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老杨从外面走了回来。
老杨刚进来，便第一时间凑到秦墨身边，问道：“车队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那些老司机个个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讨论，‘那么快..’‘怎么可能那么快’..这些话题。”
秦墨听了之后，只是‘哦’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茬。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老杨喃喃道，然后丛裤袋里取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秦墨回头看向坐在马扎上抽烟的老杨，开口问道：“老杨，问你个问题。”
考虑到客户的要求，秦墨也无法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跑到车头的面前，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秦墨也是看过很多精神疾病方面的资料的，上面清楚的说了，对待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时，需要有耐心，委婉，不能采用太多直接的方式，以免刺激到对方。
看到老杨经验老道，才想起他应该对这方面有些了解。
“什么问题？”老杨回头看了一眼秦墨，然后说道。
于是，秦墨将车头的症状告诉了他，但是，他没有告诉老杨病人是谁。
“什么样的污染状态，会形成一种让人的大脑与身体，出现不协调、甚至是敌对的状态？”老杨听了之后，愣了一下。
老杨回过头，皱着眉头，默默地抽着烟，似有所思。
“老杨也不知道么？”秦墨脸上略显失望。
直到老杨把烟抽完，用鞋子踩灭烟头，才回过头，对秦墨说道：“能够造成你描述的这种状态的污染，或是能力影响，其实有很多。”
“不过，同时也符合难以检测，定时发作状态的，案例倒是很少。”
“我怀疑，这个人遇到的，有可能是影响类的能力，或是污染源。”
“比较容易被检测出来的被污染状态，往往是有着异常精神辐射的。”
“而能够造成这种情况下的，多属于扭曲与支配组。”
“而影响组则往往通过暗示、催眠，甚至是手术等方式，来对目标造成影响。”
“其影响，又分为深度与轻度影响。轻度影响，往往会导制受影响者出现明显的错乱，还比较容易观察到。重度影响，则有可能只对潜意识下手，甚至完全看不到任何征兆。”“所以，我建议你朝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呃……”秦墨听了一愣一愣的。
起初，他以为老杨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专业！
“那么，后续的调查中，需要注意哪几个方面？”
“第一，其意识有没有产生分裂迹象，第二，其身体协调是否出现明显迟缓，第三，其精神辐射是否会在某种特定条件下出现异样波动，第四，是否出现明显精神萎蘼状态。”
震惊之余，老杨又继续说道。
当老杨一条一条，极尽细致的告诉了秦墨后，秦墨总算是微微放下了心。
有了方向，自己这个调查也有了方向。
“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这时，老杨不知不觉地凑了过来，瞪着大眼，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啊？”老杨凑到跟前，秦墨才反应过来。
“没有，只是想多了解一点，万一碰到这种情况，也有办法应对。”秦墨并没有告诉老杨实情。
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估计会第一时间找车头，然后看个仔仔细细，最后来个深入了解……
车头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大妹纸…理论上来说，也算是“失足”了吧？
他也想替老刘小刘保守这个秘密。
“是吗？”老杨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是看秦墨不愿意说，也没追问下去。
“呐…这东西，回头交上去。”老杨拿出一个密封好的袋子，递给秦墨。
上面沾了些许血迹，如同雪地梅花办妖艳。
“这是…..”秦墨征了一下，看了一眼袋子，不动声色的接过。
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去，就见这文件上面贴着的白色标签上，有着“绝秘”两个字的印章，另外便是整整齐齐的铅字：“神之躯体培育计划——第二阶段启动项Ⅲ”。
秦墨静静的记下了那个名字，然后打开了文件，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都是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有一些关于脑部构造的图片、模型。
秦墨看不懂这个，便将它放了回去，握在手里，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在这个084聚集地找到的。”老杨的脸色不太好看，随后，又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看着昏暗的夜色，缓缓吐出烟圈，深沉道：“或许这与你在聚集地遇到的东西有关。”
“你回去找的？”秦墨有些吃惊，至于老杨为什么会这么做，倒是没问。
“那天我遇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老杨回过头，看向秦墨，说道：“是一些很诱人，但又不该出现的东西。”
“以前，就连我也没有想到，已经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了，这说明，他们真的挺大胆，而且水平不差。另外，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设计这种有关第三阶段的东西，我想，或许在某种东西的研究上，他们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了……”
“第二阶段？”秦墨沉默的回忆了一想，按理说，好像应该是种很厉害的东西。但那天遇到的那只，似乎也并不太可怕。
老杨似乎了解秦墨的想法，反问了一句笑：“你觉得那东西是什么？”
秦墨道：“怪物。”顿了顿，他又道：“真实的怪物。”
那个右手状怪物，给他的第一个印象，便是实体。
秦墨遇到的精神怪物很多，实体的却很少。
另外就是，这个右手状的怪物，似乎可以影响到疯子，甚至给予疯子一种思维与意志。
明明是手的形态，却能给疯子灌输思维和意志，这种事，本身就很匪夷所思。
在距离比较近的情况下，它也可以影响到普通人，甚至是他。
这种影响，比一般的污染源要强烈。只是，这么强烈的污染能力，如果只是用来影响疯子的话……
“或许那不是影响疯子。”老杨似乎可以知道秦墨的想法，沉着脸继续道：“而是制造疯子呢？”
秦墨微微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了那些疯子的样子。
它们身体都很强壮，与平时的荒野上，遇到的那种因为长时间不进食，瘦得干干巴巴，风一吹就倒的珍稀动物不同。
它们都穿着统一的衣物，一种结实的蓝色连体衣。
它们的身体，似乎也比一般的疯子要强壮一些，与其说是疯子，不如说是怪物。它们对子弹的畏惧更明显。
所以，如果这些疯子，都是从普通人转化过来的……他嘴角绷紧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处理？”老杨看向了秦墨，说道。
“当然是把他们找出来了。”秦墨轻声回答：“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一定要严查的。”
老杨听了之后，笑了笑，他猜到这小子会这样回答。
只是，目前这种情况，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应对的。
第二天一早。
“呜哇呜哇……”
老司机们才刚刚起床，也在这时，汽车旅店之外，忽然响起了一片警铃声。
“把手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大批的警车，同时驶了过来，一排一排停在了汽车旅店之外，然后有大批的警员，手里端着枪，拿着手电筒，防爆盾，同时冲进了旅店之中，哗啦啦举起枪，对准了所有人。
“警察？怎么会有警察过来？”
很多人惊疑出声，昨晚遇到事情的时候，又不见得他们来，过去一晚了才来。
秦墨倒是乐观许多，在他的概念里，他们算得上是同僚？
老杨漫不经心地来到秦墨身旁，然后小声道：“我昨晚交给你的文件收好。”
秦墨听了之后，愣了一下，他原本打算交给他们的，但老杨这样说，他还是选择相信后者。
那些文件，早就被他收到储备戒里，稳当…
“所有人都不许动，随便掏口袋的，直接射杀！”
也在这时，那批警员后面，已经有一个微秃的中年男人拿着喇叭大喊：“这里谁说了算？”
这时候，一帮子老司机，也都已经惊的不行。
他们一转头，就看到秦墨老老实实举着手，也急忙跟着把手举了起来，神色惊疑不定。
人群里的车头便越众而出，一边举着手，一边向着那群警察喊道：“我是……”
拿喇叭的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道：“我们接到德记集团的报警，说你们涉嫌盗取了德记集团的一份机密资料，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其他人作为共犯，也全都给我带回去！”
“啊？”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傻了眼。
秦墨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向人群里看去，就看到这群警员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他手里转着跑车钥匙，身边跟着年轻人。
而那个年轻人带着笑意，阴仄仄地看着车头。
看样子…他们好像认识？
被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拿枪指着，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种压力，似乎比面对怪物的时候压力还大。
主要是面对怪物的时候，他们还敢吼两嗓子，甚至作出一副要拿刀砍对方的样子。
但紫月之后的世界，面对警察可不敢这么干，没准稍微瞪个眼睛，人家就把你当疯子给打了……车头也愣了一下，才急忙叫道：“怎么可能，这是个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