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条：广结良缘
「“恶既斩”啊——————看不出来“小白”竟然也会看漫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和秋雨难得的在宿舍里聊了起来。
「毕竟也是现代人，也不是特别奇怪。」
我早早的就把东西收拾好，并且洗过了澡。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能陪难得不出去的秋雨磨一下嘴皮子。
「现代人。。。我倒觉得“小白”更适合日本平安时代的文化呢。」
「照这样说，那“小希”不就只能适合中世纪的欧洲文化了？」
「。。。。。。确切的比喻啊，夏亚。原来你也是有点想象力的嘛。」
「过奖。」
我抬头从三楼的窗户望出去，恰好看见正对面的女生宿舍窗户里，正在换衣服的女同学忘了拉上窗帘。
「。。。。。。」
「不过“白斩”看漫画————想想都觉得很奇妙呢，你不这样觉得吗夏亚？」
「是很奇妙。」（原来以为是波霸，却是依靠胸垫的啊）
「明明是一副硬汉的感觉，竟然也会看漫画~~~哈哈哈。」
「确实很让人震惊。」（尤其是胸垫竟然有那么多层）
秋雨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我的注意力打从一开始就没放在他的身上。
「。。。。。。夏亚，难道你也看漫画的吗？」
「恩。。。恩？」
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
「漫画————你也喜欢吗？」
「啊，是啊。不管是“机器猫”还是“七龙珠”我都很喜欢。虽然不喜欢圣斗士这种怎么打都打不死的角色。」
「。。。。。。」
「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任何人都有童年的嘛，就算现在夏亚的人格损坏到这种程度，但小时候也有可能是个天真又开朗的鼻涕虫也说不定呢。」
「鼻涕虫是多余的，而且你说谁的人格————」
「这样啊这样啊。」
他完全没把我的吐糟当一会事，让我有点生气。
「总而言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啊，总觉得无法接受漫画这种东西呢。」
「。。。什么意思？」
「象七龙珠这种“神作”我也有听说过，就那个时代而言确实是一部非常不错的作品。」
所以呢？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纵使故事有很多亮眼的地方，我对于设定上的些微瑕疵和矛盾却一直无法释怀。就算剧情再怎么推向高潮我也无法忘记那些设定的失败之处。」
。。。。。。
「比方说，明明出场是以“魔”这种身份的比克，到后来却变成了外星人？既然如此，那所谓“魔封波”的这种招数究竟是以什么原理来攻击的呢？」
「大概是专门对付外星人的招数吧。」
「很牵强，世界观设定在人与魔两个部分的话确实可以解释这一招的逻辑点。但如果是以“地球人”与“外星人”的区别，那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二元论可以解释的问题了。从复杂的多元角度上来说————」
「。。。总之，你说结论吧。」
「结论就是，那不是以完整的逻辑条理来进行的故事，让我这种非常注重逻辑的人很难释怀啊。」
「没办法，和单纯的写剧本不同，漫画更注重的毕竟还是游戏性。」
「所以嘛，我一直无法领会漫画的价值。单纯只为了那些设定上的小瑕疵，就让我如此厌恶这种东西，会不会太因小失大了呢？」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也让我彻底了解所谓“理科特优生”这种特殊身份究竟是什么了。」
「是这样吗？」
「是的，毕竟是代表我们去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物理学竞赛的人，即使文学科的作文成绩是零分也能顺利入学。真羡慕你啊，能够理解却无法接受的价值观，会让你选择正确却不愉快的人生吧。」
「也没有啦————喂！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什么作文成绩是零分啊！」
「不是吗？」
我记得很清楚，秋雨的入学成绩里作文是零分。
「切，我不过是稍微写了一些关于政治方面的东西而已。是言论不自由的社会让我的成绩变成零分的！」
「。。。你写了些什么？」
「就是欧亚国家之间的关系问题啊。同样都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的德英等敌对国现在已经建立了X盟这种经济联合体系。而亚洲的敌对国现在却依然回味在当时的战斗中。被煽动的人民依然要拿半个世纪前的战争来否定他国的立场真是让人莫名奇妙。夏亚，本来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不是吗？为什么仅仅对他国的一次侵略战要如此耿耿于怀呢？」
「。。。。。。难怪给你零分。」
「这是不正确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了。现在世界的格局已经发展成洲与洲之间的经济战争才能互相制恒！为什么我门还要拘泥与以前的事而不肯敞开心胸互相合作呢！」
「如果可以，某些人就要伤脑筋了吧————」
「恩？」
「啊。。。不，这是没办法的。人类是不靠假想敌就很难团结的生物。我们的情况毕竟有些不同，我们的人口以及民族本来就太多了点。无论如何，现阶段只能建立这种程度的假想敌来团结国家内部的关系。」
「这样的话起步真是太慢了啊。」
「没办法的，这种事还真亏你考虑的到。不过秋雨，你并不适合这么严肃的问题。」
「恩？是这样吗？」
「而且很多余。你所表达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情况，是一种即使能够赞同也无法点头的矛盾。而且，你不是能把事藏在心里的人。这种人根本不该谈论政治。」
「。。。。。。」
「不过作为理学科的人，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谁是理学科的？那种东西出了社会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我才没那么傻。」
「。。。为什么你这种人能代表我们去参加比赛？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在家里没事做的时候就会背圆周率小数点的人呢。」
「你说的是哪里的变态啊！」
我用眼神来明确变态的位置。
「。。。。。。」
「我从来就不曾对圆周率后的小数点有兴趣过！」
「是吗，真是让人吃惊的结论。」
我草草敷衍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宿舍对面的窗口。
很遗憾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紧了。
「那么，就是对普郎克常数特别有兴趣了。」
「。。。你是故意的吧？」
一阵晚风吹过。
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也并没有人去回答。
------------------之后，秋雨第一次进入了幻想大陆，他选择的职业是元素使。---------
面包三十个，酒精饮料二十瓶，水果或解毒草等小东西若干。
我推着从别人那接收来的商人专用小推车，载着以上这些货物向我的目的地走去。自从我取得了商人的称号之后，就决定先贩卖这些货物来赚取第一笔钱。因为一枚金币的启动资金依然不够我开展城市的两点间贸易，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在城里用七成的费用获得商品后就直接去初级冒险家常去的“洛德姆森林”入口处原价出售。大部分人都会自己准备好这种恢复品，城镇中也有以比我更低的价格出售这些货物的商人。所以这种生意的利润很低，需求也不是很高，但相对来说也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只有在森林里打的太凶的人才会选择在我这里补给。毕竟从这里回到城镇还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回就是一个小时，很不划算。
只不过，孤身一人在外的商人是要承担风险的。
因此这附近只有我一个商人。
而风险，自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去承担。
「保护费。。。是吗？」
与其说是地痞或流氓，眼前的五个人更象是一支冒险家小队。
「没错！电影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你在这里做生意，我们当然要收保护费了！」
其他路过的人都摆出一副“不管我的事”的表情，但眼神却也不安分的瞄着这一边。看起来眼前这几个人在此地也有相当的地位。
「枫，你昨天电影又看多了是吧！」
「红姐！你也稍微配合下我嘛！」
正当我“企图”依靠“为难的表情”稍微挽回一点交涉筹码的时候，他们倒先自顾自的扯了起来。
「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好了别玩了，今天的任务很重要，你给我认真点！」
其中一名红发女性看起来发言权比那领头的蓝发青年还要高的样子，而其他三个人则在旁边不住的叹气。
「哪有在玩啊？我这也不是想帮大家赚些活动经费吗？」
「你这笨蛋！这种事会把我们好不容易搞出的一点名声全都毁了的，而且你找这种商人下手有什么用啊？他怎么看都是个穷光蛋嘛！」
穷光蛋————本人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两个吵架的人。虽然事态已经发展到和我完全没有关系的地步了，但吵架请去远点的地方吵可以吗？顺便也请不要随便诽谤别人，我现在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一枚金币又四十七枚银币又三十一枚铜币了。
干，我就承认自己是穷光蛋好了。
「。。。好啦知道啦，开个玩笑嘛对不对？那边那个商人也是，忘了吧忘了吧。」
「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非常顺从的给足了那个领头的人类青年面子。
「哟，你倒很识时务嘛。」
但却收到了反效果。本来已经对我失去兴趣的青年又转过了头，而那名驳斥他的女性现在也露出“我不管了”的表情。至于其他三人，依然只是不住的叹气而已。
「看在你这么识时务的份上，今后就允许你做我们的小弟好了！」
他意气奋发的对我说着，又顺手从“我的”货架上拿下了一个水果就这样啃了起来。
。。。。。。
对于他随便拿我的东西吃，让我有些生气。所以尽管一开始没有这个意思，现在也已经祸从口出了。
「“深蓝荆棘，真红蔷薇”。能认识“宫廷花园”的各位是我的荣幸。」
哒的一声，水果从青年的口中掉落在地。。。他仅仅吃了一口，浪费。
「你。。。认识我们？」
包括那名红发女性在内，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能直接报出他们的名号。
「各位的名声我早有耳闻。」
其实也就是昨天才听说的，在这里做生意的好处就是情报很容易流传过来。他们的特征很明显。而那种俗气的名字，想让人轻易忘记也很困难。
「。。。红姐，我们已经那么有名了啊？」
于是，蓝发青年看起来更嚣张了。
真是祸从口出。
。。。。。。。。。。。。
「所以，“艾尔斯特王国”正为了“凯米特”矿山而与“拜迪伦王国”处于交战状态。战胜的一方毫无疑问的将成为大陆西南方区域的霸主国。」
「那么快就有战争了？」
「是的，“火之石”，“风之石”这些“卡特矿”是制作高级装备和武器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原石。任何国家的锻造师都离不开这些东西。我们这里没有这种原料的来源，所以你们才————」
我看了眼他们五人身上穿着的布衣。
「你们才会买不到象样的装备。」
「难怪呢——————」
蓝发青年歪着脑袋思考了起来，而红发女性则接过了话。
「国内呢？有什么大事吗？」
。。。。。。
我认为情报也是一种资本，可以的话至少想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即使换不了其他有用的情报，起码也想换点钱。
「听说首都巴赫特已经建立了由特权阶级的玩家所创建的议会体制。这样一来很快就会由玩家代替NPC来直接引导国家的形势和发展。」
「哼，一群只有钱的糟老头子啊。」
但我毕竟只有这种性格，无法贯彻商人的原则也是没办法的事。即使没有必要回应他们单方面的提问，我却也想不出拒绝他们的理由。
既然哪边都没有理由，我也就只能接受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要更努力了，是吧？枫？」
「是这样吗？」
面对突然士气高涨的红发女性，蓝发青年却显然不在状态。
「怎么了？打起精神！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目标啊，结果哪边都一样嘛。红姐。」
出人意料的，蓝发青年这样说。
「本来以为只要努力的话，即使是我们也能在这个世界里获得新生的。但是红姐，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变不是吗？」
「。。。。。。」
「并不是只有努力的人才会有所收获，现实中的富豪们来到这个游戏中依然不需要努力。究竟有什么不同？红姐和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被认同吧？」
确实。
什么都没变，现实中的一切都会被带进这个虚拟世界里。若想在这全新的世界里找到想要的答案只能说是无稽之谈罢了。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的新生，纯粹只是生命的延续而已。
「所以呢？」
但是
「所以呢？你抱怨这些，想表达什么？」
蓝发青年抖动了一下，接着把脸转向了我————他有一张很英俊的面容。
「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现实的你，能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什么？我断言，你的梦想只存在于现实里，而非这个梦境。」
「嘿，说的倒是不错。但你还是少插嘴比较好，我们的事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是啊，我失言了。」
我继续保持缄默，其实那番话多少也有点提醒自己的意味在内。这些天来的梦幻生活，渐渐让自己闭塞的心有了些许松懈。
「。。。。。。」
「。。。。。。」
「。。。。。。」
大家都沉默了起来，结果还是红发的女性打开了话题。
「好了好了，小枫你实在太认真了。这位小哥也没有其他意思，仔细想想的话说的也没错对吧？」
「红姐，你帮着他说话？」
「哪有帮谁说话嘛？你就是太认真了点。其实我们在这个世界里，不是已经做到了很多现实中都做不到的事了吗？」
「。。。。。。哼。」
「那这位先生。。。我们就先告辞了。打扰你真是抱歉。」
「是的，我接受你的歉意。」
我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太拽了点，但我现在也确实很不高兴。擅自拿我的水果吃，免费从我这里获取情报的他们，态度还那么恶劣。
「谁要对你道歉！」
蓝发青年依然不依不饶，我有点烦了。
「你不想对我道歉吗？」
「当然！」
「那就不用了。」
我再一次用眼角扫了一眼他们一行五个人，接着就摆出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的态度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货柜。
「喂！」
。。。。。。
「喂！你给我抬起头来！故弄玄虚之后就想这样不了了之吗？」
好吧，我承认这全都是自己多嘴的过错。明明有一百种打发眼前这批人的办法，我却偏偏选择了这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今状况的态度。从主观上来讲可以说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因此我抬起了头。
「你刚才那样轻巧的说法算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明不明白很多事是无法依靠努力来达成的吗！」
与第一印象不同，蓝发青年看起来是个非常讲理的人。这样一来就避免了最坏状况了，只要我在此时此刻认错并道歉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而我自然也就会继续安逸下去——————
「我不明白。」
惊愕，或许是现在最贴切的形容词。为什么我会说这句话？为什么还要唱反调？我应该做的是打发走他们五个人才对，因此让步才是最佳选择。为什么要不服输？为什么要争到这种地步？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究竟想改变什么？
「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说到你明白为止！」
「小枫。。。。。。」
「不要插嘴红姐！你告诉我，若你碰到努力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在现实中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除了逃避以外还能怎么做？说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不怎么做，我永远不会碰到这种问题，所以无法回答你。」
「。。。。。。」
映照在蓝发青年那英俊相貌上的表情，是失望。
我终于明白他真正的想法了。
然后
突然之间，原本的厌恶全部转化为好感。
「哈哈，说的好。」
他转过头就向森林里走去，而其余的四人，则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看起来是准备离开了吧。这样一来——————
曲球？水平外曲球？变化球？指插球？指节球？或者是直球？
嘛，其实我也只会投直球而已。我望了眼已经被握在手掌上的苹果，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投球姿势。然后“咻”的一声，水果砸在了背对着我远去的蓝发青年身上————
才怪，苹果被他一个转身就在空中斩成两半了。
利落的刀法呐，我饶有兴趣的靠在旁边的树上想着。
「。。。。。。想死吧。」
其他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唯一进入状况的只有那名蓝发青年。现在，他正用刀尖指着我的鼻子，距离只有两公分。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很多打算围观的路人甲乙丙。
「我不想死。所以刚刚的事能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你认为可能吗？」
「不可能？」
「当然！」
「那就算了。既然是“无法改变”的事，我也不会去想。」
「。。。。。。」
「就是这样，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看法。」
「因为“无法改变”，所以不应该去思考？这倒很不错啊，你确实很象是活在这种乐天派思想里的人。」
「赞美之词就先放一放吧。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做不到完全是你个人的原因。」
「平等？」
「只是混沌数学的结论语而已。」
「哈哈哈哈哈——————你想让我笑到死啊？」
「那就笑个给我看看。」
「。。。。。。」
「既然我想解开你的心结，就不会半途而废。怎么样，有兴趣听听吗？」
从他刚才的表情来看，这就变成了一句反问句。
于是，我稍微用肺部多吸了一口气。
「从结论来说，你的忧虑只是社会与个人所产生的摩擦而形成的矛盾。我说人生来是平等的，并不适用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中。如果把价值抽象成一个等边三角型，那么社会所认可的价值应该就在这个三角型上的某一个顶点吧。只不过，处在另外两个顶点之上的价值，难道就真的必须视为“废物”吗？」
「。。。。。。」
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能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平时在学校里与周围人所讨论的方式，并不适合眼前这个青年。
「既然如此，那这样说吧。从世界的方向来看自己是永远不会及格的。但如果是你自己看着你自己的话，你永远都是满分。会因为所谓“天分”而庸人自扰的家伙，只有这么一种可能而已。你一定————在为了满足他人的眼光而活着吧。」
「。。。。。。」
「办不到的事根本不用考虑，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
就变成了我这样的人。。。
。。。。。。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人只要去做自己想做，该做，能做的事就够了。别人对你的无理期待，超过本身的利欲诱惑，不去理睬才是正确的选择。人是因为这样才会“平等”的。」
。。。。。。
说起来自己，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遵循这项原则的。。。
「结果，你还是要我放弃？」
「是的，我就是在劝你放弃。你不接受的话，我就只能为刚才的卤莽向你赔罪了。」
「。。。。。。免了。」
蓝发青年收起了剑，转过头招呼起了自己的同伴。而周围那群看热闹的家伙，则发出了诸如“啊，就这样没了？”或是“哎，连血都没见着”之类的评论。而我也没有漏听诸如“诶？那不是被奥利维拉商会绑架的那个商人么？”之类的话。
「谢谢，一点心意。」
不顾蓝发青年的阻拦，红发女性把十枚银币塞给了我。
「因为你，才让小枫现在这么有精神，实在万分感谢。」
我以商人的身份接过了钱。以我一天赚取十五枚银币的效率来看，十枚银币并不是能嫌少的数字。
「不，我也不过是在胡说些有的没的而已。人在说教的同时也是一种自我进化的过程，请不要在意。」
话虽如此，我拿钱的时候也不会手软的。今天在这里折腾的时间不短，有些报酬确实比较高兴。
「哼。」
蓝发青年不削的对我哼着鼻子，我决定不去理他。
「不过，有这么个弟弟也很伤脑筋吧。看起来象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我轻松的吐糟道。
接着，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正站在城镇中的复活点旁边。
。。。。。。
。。。。。。
我茫然的看着城镇中那熟悉的街道。
。。。。。。
。。。。。。
记忆也有点零乱，但如果把零乱的片段凑合在一起的话，大概是这样的场景。
1。我说“有这么个弟弟也很伤脑筋吧。看起来象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2。听到这句话，红发女性立刻露出了一张“完了”的表情。
3。一直只会叹气却什么都不做的三名成员，整齐划一的向蓝发青年冲了过去。
4。但蓝发青年的反射神经和速度明显超过那三名成员，在我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剑插进了我的胸口。
5。红发女性撇过了头。
6。愤怒的蓝发青年大声的对我说了一句。。。。。。
。。。。。。不记得了。
。。。。。。
不行，只靠这些，依然无法得知自己被杀的原因。
我席地而坐，思考着这场杀人事件的凶手，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说到自己惹毛凶手的地方至少也有五六处，但怎么看都不象是让凶手展开行动的真正理由，再说他也不象刚开始时给人感觉的卤莽其实是个心思颇为冷静的人才对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对人产生杀意我最后除了拿钱应该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是拿钱的原因吗不可能那是因为说他牛角尖不对这种程度的讽刺有过很多了否则扔苹果去的时候就该被直接杀了才对但除此之外又是什么啊宫廷花园的深蓝荆棘和真红蔷薇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名号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我不觉得那是适合男人的别称但基本上还是有可能的才对确实是长相比较细致但怎么看都觉得男性的比例比较多虽然比起纤细的四肢胸肌的比例超标了可是——————
「原来如此，原来是个女人。」
于是，我坦率的做出了结论。
那样的话，被杀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拍了拍并没有沾上灰尘的裤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胫骨。
这个世界的“死亡”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
我思考着，我的货车是否还安然在原地。
以及我发现，身上带着的三十枚银币现在全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