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的校服被宋听渔弄得凌乱,外套的拉链被完全拉下,里头的衬衫被揪得皱巴巴,宋听渔的目光越来越迷离,声音也越来越沙哑,她痴痴地笑着道:“阿澈,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
她的尽量着轻柔,但其实只是因为青涩而不得不拘谨。
“不要这样……”
温轻澈用尽全力去推搡她,不断地挣扎,要挣脱宋听渔对自己的束缚,但不过是案板上的鱼在怎么挣扎也是逃不过被宰的命运。
宋听渔像是攻城略地的一步一步直达中心,温轻澈被吓得只摇头,嘴里不断念着,“阿渔,求你了……”他放弃那份故作矜持的冷漠,现在只愿她的清醒。
他一直在哭,哭得很大声,只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走廊或者隔壁都是听不见这哭泣的声音。
“阿澈不哭。”
宋听渔伸出手抹去他的泪,他那件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扯得变形,露出一片凝膏白脂皮肤和精致的锁骨,宋听渔的头发不是短的,她贴得很近,温轻澈能感受到她那不算温软的发尖好似针一样刺着自己的皮肤。
泪珠是滚在花蕾上的露珠一样,她用着舌尖咬着又或舔着他的耳朵或鼻子,阵阵湿热的喘息喷洒在耳边。
她的双颊通红,像是绯红的玫瑰花瓣,那双眼也尽数染上了情欲的红。
……
雨突然下起,狂风暴雨足以形容。
温轻澈一直哭着,让宋听渔不得不为他一直拭去眼泪,其实她后半段很清醒,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拿出手机做着该做的事情,温轻澈看见她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拍摄,因为她没有把闪光灯关掉,第一张的瞬间就让他的眼睛恍惚一阵,回过神来,他用着难耐的声线说道:“不要……”
宋听渔看着身下的人儿,瞧着他那张被凌虐的脸,小声道:“好啊。”
她把手机丢在一边,然后埋头苦干。
雨停在下后的半小时里,彩虹显现让人驻足观看停滞不前。
套房里的浴室水声不断,宋听渔洗着澡清理所谓的污秽,她感觉自己有些虚浮,是置身在万米高空一样。
洗完澡后她从浴室里出来,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看着温轻澈,他坐在床沿,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也随之垂落,校服的外套穿在身上但他没用去拉拉链,里头的衬衫被扯得不合身,那张大床满是旖旎过的痕迹。
“温…”她稍微顿了顿,改着口道:“阿澈…”
听见宋听渔的身影,他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漂亮的眸子里飘荡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是不解、是困惑、是痛苦……
柔顺的黑发因为抬头而贴在额头上,那样的长度完全遮盖着他的大半脸颊,宋听渔突然走上前,伸出手帮他把头发捋到耳后。
温轻澈想吐,他推开宋听渔,往着门的方向走去,只是没几步就突然摔倒,秀气的眉紧蹙着,但他没有挣扎的迹象,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也一样,你也没什么分别……”
他在呢喃,他在轻语。
宋听渔低着头,双拳紧握,酸涩的情感满意在心中,现在慢慢地输送在身体的每一处。
他在哭,眼泪像是断了绳子的珍珠项链。
她去扶起他,把他抱在床上,
他依然再哭,是精致的骨架漂亮的皮囊不断瑟缩与颤抖。
宋听渔坐在他的身边,想说些什么,刚开口就被敲门声阻断了。
为什么会有人敲门?她不理解,很不理解。
便是高声道:“是谁?”但没有人回应,那敲门的声音继续响着。
她看了温轻澈一眼,小声地道:“等我一下。”
她去开门,露出一条小小的细缝看去。
“阿渔。”
几人在外面,她们面无表情。
有人说道:“我们找你为什么不回复我们?”
“是啊,最后要不是薛荣说去你家里找你,我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酒单,还订了个这么贵的房,你在里面做什么?”
薛荣?她怎么没看见。
“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们都商量好了去别的地方了,起码要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
“今天最后一天呆在这儿了,所以想请你去玩一阵。”
“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宋听渔难以置信地道:“我都说了我去帮你们解决这件事。”
“不用了,都已经准备好了。”
说了一阵子,宋听渔让她们去酒店外面等着自己,她没落地把门关上,浑身不是滋味地朝着温轻澈说道:“阿澈……”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什么,他就突然起身把丢在一边的书包抓起向着门那边跑着。
紧接着宋听渔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和重重的关门声,他慌乱地跑着,跌跌撞撞之间跑进了楼层里的厕所,躲在隔间里坐在没开盖的马桶上,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手紧紧攥着头发,不断哽咽着,隐隐约约他听见了宋听渔的叫喊声,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不断地呼唤着自己,他咽下哽咽,止住颤抖的尾音不想发出一点声音给她有迹可循。
发红的眼眶不断积累着水色,直到溢满跌落。
宋听渔的声音愈发模糊细小,像是远离了。
温轻澈感觉自己好痛,恐惧和痛苦还有屈辱让他止不住地抽噎,泪水大颗大颗涌出,顺着脸颊滚落。
阿渔和她们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的……
【宿主你……】
【我是装的,你不用担心我。】
【……】
温轻澈哭累了后从隔间里出来,在洗水池那里捧着水洗着脸,用着纸巾擦干后背起书包一路小跑着。
学校他不想去了,他要去别的地方。
因为要完美地演绎啊。
上次被带去医院后,那个医生与他说过很多很多话,让他知道了非常多的事情,一些早该知道的知识。
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
花费了半个小时,在那位年龄已经过百的医生手上拿了药,温轻澈明显地在他眼中感到了不耻与悲哀,似乎在看一件破损的廉价商品一样。
走出医院,他就看见了一个人,他笑着,拿着手机,用着唇语说着,“茄子。”
然后他就跑了,那是薛荣,看到他第一眼温轻澈承认自己害怕了。
不过薛荣逃跑的时候他的害怕凝聚成了实质,他背着书包一直是攥着那袋药立马追了上去。
温轻澈用着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追着薛荣,好似背后有什么猛兽穷追不舍。
好在医院附近很宽阔,让对方无处可躲,温轻澈直接追了上去然后把对方扑倒,用力打了对方几拳,在薛荣大声吼叫的时候周围人把目光注视过来的时候,温轻澈双手在薛荣的衣服口袋里找着什么。
抓到手机后他立马站起身,刚想跑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人,是宋听渔还有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他离着自己有些距离,温轻澈把手机握紧就往着她的反方向跑去。
宋听渔在目光瞥见温轻澈后也是追去,只是看到薛荣躺在那里的时候她愣了愣,赶忙把他扶起,让那些朋友等她,就又追去了。
温轻澈之前怎么追的人,宋听渔又给他复刻了一遍,而去要更加的完美。
温轻澈被逮住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身子自然地弯下双手抵在膝盖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宋听渔的呼吸平稳,她看着温轻澈,过了一会儿她道:“阿澈,你又打薛荣做什么?”
因为他贱,他心说着,但面上却要演。
闻言,他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你追我上来就是为了帮他寻公道么?”
“不是的……我只是…”
“阿渔。”
第三人的声音穿透空气直直到达两人的耳里,一同往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温轻澈见着那群人,把书包放下把那袋药装了进去,宋听渔听见他的动静转而看向他,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温轻澈还提了一袋东西。
“把手机还我!”
薛荣跑上前,手向他伸着。
“你抢他手机了?”宋听渔看着温轻澈,“什么时候的事?”
温轻澈偏着头,错开多数人的视线,手机就在口袋里,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掏出然后用力像某一个方向摔去。
“你干什么!”
薛荣大声地向着温轻澈喉着,而后者根本不当回事,还跑到手机掉落的位置用力地踩了几脚,薛荣见着这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前去把他推开,然后看着像是电子垃圾一样的手机,他咽了一口唾沫抬起头看温轻澈,只见他笑着,是轻蔑是不屑。
“啪”的一声,他打了温轻澈一巴掌,后者没有表现出偏激的样子,只是捂住那半边脸。
宋听渔没有说话,只是抢先一步拉着激动的薛荣怕他再做出什么来。
温轻澈咳嗽了几下,并不说话,只是看向宋听渔,“我可以走了么?”
宋听渔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她的那些朋友则是站在一边,明明刚才是在找餐馆的,现在的差错真令人始料不及。
“我可以走了么?”
他重新地说着,但依然得不到人任何的回复。
“那我走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自己诉说,自己听闻。
说完他就抬起头,向着一条小道离去,太阳高照,阳光明媚,走到一颗行道树下抬起头,阳光被树叶的缝隙切割得斑驳细碎照在他的身上。
【统啊,我的阿渔可真渣呀。】
【我看得出来,其实我有眼睛。】
【你眼睛在哪?】
这句问询,把系统噎住了。
见它答不出,温轻澈也不追问。
他仰面凝视着叶隙透进来的碎蓝色。如是仰视着,他的脸上覆盖着纷沓的游移的叶影,红的朦胧叠着黄的模糊。
PS:最后一句出自余光中的《望乡的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