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眼花之间,温轻澈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与薛荣的母亲扭打在了一起,似乎,似乎是姐姐……那些警察把人拉开,开始采取措施防止生事,但白鹿不在乎,她转而把温轻澈抱入怀里。
“疼不疼啊?”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顶,紧紧地抱住他。
“姐姐……”
“我在的。”她的声音温柔犹是温水净润人心,“不要哭了。”在入她的怀里的没多久,他便是大声哭了起来,“不哭了,姐姐带你去吃蛋糕好不好?”
温轻澈没有讲话,也没有收敛。
“你们好自为之。”白鹿看了那些人几眼,默默记在心中。
……
是继续折腾了一会儿才是离开,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白鹿打着伞牵着温轻澈的手走在大街上,凉意渐寒随着风扑在人的身上。
“澈澈,那些事情我知道,你不要怕我,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停在斑马线前,红灯的数字不断减小,不断发着“噔噔噔”的声音,白鹿呼吸了一口薄凉的气息道:“姐姐是爱你的。”
烦躁的情绪如这雨一样,连绵不断。
温轻澈没有说话,但那被她攥着的那只手明显用力握了握。
白鹿是忧郁中存着几分冷冽,在雨中她过于朦胧,有些不真实,温轻澈吸了吸鼻子,他的脸已经被姐姐用局里的热水洗了洗,是弄干净了才走的。
“你是被强迫的么?”她又问着,很直接一点也不委婉。
“嗯……”他出一个颤颤的鼻音来。
谣言不是谣言,是实话,是有些偏差的实话。
至此,温轻澈没有再去学校,每日躲在家中受着姐姐的呵护与浇灌,她不想让他受着伤害的。
不为人知的是,市里的局大换血了,白鹿对那些人不积极的态度很厌烦,她第一次大肆使用权力,甚至是有些病态,那一对夫妇被她起诉了,然后在完全有力的证据下被判了刑,还有那学校,白鹿什么事情都明白了,那些谣言,还有校方的不作为以及贪污受贿之类的事情,全部焕然一新,而那些人也被安排改造去了。
最近雨停了,天气预报上面说一连三天将是大晴天。
学校论坛上的贴子被封了,一切都被制止了。
宋听渔消失了一样找也找不到,温轻澈对此没任何想法,只是在家里过着日子。
但在某日出门想买一个东西的时候,他被堵住了,那是宋听渔的家人,他不懂那些人为何要找自己,所以他当即是转身要跑。
但来不及了,但那些人拦下自己也未做什么,她们只是在问有没有见宋听渔啊,他摇了摇头,不理解为什么要找自己。
“连你这个男朋友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还有谁知道啊!”宋听渔的母亲与父亲开着一家水果店,这种小买卖过得还算滋润,只是最近总有些人来闹事,而那些闹事的人离去后,食药监局什么的又会来检查,不放过一点瑕疵的那种,这种日子让两人头疼,女儿被退学的事情都还没有被解决,这可谓是伤口上撒盐一样,现在女儿都跑不见了,更是难受。
“抱歉,我已经不是她男朋友。”
温轻澈看着宋听渔的母亲与父亲轻轻摇头,礼貌地笑了笑便是要走了。
当听见了温轻澈的话以后,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尴尬,“我以为你们还是的,阿渔在家里老是说你是她的……”
“别说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宋听渔去哪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明白可以问一问姐姐,可能,或许她知道。
温轻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零食,提着一大袋东西原路返回着,但路上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人的目光过于灼热,也总感觉有谁在偷偷摸摸跟着自己。
是谁呢?心中自然有个答案了。
要抓人啊?那就如愿以偿,温轻澈故意往着人少又偏僻的地方走去。
“系统告诉我,现在谁对我的好感最高?”温轻澈在心中说着,脱离了原有人设,感受世界不再是像有一块薄膜裹在自己那样,不压抑了。
【白鹿。】
许久未闻的系统还是那样,是熟悉的感觉。
“第二呢?”
【周野。】系统如是答道。
那宋听渔便是最低了,温轻澈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时候嘴角轻轻上扬,青涩尚在的小脸呈现天真烂漫的一笑,虽然寡淡却也惊艳。
阿渔可真坏啊,我都那么对你了,竟然最低的,果真啊,阿渔是最贱了。
如果每个人都只是渴望别人能来燃尽一切地爱着自己,那么在这个怯弱的社会中,真正有勇气去抛弃一切而爱人的人就消失了。
所以我要消失了?
温轻澈被抓了,那群人是谁他不清楚,可他明白对方应该不会自找没趣,总有理由的。
温轻澈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被一群人丢到一个他所熟悉的地方,那幢他经常出入的别墅,属于周野的。
他的嘴被东西堵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但很快,他眼睛上的布被取了,嘴里东西也被拿走,屋子里的灯光如撞一样刺痛着眼睛,让他眯着眼,一时不能适应亮光。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咳嗽了一下他便是从地上爬起,然后他看到了一张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脸,他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真贱!”
温轻澈疑惑地看着他,电视上的明星出现在自己身前其实挺梦幻的,可他并不追星,看他跟看普通人没有区别。
“周野喜欢这种货色?”
他的话让温轻澈明白了过来,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这里的环境他还比较熟悉的,只是人却是陌生的。
男人突然站起身,在屋里的那些保镖穿着的女人纹丝未动,他只听他道:“你们都出去。”
如此全部散去,这硕大的别墅里,只有他和他。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的。”男人叹了口气,“原本那些蠢货是该找你的,但蠢货不愧是蠢货,就记得个大概,我说的那些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认识你,你要做什么?”温轻澈站直着身子往着后退着。
疑问刚刚从嘴里说出,温轻澈就看见他精致挺拔的五官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了些,“我要做什么?”他反问着一句,然后接着说道:“当然是好好疼爱你一番了,你这勾引人的**!”
温轻澈皱了皱眉,不喜欢被大吼,他躲避着男人的攻击。
“你还敢躲!”
温轻澈看着如一条疯狗的男子有些心慌,连忙是跑到大门处想要推开门逃跑,但根本无用,在推门的几秒里他直接过来,揪住他的头发往后用力拉着,那种疼痛是撕裂一般的,温轻澈用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受着他的拉扯,尽量是让自己舒服一些。
他用力地扯着,最后是把他拽倒在地。
“你这个勾引人的贱货。”他依然怒骂着,温轻澈感受得到他的怒火,周围有什么东西他就那在手里,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几个茶杯被他拿去向他砸去。
温轻澈来不及躲避,只能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抵挡这砸过来的茶杯。
茶杯先是碰到手臂然后落在地上,有的碎了,有的完好无损,但温轻澈的手却是很痛,隔着袖子里的手臂本就有伤,现在是让伤的愈合彻底功亏一篑,还增具伤的严重性。
看着碎掉的茶杯,温轻澈皱着眉看着男人。
像是一只被欺凌的幼兽,眸子里透露着怨恨与恶毒,是要寻找合适机会彻底报复回来的样子。
“你还敢恨?!”
他上前直接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地往上提,温轻澈不得已地站起身。
“放开我……”他在拼命地挣扎,想要脱困。
话语未半便是停止,挣扎的迹象也是短暂停下。
温轻澈的脸被他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偏向着一边,那被打的侧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他掐着温轻澈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不论他这样挣扎都是不放手,当他真要窒息时才是停下对他的钳制。
温轻澈因为缺氧脚步无法站稳,顺势蹲下,不断喘着气,咳嗽声不断,双手抚在脖子的位置上,那种疼人他没法形容,现在咽下口水都是如针扎一样。
“给我过来!”他不给任何的休息机会,继续揪住他往着一个地方狠狠扔过去。
温轻澈没有还手的力气,没有反抗的力气,他很累,一直都很累。
温轻瘁的脸被男子用力掐着,是指甲嵌进肉里,精致娇气的脸颊瞬间显出红色月牙形伤口,温轻澈感受到了比姐姐还要狠的痛处。
他眼角通红,身子颤抖着看着男人,话语止不住地颤抖,“我没有……没有勾引她…是她自己……”
男人很狠,他不像是电视里那样温文尔雅,他是一个极端,非常的极端,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不断求饶,这几个小时是他活的十六年里最难熬的。
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皮带,他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那皮带抽起人来很痛,他往着温轻澈的头上打,后者不断用着去挡,但那种痛处逐渐让手抬不起来,他咳嗽出的都带有血的味道,他躲在角落蜷缩,男子每一次都是使出全力地招呼,手臂早就青红错落,伤口愈合结成的痂脱落再次形成一个伤口,手臂有些肿起,他没有力气再去抬动手臂抵挡甩过来的皮带,起初指甲在脸上用力掐出的伤口便是让他痛得没法安静,但现在却是连好好的呼吸都是奢求。
温轻澈只能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任由着男人的怒骂,皮带不断抽过来,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此同时男人把皮带扔掉,似乎是累了,正在屋子里找着趁手的武器,屋内短暂地陷入了和谐,温轻澈大口呼吸着,像是一个溺水得救的人,贪婪地索取着氧气,口腔里的血腥味太过浓郁,稍微有些不适起来,咽着唾沫是咽着血水的滋味。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男人一眼,“求你了……”
“放过我……”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清晰可闻,男人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现在放过你太便宜你了啊。”
“我真的没有勾引她……是她自己……”
柔弱的话语戛然而止,男人突然上前伸出手揪着他的头发道:“难道你要说是她看上你的?”
被扯着头发,温轻澈脑海里只回荡着“好痛”“好疼”。
男人看着温轻澈,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情不自禁地笑着,“你也的确好看,只是我不喜欢小三。”
“她是我未婚妻,她没和你说过?”
“没有……我真的没有勾引她……”
男人其实很明白,但他气不过周野为什么对自己冷淡的要死,不论自己怎样都无法换她一笑,或者说一句好话,她总是冷淡且不屑地看自己,明明自己与她是有婚约,长辈也是认可,但她总是看那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自己。
在某一天,他得知那个对自己态度冷淡的未婚妻竟然为了一个小孩甘愿陪同演戏之类的,这应该说是装腔作势还是烂漫呢?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婚约这么久了,连她的手都未曾牵过……
再后来他又得知了许多的事情,甚至和那小孩的上床也得知了,他第一次对自己起了质疑,难道自己魅力比不过一个小孩子么?
这算是什么呢?
现在看着面前的小孩,他那颗因为嫉妒与不甘的心彻底失去了理智,对他只有厌恶与恨。
他喜欢听他的惨叫与求饶,喜欢他卑微祈求的样子。
周野喜欢的,宝贝的东西在自己面前这种样子真的是满足他空缺的心。
他专门来此就是为了惩戒这他的,周野故意跑了,以为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但她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男人有些累了,冷笑一声就从这件屋子出去了,门被打开,门被关上。
温轻澈遍体鳞伤,白色的衣裳全是污渍与她的脚印,地板应该不冰冷,已经被他蕴热了,他不想在动什么的,衣服口袋里的手机被抢走了,屋里的窗帘被拉上,透不进一丝的光来,灯被男人离去时关掉了,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也是一片的寂静。渐渐地,慢慢地,安稳地睡着了。
“哗啦”随着水的落下,是陡然间的惊醒,接着便是猛烈地咳嗽着。
灯被打开,刺着眼睛疼痛不止。
在困惑之中,一股大力变傻拽着自己手腕往着某处拖去,从房间里拖到客厅之中,幸好也是一楼的房间,或是二楼又或是三楼感受的疼痛又要多了一些,这是在痛苦之中的慰藉。
他有些站不起来了,在那房间里只觉得堪比行刑室。
“你知道吗,周野那个混蛋因为你专门跑回来了!”男人生气的声音充斥着屋内,温轻澈眼眸似睁未睁未去在意,可男人还在说话,“她什么时候能为我这么上进过了?”
温轻澈没有讲话,想从冰凉的地上想要爬起。
男人看着他,眼里是羡慕嫉妒恨,是不甘与怨恨,他呵呵着笑着,难听得很。
“所以你最好去死!”
玻璃碎裂的声音是在耳畔爆炸的,再然后温轻澈感受到一阵刺痛,他本是刚刚要站起的身子又彻底倒了回去,是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有一股他分不清温度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打湿了缭乱的发丝,伸出手摸了摸,有些不确信,是血。
鲜血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耳边是男人的谩骂声,过于病态过于癫狂。
一瞬间,他被抓起,被迫看着他,男人本是好看的面容因为生气显得扭曲,猩红的眼底透着偏执,看他犹如一头猛兽看着自己的猎物。
好疼,真的好疼,恐惧横冲直涌入心脏。
“她愿意在有事的时候直接跑回来,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你啊,我还一直以为她是个性冷淡,真是可笑!”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了,他那一睡便是睡了这么久,夜晚的气温更低了,说话时有着淡淡的气雾。
温轻澈的意识有些模糊,许是太累了,只要稍微不动便是要沉眠过去,但男人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是好气,也不在乎他头上被自己砸出的伤口,他不在乎死一个人。
伸出一只脚轻轻地触碰他,发现没有动静就用力地拨弄,像是在拨弄什么不好的事物,但确信他睡去后,男人突然怒上心头,一脚踹在他的腹部,这痛得让温轻澈昏沉的思绪彻底清醒了,大口喘着气却发现不论怎么吸都好像无法汲取空气中的氧气,好像无法呼吸了……
肺是只出气却不进气的气球,他蜷缩成一团,身子微颤着,等待着窒息来临。
但男人却不放过他,温轻澈没有等到窒息来临,却等来了疼痛,生理性地流出了泪水,朦胧的眼眸是让人怜惜的美感。
难怪啊,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宿主,从客观角度来说,他有些愧疚了,或者说心疼你了。】
系统的上线让温轻澈来了点乐趣,“他如果心疼我就不要打我了,我现在有多痛你知道么?”
【系统没有肉体无法感知疼痛。】
“……”
“我亲爱的姐姐呢?她应该发现我不见了。”
【她并没有发现。】
“为什么?”
【她有事并不在家,她给你发消息了,嘱咐你晚上一个人自己吃饭,并且要好好待在家。】
PS:系统上线了别骂了
还有这是五千字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