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天空那是看不清的颜色,雨水模糊了天空的本质,像是被人硬生生抹去原本的颜色,那种颜色本该是湛蓝的,而现在却是灰蒙蒙的。
这种灰色像是一种独特的滤镜,淡淡的忧伤,浅浅的忧郁。
宋听渔嘴里含着一根原味的棒棒糖,最近的进步是显著的,班长姓薛,叫薛荣,对于宋听渔最近几天的学习态度他作为班长还是很满意的,为她满意,也为自己满意。
难得的课间时光,薛荣靠近着宋听渔,关心地道:“你有什么不会的么?”
宋听渔笑着摇了摇头,这并不是说她会,而是表示她不想在休息的时候去学习,她的笑是处于礼貌,然后像是借过一般地起身离开了。
薛荣的那样纯真美好的笑容陡然见阴郁了许多,像是晴天时突兀的雨,莫名其妙也过于凶猛了。
宋听渔在外面走廊无聊地走着,二三两节课连堂,坐着有些久了,高三的楼层走廊还是有着学生走着,并非是全部窝在教室里面学习。
薛荣快步走了上去,拉了拉宋听渔的衣角,她停下身看去,“怎么了?”
“你还和那个温轻澈交往么?”
说到关于少年的事情,宋听渔便是有了耐心,她抓着栏杆的手放开,转了身背靠着护栏,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他那些事情你不知道吗?”
薛荣刻意把声音放低,放轻,似乎这种事情不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宋听渔看着一个两个的同学从眼前略过,吸了吸鼻子,感觉有几分冷,“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开房!”
宋听渔慵懒的心思突然紧促,皱着眉头审视着他,质问道:“不要乱说话!”
薛荣好似没有感受到宋听渔话语里的冰冷意味,继续说着,“那女人很富有,我查了查,她好像是……”
“好了不要说了。”宋听渔出声打断他,薛荣见宋听渔不相信,抽了抽嘴角,然后对宋听渔道:“你过来,我给你看证据。”
宋听渔没有说话,但跟着薛荣去了一个偏僻的楼道,那是通往天台的路但天台被锁死了。
薛荣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手机,宋听渔其实有所准备了,但真见着以好学生著称的班长偷偷带了手机还是挺刺激的,有些难以相信,但接下来的东西更让她难以相信。
薛荣拍了很多张关于温轻澈的照片,照片场景不同,少年的衣着不同,但相同的是他身边都有着一个陌生女人,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裳,五官俊美无铸。虽然照片都是偷拍的,不怎么清晰但宋听渔一眼就认出了温轻澈,薛荣一边给她看照片,一边说着,“我之前有一次见到他,那时候是中午,我在一个店里吃饭,刚好他也在,一开始我以为不是,但仔细看了看发现就是他。”
说着他还指着手机里的照片,义愤填膺道:“我去问他,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是谁,他告诉是老师。”
“老师可不会穿高档西装,几十万的钱能拿去买西装的人到底会怀的怎样的心来当老师?”
宋听渔忽略了在耳边像是一个苍蝇一样“嗡嗡”不停的薛荣,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有些难受,是一柄锋利的剑划过脖颈,察觉不到伤口,也找不到血液,只感觉很难呼吸,是要窒息的感觉。
“我昨天看他和这个女人进了一家酒店,去之前是这一套衣服。”薛荣指着一张照片,然后划着手机屏幕,“出来就是这套衣服。”下一张的照片里少年的衣服的确不一样了。
“阿渔你知道么?这个女人是谁?”
宋听渔没有心思和他玩猜不猜的游戏,直接问着,“不知道,她是谁?”
“我们市里最大企业的总裁,阿渔不关注商业应该不知道,她是突然空降的,原先的总裁被调去了别的地方,你是不知道她来的那一天,省里都来人了,大摆宴席,说是接风洗尘……”
宋听渔看着照片里尊贵的女人,心中泛着酸楚。
“有了阿渔还和别的女人这样……真恶心啊!”
薛荣感叹地说着,“原以为很早之前的那消息是假的,是谣言,现在看来怕是真的多,假的少,不愧继承了优良的基因。”
继承二字说得很玩味,优良二字则是怎么都掩不住的讥讽,最后的基因二字完全就是不屑了。
最初的谣言很多人都是嗤之以鼻,又或者是不屑一顾,还有就是当做休息时候的八卦和谈资了。但没过多少天这个谣言就不新鲜了,没人再去说关于少年的事情了,好像一阵风,吹过了,也就忘了。
宋听渔没有继续停留着,她说道:“快要上课了。”
说完就直接离去了,而薛荣把手机藏好这才是跟了上去。
回到班上,薛荣走到她桌边用着惋惜的语气道:“可怜阿渔了,和这种人在一起。”
“什么在一起?”
在薛荣感慨的时候,宋听渔的那一帮充满特色的朋友围了上来,宋听渔看了看薛荣,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随意地道:“没什么。”
薛荣听到“没什么”就像是炸毛的猫,不过他很克制。他不顾宋听渔眼神里的警告,把这件事儿告诉了这些狐朋狗友,接着便是环顾着四周而后大胆地拿出手机给她们看证据。
看完后,她们都是唏嘘着,然后薛荣又是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怜阿渔了,和这种人在一起。”
这样的话没在少女之间激出什么水花,她们其中一个说道:“到也没事儿,反正这就是假的,阿渔逗那个蠢货玩的。”
“是啊,你不会以为阿渔真的会喜欢他吧?不可能的。”
宋听渔看着书,想要隔绝她们,隔绝这个世界,想要沉溺在知识的海洋里。只是她看不懂,这是一本数学书,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没有那些看不懂的英文组合来得顺眼。
“真的么?”薛荣轻声问询,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然,你自己可以问阿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