己,压抑、沉重、难以呼吸,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什么东西席卷着移了位。

白鹿完全欺身压下,现在是情欲完全战胜了残存的理智,身子完全受着基因中的繁衍指导。

她压下身,放肆地亲吻着,然后俯于他的耳畔的亲吻,然后又是流转至鼻子与眼睛,她像是一个饿急的人,而他是盛美食的奇怪容器,她不愿放弃每个角落,她要扫清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只怕遗漏了什么。

这样的吻,这样的不留余力让他浑身无力,虚脱了一般,像是跑了几千米的长跑,只剩着喘气的本能。

可他的喘气声,让她更加的猛烈。

小脸被热气氤氲熏红,流着汗水,蒸腾着香气。

他苍白消瘦的手指抓着白鹿的衣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似要抓破,不过这样的用力,白鹿也感觉到了疼,人是会反击的动物,而白鹿的反击用在了别处。

那是一种剧烈的疼痛,莫大的折磨,彻底的可怕煎熬。

独属雌性的味道狠狠灌入口腔与鼻腔,让他难以喘着气。

温轻澈不断挣扎,同时也是不停地叫着“姐姐”二字,只是白鹿没有回应,耳边只有她发烫的喘息声,灼热的声线魅惑着他的心。

她像是一头野兽,正在**的野兽,危险的令人不敢招惹只有着退却的心。

她犹带着清香的发垂落,落于他的脸上,看不清她,也看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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