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年,维多利亚南部塔罗兰山脉,晨间7.13。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村里,红墓拉着幕居汐一路快步走向广场。
睡意朦胧的幕居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大早上的拉我出来干嘛?”
“盛宴要开始了。”
“知道了、知道了……”
来到广场。
村子中央的广场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个铁制的巨大十字架,而十字架上,绑着一条生命。
一个被囚禁于此的魔女。
粗重的草绳捆绑着少女的双腕,她被悬在木材为圆的中心,浑身淋满松脂,身上的衣服也是污秽不堪的。
她的表情坚定不移,用极度仇视的眼神盯着台下的人,恨不得冲下去把他们撕碎。
台下是无数的人,有些人受神父的邀请而来,有些人单纯是被恶趣味驱使,他们身份地位不一,有车夫、贵族、厨师、修女……
“喂!到底还烧不烧了?”
“真是的,这群巫师、魔女就不能早点死尽吗?维多利亚的军队是干什么吃的,怕不是上次在落红峡谷被斡难的蛮子打懵了!”
那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说后,有一位商人打扮的人接过话茬。
“就是,打不赢斡难人就算了,就连抓些魔女、巫师都这么费劲!鬼知道他们把我们纳税的钱用到了哪里!”
“唉唉,你少说两句。现在纠察队的眼睛老亮了,稍不注意就给你关进去了。”
这时。
被绑着的魔女张开干枯的嘴唇,吐字清晰的说。
“呸,一群人渣……你们自己挑起战争,却把锅甩到我们身上。自称高贵血脉的维多利亚渣滓!”
“神父和那个被洗脑的小神甫呢?刚把我的脚筋翻出来,现在就跑的不见踪影了?哈——还专门设下限制魔法的阵!真行啊,之前当我作为国家魔法师随军应战斡难时,可没见过你们用这个阵……”
“你们不是最惧怕斡难人血脉中流动的业障了吗?怎么?杀自己人就不会有业障了吗?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当初又是哪些人哭着央求《红墓之书》的?”
听到这些,几个村民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头向魔女扔去,并大声辱骂。
边角锋利的石头划破了她的皮肤,黑红的血液流了下来,与她身上的松脂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魔女,你算什么东西!”
“怎么?被戳到痛处了?羞什么……真拿自己当含羞草了?”
“你……你等着吧!等待你的只有火刑!”
“呵……道貌岸然啊。”被绑着的少女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几丝不舍和……厌恶,随后,她轻声说。
“如果是晚上就好了,那样的话,光会更亮点吧。”
广场安静了几秒钟,台下几个老婆婆小心翼翼地讨论起来。
“嗳,你说。这小孩子也就十几岁吧?犯了啥事啊?”
“嘘!小声点。我听人家说是杀人!”
“杀了人?我的天,这小孩子,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知道,好像是杀了个音乐家。”
“报纸上那个弹钢琴的?”
“就是那个!”
要知道,这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孩。
她不知道孩子哭了就会有优待,不知道海洋是什么样,也不知道糖是什么味道……
她曾经在灯火前惊慌失措,找寻一处角落隐秘,观望着真正的战争。
断臂残骸、废墟弃子、以及月下反光的血。
也是,所谓死亡。
不过是水消失在水中,溅不起一丝浪花。
大风呼啸。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神父来了。
堕落的神父领着愚蠢的神甫,走过散发腥臭的泥潭和深陷泥潭中的人,无视涸辙的鲋,踏入纯洁的殿堂。
人群唯之避闪,惧怕触碰到神的威光,殊不知只是狐假虎威。
神父站在台上说。
“愿主原谅她的罪恶,愿纯粹之火燃烧净化她!”
台下的的人戏狂附合,疯狂的欢呼,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穷贵贱。
“愿主原谅她的罪恶,愿纯粹之火燃烧净化她!”
“愿主原谅她的罪恶,愿纯粹之火燃烧净化她!”
她抬起头。
愤怒的大喊。
“维多利亚!我们……仅是弃子吗?”
神父拖着纯黑长衣转过身去,对着魔女装模作样的画着十字,台下的人群也有样学样。
随后,神父接着说。
“持火人,备行纯粹之火!”
神甫点燃火把,看着魔女。
她只是冷漠的说了一句。
“呵……道貌岸然。”
神父说。
“持火人,行火!”
“行火!行火!行火……”
台下的人群狂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期待着盛宴。
“红墓……帮帮她吧”幕居汐软绵绵的说道。
“杀一个人和救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终究只是一场盛宴罢了。”
神甫点燃周围的木柴。
一开始他脸上一脸不可动摇的虔诚,又或是愚蠢。
随着火焰爬上她的身体,随着惊恐的嘶喊。
束缚她双手的绳子被烧断,双臂在空中无助疯狂的舞动,就像渴望自由的囚徒,没人救她这个着火的灵魂,唯恐避之不及。
随着她发出最后的呜咽。
他闻到鲜血与松脂融合在火焰中燃烧的恶臭。
听到火焰烧得骨头喳喳作响。
看到血液与火焰一同向天空飞去。
看到骨灰与灰烬一同在此地埋葬。
惊呼、狂笑、麻木……
不,我杀了人。
神甫猛然惊醒,但他仍然强装镇定。
她倒下了,火焰吞没了她的灵魂。
这里,这时。
史上最强的魔法师却无能为力。
神父抱着可惜的眼神,怜悯的看着她倒下的尸体。
双臂高举过头顶。
“她已被净化,谢仁慈的主宽容她的罪恶!”
大家朝神父跪下,大声喊着。
“她已被净化,谢仁慈的主宽容她的罪恶!”
“她已被净化,谢仁慈的主宽容她的罪恶!”
盛宴,而两人却早已离开。因为饭后甜点才是最重要的,好戏测才拉开序幕。
“赦罪之火礼已毕!接下来,就由我来请点接受洗礼的少女!”
夜间。
“小神甫,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神父所说的洗礼,究竟是什么吗?”
“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