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然清冷，风依然轻和。
钟的时针指向3，分针已经看不清，秒针走得太快确定不了。
白鹿感觉口渴，这种生理上的渴求让她醒来，只是一瞬间，头疼不已。
沙发上的两人抱作一团，温轻澈已然睡去，睡得深沉，看着弟弟，白鹿的头更加的疼，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鼻尖轻轻一嗅是清晰得又不清的味道。
白鹿记起来，她有些无法接受，从来都是以旁观者去了解那些酒后乱性的人，而现在她却成了其中一员。
她双手放开温轻澈，自己慢慢地坐起身，客厅的昏黑不完全，她还是能够分辨一些事物。
她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可事与愿违，那些事情一帧一帧地播放在脑海里，是清晰的，是明了的，甚至她能听见温轻澈的叫喊声，还能看见他漂亮眼眸里的不解、疑惑、迷茫、害怕的情绪。
只觉得心中有大火燃烧，难捱至极。
她彻底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客厅的灯被打开，是更加直白地了解记忆里的疯狂。
不过是欲望支配身体，她好像记不得大致，却能够感受到欢愉。
长发披散，垂于眼前，是湿润的，带着特殊的味道，她伸出手把黑发捋到脑后，显露绝佳的五官，漂亮得毫不掩饰。
把杯子里的水一滴不剩地喝完后，白鹿慢悠悠地坐回沙发，沙发不算多大，躺下最多容纳一人，但那是属于舒服的范畴，两人不是不可以，只是会显得挤，不，就是挤。
温轻澈的睡颜恬静，是不舍得打扰，也舍不得叫醒他，白鹿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颊，不带什么念头，单纯是以姐姐看弟弟可爱，想碰一碰。
只是她的手指冰冷，一如她以往的模样。
温轻澈眼睫眨了眨，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不过第一眼瞧到白鹿他就想要逃跑，只是他浑身无力，想要挣扎却感受到疼，那是一种特殊疼，让他不敢乱动。
温轻澈眼中的恐惧非常明显，也极为浓郁。
“轻澈……”
她难得这样叫着弟弟，可对方却没有任何的雀跃。
温轻澈的衣裳被她扯得褴褛，漂亮的锁骨完全是情情**的痕迹，脆弱脖颈上满是贪婪的吻痕。
青紫交错，白皙的肌肤映衬着那些红色的痕迹，看着这些完全显出的，白鹿像是一个被倾盆大雨淋了全身的人，呆滞得像是一个木头。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理亏的她轻声说来了一句，“对不起。”
月色不合时宜地打入没有拉上窗帘的屋子，同时屋里也是蹊跷地停了电，客厅的灯灭了，只有着皎洁月光映照满屋。
身边的人似乎融入了月色，美得恍惚。
白鹿抬了抬眼睛，看了看温轻澈，黑白温润的眸子噙着点点水光，波光潋滟，他雪白的牙齿咬着下红艳的嘴唇，或许咬破过，被某个人的舌尖舔的时候顺带涂抹了唇，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小的扇子扑闪着，眼尾是一抹醉熏薄红，黑色顺直的长发胡乱搭下。
白鹿看着他这样，心中的酸楚突然迸发，脑子也好似生锈了一般，迟钝许久，半天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当听到了温轻澈娇怯的啜泣声，脑子里生锈的齿轮才开始滚动，她伸出手，不顾他害怕的神色，帮他把头发捋到耳后，然后双手捧着他的小脸，认真又严肃地说道：“轻澈不要哭，姐姐……”说到这儿，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也好似酝酿。
“姐姐会对你负责的……”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听起来温柔缱绻。
温轻澈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白鹿。
“姐姐会娶你的。”她又说道：“真的，不骗你。”
“你…不喜欢姐姐么？”看他无动于衷，她试着问询。
白鹿很明白自身的条件，她不是那些所谓美而不自知的矫情鬼，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也会利用自身优势，就像高级餐厅的兼职，就是用着姣好的容貌与高挑身材才得到的，谁都喜欢一个好看的人，就像是招人的时候都会提一个看似无所谓的条件，五官端正。
餐厅经理被她惊艳，才是愿意留下，这并非完全是仗着学校的优秀学生才得来的，还有着美貌的要素。
喜欢么？以前很喜欢的……温轻澈心道。
漂亮的眼睛仿佛失去了颜色，只剩着一片晦暗。
“姐姐我喜欢你啊。”
突然，白鹿这样说着。
这让温轻澈阴郁颓废的模样起了一丝惊愕，她继续说道：“我喜欢你，轻澈。”
简短的字句拼凑出她的告白，一种敷衍，一种急需的告白。
“真的么？”他小声开了口。
眼见有戏，白鹿说道：“真的，我喜欢你，从你第一天来到家的开始我就喜欢你……毕竟轻澈那么好看，那么可爱，谁不喜欢啊。”
温轻澈的确好看，十足的美人模样，只是现在却是苍白病态。
这让白鹿心中泛痛，怜惜之情无端生出，不断蔓延。
她继续说道：“姐姐真的喜欢你，不骗你。”
“那你还打我……”
白鹿被噎到了，不知怎样去说，半晌说道：“因为我那时候傻，觉得你不喜欢我，一想到你不喜欢我，我就很生气的，一生气就不过脑子，我……”
“不是花瓶的原因么？”温轻澈打断她的诉说，眼眸湿润。
“跟花瓶有一点，但不完全，比起你，那花瓶就是破烂，就是垃圾。”
白鹿的表演，真情流露，不说骗一只懵懂的小鹿，纯洁的小白兔，就是哄骗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是有着完完全全的把握。
虽然她的话语听起来有着瑕疵，可完美的表演盖过了所有的不美好。
她好看的薄唇弯起一个漂亮的角度，接着月光，犹如仙子笑颜，水润润的美眸仿佛沉沦了群星。
“轻澈不要难受，我会负责的。”
“可你是姐姐……”
“我们母父没有领证，我们也不在一本户口簿上，所以从法律上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可以结婚。”
虽然道德层面上没法排除，流言蜚语太多。
少年陷入了沉思，然后说道：“我想睡觉了……”
白鹿的眼不明显地闪过异样的情绪，但面上还是笑呵呵地说道：“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