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澈小声呢喃着，“姐姐？”
“对，就是这个。”周野小声回荡着耳畔，“这可比什么老师好听多了。”
“你也不是老师。”他明白了很多，那也老师像她这样。
“我是老师，我有教师资格证的，这是合法的。”
说道这儿，温轻澈转头凝望着周野，他的语气略带疑惑地说道：“合法？”
周野理所当然地点着头，“当然。”
“你明明犯法了，我要报警。”
她的笑容敛了下来，“那你报吧。”她把手机拿出来，贴心地打开拨号界面。
他楞楞地看着，然后一把抢过，不留情地拨动着手指，点击着数字。
周野并不慌乱，反而是轻松地打了个哈欠，往着旁边靠着。
“轻澈你不是小孩子了，没几年就该成年了，再过几年就到了法律允许结婚的年龄。”
她的话让他听不懂，温轻澈看着无所谓态度的周野，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然后一咬牙把手机摔在地上，“根本打不通的。”
他生气了，或者说是讨厌周野这样的态度。她心中没什么波澜，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一万多。”
“什么？”
“手机一万多，还有各项资料什么的，价值难定，所以说，你又欠我钱了。还有不是打不通，你需要等一会儿，我的号码不一般的。”
少年没有慌乱，心中也没有彷徨，只是默默说道：“我会赔你的。”
“你拿什么赔？”
温轻澈没有回答，周野则是轻轻笑着，拨弄着自己的宝石袖扣，“我说过我喜欢你，和我结婚也是真话，你只要答应我，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起初的语气很平静，但到后面就愈发的愤怒起来，完全就是在怒斥他不知好歹。
“周总。”助理走过，交给她一叠文件，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助理感受到了掺杂其中的怨气，她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公司的文件，这是医院的报告，您最好自己看一下。”
外头下雨了，点点的雨丝交织出一片轻纱，朦朦胧胧的，眼前的模糊是雨的晶莹，一阵清风吹过，那隔着马路的草坪上的草不由得晃了晃，这雨模糊了视线与城市的棱角，也模糊了光与影的界限。
助理在门外看着手机的信息，只是恍然间手机差点从手上掉落，雷声轰鸣，惊惧世间。
温轻澈看着周野从无所谓的态度转变成了严肃与认真，只是因为那几张纸，她时不时看着自己，那种眼神有些冷，让他心中犯怵，只感觉浑身不自然。
周野的面色阴晴不定，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那张纸有什么东西牵动着她。
她那那团纸揉成一团像是扔垃圾似地砸到温轻澈身上，这并不疼痛，“你自己看一下。”
他先是看了看周野，然后拿起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慢慢地展开，褶皱痕迹让一些字是模糊不清，但勉勉强强能够知道是什么。
很快他道：“看完了。”他知道上面写着是什么。
“是真的么？”
“什么真的？”
“那上面写的！”她的语气加重了，愤怒得莫名其妙，温轻澈并不害怕周野生气，而是轻描淡写地道：“是真的。”
这句话不柔弱，也不柔软，硬气得很，含着理直气壮的意味。周野觉得他是一个陌生人，之前那种江南温婉的感觉是假的一样，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这种事情，他是怎么用这样轻松得像是在诉说今天吃什么东西的语气？
“和谁？”
温轻澈无所谓了，他学习着周野先前的表现，“我和谁是我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生气，好像我真的是你的一样。”
周野坐正身子，剪裁得体地西装完美贴合着身材，那种傲慢冷艳的贵气是怎么也遮不住的，眼眸还是如桃花瓣，只是其中神色冰冷，完全地展露她的厌恶，“你再说一遍？”
她起着身，缓缓走向少年，“轻澈，我只问你一遍，你当真不说和谁？”
“你就当我是卖的就好了，你能上我，别人也能上我。”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浪荡的话语足以羞耻人心，但他没有，她也没有。
她眉头轻蹙，外头的雨水在不停闪烁，看着少年，此时的他有一种忧郁的破碎感，不同之前那安静唯美的氛围。现在的只是一片冰冻的河，外表温和平静，其实只差一丝就彻底破裂，疯狂着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乖巧温顺被替换成桀骜不驯，周野明白了兔子急了也咬人不是乱说的。
“你给我钱，我就让你上，这很简单。我和妓没什么分别。”他的话语有一种自我毁灭式的感觉。
“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周野无奈地握拳轻捶额头，默默地退回，坐在沙发上。
“如果你真这么贱，那我要必要和你说些什么了。”
“什么？”
“我有你的照片和视频，原本我是想自己欣赏的。”周野如此说着，但真实情况却是想做要挟，但现在很多事情都变了，但她的少年不知廉耻，那这些东西应该也没什么作用了。
“但现在我决定改变主意了，你说我把这些视频流传出去会怎么样？”
她笑着说着，“当然你可以向我买。”
温轻澈的脸色陡然苍白，不知廉耻是假的，他怎么会不在乎那些名誉，只是想气着她，他看得出她因为这件事儿很愤怒，不过是抓着机会反击一波，竟然牵扯出这样的东西，他不可能继续平静下去了，“你什么时候拍的……”
看着少年的气势弱了下去，回归了自己喜欢的模样，周野打心底欢乐，“当然是和你做的时候，原以为是我不顾你的感受弄伤你了，没想到是你和别人做太多了。”她说完露出一个悲怯的笑容。
“多少钱？”
“你真要买啊，你欠我的钱都还没有还我。轻澈你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股桀骜不驯的劲，真是让我心生征服欲望。”
她再次起身，把呆愣的少年拉进怀里，“我说过我喜欢你，现在告诉我到底和谁做的？告诉我就好了。”
“告诉你然后呢？”他小声问着。
“我去杀了她。”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诉说等会儿去哪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