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图书馆坐了一上午，方瑞没有主动跟奚月说话，奚月也就一直沉默不语，不过方瑞只要说话，奚月一定会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嗯，一个哦。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方瑞摸了摸肚子，饿了，该吃饭了。
“捡垃圾的，你饿不饿，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吃完饭下午再回来继续看书。”方瑞笑着看向奚月。
“我不是捡垃圾的。”奚月对于这个称呼，有点不满。
方瑞注意到，奚月对这个称呼的不满有点奇怪，他好像看到奚月在听到捡这个字的时候瞳孔缩了一下。
“那你干嘛不把自己整理的干净一点，女孩子不都很爱干净吗？”
“你不懂。”
“还我不懂，不说这些了，你不饿吗？我快饿死了，走吧，吃饭去。”
“你去吧，我还不饿。”
“你是真不饿还是假不饿？”
“我真不饿，你去吧。”
“行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去吃饭了。”
方瑞挥了挥手起身离开，市图书馆旁边就有一个食堂，看起来像是专门为在图书馆奋斗的年轻人准备的，食堂里面的饭菜很便宜，但味道嘛，就挺普通的，不过便宜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方瑞去吃过两次，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可能是吃不惯大锅饭吧。
除此之外，在附近还有一家面馆很不错，每周方瑞来图书馆看书都会在那家面馆解决，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加上一颗卤蛋一颗狮子头，很爽！
而就在方瑞吃完午饭准备买两杯奶茶回去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出来觅食的奚月，让他意外的是，奚月手里拿的好像是她的午饭。
两个白馒头，一瓶矿泉水，边吃边往图书馆走去。
方瑞追了上去。
“奚月，你午饭就吃这个吗？”方瑞有点难以理解，白馒头干吃啊？他是吃不下的，吃馒头不配菜怎么行呢。
“我不是很饿。”奚月淡淡的说道。
不过她大口啃馒头的样子出卖了她，不是很饿怎么能这样大口的啃下白馒头？两口馒头一口水。
方瑞没有多言，转身去买奶茶了。
等方瑞提着两杯奶茶回到图书馆的时候，奚月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方瑞笑着走过去将一杯奶茶放在奚月面前。
“请你喝的。”方瑞笑道。
奚月疑惑的看了方瑞一眼，更多的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奶茶上，可以看出来，奚月很想喝，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我不喝。”
“想喝就喝呗，难不成你还怕胖？我请你的，喝吧，老实说，我手机里的东西对我很重要，不是一顿饭两顿饭就能表示我的谢意的。”
“真的不用了。”
奚月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想喝，她很想喝，但，她怕喝多了上瘾，这种东西，偶尔能尝一下味道就好了，上瘾的话，她自己可没有钱买，而且，方瑞这样，她心里很没底。
“喝吧，你不喝只能扔了，我一个人喝不完两杯。”方瑞笑道。
结果就是，奚月直接不看了，眼不见心不馋。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奚月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这么早回去，不再看会儿书？”方瑞笑道。
“不了，我回去有事要做。”奚月摇了摇头。
收拾好东西之后背着破旧的背包离开图书馆，方瑞一个人在这里，突然没了兴致，干脆也离开了，偷摸跟着奚月。
让方瑞叫苦的是，奚月这女人，好像有点毛病，她回家，不打车，也不扫共享单车，就11路走回去，方瑞跟了一路，尼玛，差点给他跑断腿，算算距离，奚月家距离市图书馆少说四五公里那么远。
不过方瑞也是知道了奚月家的住址。
建城绿业。
看着奚月拿出门禁卡走进建城绿业小区大门，方瑞心中不免更加疑惑，能住在这里，家庭条件肯定很不错，毕竟这里的房价已经到了一万五一平米，可，奚月怎么整天跟个捡垃圾的似的。
真奇怪。
揣着疑惑方瑞打车回家。
第二天周一，一早方瑞就来到了学校，而奚月则是一如既往的踏着早课上课铃走进教室。
这节早课，不学习，有别的任务。
班主任抱着上周月考的试卷走进班级，然后念着名字让同学上台拿自己的卷子，并且要求这节早课每个人都把自己做错的题抄下来重新写三遍。
奚月和方瑞是最后两个上去领卷子的，没有任何意外，班主任对他们两个非常失望。
先不说他俩，就说在他俩前面的倒数第三第四第五，虽然他们也是倒数，但起码能看到有进步，而且也不是说每次都稳坐一个位置，而方瑞和奚月，真就邪门了，那进步微乎其微，甚至有时候还会退步，并且稳坐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的位置。
“方瑞，奚月，我想听一下你们两个人对这次考试有什么想法。”班主任黑着脸问道。
“我尽力了。”奚月。
“我也尽力了。”方瑞。
“你们压根就没有把学习当一回事，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高考是你们改变命运方法中最公平也是唯一的一条路，如果你们就拿着这样的成绩去高考，我看，上技校都难。”班主任毫不客气的diss两人。
“老师，话不能这样说，您说高考是最公平的，但实际上高考并不公平，那些保送的怎么说，暗箱操作取代别人名额的怎么说。”方瑞笑嘻嘻的跟老师对线。
“保送是因为人家有实力能够被名牌大学提前录取，如果你有能力你也可以，而你说的取代别人名额，那是犯法的事情，我不想听你跟我说这些，我想知道，这学期你们两个人有没有什么打算，是决定努努力最后一年冲刺一下，还是说安于现状，继续坐着你们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的位置？”班主任属实被方瑞气到了，但她也懒得再说什么，方瑞这家伙就这样，你说他什么，他都得反驳你。
“其实，我还真有想法。”方瑞点了点头。
“说说看。”班主任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只要肯努力学习，现在开始并不晚，最差也就上个技校，如果保持努力，以后可以专升本，继续考研考博，他的学生里，真的有这样后知后觉改变命运的人。
怕的不是开窍晚，怕的是打死不开窍。
“倒数第二的位置我已经坐了两年了，腻了，所以我打算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坐，我想坐一年倒数第一。”
然而方瑞接下来的话直接让班主任脸都绿了，听了方瑞的话，班里不少同学都笑出了声，还以为方瑞真的要尝试一下逆天改命呢，原来，还是继续摆烂啊。
“奚月你呢，你是不是打算跟方瑞配合一下，你俩换个位置坐？”班主任讥讽的看向奚月。
奚月认真的摇了摇头“他抢不走倒数第一的。”
好嘛，完了，同学们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笑出了声，班主任的脸色堪比锅底，她教书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极品的学生。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没有做过什么违反校纪的事，她都想跟领导申请开除这俩极品。
当然，她不是没有跟两人谈过心，也暗示过无数次，书实在是读不下去那就不读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趁早出去打工，早打工两年也就多一些机会。
可两人就跟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似的，虽然我是学渣我是万年倒数，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方瑞更加过分，声称自己一定要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再出去打工，不然以后被人骂九漏鱼他都没法反驳。
“你们两个人，把你们卷子上做错的题，给我抄五遍！周三之前交给我检查，否则就叫家长！”班主任气疯了。
同学们已经开始取笑方瑞和奚月了，按照他俩的卷面，几乎等于把卷子抄五遍，而且三天内抄完交上去，肯定写不完的。
这次班主任是真的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