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请这位代表提问。”
“城主,请问我们这些矿工会不会回去被那些老板…额,收拾?我们担心…额…抱歉,城主,我不是很会表达…”
会场上响起了一片笑声,这个矿工代表挠着头发坐了下去。
崔亚哈没有跟着起哄,他面带笑容地回答:“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你是担心你们的矿井老板会借着这次机会欺负你们,收拾你们对吗?”
下方就坐的代表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们都担心的。大罢工前,大部分矿井都爆发了冲突,这些代表或多或少都参与了殴打矿井老板的行动,他们的担忧也是很有道理的。
“这点我们欧根政府也已经考虑到了,请不用担心。国营的矿井会在一个月之内更换管理人员,私人矿井我们政府也会抽调矿业监察员监察矿井下的情况,有任何殴打,侮辱以及霸凌矿工的行为都会受到欧根政府的严惩。”
大部分矿工们都满意地点了点——除了一部分代表脸色阴沉。
崔亚哈一面微笑着,一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
“沧蓝之戟?!唔啊!”
“快跑啊!沧蓝之戟开枪了!杀人了啊!”
“救命!救命!啊!”
“救命啊!唔啊!沧蓝叛军!”
场面突然就混乱了。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好消息的矿工示威团体后方出现的沧蓝之戟侦查部队突然向着人群开枪了,毫无预防、人员密集的矿工在半分钟里就被扫倒一片。四溅的血液和惨烈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矿工示威集团,残余的矿工们面临一边倒的屠杀一下子失去了示威时的勇气,他们惨叫着四散奔逃,一部分矿工向着侧面无人的旷野跑去,更多的矿工跑向了严阵以待的帝国军,这些几天前还暴力抗拒帝国的人们在美好的期待面前立刻变成了丧失尊严的弱小羔羊,不惜向曾经的敌人乞求帮助。
早已收到命令的帝国军做好了准备。几名帝国军人将高压水炮推了出来,瞄准了人群后方的蓝色制服的军队;躲在沙袋后方的士兵手持催泪弹和烟雾弹,随时准备投掷;高处的狙击手换上了催眠弹药,将敌人的身影套入了狙击镜中。
“向军队两翼前进!不要在战线前方停留!”帝国军指挥官大声指挥着逃亡的矿工,让他们不要在慌乱中冲散军阵,两队帝国军士兵跑出了掩体,指挥矿工集团的逃亡。
逃亡的矿工渐渐散去,露出了人群之后的沧蓝之戟侦查部队。
“开火!”帝国指挥官挥下手来,一旁的高压水炮射出了一道水花,水炮命中了一名沧蓝叛军,他哀嚎一声被打飞了出去,浑身是水地摔在了地上,挣扎半天才爬起来。
“镇压他们!”
位于前排掩体中的帝国步兵投掷了催泪弹,催泪烟雾四散开来,不小心吸入的沧蓝之戟士兵咳嗽着捂着眼睛向后退去。高台上的狙击手开火了,催眠子弹命中了仓皇撤退的士兵,几名中弹的士兵软软地倒了下去,一旁没有中弹的士兵慌忙拖着昏睡过去的战友向后跑去。
望着开始逃窜的沧蓝之戟士兵,一批帝国军越过了掩体,穷追不舍。
“停下!不要追击!保护矿工!”帝国前线指挥官叫住了意图追击的帝国士兵,侧目看了看躲在军阵后方瑟瑟发抖的矿工们,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这位指挥官只是一位中队长,无法接触到更多的信息,但是看到那些矿工身上的血迹也知道,这些穷苦人其实已经陷入了复杂的斗争里,他们是交战双方的牺牲品。
“不用害怕了,帝国政府会保护你们的!”
……
城主府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秘书官拿着一册文件急匆匆地步入了会场。他不顾矿工代表惊异的目光,直接走到了崔亚哈的身旁,附耳低语,顺便将手中拿着的文件递给了他。
“各位代表,各位矿工,我…我要很沉痛地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崔亚哈定了一秒继续道:“前线部队刚刚发来了消息,沧蓝之戟的侦查部队已经抵达了欧根城郊外,我们双方和解是这些叛军不想看到的结果,为了阻止我们的权益大会,他们没有人性地对矿工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什么!!!”会议场地里一片哗然,见到效果出众,崔亚哈继续道:“我们的车辆监控拍下了一段视频,请大家看一下。”
会议室的大屏幕开始播放黑白色的录像视频,屠杀和镇压血淋淋地出现在了矿工代表们的面前。
“……”鸦雀无声。
“很明显,沧蓝之戟不愿意看到工人们得到符合你们的权益,不愿意看到欧根地区的繁荣和平,不愿意看到政府和各位矿工的和谐相处!我代表欧根政府,对沧蓝之戟叛军的这种行为非常厌恶!我们政府势必要消灭这些该死的叛军!”说道最后,崔亚哈已经控制不住愤怒,他挥舞着拳头,一副要把沧蓝之戟生吞活剥的样子。
“……”代表们都沉默着,没有出声。
崔亚哈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平复心情,看到矿工们表情凝重的样子,他的嘴角慢慢挂上了一丝冷笑:“各位代表,不仅如此,那些叛军还在你们的身边安插了挑起事端的间谍。”
一大批士兵突然间涌入了会议室,将所有的矿工代表团团包围,用枪对准了矿工们的面门,震惊的矿工代表下意识就向门外逃去,但是立刻被士兵扑倒在地,场面瞬间失控。
“各位代表不要害怕,我们的士兵只是抓捕那些混杂在你们之间的叛军间谍,没有问题的正义人士很快就会被释放。”崔亚哈的话音刚落,一批士兵就放下了手中的枪械,释放了数十名还在惊恐之中的矿工代表。
“至于剩下的这些所谓的代表…你们有必要交代清楚你们自己的身份。”崔亚哈转向面对那些被释放的矿工代表:“麻烦你们帮助我们调查这些人,你们不介意告诉我这些人加入矿井的时间吧?”
那些在懵逼状态的矿工代表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些同事的入职时间,但在每个人都报完后,这些自由的矿工也发现了明显的不妥。
那些被压制的矿工代表入职时间全都在同一个月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