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雨停了,湿漉的城市满带寒意。
下午五点,周野打来了电话,说要是请自己吃饭。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开司米大衣,成熟稳重。
精致的少年的衣着很简单,但淡然色调的衣服却也被穿得惊艳。
“轻澈真漂亮呢。”
周野的声音依然那么的温柔,听着轻轻柔柔,酥酥麻麻,像是柔软的羽毛在心尖上轻轻一挠。
雨没有下,但却弥漫着雾气,跟着周野来到一条斑马线前,红灯亮起只见车辆行驶亮着车灯,抬着头隔着迷茫的雾气,温轻澈瞧着黯然的数字,不怎么清晰,雾气不算多么的浓,却是恰好的模糊着每个角落。
当绿灯亮起后当仁不让地向前迈着步子,他跟着周野去了一个地下停车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着周野开车。
“坐上来。”
他本想坐后排却听她道:“坐前面来。”
对于坐那里温轻澈没有特别的习惯,打开副驾驶的门径直坐了上去。
周野看着他,然后俯身往他那儿靠去。
“安全带第一时间要系好。”
车内空间不是很大,她这一举动让温轻澈与她有着浅显的触碰。
温轻澈能闻到周野身上的气味,一种冷香。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受着周野给自己系安全带。
亲密又暧昧。
身子微僵,隐藏在发丝里的柔软的白皙耳朵泛着莹润的色泽,骤然滚烫了几分。
做完后,周野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着钥匙启动着车辆。
这次前往的是第一次去的那套别墅,行驶途中温轻澈视线飘向外头,天空阴郁,几只鸟突兀飞过。
车刚停下,雨就下了。
周野看着外头的雨,又瞧着与别墅还有一段距离,她解开安全带,“赶紧跑。”
不等温轻澈反应过来,她就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见如此,温轻澈连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追了上去。
雨幸好没有直接下大,两人湿得不深,两人到达别墅门口见着对方的狼狈都呵呵笑了起来。
别墅今天有着佣人,这是周野的要求,今天需要人事后打扫清理。
“轻澈,老师明天就要回去了。”
“去哪?”
“回家啊。”
“那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也不清楚。”
“哦。”温轻澈明显的落寞了几分。
“怎么了?”周野打趣道:“舍不得我啊?”
他眼帘低垂,鸦羽般的睫毛覆盖着神色,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嗯。”
半晌,他抬起头来,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干脆说道:“舍不得。”
十几余年里快乐还来不得与周野这几天那么的多,把快乐换算成幸福,或许与她在一起那就是与幸福本身在一起。
周野的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好似已经不在它本来的位置上了。
“那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她情不自禁地说出口,然后她就后悔了,这样的话不该说的。
别墅里,热火朝天,当然是对于厨房里忙碌的人,她们都是周野聘请的。
温轻澈看着周野,咬了咬唇瓣然后摇了摇头。
这样无言语的拒绝让周野不舒服,难受着没处说。
菜在一道一道上,周野没有说话,默默地吃了起来。
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子端着一瓶酒,拿着两个高脚杯靠近,分别放在周野与温轻澈旁边。
桌子是长桌,像是宴会那种,两人显的孤寂单调了。
那人的倒酒姿势温轻澈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那是一个展示奢华的纪录片,那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浮现在脑海里的想象。
温轻澈知道周野有钱,毕竟艺术这类就是给有钱人家学的,对于周野现在的气魄与阔绰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会喝酒么?”
周野打破沉默,刺破了这无味的进食。
温轻澈想要说不会,但看着周野的脸,他打算说谎,不想扫了老师的兴。
“会喝一点。”
她笑了,他也笑了。
周野需要回家一趟,是因为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免得找麻烦,她不确定解决这件事需要多久,她不敢笃定一个日期,她觉得错过一日都是罪大恶极的。
她已经喜欢上他了,不过就是几天的接触,她很难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以前她会对这样的感情轻蔑与不屑,只觉得过于廉价。轮到自己,她选择了一见钟情这种解释。
以前的生活是压抑的,与这座城市的天气一样,但遇到他却不一样,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少年是少年,稚嫩不再,青涩尚且,如随风轻拂,是月下的清晖,是雨那样的干净,是风那样的安逸,他像是盛开在沙漠里的白玫瑰,那么的美丽,那么的不可思议。
他是灿烂又惊艳的花束,是献给劳累的自己,轻嗅花香,疲惫什么的消失殆尽。
记忆里的种种被回忆着,被放慢着倍速。
温轻澈不会喝酒,连学习的机会都没有就开始实践了。
他记得小时候老师说,说谎的人是要被惩罚的,但他见别人说了许多慌都不见有什么惩罚,一天到晚依然笑嘻嘻的,从此,他并不觉得说谎什么禁忌,就像是考试考不及格,触及过后才发现是平平淡淡。
他醉了,喝了很多酒,不知轻重。
周野并未与她一样,拿过旁边佣人备好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扶起昏沉的他。
“轻澈?”她轻声唤着,却可以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把他抱进了屋子里,之前倒酒的佣人看着雇主进了准备好的房间后走进了厨房,拍了拍手,然后说道:“可以了。”
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活,开始闲散起来。
当人卸下伪装后,欲望看得清晰。
清澈流动的溪水下是青石,这青石则就是情欲。
温轻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充满水汽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水来。
周野脱着衣服,摘下盘发的头绳,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少年面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他的眸子迷离又恍惚,在其中似乎绽放着一朵鲜红色的花,摇曳又妖艳,不断地诱惑着人,哪怕明知有毒也要舍身触碰。
“老师……”
他模糊之中喊着周野。
“嗯,我在。”
温轻澈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不好听,像是咽下了粗糙的沙子把喉咙划伤了。
周野轻轻俯下身,亲吻着他的额头,“老师在这里,不要怕。”说着伸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
他的脖子很纤细,很白嫩,似乎有着一折就断的脆弱感,这样干净的纯白她很早之前就是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就像是干净的白墙对画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想拿着画笔在其上涂抹。
她俊美的脸庞在房间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温柔得刺眼,恍惚着心神。
她浑身滚烫,压在温轻澈的身上好似要他烫出一个洞来。
他很难受,本能地挣扎,像是一条上岸的鱼,也更像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
他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费劲全力。
“不要…不要…不要……”
他不断地挣扎着,思绪的恍惚,头脑的昏沉让他的挣扎很小孩子气。
但小孩子也有杀人的手段,他下意识地咬了周野,这让她吃痛一声。
“轻澈,这样可不乖。”
她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浅尝着血味。
温轻澈强逼着自己清醒,可是换来是她更加暴力的镇压,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那般,用着最狠,最凶的手段荡平反动她的人。
她跪压着温轻澈,双手摸在他的衣襟处。
她醉了,现在像是一个过着生日的小孩正拆着生日礼物那样。
双手不断解着扣子,一粒一粒,上挑的桃花眼染上了情欲的红。
“轻澈,你知道么?说谎的孩子是要被罚的啊。”
他分明不会喝酒,却要装作会喝。
终于是拆开包装,是她所喜欢的东西。
温轻澈已经被她打懵了,他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已经是神游天外了,不知不觉。
像用鼻尖触碰我的鼻尖,呼吸不断交织纠缠,然后轻轻托住他的脸,周野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要听老师的话不要骗人。”慢慢地又是放下他,她也是顺势欺下。
他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溢出几声满意的娇怯喘息。
她感觉到很燥热,衣裳褪尽依然能够感受着,这连绵不绝的雨也无法让她感到一丝凉爽。
这灼热的燥意渗入了四肢百骸,一路流窜进心头,深入骨髓。
温轻澈偏着头,发丝遮掩其貌,露出白玉似的肌肤。
薄薄的衣裳挡不住其内的热意以及柔软,虽然未有为其完全脱尽,但也足够了。
吃些东西时,也是需要包装袋来垫一垫的。
她压下身,肆意亲吻着,然后俯于他的耳畔的亲吻,这刺激着温轻澈的神经与细胞,瞬间清醒几分,让他明白现在的发生的事情。
她垂首低眸,那鲜艳的唇蹭着他的脖颈然后一路行径,咬住少年精致的耳垂。
“轻澈,我喜欢你……”她的声音是动情的沙哑。
她额前布满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贴在脸颊,衣裳单薄又散乱地半挂在腰间。
他感觉浑身无力,虚脱了一般,像是跑了几千米的长跑,只剩着喘气的本能。
也好像是酒精的缘故……
他像是被野兽咬住脖子的小鹿,不敢挣扎,不敢动弹。
他的喘气声,让她更加的猛烈。
桃花眼里波光潋滟,霞光流转,恍若之间蕴含了美景。
小脸被热气氤氲熏红,流着汗水,蒸腾着香气。
她覆上他的唇,然后粗暴地进入,然后吸着舌头,像是一只漂亮的蝴蝶**花蜜。
一味地索取,直至竭尽。
周野的轮廓柔和,柔韧的线条勾勒着娇俏的身形,温轻澈不敢多看与她,她的眼眸似火,灼烧着他。
灼热的视线,慢慢地烫着他肌肤的每一寸。
烫伤,烫红,烫出令她满意的色泽。
他苍白消瘦的手指攥着被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似要抓破。
这是一种剧烈的疼痛,莫大的折磨。
他从未感觉的一丝一毫的舒服,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
雌性的味道狠狠灌入口与鼻中,让他难以喘着气。
……
运动过后,浑身湿透,周野盖着被子,搂着温轻澈睡着了,很香甜,或许是酒喝多了,又或是尝到了美食,吃饱了自然是睡得安稳香甜。
她的手坏绕在温轻澈的腰间,少年的腰纤细柔软,揽在腰上的手臂收得很紧,把他当作抱枕搂着睡着了,一呼一吸之间都是裹挟着少年的味道。
温轻澈醒了,酒的昏沉与糊涂已被抛弃。
他无法挣脱她的怀抱,并非是她抱得很紧,而是怕她打着自己。
她很暴力,很陌生,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之前的那个她不过是个虚假,她好像是一个演员,演绎着一个美好的人物。
她的呼吸打在耳廓,洒在脖颈,轻吹着发丝。
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只是他很困,可又睡不着,心情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于床上,被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抱着。
熟悉是因为她是老师,陌生是因为他好像真的不认识她。
这是一件恶心的事情,他现在很虚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上下有着一些伤势,那是爱过的痕迹,与被她镇压所遗留的痕迹。
有着伤便是没错,她一个二十好几的女人正直最盛的气头上,打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是轻而易举。
他喝醉了酒,便是做了这件荒唐的事。
一向温柔惯了的他,心中也不免有着几句脏话浮现而出。
只是却不敢说,怕被打。
被她抱得紧,严丝合缝般的,两人没有间隙,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女人炙热滚烫的呼吸就浮动在耳边,急促、狂野,像是一只吃饱了正在酣睡的猛兽。
屋内开着灯,没有关下,可这再过的明亮却也照不见他此刻的心。
他不是对此没有芥蒂,而是不擅长表露而已。
周野突然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他。
而这时,他抓好了机会翻身下床,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满身伤痕的身子,穿着略微破败不堪的衣裳裤子,走向门去。
门轻而易举地打开,门外站着几人,让他的脚步一顿,不知是否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