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明珠城!看本少爷今天不把你的大门给砸了!”千重虽然放出了这样的狠话,但此时手下既无士兵,也无器械,只有算上自己的四个人和四匹马。
千重黑着脸,看着远处的城门,却也无可奈何。此时格外的想念前些时日统帅六万大军,十几个金属骷髅横扫战场时的舒爽。像是这样的城墙,数日之前的自己只要一声令下,碎山箭齐发,片刻之间就能将城墙化作碎石瓦砾。
姚姬此时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牵着睡眼惺忪的玉儿。玉儿一头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
千重看了一眼姚姬,顿时双眼一亮。
“姚儿,你妖化后把那个大门撞开,怎么样?”
“不怎么样。”姚姬略带不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再说又破不开那么厚的门。”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千重依旧没有放弃,继续在一旁怂恿着。
姚姬无奈叹了口气,自己是知道的,这个主人虽说随随便便,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固执的。姚姬将右手从玉儿的小手之中抽出,轻轻举起。手臂的周侧逐渐的泛起火红色的微光,随着微光的逐渐凝聚,手臂之上赫然显现出一层薄薄的红色狐狸爪虚影。一切流程和当时白额狼将的妖化不尽相同,只是这只虚幻的手臂相比当时那粗壮的白狼前爪来说,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姚姬晃了晃自己自己缓慢形成的红色前爪,一旁的玉儿一脸新奇的盯着这毛茸茸的红色物体。千重则是满脸的期待,从马车上费力的搬下了一个盛放杂物的小型青铜方鼎,放在了地面之上。
“用这个,”千重擦了擦汗,没想到这个东西不大,重量确实不小,“把那个城门砸开。”
姚姬看了看脚下的青铜鼎,又看了看自己和城门的距离,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红色的狐狸爪,颇为费力的将方鼎抓在手中。接着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右臂膀用力,将手中的青铜鼎向前方上空抛了出去。
在千重期待的注视下,青铜方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重重的砸在了十米之外的地面之上,在地上留下了个小坑。
姚姬则是快速的解除了妖化,手臂上的红色飞快的消散,再度露出了白皙纤细的女性手臂。姚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呼了口气,似乎颇为疲惫。
“不是说妖化能增强好几倍的力量嘛。。。。”千重看着十米之外地上的方鼎,讷讷的说道。
“是啊,那么重的鼎奴家之前举都举不起来的。”姚姬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安慰着自己的主人。
风疆,西部疆域,内境子墨城。
风千鸿作为子墨王,不仅在都城之中拥有宅邸墨府,更是在东部自己的封地之中建了数个行宫,其中以子墨城作为枢纽。
千鸿将自己的小妹安置了下来,随即奔赴子墨城,去处理这几天堆积的事物。
“郑国西北侧全军消失,空门大开?”千鸿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密探来报,问向身边的亲信,“有多少可信度?”
“回王爷,西北外境三十一城的细作均有此报。”
“不应该啊。。。。。让他们再探。”风千鸿眯着眼睛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王爷,属下已经擅自让他们再探了。”身旁身着黑色官服的亲信恭敬地说道。
“结果呢?”
“和之前一样,西部全境留下的驻军总数不超过五万。”
“这又是什么把戏。。。。。请示公主了吗?”千鸿无奈的放下了手中密报,自己搞不定的就让上头去烦恼吧。
“这。。。。估计,王爷刚刚回府还没听说,”黑袍官员叹了口气,“圣上她失踪了。”
“失踪?!”风千鸿惊讶的叫出了声,那可是一朝之主啊,失踪了那还了得?“都城那帮家伙干什么吃的,还没有找到吗?”
“回王爷,大侍女传令,禁止探寻公主的下落。”黑袍亲信轻声说道,自己的官阶并不高,这些也只是打探得知的。而这所谓的大侍女则是公主身边的第一人,虽说无名,但是有实。大侍女开口,就是公主的旨意,着实的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嗯?禁止探寻?公主这打得是什么主意。。。。”风千鸿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千鸿轻轻一拍桌案,做出了决定。
“传我命令下去,全体探子撤回,给我把公主的下落找出来。”
“可是王爷,大侍女说。。。。。”黑袍官员着实感觉到为难,自己固然是对于子墨王的命令绝对遵行,但大侍女可以说是号令整个风疆,这样顶风而行实在是危险。如果真的是公主自己的旨意,不愿让别人探寻自己的隐私,那此番行动就是违抗君令,欺君犯上了。
“大侍女?哼,不过是个丫鬟,”子墨王对于手下的畏手畏脚表示出了不满,“公主是风疆的主人,决不容许有失。若是因为害怕一个丫鬟而致使国乱,你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是。”黑袍官员被说得冷汗直冒,慌忙应声。
风千鸿看者黑袍官员转身走出房间,脸上的阴翳依旧没有退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公主消身匿迹和邻国郑国的军事变动同是发生,很难让人相信是巧合。千鸿坚信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关联,但却毫无思路。
直到千鸿再度打开桌案上的一个竹简,目光突然一亮。竹简是郑国都城中的细作攥写的,在纤细的竹板之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郑幽王 缺席。”
郑国北部边疆,边关哨卡。
九太子天羽此时被数十持枪盾的士兵围堵在边境城墙之内,士兵组成的包围圈之后就是敞开的城墙大门。
九太子勒住了胯下的灰色骏马,牵引着马在原地踏着圈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围着自己,并刀剑相向的边境驻兵。
“我乃天啸王,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天羽冷声说道,自己本来并没有打算用名号来压制别人的,但这明显是最快捷的方式。
“还请王爷恕罪,”为首的督军站了出来,但手中的兵刃并没有收起,“我等奉六太子之名,固守此处,内外之人,不见虎符均不得通过。”
“笑话,姬山手握虎符,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进出我郑国了?”天羽皱着眉头,这命令着实诡异。
“还请王爷退回。”督军面不改色,一字一顿的说道。
“还请王爷退回!”九太子身边环绕的诸战士随即齐声喝道。
“我要是硬要闯过这里呢?”天羽被这些固执的士兵弄得有些烦躁,面露挑衅之色。和千重一样,自己从小就备受人们尊重,哪里被这种底层小兵指手画脚过。
“那就勿怪我等伤了王爷尊体!”督军毫不畏惧,迎上了天羽的目光,面色坚定。
“笑话!就凭你们!”天羽双目一瞪,脚下铁蹬踢在马腹。胯下之马一声嘶吼,前腿腾跃,向着前方的士兵直冲而去。
“退敌!”督军见事不好,一声高喝。
话音刚落,所有的士兵顿时向九太子冲来,手中的利刃寒光闪闪。在督军下达退敌命令之时,就算天羽贵为王爵,此刻身份也变得也与外敌无异。而对于敌军来说只有两条退路,不降则亡。
九太子天羽双眼瞳孔微缩,探手伸入背后的斗篷之中,依旧毫不减速的迎向前方直对着自己的利刃。
“铮!!”一声龙吟,天羽背后的斗篷随之断裂,浮在空中,而右手之中却是凭空多了一柄青色的细长之剑。
此剑泛着青色的光泽,剑身狭窄,只有两指之宽,却比一般的配剑都要长上一些。剑身凹凸不平,其上如竹简一般,自上至下,从右至左刻有两行文字。剑身两侧锋刃之处,寒光若隐若现,仿佛流动一般。
天羽右手执剑,俯身马背之上,加速迎上前方的士兵。就在战马与士兵手中兵刃相距不足一米之时,天羽右手腕轻晃,顿时一阵青光划破虚空,转瞬间出现在战马之前。
下一秒,原本手持长矛和盾牌的士兵被战马毫不留情的撞飞出去,跌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之上。而天羽则是趁此机会,胯下战马加速,径直的冲出了城门,离开了郑国的土地,扬长而去。
而刚刚被撞飞的几个士兵这才呻吟着从地面爬起,一个个口吐鲜血,惨叫不已。再看其手中的依旧抓着的枪和盾,却是都只剩下残片。就连身上穿着的盔甲也是支离破碎的挂在身上,正是没有了盔甲的防护,这几个士兵才会被战马伤的这么惨。
督军呵斥住了几个哀嚎的受伤士兵,派人将他们送了下去。看着伤员们被抬走的背影,督军叹了口气。自己算来也是个久经沙场,闯过几次鬼门关的人了,就算如此,刚才九太子出剑自己都没能看清,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然后包围阵就被突破了。
天羽策马向着远方疾驰而去,顺手将青色长剑再度插回到背后腰间的剑鞘之中,剑鞘之上赫然是黄金雕琢的两个小字:青锋。
大漠之中,徐国,国都汴城。
徐国君此时正坐在皇宫大殿前方的王位之上,一手拿着酒樽,一手拿着一封外表镀金的牛皮卷轴,面露茫然。
“这是。。。?”徐国君拿着卷轴在眼前晃了晃,并不知道该如何打开,整个卷轴不是为何外表光滑,并没有下手的地方。
“禀告大王,是青丘国送来的请帖。”刚刚奉上卷轴的老丞相说道。自己也是对这怪异的卷轴一头雾水,虽说是请帖,但是要人如何才能打开呢?
“满儿?”徐国君放弃了思考,将卷轴直接抛给了站在一旁的太子殷满,自己则是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殷满接过了卷轴,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接着目光定在了两侧的轴心之上,轴心上各有两个细小的小孔,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孔并不是相同的。
“胡丞相,还请如实回答,这卷轴可是送至我国的?”太子殷满看向老丞相的眼神中略带一丝复杂。
“老臣还未来及提及,这是我国军士截获的,青丘国发给函琉国君的。”老丞相如是说。
“那个传信的使者可还活着?”
“老臣不敢擅做主张,此人依旧压在大牢之中。”
“父王,”殷满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徐国君,“依孩儿之见,此卷轴为密函,若不以正确的方式打开,其中的内容很可能就会自行销毁。”
“欧?那依满儿该如何。。。。?”
“招出使者,严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