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紫晶吊坠
“生活过得如此不易吗？没关系，我来救济你了，我心中永远的骑士。”
奈亚尔走了进来，顺带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人知道她进来了一样。
奈亚尔那原先紧绷着的脸一下子绽放出了笑容，如同盛开的向日葵，充满了那熟悉的温暖。每当面对这一份笑容，莎媂菈总会感受到打心底里的亲切感。
它如初春的暖阳，每当受到它的照耀，莎媂菈心头上的霜雪总会消融许多，而雪水又会再次滋润干涸的心田，眼中的迷茫也会逐渐散去。
这种感觉的关怀，也就只有上辈子自己的青梅竹马苍羽所能给予了。
可奇怪的是，关于上辈子的事情，他发现已经愈发淡忘，甚至连苍羽的面庞都无法在脑海里清晰地显现出来。
每当回想起苍羽，出现的往往却是奈亚尔的脸庞，可能她们对自己的温柔是相似的，或者是共通的吧。现在，莎媂菈已经搞不清，也区分不开了。
“怎么，才过去一天，就把我忘了。”
“难道说，对我做了过分的事，就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吗？”
奈亚尔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穿着男式执事服的莎媂菈。这算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莎媂菈。
不往同于以前的华丽的女装，这套干净利落，正式素雅的黑色执事服令莎媂菈显得比以往都要有精气神。
黝黑发亮的秀发可以看得出平时没少保养。头发被修剪过了，鬓发自然垂下，发尾扎上了一个小揪揪。若是把头发放下，肩膀都够不到，也可惜了以前那一头及腰长发。
但很明显，相比以前，莎媂菈显得更加清爽有精神，也不像以前那副心事重重的阴郁。这或许也跟心境变化了有关吧。
“我……”
莎媂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就像昨天应付伊丽莎白一样。但很明显，前车之鉴，这招是不可行的，伊丽莎白都认得出来，更别说十几年朝夕相处的奈亚尔了。
“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我不是莎媂菈呀，我是暮弦，并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呢～’这些话。”
奈亚尔瞄了一眼莎媂菈那别在胸口的店员名牌。
“你放心好啦，我可是最爱你的。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作为姐姐难道不应该包容妹……弟弟的错误吗？”
“暮……弦。很独特的名字呢。”奈亚尔眉头不经意间紧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名牌上写着的两个字。笔画很清秀，一看就是哪个贵族人家写的字。
“这个名字……很奇怪吗？”看着奈亚尔的反应，莎媂菈也猜到了，毕竟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里说应该是不常见的。
“暮弦，暮弦，暮夜之弦，是指高挂于暮夜之中的弦月吧。暮夜中的弦月，即使半身处于黑暗，但绝不会迷失于黑暗，仍坚守着自己的皎洁，这很有你的风格呢。”奈亚尔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一听奈亚尔的这精辟解释，莎媂菈愣住了。这并不是因为奈亚尔的解释与他这个名字的含义八竿子打不上边，而是因为这恰恰完美诠释了他名字的含义，甚至一字不差。
在上辈子，“暮弦”这个名字如果没猜错，是那几乎不曾谋面的父母取的。正因如此，但暮弦很讨厌这个名字，因为这是他那极不负责任的父母留下的，也是唯一能让他想起那对男女的东西。
起初他为了有所出路，选择了加入武装部队，成为骑士。但说来也巧，自幼磨砺出来的坚强意志成为他节节高升的利器。
随着心境的改变，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失去家庭，变得像自己一样，他更加决定了要守护人类，最终成了圆桌骑士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万众瞩目的月骑士团团长。
在那个时候，他曾想过要舍弃这个名字，迎接新的自己，可惜遭到了她的拒绝，也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苍羽。
“高挂于暮夜之中的那皎洁的弦月，即使半身处于黑暗，但绝不会迷失于黑暗，仍坚守着自己的皎洁。”
这是在上辈子，自己的青梅竹马在自己迷茫之时所告诉自己的，诠释了名字的含义。至于到底是不是蕴含着这份含义，恐怕只有取名字的人才知道了吧。
但这不重要，正因这一句话，赋予了这个名字前所未有的意义。它不再是童年阴霾的缩影，而是自己的行动纲领。让自己走出了迷茫，让自己在各种内部矛盾与权益斗争中，继续坚守初心……至于这个，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但莎媂菈已经不太想得起那上辈子的往事了。
同一句话，在相似的心境下，由两个不同的人说出，但作用一如既往，让莎媂菈走了出来。
莎媂菈看着奈亚尔那充满温情的紫色双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在那一段话语之中。
“是我胡乱揣测这个名字，让你不开心了吗？”
奈亚尔玉葱般的纤纤细指从莎媂菈如泼墨版般的鬓发穿过，相互交错，抚摸着莎媂菈的脸庞。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急求于原谅。
“不，没有——倒不如说你解释得很清楚，你又是怎么想得到的。”
“很简单呀，多读点书，就很容易猜出来了。”
“先不说这个，请问作为服务员的暮弦先生是不是应该先招呼一下作为客人的我呢？”
说道，奈亚尔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而莎媂菈则去到了吧台调制了一杯绿茶，并放在了奈亚尔的眼前。
缕缕热气扶摇直上，几根茶叶如出水芙蓉探出头来，立在那碧绿的池塘，又如傲然挺立的莲蓬。
抿一小口，入口即有微苦涩感，但很快转为浓烈、醇爽、醇和、平和等滋味。当中的收敛性，又让此茗回味爽快回甘。茶水虽少，但浓、醇、鲜、甜尽在其中，回味无穷。这不仅仅是茶叶的上等质量，更是莎媂菈泡茶的技艺精湛，茶艺算是作为圣女的必修课程之一。
“你也下来吧，莎媂菈。今天我来不是来怪你的，而是来给你一点情报和礼物。”奈亚尔示意了一下，让莎媂菈坐下。
“我……还在工作。”
莎媂菈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周围，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角落的座位上摸鱼的爱丽丝。
正躺在长椅上看书的爱丽丝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莎媂菈在看着他。前者继续捧着书，举起了一只手打出了ok的手势。
见状，莎媂菈想都别想直接坐下来。既然老板在摸鱼，而且还允许自己去摸鱼。这么好的事情谁会放过？
“要不，我们进去聊？”莎媂菈指向了内屋，警惕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松懈过。
“不用了，有我在，不会有人能够偷听得到。”之间奈亚尔随手一挥。
在普通人的眼里或许只是一个不明意义的动作，但莎媂菈能感觉得到，奈亚尔明显释放了一个比较高级的魔法。至于是什么魔法，莎媂菈也不知道，这得去问知世，因为莎媂菈在魔法这方面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了，会来会去的还是那两三四个。但莎媂菈相信，这绝对不是对她有害的魔法，也相信奈亚尔并不会伤害到自己，选择继续在这聊，完全是出于对奈亚尔的信任。
“好了，现在说正题，你安静听我说完，不要太激动或者兴奋了。”
见莎媂菈点了点头，奈亚尔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现在在介怀一些事情，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
“你知道吗，这个纪元的鬼族已经不再是上一个纪元的鬼族了。无论是哪一个种族都逃脱不了血脉被稀释的坎。所以说……你的血脉并不是一定就是完全的鬼族。你的精灵血脉也是如此。你要想想在这个种族大熔炉的世界里，混点人族血也是很正常的吧。”
“或许你觉得我这是在狡辩，但你又知道为什么缪斯他没有角吗？这并不是因为他用魔法隐藏了起来，还在这隐藏种族好做领主。而是因为他早已失去了他的角。”
“鬼族虽不能说长寿，但至少不会那么快衰老。但缪斯在这个年纪，却是比其他同族有了明显的衰老。其实缪斯的血脉已经退化了，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鬼族了。比起鬼族，他现在更加像一个普通人。那更不用说继承了他血脉的你了。”
“你有鬼族的血又如何？你身上不也还流着精灵的血吗？怎么就一定定性是魔族呢？不还是有着象征圣洁的精灵血吗？”
“你要时刻铭记你的名字的内涵，即使半身身处黑暗，也仍有一处皎洁。这份皎洁就是你的心。血脉真的很重要吗？只要你的心不变，那任何的变化也无法阻挠你前进的步伐。”
“所以……请坚守住你那仍存的‘人的部分’。”
“灵魂，是可以影响……甚至是改变肉体的。”
莎媂菈听进去了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这些话都是他前所未闻的，也让他的心舒缓了一些。就算这些都是假的，但至少也有了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
但莎媂菈相信，从小到大便无微不至关怀自己，让自己感受得到久违的亲情的奈亚尔，是不会骗自己，害自己的。纵使这些话中夹杂着谎言，那或许也是善意的谎言吧。这是这14年来，对奈亚尔这一位姐姐的认识。虽无血缘，却胜似血亲。
“可是……我已经能感觉得到，那身体里的鬼正在不断蚕**灵的血脉，似乎是想吸收掉，融为一体，而且我现在甚至不能唤出另一具躯体。虽然说并不是非常喜欢那个样子，但至少总比现在强。”
莎媂菈是相信奈亚尔的，可无情的现实却仍在不停地逼迫着自己。
看着莎媂菈的无奈绝望之色，奈亚尔也不再继续说什么了。但她并没有露出失落之色，似乎这种情况早已在她意料之中。只见她从斗篷内侧兜里摸了几下，拿出了一样东西。
“锵锵～新道具登场～奈亚尔研发品牌伪装魔法吊坠！”
奈亚尔高高举起这一枚吊坠，在那一下子，似乎有舞台灯把光打在了上面，就像是上辈子里某本漫画里的〇〇猫。
“这是……”
看着这枚精美得如同艺术品的紫色水晶吊坠，就算不是专业的鉴宝家，也能一眼看得出它的昂贵。紫色水晶晶莹剔透，绳子与水晶之间固定着一个用灵钢打造的带孔结构，光是上面雕刻的花纹就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
仔细一看，这上面所谓的花纹其实是一串又一串的咒符，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水晶之中浮现的一个极其复杂的符号。它不像是一种雕刻，更像是一种本就存在于水晶之中的纹路。
“顾名思义，就是用来伪装用的。当中刻录的咒文可以伪造你的外表，虽然不能随意变化，但至少在别人眼中看不到你原本的模样。再加上我还在里面刻录了抑制你血脉，隐藏血脉气息的魔法。”
“虽然我不敢打包票，但我可以肯定，只要你带着它，你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如果真的被人识穿，那就说明那个人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了，你最好注意一下。”
“还有，虽然说是抑制血脉，但如果你过度使用血脉的力量，让血脉过度活性化，到时候这个吊坠也不一定撑得住了。尤其是鬼族和你背上咒痕的力量。”
“至于精灵族的血脉，对这个吊坠的冲击虽然小一点，但还是不建议多用。只要你想一直做一个人类，就最好要这样。指不定哪天会有改变血脉的方法呢。”
“噢，对了。最后提醒一句，这枚吊坠世界上仅此一件，可没得保修，所以你得好好珍惜和爱护，不要搞丢了哟。”
说完，奈亚尔把吊坠塞进莎媂菈的手心里，合上了那五根手指。手不算大，皮肤保养得也很不错，但手心和指肚上却早已留下不属于这份稚嫩的粗糙。那是经常握剑和拨弓弦留下的。在奈亚尔心中，这才是属于莎媂菈的独一无二的手。
莎媂菈看着这枚吊坠，被它的巧夺天工所深深吸引。紫色的色泽就像是奈亚尔的眼眸，看着它就像是奈亚尔在看着自己。
浓郁而温暖的魔力流在内部不断循环流淌，那上面有着奈亚尔的气息。攥着它，就感觉像是握着奈亚尔的手，很温暖。
用心去感受，自己的魔力也开始渗透了进去，与其融为一体，如影随形，就像是奈亚尔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样，永不分离。
等莎媂菈回过神来，对面的位置已经人走茶凉，只有一袋金币和一张便条留在了空荡荡的茶杯旁边。便条上面写着：
领主指定委托报酬，10金币。收款人·黑兔咖啡厅的爱丽丝小姐。
奈亚尔离开了，在莎媂菈还沉浸在这枚吊坠的时候。她什么话也没给莎媂菈留下，就像所有情感早已在方才的言语之中，通过心灵的对话倾诉完了。
…………
“明天就是收获节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干活，在摸鱼的爱丽丝起身坐在了桌子上，摇晃着那黑丝包裹着的双腿，双手撑桌。
“还能有什么打算，不是说明天你带我开溜吗？”莎媂菈收起了那一枚吊坠，小心翼翼地把它裹在了手帕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了爱丽丝。
“你不去看看吗？毕竟这可能是你过的最后一次收获节了，凑个热闹，看一眼家人或者朋友也是来得及的。而且，你现在不是多了个神奇的吊坠吗？何不妨试试效果？”
“那就去去吧，在远处找个位置看看。我才不是舍不得呢，反正没到点，闲着也是闲着是吧。”
“那就行了，到时候带好行李，时间一到说走就走的——武器……你应该还有的吧？”
“怎么了吗，虽然说我丢了一把折叠弓和短剑，但‘小白’我还是随身带着的，就是手上的这枚
白色戒指。至于‘红莲’，我还能感知得到它与我的联系。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出门在外防个身嘛。顺便提醒一下你吧，我收到线料，有些可疑的人貌似想要在收获节上搞事。而且……好像还与某个邪教有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小心一点好了。”
“是……罪赦教吗？”
听到了“邪教”一词，莎媂菈立马抓住了话题的关键，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大胆地猜测了起来，关于这一点，他只能想得到这个词。毕竟，在莎媂菈的认知中，这个是最邪乎的。
至于，为什么莎媂菈会知道这个组织，这是樱月在最后一次进入自己梦境时告诉自己的，也是在那一次梦境中，莎媂菈唯一能记住的信息。其它的就像是泡影一样，梦结束了，也随之破散了。
“嗯，是的。你竟然会知道？……也对，毕竟那一次匪患好像跟这个也有关，你知道也很正常。”
“这些人还想要做什么吗？恐怖袭击？”
“不排除这个可能，谁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
“他们……是做什么的？”
借此，难得接触此等信息，莎媂菈已经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毕竟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情报，而爱丽丝也是不厌其烦地解释着。但后者似乎丝毫不在意，就像根本没把罪赦教放在眼里。
“一个不知道从何而起，从时而起的宗教。宣扬着新神于死寂中苏醒诞生，教徒们应当仲裁有罪之人，好让新神救赎有罪之人。这些东西，都不明所以，不是邪教还能是什么。这个……你也深有体会吧应该。”
“嗯。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报吗？”
“没了，再多的我不能说了。已经快要涉及我组织的机密了。有些东西你还是少知道点好，这潭水很深的，除非你说要加入‘黑兔亭’。但仔细想想也知道，你应该不会加入我们这种组织的，毕竟有些事是会脏手的。”
“总之，大概就这样了。你现在既不是圣女了，也不是迪拉米梅斯的二小姐了不是吗？好好做一个普通人吧，反正凡事小心点，尤其是跟罪赦教有关的。毕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盯着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加入呢？”
按照莎媂菈的性子，他可不能把这不当回事。就算他舍弃了原本的身份，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无动于衷，只做一个市井小百姓。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要成为骑士的人。
黑兔亭，一个地下组织。据已知情报，其明面上的机构有两个，一个就是这家咖啡厅，另一个就是一家郊区的无名废弃教堂及附属的福利院，姑且称它为黑兔福利院。
在这几年的密切接触，莎媂菈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一些秘密。黑兔亭什么活都做，上至找小猫小狗，下至杀人放火。但莎媂菈也知道，这是有原则的，他们绝不杀正直之人。多数都是些贪官污吏之类的，也有一部分是些恶徒。把它看作是刺客组织也不足为过。
而他们的资金链大概也能推测出，至少是黑兔亭收的报酬一部分用于自身运营，另一部分运营福利院，而咖啡厅的收入也是一部分用于自身运营，另一部分用于福利院的建设。
时不时出入福利院和咖啡厅的莎媂菈其实已经发现了，福利院14岁以上的小孩也会来咖啡厅帮忙打工，所以福利院的小孩其实大概也有参与的。至于有没有投入到黑兔亭的工作，莎媂菈就不知道了。
但即使是这样，莎媂菈也不会很奇怪，因为在这一方面，莎媂菈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上辈子，经常接触这些案件的他，这点阅历和经验可不能只是用多，就能概括的。
至于更多有关黑兔亭的，莎媂菈也不知道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这些大部分都是莎媂菈靠观察和推理总结出来的。比如他们的创建宗旨、幕后操控者是谁、势力范围有多大……这些情报，莎媂菈就不知道了。
“得了吧。我们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组织，说想加入就加入的。等你哪天在外面真的混不下去，没饭吃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拉你来做个小卒混口饭吃，也不是不可以嘛～”
“嗯哼～”话里有话，懂的都懂，看着爱丽丝那阴阴的笑容，莎媂菈也就一笑而过了。
“哦对了，这是你新的身份证明，是张冒险者证。鉴于是专门给你做的，所以这不是假证，只不过是拿旧证复写成新证而已，现在也就只差滴个血，覆盖原本的血之认证了。你自己可得保管好了。”
莎媂菈接过了一张灵钢压制的板子，那就是冒险者证。拿出自己原来的那张，仔细比对，确实跟自己原来的那一张的制式一模一样，甚至还有机构的防伪标识，并不像是伪造的。真不得不说，黑兔亭的做事能力真的是强。有着这样的手段，很难不怀疑，黑兔亭的体量到底有多大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这个对于莎媂菈来说，可以说是急需品。
我总不能带个伪装吊坠就跑去冒险者协会，重新开个证吧。先不说背刺自己的柳小姐能不能识破，那个协会长椛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这俩都是精灵，指不定也是一伙的。这不是让自己往火坑里跳嘛。
实在不行，跑到别的国家的冒险者协会再开一个。活了这么多岁数，总有办法的。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除去来的两个熟人，也就只来了五六个客人。一个上午下来，并不是很忙，而爱丽丝也就更加光明正大地摸鱼了。毕竟都招到员工了，作为前辈也自然轻松了许多。
但爱丽丝也并不是这种游手好闲的人，莎媂菈也瞄过爱丽丝看了一整个上午的书。那看上去不太像是休闲书刊，书皮很陈旧，或许是某些古籍之类的。
当然，爱丽丝也不黑心，压榨员工。到了下午就换班让莎媂菈去休息了，而且工资一分钱不少。
有了空闲时间，莎媂菈自然就要试试那一枚奈亚尔给的紫晶吊坠了。一直戴在莎媂菈胸口作为护身符的果核吊坠，莎媂菈很好的保管了起来，放在了新的剑士服大衣的内侧口袋。
戴上紫晶吊坠，第一的直观感受并不是在镜子中衬得自己有多好看，而是一种安心感。很明显，那一直靠意志力强行抑制的躁动心情渐渐平复，那不断在自己脑内低吟的邪恶也被戴上了枷锁。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紫晶吊坠并没有让自己外貌发生太多的变化，也就只是隐藏了角切下来后的疤痕。但这个只要定期用药，迟早都会消失的。
虽说外貌没有太大变化，但还是有差异的。比如关于自己男性第二性征一如既往地没有，依旧保持着更为中性的外貌。这恐怕是这具男性的身体已经把精灵的部分融并在了一起。有着这一具皮囊，虽说不是很符合心意，但起码在某些情况下一定会派上用场。
褪去上衣，转身勉强地观察自己的后背，红色的咒痕依旧没有消退，也就只是颜色浅了一点。相比于上一次的观察，明显蔓延开来了一点，主要是往肩膀胳膊还有脖子延伸。虽说是咒痕，但其实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出来是什么图案。
就这样，莎媂菈收拾着自己的行李，顺便托人购置了一些特殊道具和用品，准备好迎接明天的收获节……以及之后新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