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幻想乡”吗?
它是一个深山中的异界国度,四周被唤作“博丽大结界”的光幕阻隔,没有任何人成功进入过里面,同样也没有任何东西曾经跑到外面去。传说,那是一个妖怪聚集的地方,只要机会合适,里面封存的妖怪就会全跑出来……
自从察觉到大结界的存在为止,人们就一直没有放弃试图通过或摧毁它。最大的一次行动是在二战时期,当时的日本派出了数架飞机,对大结界的顶部进行了狂轰滥炸。很显然的,大结界在那之后依然顽强地挺立,而对大结界内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探讨也渐渐多了起来。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叙述者”出现了。
那是对一个用游戏描述幻想乡的男人的敬称。没有任何外界人在进入幻想乡后还能够活着出来(这是常识),所以迄今为止所有的描写幻想乡生活的作品均为脑补,“叙述者”也不例外;但是,他的作品出人意料地具有真实性,在经过五作的尝试之后,从第六作到第十七作,他成功地描述了幻想乡的方方面面,而内容的翔实足以让人相信:幻想乡就是那个样子。
——因为幻想乡真的就是那个样子。
这个男人似乎具有“通灵”的力量,在并未进入大结界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轻易地知晓乡中发生的一切;而这种“通灵”又带有“预知”的成分,有时,甚至乡中这个事件还尚未发生,他就已经推出了作品,而这作品又与稍后发生的事件符合若节!
然而意外总是无可避免,遗憾的是,从第十七作往后,他的预测便不再正确。人们依然热爱他,敬爱他,奉他为神明,但幻想之外的人们不知道,“叙述者”笔下的幻想乡,与真实的幻想乡,其实已有了相当大的差距。
一只蝴蝶轻扇翅膀,就可以在大洋彼岸引起龙卷风。如果一帆风顺,“叙述者”的预测终究会实现,就像以前那样,有机械般的准确度;但是,事实上却因为仅仅一件小事,导致命运的车轮微微地偏离了轨道,并最终在一年多之后,将幻想乡的一切成功推向了另一个根本不同的方向。
世界线变动,从那个少女的归来开始……
这是幻想纪元137年,按外界人的纪年方法,公元2019年。被兽灵利用的自机们刚刚从地狱归来不久。
“呃~夏天真是难熬啊~”博丽神社,年轻的风祝东风谷早苗躺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望着庭中回荡着蝉鸣的树木,抱怨道。
“也没个降温的好法子……要不要去抓只冰之妖精啊?”雾雨家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正拿着自己的大帽子扇风,虽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香霖堂里有什么让屋子变凉快的道具吗?”
“有,叫什么‘空调’,可是根本就用不了。”
“喂,明明是你们都非得挤在我的神社里,所以才会这么热!”神社的木门拉开,一位红衣少女大步走入,正是神社的主人博丽灵梦。“你们要想凉快,那就滚回你们的雾雨魔法店和守矢神社去啊,待在这儿干什么?”
“哎,真是,天热了人火气也大。”魔理沙不耐烦地抠抠耳朵,“早苗,你能不能发动个奇迹什么的,召唤个风?”
“啊,这是可以的,不过得先准备一下。”早苗坐起身,道。
“真是麻烦,你搞快点!”灵梦双手抱臂,倚在墙上,“这么一个小事,还要准备!操纵风的话,如果是她……”突然打住,看了一眼魔理沙,不再言语。
“不用担心的,这种程度的奇迹,准备步骤很简单。”早苗走到栏边,轻闭双眼,挥动风祝幡,轻声道:“仁爱宽厚的风神啊,请赐予我您的力量……”过了片刻,猛地睁眼,风祝幡直指上天,大喝一声:“起!”
“也没啥效果啊?”魔理沙不耐烦地问。
“不,开始起风了!”灵梦顿觉微风扑面,喜道。
“啊,这个风大概可以维持……”早苗话刚一半,轰的一声大响,刚刚的习习清风猛然暴烈起来,灌住了早苗口腔,令她为之一窒,“怎么……怎么回事?”
“早苗!你召唤的这个风……有点太强了!”魔理沙的大帽子差点被刮跑,风中的几片树叶在空中打着旋,这让她想起了文文。
“不……不是!”早苗双手护着脸,“我引发的奇迹可没这么强!这……这不应该!”
“一定是你没控制好施法的分量!快进屋!”灵梦骂道,起身便冲向屋内。忽然,她的余光似乎看到一个白影在屋角一闪,转过头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她只道自己眼花了,不再多管,快步入屋。
最后进屋的魔理沙艰难地关上拉门,只留了一个小缝令空气流通,责备早苗道:“你说说你!明明只要一点觉得凉快的风就可以了,这是干什么!”
“不对啊,我的步骤一个都没出错呀……”早苗兀自尚未明白。
“我在跳大神……哦不,召请神明的时候,从来也没觉得自己出过错,但是也几乎没有哪个神会真的现身。”灵梦道。
“那是因为那些神根本就不存在吧喂!什么‘一声令下就能让庭院干净起来的神’,什么‘不需要管就能自己泡好茶的神’,还有什么‘通厕所之神·……哪里会有那种东西!”魔理沙道。
“你不懂啦,万物皆有灵,神是一定有的,只是我还不够虔诚而己!”
“哎呀,那种论调都听腻了的说……”
“对了,早苗?”灵梦懒得理魔理沙,转向早苗,“你这个奇迹会持续多久?”
“我设的是一个时辰……”早苗低下头,很是不好意思。
“那就是说,我们两个小时以内是出不去这个屋喽。”魔理沙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抱怨,反而兴致冲冲地从裙子袋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是我刚从香霖堂借的好玩意儿,现在就玩起来吧!”
“啥东西?”灵梦狐疑地盯着小木盒——上面还有“非卖品”的标签。
“这叫‘象棋’,是从大陆传过来的棋类游戏,据说比将棋还要激激烈得多呢,快来试试!”魔理沙说着,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几层棋子,连带一张纸棋盘。
“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灵梦说着凑近,“规则是什么?”
......
“喂!魔理沙!你走错了!这个子不能这么走!”
“啊?没错啊,象走日,马走田,炮走直线车翻山……上面不是这么写的吗?”
“你怕不是个瞎子,再好好看看!”
“呐……灵梦!”早苗趴在地上,双手托腮,看两人在棋盘上厮杀,“我一直有个问题没问你。”
“什么事?说!”被魔理沙的攻势整得焦头烂额的灵梦不耐烦地问。
“那个……灵梦啊。”早苗道,“为什么你的屋里有两张铺?你从来不让任何人和你同住一屋,难道另一张铺就一直空着?那是留给谁的?”
此言一出,出人意料的是,正在下棋的双方脸色都忽然一凛,停下了动作。
“你问这个干什么?”魔理沙问。
“没什么,只是好奇一下。”
“啊,这个铺位是留给……”灵梦沉吟了一下,便欲开口。
“不,不能说!“魔理沙连忙打断,转向早苗,”早苗,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哦,对不起……”早苗点点头,有些失望。
“没什么,在一起也好几年了,这也不用瞒着早苗。”灵梦叹了口气,“这个铺,是我最好的朋友的。”
“最好的朋友?是紫么?还是别人?”
“不是紫。我更愿意把紫当作长辈,而不是朋友。”灵梦道,“我这个朋友,和我一样是第十三代的博丽巫女,从八岁开始我们便一同在阿妈手下训练,一起吃,一起住,并肩退治妖怪,后来符卡规则的建立很大部分也是她在出谋划策……可以说,在幻想乡里,没有任何人和我的关系比她更亲密,魔理沙也一样。”
“还有这样一个人?那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她啊?”早苗问。
“因为……她死了。四年前,红雾异变的时候,一场意外。”灵梦说道,眼角隐隐带着泪花。
“哦,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早苗一惊,连忙道歉。
“哎呀你这家伙!都过了四年了,好不容易才慢慢淡忘,你这又一提起,这叫什么事!……棋也没法下了!”魔理沙抱怨道,语气中也颇为难受。
“我是绝对不会忘了她的,无论多少年。”灵梦道,“对了,早苗,她的名字叫......冴月麟。”
“什么?冴月麟?”早苗一愣,“你刚是说,那个人叫冴月麟吗?”
“够了!别问了!”魔理沙咬牙道
“是啊,冴月麟,有什么问题吗?”灵梦道。
“那就奇怪了……我在外界上学时,我的同桌,同时也是我们班的班长,也叫冴月麟!冴月,麟,一个音都不差!”早苗叫道,“这种事也太巧了些吧!”
“那可能是同姓重名吧,外面姓冴月的应该也不少,战国时不就有个叫……冴月紫糜帝的吗?”灵梦站起身,推开拉门,让劲风吹拂自己面颊,心中不自觉泛起一个念头:
刚刚那个白影,怎么那么像她啊?
香霖堂。
店主人霖之助一如既往地喝着可乐敲着电脑键盘,一副外界的死宅模样。然而电脑并没有在运作,他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这种被称作电脑的式神需要“电”才能使用,但是幻想乡并没有这玩意儿,能落雷的倒是有不少。
“幻想的式神用虚拟创造现实,这个东西却能用现实创造虚拟,如果它能用的话,呵呵,会是什么样呢……”霖之助自言自语着,随手把喝完的可乐瓶扔进垃圾桶,伸手去拿另一瓶。哪知一拿之下,却抓了个空,他转头看去,放在桌上的另一瓶竟已不知去向。”掉地上了吗?”他抓了抓头发,从椅子上起身。一抬脚,便听见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另一瓶可乐果然便在地上,只是……已经成为空瓶了。
“什么?可乐消······消失了!”霖之助吓了一跳,额上渗出两滴冷汗,“是有什么妖怪作祟吗?还是······冷静,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环顾香霖堂四周,并未再发现什么异常,“啊哈,并没有别的异动,看来不是强大的妖怪,那么,是妖精?对,一定是妖精的恶作剧,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哈······”他抹了一把汗,正怪自己神经过敏,身后又是“啪”的一声轻响,冷冷的寒光照耀过去,令他全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难道……难道是······”霖之助颤抖着转过头,只见在遁入幻想后就再也没能开启过的电脑,此时居然亮了起来,屏幕一行行滚动着,正在运行什么程序。
“不······不可能!它开了!”霖之助吓得腿也软了,明明没去碰它,也没有“电”,可是它居然开始了运作!难道真的有鬼不成?可是屋内又没有任何幽灵或妖怪侵入的迹象……
“对了!”霖之助心中忽然想起了什么,迈步便向室外跑去。那里有台“发电机”,是可以创造电的,自己曾把电脑的线接到上面去,并试图让它动起来,但是根本做不到,难道现在……
果然。发电机稳稳地运行着,好像它一直便在这么做似的。
饶是霖之助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在这一连串毫无头绪的诡异事件下也终于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稗田邸。
身为第九代御阿礼之子的稗田阿求正在奋笔疾书,猛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笔尖一顿,在纸上勾出一个转折,喃喃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怎么了,阿求?”在此做客的本居小铃疑惑地放下书本,“怎么突然背起诗来?好像……还是大陆的诗。”
阿求并没有回答地,而是又问:“你知道《菊与刀》吗?”
“什么……菊刀?那是什么?一本书吗?”
“是,那是外界的人——好像是美国人写的书,他在里面说,我们日本人的性格既有菊花的凄美,又有刀剑的凌厉,这两者加和起来,才是我们所向往的精神。”
“凄美、凌厉……好像也没错啊。”
“嗯。”阿求微微颔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这个人……无论是凄美还是凌厉,都在她的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而且比一般人更加浓厚……不仅如此,她的身上还有菊花的君子和坚忍之气,说她像菊花,不,说菊花简直是比着她而生的都不为过……”
“到底怎么了?”小铃担心地摸了摸阿额头,“没发烧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不,我只是有种预感……”阿求将小铃的手拿开,”有个人要回来了,而她的归来,将会改变整个幻想乡的命运!”
“有病咱就去永远亭!这事可拖不得!”小铃急了,伸手便去扳阿求肩头,“你该不会被什么恶灵附身了吧?!神智不清了吗?”
“我没病。”阿求不为所动,”真的有个人要来了,两天以内这话就会成真,相信我。”
妖怪之山。
山峰的绝顶,静立着一群天狗。其中的一只站在最高处的石头上,其他的则是排成弧形护卫在她身后。她帽子两侧分别垂下的五只毛球、华贵的衣饰,以及镶金的面具,共同说明了她的身份——天狗大统领,也就是所谓的“大天狗”。
“你们都退下吧。”大天狗说道,清越的声音与她的身份多少有些不太符合,“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大统领……”一名帽子上挂着四个毛球的天狗开口道,这代表着她也是个地位不低的统领,可奇特的是,她胸部以上的身体被机械包裹着,就连翅膀也是钢铁所铸,就像战斗机的两片机翼一样,”最近大结界又处于不稳定期了,如果我们退下,我怕大统领您……”
“不必担心,原露子。”大天狗微微回头,“这个幻想乡里,敢和我动手的,没有几个人。”
“……是。”身后的天狗们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退下峰去。
大天狗悄立峰顶,环顾四周浮云,轻叹一声,摘下了天狗面具。她面具下的容颜异常清丽,而且格外年轻,似乎只有人类的十四五岁的样子。“你回来了,对吗?”她幽幽地说道,“我然看不到你,但是感受得到你的气息,你现在就在我左后方,我知道。”
“咔嚓”一声,她左后方的碎石堆毫无来由地一动。大天狗微微一笑,续道:“你之所以回来,是为了四年前的那件事对吧?曾经有段时间,我也以为你真的死了,但是总是怀疑,于是就……”欲言又止,重又道:“那里面并没有你,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至于我为什么怀疑?啊,那是一个百年前的故人说过的话——和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说着,转过身来,注视着碎石堆上方的空气,“如果你想复仇,去南侧的大结界边缘,紫她就在那里。不过,你的敌人很强大,我相信你也清楚,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大步下山,高高的木屐稳重地踩在石堆上,“这是我,天狗统领立花流奈,为你和你的……不,为了你,唯一能做的事情。”
“哎呀,大结界这两天怎么跟纸糊的一样?”三人行走在魔法森林中,魔理沙扶着帽子喋喋不休,“东破一个窟窿西破一个洞,来回跑得腿也快断了!”
“百年前大结界建立的时候,龙神说过,每一百六十年,大结界就会产生一次不稳定的扰动。——上一次扰动精准地发生在了幻想纪元60年,那一次魔界趁乱发起了反叛,而现在已经是137年了,如果这件事再不发生,只怕才不正常。”灵梦走在最前,抚了抚御币,”走快点吧,事务紧急。”
“灵梦在忆起那个‘冴月麟’之后,似乎整个人都变消沉了呢……”早苗看看灵梦的背影,心中有些愧疚,“不过,灵梦说的那个早已死去的‘冴月麟’,和我在学校遇到的‘冴月麟’,中间是有什么奇特的关系吗?还是说,仅仅是巧合而己?”心中想着,不自觉走上了一条岔路。
“喂,早苗,不要走那里。”灵梦伸手叫住早苗。
“为什么?走这里不是一样可以……”
“因为那里……是她睡觉的地方。”
“哦!……”早苗一惊,连忙退回,回到二人身边,暗道:“原来她葬在魔法森林中吗?”
“喂,你们三个!”三人正行,忽然听到一人话声,”在这种地方闲晃干什么?”
“爱丽丝?”魔理沙一喜,回头道,“你也在这儿啊!”
“我不在这儿才怪了。”树影晃动,七色的人偶使——爱丽丝·玛格特洛伊德越林而出,“我刚刚在结界边缘看到紫了,她说如果我看到你们的话,帮忙捎个口信叫你们快点过去,原来你们在这儿磨洋工呢?”
“哪有,我们不是正在去嘛。”魔理沙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结界不稳定这种关系到全乡命运的事都能悠哉游哉……”爱丽些双手叉腰,“真不知道你们这群自机怎么想的。”
“怕什么?”魔理沙一把揽住灵梦肩膀,“灵梦什么异变解决不了呀,是吧?”
“滚蛋!”灵梦没好气地推开魔理沙,“爱丽丝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动作快些吧,如果有外界人进来了,处理很麻烦的。”
“处理?那不是当成罪袋喂给妖怪……”魔理沙吐了吐舌头,还是跟着加快了脚步。
不久来到大结界的外缘。只见紫立在斜坡顶端,双手阳伞撑地,目光越过淡蓝的界限,深邃地望向另一面的远山。
“你这种妖怪居然舍得在这种时候现身……少见啊。”灵梦落到紫身边,“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灵梦,我问你。”紫的神色出人意料地严肃,“你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博丽巫女吗?”
“诶?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别问,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
“……嗯,算是吧。”
“唉……”紫看看灵梦疑惑的神色,摇摇头,“灵梦,虽然从你这一代起能致人伤亡的异变越来越少,咒符卡规则的设立更是大大减少了决斗的危险性,但是,你也绝对不能忘记属于自己的本分!”
“这个我还是明白的。”灵梦对紫的话简直一头雾水,但还是点点头。
紫续道:“说到底,咒符卡规则也不过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约束,虽然我们贤者们说会对违反规则的人进行惩戒,但是,如果敌人足够强大而又蔑视规则……它就形同虚设了。”忽地,目光如炬,盯住灵梦,“到了那时候,你有付出包括生命的一切,面对毫无秩序的弹幕甚至招招致命的体术,来捍卫幻想乡安宁的觉悟吗?”
“我……”灵梦愣住了,符卡规则建立了四年,她都几乎忘了还有“完全不遵守规则的战斗”存在,“不可能!无视符卡规则……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
“只要有这种可能,就决不能放松警惕!”紫正色道,“博丽巫女的职责,就是毫无保留地守护大结界,即使想对幻想乡不利的是你的至亲,像密友、家人之类,也一定要下狠心除掉,明白吗?”
“我……我当然清楚!”灵梦道,“只是为什么说起这个?出事了吗?”
“……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紫叹了一口气,“你的先辈们,从第六代巫女博丽焰那时开乡起,到第十一代博丽灵璇、第十二代博丽灵繁,可个个都是为了乡中和平而赌上性命的!你这一代,一切不同了,我虽不要你也有那般的觉悟,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啊……”伸出左手,手指在空中一划,打开一道隙间,“大结界的裂口在那个崖下,就交给你了。”一侧身,钻入隙间之中。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喂!”灵梦连忙去扯,却扯了个空,这隙间之妖片刻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神出鬼没的家伙……”灵梦嘀咕道。
“紫刚刚同你说了什么?”魔理沙漫不经心地转着扫把,问。
“不是什么大事。总之,先去修复结界吧。”灵梦耸耸肩,“早苗呢?”
“啊,我在这里!”早苗远远应道,“灵梦,你看,我抓到了一只伞精哦!”
“你还有闲心做这种事啊……”灵梦叹了口气,转过身,只见早苗笑嘻嘻地把一个五花大绑的蓝衣女孩扔在地上,那把唐伞说明了她就是伞之付丧神多多良小伞:“我刚看到她在这附近乱逛,就顺手抓过来了。”
“我什么都没干啊!快放开我!”小伞在地上挣扎着,叫道。
“行了行了,抓妖精的游戏待会再玩不迟,现在的要务是修复大结界,你快点!”魔理沙扶额道。
“行。”早苗应道,俯下身,在小伞耳边悄声道:“嘿,好不容易逮到只妖精,怎么能不关爱一番就放走呢?你等着,待会我就好好招待你……”
“不,不要啊!我只是路过而已……”小伞吓坏了,带着哭腔道。
“怕什么?你又死不了,你是付丧神啊!”早苗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紧了紧小伞身上的绑缚,便赶向灵魔二人。
“早苗啥都好,就是喜欢欺负妖精。”魔理沙整了整衣衫,“不过……她是怎么这么快就把小伞绑上的?”
“你不懂,那叫熟能生巧。”灵梦已在结界裂口处布下了法阵,看了看结界的另一侧,又道:“听说最近的时期外界的发展很快……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你要不要去外面看看?”魔理沙笑道。
“算了吧。”灵梦果断地摇摇头,“外面世界的‘常识’可与幻想乡完全不同,幻想中人一但出外便无法回归,就像外界人进入大结界后无法离开一样——当然,紫那个千年老妖另当别论。”
“那也只是说说罢了,我也没见咱们谁真出去过回不来。”魔理沙不以为然道。
“那你出去好了。”灵梦向着结界裂口一努嘴,道。
“哎,别!”魔理沙急忙摇手,“外面可是没有魔法的,我去了不是自讨苦吃吗?——早苗,你也来了,咱们仨赶快施法,把这个口子合上!”
“来了来了!”早苗小跑而至,站到灵梦布下法阵的一角,“这样就行了吧?”
“嗯,准备开始封印!”灵魔二人相视一眼,各退到法阵两侧。灵梦排出数张封印符纸,发动博丽家传的结界之术,法阵散发出辉光,缓缓错动起来。“以第十三代博丽巫女之名,破坏结界的妖魔,速速退散!”
虽是这么说,然而并没有什么真的妖魔。
“我……我得快点挣脱才行!早苗的‘关爱’……太可怕了!”小伞趴在地上,努力想把双手从绳扣中抽出来,心中既惊恐又紧张,她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早苗连着扭断十几次脖子。自己只是普普通通地路过就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起来,今天算是倒了血霉了。
过了好久,绳结红毫未动,眼看三人施法将毕,小伞叹了口气,停下了挣扎。反正自己是付丧神,只要本体唐伞没事就不会死,忍一忍就过去了……
“喂,你别出声,也别乱动!我来救你!”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谁?”小伞一愣,便觉整个身子猛地一轻,如腾云驾雾一般被人提着行走,片刻间已进入林中,那人便坐到一块大石上,将小伞横放膝头。
“你……你是谁?“小伞又问,那人却不答,只是去解她双腕上的绳子。小伞脸朝下,只能看到这人穿着白色裙子,却缝着红色的边。“看来她也是个女子……只是幻想乡里,谁是穿这种裙子的?”小伞心中微感奇怪。
“好啦,起来吧!”不出片刻,啪的一声轻响,小伞双手登得自由,全身上下的绳索也跟着松垮下来。那人将小伞放在地下,自行站起身来。
“呜嗯……”小伞挣扎着站起来,揉揉酸疼的手腕,看向救了自己的那人。只见她留着黄色的短发,一袭白中缀红的巫女服,脑后系着大红的蝴蝶结,四颗樱桃一样的珠子垂在耳侧,阳光穿越树枝射在林间,她紫金色的瞳眸便在这光线下熠熠生辉。
“我……我没见过你,请问你是……人类还是妖怪?”小伞迟疑地问。
“当然是人类,只不过是个死人,一个死了四年的人……对幻想乡来说。”这个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转过身去,淡淡地道。
“意思是说……你是个亡灵?看着也不像啊。”小伞歪歪头,问道。
“这么说,你是不认识我喽,多多良小伞。”那少女回过头,微微一笑,奇怪的是,明明神色间是冷冷的,这笑容却天然带有一股亲和力,”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很快!”身影突然开始扭曲,同时慢慢变淡,不出几秒,便完全消失了。
“诶?”小伞转头四顾,那少女的身影早便不见,偌大的森林中似只余下她一个人,“你……你走了吗?”
没人应答。
“没人应答?奇了怪了……”永远亭门口,天狗记者——射命丸文疑惑地挠挠头。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文大人。”姬海棠果撇着嘴向身边的文道。
“那怎么行!”文的双眼中跃动着清正廉洁的火苗,“今天可是一定要完成永远亭的采访报道的啊!取材之路怎么能这样就中断呢?!”
“那怎么办啊?”果一脸不情愿地问。
“你要知道,果果,只要我们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文挑挑眉毛,一翻身,已跃上永远亭的矮墙,“永远亭是不可能没人的,她们不开门,一定是隐瞒着什么秘密!嘿嘿,大新闻啊大新闻!”
“可是,私闯民宅……这样不好吧?”果迟疑道。
“大陆那边有句老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文比了一个大拇指,毫不犹豫地翻入墙内。
永远亭里面——
“师匠,她们硬闯进来了。”
“轰出去,下死手就行,别让她们进来啰唣,看不到我在接诊吗?”
“是!”
永远亭的主人之一八意永琳在吩咐完之后,戴上乳胶手套,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帝,带病人进来!”她喊道。
“哎,知道了!”帝在外面应了一声,拉开滑门,随即两个人走了进来。
“大夫,你看看她!”小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身后的阿求扯到前面,“今天一大早就开始说胡话,怎么说都不改,是不是哪里出什么毛病了呀?!”
“……永琳小姐,你好。”阿求脸上带着十分不爽的微笑,道。
“说胡话是吗……行,坐吧。”永琳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指矮桌前的垫子,顺手把口罩也戴上了。
阿求在小铃担心万分的目光下极不情愿地跪坐下来,只听永琳又道:“来,让我看看,张嘴,啊——”
经过一番又是扯舌头又是翻眼皮的检查后,永琳脸上显现奇怪的神色:“奇怪呀,一切正常,阿求小姐应该十分健康才对啊,可怎么会有臆语之症呢?”
“因为就是十分正常啊!我那预感是真的,我发誓!”阿求微笑的嘴角不住颤动,心中暗骂。
“咦,外面是什么声音?”小铃抹抹眼泪,忽然道。
“唔?”永琳微微侧耳,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师匠说了,擅闯永远亭者,杀无赦!”
“我们可不是敌人!我们是天狗记者,来执行正义的取材的,你们一定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吧!”
“少废话!SPELL CARD,散符「真实之月」!”
“哎呀,你真打呀!啊呀呀呀呀呀呀……”
*激烈的发弹声*
“没什么,那是兔子们在玩耍,我们继续吧。”永琳微笑道,“阿求小姐的病似乎很奇特,饶是在下行医多年,竟也一时分辨不出,能否让在下把一把脉?”
“这……”阿求转过头看向小铃,后者握紧双拳向她点点头,就差说出“加油!一定可以治好”的话了。
“这个庸医!鬼知道她会给我安排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病!”阿求在心中愤怒地吼道。“当然可以,请便吧。”她谦和有礼地舒起长袖,将手腕放在矮几上,神色平静。
“不愧是稗田家的传人,涵养真好。”永琳赞了一句,将两根手指搭在阿求腕上,轻闭双眼,感受她的脉搏。不出阿求意料的,她的神色越来越严肃。“大夫,怎样?”小铃担心道。
“……”永琳不答,缓缓将手抽回,闭眼沉思,时不时轻轻摇头。“到底怎么样了?”小铃的一颗心直悬到了嗓子眼,又问。
“不太好。”过了许久,永琳终于开了口,“据我所知,根据这脉象和症状,只怕阿求小姐所患的……是绝症。”
“啊!我就知道!!”阿求心里炸了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什么?绝症!那……那怎么办?”小铃大惊,哭道。
“不必担心,小铃。”阿求收回手腕,淡然道,“生死什么的,我早就看淡了。”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小铃疯狂摇晃着阿求肩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呀!呜呜,阿求……”
“永琳小姐……你确定……我这病……会死?”被摇得天翻地覆的阿求断断续续地问永琳。
“嗯……阿求小姐脉搏的前劲沉稳,后劲却是虚浮,是短寿之象,再加上臆语,《黄帝内经》那本从大陆来的医书中说是死症,是没错的……”永琳忽然语声一高,”不过呢,在结合了月都的科学技术后,这种怪疾也并非是无法攻克的!”
“什么?您……你的意思是说……”小铃猛回过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短寿是因为我是稗田家人好吧,和这破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愿她别给我再开些什么奇怪的药就好了……”阿求想着,脸上神色却丝毫不变:“永琳小姐是有什么特效药吗?啊,那自然太好了。”
永琳的回复让阿求的心彻彻底底凉了:
“啊,阿求小姐运气真好,昨天我们搞新药研发,好巧不巧,正好发现了一种专治这种疾病的特效药,二位稍等,就在后面柜子放着。”永琳笑着,站起身来。
“太好了,阿求!”小铃兴奋得连连拍手,“太好了,你有救了!”
“完蛋……”阿求看着永琳转向后堂,双眼彻底失去了高光。
“来,喝吧。”一瓶深绿色还泛着气泡的不明液体被放在了阿求面前,永琳微笑着坐回原位,笑容和蔼得像三途川上宰客的死神。
“愣什么?快喝啊!”小铃不住催促,“喝了你就会好的!”
“这……这个……有些……“阿求牙关紧咬,颤抖着去拿药瓶,额上渗出两滴冷汗。
“啊,阿求小姐是怀疑药效吗?”永琳道,“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免子们试用后,并没有出现变异或者别的什么症状……所以大可放心。”
“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阿求将瓶子放在鼻端,一阵特别的恶臭冲上顶门,这让她想起了作为阿一时为了修史而生吞下去的剧毒蜘蛛的气味……”
“喝,还是不喝?”一道送命题摆在了阿求面前,”这个老女人果然是拿我当实验研究对象!如果喝了,什么味道暂且不论,只怕我会当场暴毙;不喝恐怕会更惨,看小铃那热切的目光,估计会帮我硬灌下去,这可糟了……”
小铃见阿求脸色惨白,还以为她病情恶化,急道:“为什么不喝?是手举不起来了吗?”
“罢了!就当是早十年去阎魔那边报到吧,豁出去了!”阿求被整得心烦意乱,终于下定了决心,一闭眼,把瓶中的液体向口中倒去。
“好机会!“哐啷一声,木门被大力推开,闪光灯的亮光立时充满了整个房间,“《永远亭势力逼迫稗田家传人试用不明新药》!这可是个究极大新闻啊!我的直觉果然是最准的!”原来正是来此取材的文果二人组。
“你……你们!”永琳唰的一下站起来,“你们怎么进来的?!”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打败了那只看门的兔子呀。”文一脸坏笑,”永琳大人,你们这么藏着掖着,不是明摆着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原来如此,优昙华失败了啊……”永琳摘下口罩,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你们这群烦人的天狗,还是快些打道回府吧,这可是私闯民宅,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对你们出手!”
“明白了,报道就这么写:当事人态度极其恶劣,不仅拒绝采访,而且扬言要殴打记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果连连点头,拿出随身小本本就往上记。
“你们……别欺人太甚!”房外,那只被打倒的月兔铃仙·优昙华院·因幡扶着墙柱缓缓站起身,双眼中溢满了狂气,“刚刚是你们二打一我才会败下阵来!不要以为是谁都可以来永远亭撒野!”
“怎么,想再打一场么?”文眼见永远亭的众人已对自己产生敌意,脸上笑着,摸摸符卡袋。照片拍到了,现在只要筹划怎么全身而退就好了。
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两名天狗背对背采取守御之势,而帝也在永琳的命令下调来了许多兔子,眼看激烈的符卡大战就要开始,忽然——
“射命丸!姬海棠!给我住手!”
两个身影从天而降,重重落在地下。当先一人衣饰华丽,帽子两侧的五朵毛球随风飘扬,清澈的双眼中充盈着怒火,正是天狗大统领立花流奈。”我已下达了命令,你们还在山下乱转悠,想干什么?”
“大……大统领息怒,什么……什么命令啊?”文吓了一跳,赔着笑脸,赶紧问。
“大统领今早说的,三天之内,无论发生什么,全体天狗不得离山半步!”流奈身后那个全身上下一半由机械组成的天狗答道。
“那……那为什么?”果不解道。
“待会再说。”流奈挥挥手,向永琳施礼道:“小女管理不周,放任下属行动,给永琳大人造成了麻烦,在此替她二人的无礼道歉。”
“啊,看这位的容貌如此年轻,想必定是闻名全乡的天狗大统领立花流奈小姐了?”永琳回礼道。
“不敢,小女立花流奈,忝任天狗统领一职,不周之处,还请永琳大人海涵。”流奈说完,又指指身后的半机械天狗:“这位是小女的随从,天狗乙辰营的统领,叫做广田凌原露子,与永琳大人也曾有一面之缘的。”
“参见永琳大人。”原露子单膝跪地,恭敬地道。
“啊,好说。”永琳本来对这些天狗的所做所为颇感不快,但既然大天狗都出面道歉了,也就不再有什么火气,向屋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流奈小姐除了来此整肃天狗秩序以外,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如果没有,那我们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请进寒舍一叙。”
“啊,正好小女也有事告知永琳大人,就不客气了!”流奈点点头,除下木屐,站到地板上,回头嘱咐三名天狗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
“是,大统领!”文赶紧敬了个礼,嬉皮笑脸地道。
流奈没好气地剜了文一眼:“不许偷听,不然回去撕了你耳朵!”
“是,是!”
流奈大步进屋,对永琳道:“小女接下来要说的事十分重要,还是叫旁人都退下吧。”看看一边坐着的阿求和小铃。
“哦……阿求,我们先离开一下。”小铃识趣地扯扯阿求衣袖,二人便出门向外。
“不,阿求小姐留下。”流奈伸手道,”她作为稗田后人,我认为有资格参与这次谈话。”看看永琳。永琳点点头,默许了。
“我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啊!留下我干什么!”阿求在心中呐喊。“哦,好的。小铃,你先出去等我一下。”她朝小铃挥挥手,自行回到原位坐下。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流奈轻轻关上推门,神色庄重,“昨天,又或者是今天早晨,‘她’回来了。”
“谁?”永琳问。
“‘她’。”流奈道,“那个家族的……第十三代巫女。”
“不可能!”永琳立即摇摇头,“那个家族的后人,明明四年前就死了。”
“她没死!我知道的很清楚!”流奈语声激动,但努力压制着音量,“我……我在两年前,不相信她真的死了,就……就去挖了她的坟!”
“什么?你把她的坟刨了?”永琳端着茶杯,皱眉道,“流奈,这事你可干的不太地道啊!”
“是!”流奈点点头,续道:“但是,这样来我就确定了,她根本就没死,红雾异变的事故完全就是骗局!那个八云……”自觉住口,想了想又道:“后来,我在妖山山顶,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气息!虽然看不见她的身影,但是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就在我的身边!即使过了四年,那气息已经成熟了许多,但我确定那就是她,不会错的!”
“那个,打断一下……”阿求插入对话,“我从今早开始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个能改变幻想乡命运的人即将回归,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
“阿求小姐也有这种预感吗……”永琳支肘沉思,“那么看来是真的了,她回来了。”
“我们帮谁?”流奈低声道,“那个家族的巫女曾经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永琳大人当年解救辉夜殿下逃生也是多亏了那个家族的先祖吧?”
“唉……先观望吧!”永琳叹了口气,“不过,事情可能并不会发展到那样地步,也说不定……”
“纸是包不住火的,她迟早会知道那件事!我在三天之内禁止天狗们下山,已经是在尽力帮她了……”
“等一下!”阿求道,“你们说的这个‘她’,到底是谁?”
“她的名字叫……”永琳沉声道,“……冴月麟。”
“冴月……?啊!”阿求侧头想了想,忽地一声惨叫,双手抱头,全身不住颤动,似乎痛苦万分。
“出什么事了?”流奈吃了一惊,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阿求问。
“我依稀记得……前代御阿礼修史的记忆中有关于‘冴月’的部分,但是一回想的时候,头突然像裂开了一样疼痛……”阿求扶着墙,咬牙道。
“头疼……是吗……”流奈抬起头,和永琳交换了一个眼神。永琳皱眉道:“那么,二位还是快些离开吧,那个家伙的隙间可以开到任何地方,如果我们的话被那个家伙听到,只怕对她不利。”
“嗯,说的也是。”流奈扶阿求起身,”阿求小姐还有事吗?”
“不,没有。”阿求摇摇头,“我们走吧。”
“小女的事情也基本交代完了,永琳大人,小女告辞了!”流奈提高了音量,有意要让屋外的众人听到。
“对了,阿求小姐的药喝了吗?”永琳忽然问。
“当然喝了,瓶子在那里。”阿求转过头,指指桌上的空瓶。
“啊,那就好。”永琳点点头,拿起空瓶,若有所思。
“呼……”阿求舒了一口气,看向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把药倒进去的那些花,它此时居然已经大半枯萎。“好可怕……”她吞了口口水,不敢多耽,快步出外。
永琳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依旧刺眼地照着,似乎任何东西也遮挡不住它的光芒,不过……
“幻想乡,要变天了啊。”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