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纪元133年,吸血鬼异变时的红魔馆,灵繁]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灵繁毫不客气地质问红魔馆的主人,“你们难道是失心疯了吗?”
蕾米莉亚低着头,眼泪自双颊划过,道:“我们……我们只是想为她们复仇而已!”
“复仇?天底下有这样复仇的吗!”灵繁前进一步,“你们真以为这样做能让高层妖怪们难堪吗?全都是我的麻烦啊!真正的始作俑者……”声音压低下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谁!”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收拾残局。”妹红收起掌中的火焰,“一但把那些家伙引来了,我们的麻烦或许还能更大些。”
“我告诉你们,现在一切操之过急的行动都只会帮了倒忙,我们现在的力量是绝对不能同她相抗衡的!”灵繁将御币插回腰间,“我们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拼尽全力保护好阿麟的安全!她是天莹的遗孤,也是最后的希望!”
“可是你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的,她迟早要知道发生过的一切!”蕾米莉亚道,“我们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
“闭嘴吧!说起和她们的渊源,我还比你更深厚些。”妹红怒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让她活到见证真相的那一天!”
“……”蕾米莉亚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终于道:“那好吧,我让咲夜去叫停帕秋莉她们,让她们不要再攻击了。”
“咲夜?那个飞刀女仆?”妹红道,“她还知道这些事吗?”
“不知道了。”蕾米莉亚摇摇头,“我没敢再告诉她那些事情。”叫过妖精女仆来,耳语吩咐了几句,那妖精随即飞出。
“呼……”灵繁长舒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突然之间,洋馆的玻璃暴碎作无数细片,夹着一物直射进来。蕾米莉亚刚叫得一声“不好”,灵繁便已被射中,摔在地上。
“有人偷袭!”妹江一激灵,飞身跃至窗台上,却并没见到任何异状,叫道:“可恶!是谁!”
蕾米莉亚扶住灵繁身子,见一只绯色箭矢穿了右胸而过,已近奄奄一息,急泣道:“灵繁!你怎样?”
“是……她……”灵繁挣扎着道,“八云……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
妹红回过身仔细一看,灵繁的伤已是致命之势,咬牙道:“这老妖婆当真心狠,连你也敢下手!”
“只要是威胁到她的事情,没有什么敢不敢的……”灵繁道,“我死不要紧,只怕阿麟不久便要出事……”
“没关系,还有我们呢!我们一定尽力将阿麟保护好!”蕾米莉亚忙道。
灵繁艰难地点点头,又道:“送我回博丽神社吧,我……我最后再见见那两个孩子一面……”
“好!我送你回去!”妹红神色间颇有不忍,噙着泪花,抱起灵繁,便向红魔馆外冲去。没走几步,便撞见一个刚刚参完战的天狗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她吼道:“快点去找博丽神社继任的两个巫女,就对她们说,她们的妈要没了,赶紧回来!”也不管她答应与否,急奔远去。
不久回到博丽神社,妹红将灵繁放到床榻上,却发现她沾满血污的垂死的脸上依旧是淡然的平静,并不为自己将要死去而感到悲哀。“灵繁,你这是……”她问。
“没什么。我自从将阿麟领入博丽那天起……我便作好去死的决心了。”灵繁微微苦笑,“妹红,你既已将我送到,便回去好了,不能让两个孩子起了疑心……还有这个,你也一并带走,我只说是自己伤到……伤到……咳咳!”伸手抓住胸口的箭杆,一使力,随着一大股喷出的血,将它拔了下来,她的身子一晃,将箭递给妹红。
妹红心知她这样分明是在作践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生命,却也无法可想,将箭接过,扭头飞跑出博丽神社。等到跑回自己在迷途竹林的藏身处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下唇已经被咬破了,鲜血流了一下巴……
在不知多少年后,妹红又一次哭了,而且这次,是为了别人。
[红雾异变中,结界边缘,妹红]
“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不露痕迹地与麟相见……”妹红拨开草丛,在红雾中仔细地寻路,“……看来这符卡规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忽然之间,脚下一空,竟向下方坠去,原来这是一个极为阴险的陡崖,本就难以察觉,又有红雾遮挡,更加难以认清。
妹红向下面的地上落去,第一反应自然是抓住崖壁自救,转念一想:“这样高的高度,落到地上估计立马就会摔死,连疼痛也来不及感到。我只怕痛,却不怕死。”便一切任其自然了。只一瞬之间,妹红便重重砸在了地上,果然直接死了,并不觉有什么疼痛。待得重塑了躯体复活,便又好端端地站在崖下了。她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十分满意,掘了个坑,正要埋掉自己原来的那副躯体,在拖尸时却觉得手感有些异常,一摸之下,原来右胯一片的骨头全都碎了,而其他的却都无恙。
妹红心中奇怪,在埋掉自己的“上辈子”之后,便伸手去刚才砸到的草丛中一探究竟。手臂一扫,在右胯碰到的地方遇着一件硬物,已被半截砸进土里了。拔出来放在眼前一瞧,是一个木制的人偶,上面贴着一张奇怪的符纸。“这是做什么的雏偶?既然被丢在这里,想必是没人要了。——不过这样子倒挺好玩的。”她自言自语道,手中把玩着木偶,渐渐走远。走了百十步,忽然在附近感受到了一处强烈的灵力源,她心中一动,千年来的临敌经验让她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静心探测,那灵力源正向自己捡到人偶的地方靠近。“莫非是这人偶的正主?”她这样想着,悄悄转回来路。
没走多远,便听有人道:“是谁这样无耻?才布下的法术,怎么转眼就没了?”
妹红闪身树后,向声源看去,红雾中一道黑影闪过,随即消失。但就在这顷刻之间,妹红已看清楚此人长着八条大尾巴。“八云……蓝?”妹红皱了皱眉,待那人走远,上前一看,草丛中又已放下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八云老妖不知又要作法害什么人!”妹红此时多半已经猜得这又是八云家的一个什么计划,想破坏掉它,然而八云蓝多半会再来修复,徒劳无功;再加上地处荒郊野岭,也未必会有什么人上钩,于是决定不理,向人偶啐了一口,又钻入密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