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小时候生活得无忧无虑,可以说的上是有钱人家,她住在那种富贵的大房子里,俗称别墅,里头摆满了与之相配的东西。
那是一块区域,她以前听过路过的人用着感叹和玩笑似的话语,从她这里分割开,其余只能是平民区,而她就生活在所谓的富人区里。
站在一个制高点上看,白鹿活得比百分之九十的人要好得多,她可以看见许多人穷极一生都能看见的景象,这样的她很难想到她也有不满足的时候。
但这样的不满足很正常,只是对于那些生活在一般环境下难以理解向她这种人为什么还会这样?这可是不知足也是不知趣的表象。
那时的她不应该那样的表现,而现在呢?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表露出来,就如同现在这样。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从富贵阶级一下跌落。
可哪怕是如今,白鹿的生活也以及比百分之六十的人要好,起码母亲留下的两百平近临市中心的房子,足以撑得起门面来了。
“药有在吃么?”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气雾蒸腾让一切都是模糊起来,温轻澈被白鹿从后面圈住,她正用着涂着洗发露的双手在他头上来来回回摩挲着。
话语轻柔,关心的意味十足。
“吃了……”
预防感冒的药自然是吃了,只可惜这药只有预防二字是对的,这药根本防不了感冒,他最近有些头昏,难受得紧。
柔长的十指的抚摸其实很舒服,只是他无法表露出这不知廉耻的**,只能憋着,默默受着姐姐的安抚。
雾气让浴室旖旎,白鹿则让一切暧昧。
她开始节俭起来,既然都要洗澡,为什么不一起呢?
两人靠得有些紧了,浴缸起初买的只是可以完全容纳一个伸展四肢的人,也不算多小,但真论起来可不可以多容纳一个人,这怕是厂商都未考虑过的问题。
温轻澈只感觉被湿漉漉的雾气拥抱着,后背有什么坚挺但细细感受又是柔软的东西顶着自己,他本就不敢多动,这样他就更不敢了。
白鹿不知廉耻,或者说坦然面对起来,像她说的那样,既然以后要娶你,那现在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我既然是妻子,那就得做一些妻子该做的事。
他不确定正常的妻夫是否会共同沐浴,但他确定自己从未答应过姐姐的请求,他从来没有答应过她。
但他也没有否决,有时候不说话就是默认,这是强盗逻辑,但也是正常思维,就像是现在,她紧紧地抱着他,而他却没有挣脱。
白鹿为他清洗着身子,很仔细,很认真,只是欣赏不到她严肃的模样,同样的可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这副样子,终究是有些格格不入。
鼻腔里蔓延的是花香,浴室里的荷尔蒙的味道刺激得像是发生了一场暧昧的事儿。
白鹿洗掉了他头发上的泡沫,用着花洒细细地清洗他身上的痕迹,玫瑰花瓣似的吻痕看起来优美雅致,湿润的头贴着肌肤,像是一块美玉被涂抹着香墨。
擦干了身子,重新换了身衣服,最近衣服换得勤,丢在箩筐里,他的与她的不分彼此地堆叠在一起,散发着同一种味道,白鹿拿起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明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那些衣服和床单被罩该洗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温轻澈瞧了瞧姐姐,小声地说道:“我想睡觉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来以此证明。
看着弟弟的憨态,她轻轻地伸出手捋了捋他略微凌乱的发丝,“去吧。”
听见白鹿的话他立即起身,只是第一步就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回自己的房间还是姐姐的房间,只是这疑惑很快就破灭了,她轻声道:“回自己房吧。”
她笑着,模样美丽得不真实。
电视只是作为背景音乐使用,白鹿的心思不在电视上,她最近的心思一大半扑在学习上了,她要去参加一个比赛,如若得奖有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她很缺钱,或者说这个家庭很缺钱的,什么都要花钱,母亲只留下了这个房子,其它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分割干净了。
温轻澈没有睡着,回到房间里开着灯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泛黄的日记本,用着年久却精美的钢笔写着一些文字。
只是写到一半半,他就开始头疼起来了,痛苦环绕着他,难过的事物不断地折磨。
他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要写呢?为什么要写与姐姐发生的一切呢?太恶心……也太不要脸了。
民风相对淳朴的国家里,略是保守的人们对于继姐弟看得依然沉重,只觉得与亲姐弟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也是这般看待的,把这样的事情记录下来太过不知廉耻,他拿着笔把那些字简单地涂抹去掉,然后合上本子,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打心底的厌恶磨得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排斥着自己,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他不经回想着白鹿之前的话,更是痛苦一分,也愈发觉得自己肮脏,那些花如针刺破耳膜,一遍遍地重复,一句一句地加重。
客厅的灯关上了,但白鹿却没有与他心中想的那样推开门进来与自己同睡……
出乎意料的她,让温轻澈只觉得自己很贱,为什么要这样想姐姐呢……
在这样卑微又充满奴性的思维里,渐渐睡着了。
白鹿从未有好好去了解过这个弟弟,不懂他之前的生活,不懂他以前的日子,她用着自负的理解对她好,似乎他是个新物品,没有过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才是开始。
像是一朵花,我没看到它时根本不存在,而我看去,它为我而开。
与其说是自负,更像是骄傲,白鹿骄傲惯了,哪怕现在也是,对于温轻澈她第一次就是用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去看他,把他当作卑贱的存在,这样的骄傲反倒是自负了。
她是干净素雅,是春寒料峭时化冰的清澈溪水,而他像是肮脏腐烂的泥土上的一朵花儿,美则美矣,可依然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