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恐怖(一)

作者:华理魏良 更新时间:2023/9/19 16:48:57 字数:8275

次日下午,塞西尔队伍抵达水治村……

还真的是……这村子真的能住人(有人生活)吗?通过“目视”村子的环境状况,塞西尔内心不由得这么想。这村子的建筑物房屋,旧!而且破破烂烂的,除了极少许农作物,看着像荒废许久的大片大片田地……

刚来到水治村不久,出来迎接塞西尔队伍的是一名……从打扮看,是商人?这位看着三十多岁的商人大叔,一开始是警惕,当发现了熟人爱丽丝和恐怖后,就放下警戒,大胆地向这边打招呼了。

“爱丽丝大人!恐怖大人!好久没见!”

“嗯,阿历,好久没见!”爱丽丝热情回应,恐怖则是点了下头,就当是问候了。

叫阿历的商人大叔看了看爱丽丝身旁身后的一群人:“他们是?”

“别在意,是我的冒险团伙伴~”(爱丽丝)

“这样啊……真是庞大的团队啊。”大叔不禁感叹。

然后,陆续的,听闻了爱丽丝和恐怖的到来,其他的村民也前来打招呼欢迎……两位外表看着年过六十的老爷爷老奶奶,一位年龄看着二十多岁的大姐姐,一位年轻的女冒险者,加上刚才的商人大叔,就是这个村子村民的全部了,塞西尔也很意外,这个村子只有五人?而且,塞西尔……不,或许队伍的不少人都发现了,那三位,老爷爷老奶奶和大姐姐,居然有魔族的气息?!

“真是不好意思啊,难得爱丽丝大人和恐怖大人带朋友过来,这个破村子却拿不出什么招待客人啊~”老奶奶热情的语气。

“没什么啦,本来,我们就是陪恐怖走一趟而已,不用在意什么啦,当我们透明也可以哦。”(爱丽丝)

爱丽丝这个提议不过,可以的话,塞西尔都想变透明哦。

即使如此,村人都想尽可能招呼塞西尔的队伍等人,大姐姐、女冒险者和商人大叔到处在村里找椅子搬过来让众人坐下,老爷爷和老奶奶则是继续和恐怖、爱丽丝叙旧。

“椅子……椅子完全不够啊!”“额,好脏……不擦干净怎么让人坐啊。”“这把坏了……还有谁家有椅子吗?”

“那个……不用这么麻烦啦,我们站着也没关系。”塞西尔想阻止一下对方的热情。

“是啊,冒险者本来就习惯四处为家了,大地就是最好的座椅了~”巴特拉则以身作则地一下坐地上。

总之,有座椅坐的,就坐下,没有座椅的,也没关系,不会介意多站那么一会。

恐怖似乎要和那两位老人家商量些什么,暂时走开了。

“好意外,大家都不打算问些什么呀。”爱丽丝也抽身回到这边了,并向塞西尔搭话。

“就算想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不知道合不合适开口啊。”塞西尔回话。

“可以理解……那就,我给大家说说关于这个村子的故事吧~算是上次听的屠龙勇者的故事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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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屠龙勇者》后续,死后的黑龙散播的诅咒和病毒,从丹尼塔城蔓延传播,附近的城镇、村落惨遭殃及。当时,人类多方势力都没有好的方法消灭黑龙的瘟疫,能做到的只有防止瘟疫的进一步蔓延。自古以来,消灭邪恶之物,都使用了火——太阳之圣剑的持有者,以性命为代价,召唤出日炎,净化了瘟疫之源的丹尼塔城,而王国及教会,也下令对丹尼塔城附近的城镇村落进行焚烧。虽然残忍,但这种“有错杀无放过”的做法,就结果而言确实解决了这一场大灾难。

水治村,该说是运气好?躲过了被“毁灭”这一结果。当时负责执行焚村的教会团队,或许担心惹病上身,而对任务草草了事——处死了大部分逃跑的村民,放火烧建筑物、田地等(甚至没确定是否烧完),就急着撤退了,反正,没有住所,没有食物,没有外界的支助,再加上瘟疫,就算有幸存苟活的人,估计都活不了多久,就让这个村子苟延残喘,自生自灭,自我灭亡。

那时,恰好逗留在水治村的恐怖……她真的只是旅行碰巧路过,然后在村子留宿,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无关人士,教会那伙人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只要你是从村子出来的,就当是带菌逃命的处理——是物理干掉的那个处理,无奈的恐怖只好和村子共同命运了,当然,本性善良的恐怖自然会想为这个村子做些什么,哪怕是为了报答一宿之恩也好。

冷静的恐怖分析着村子的现状,经过教会“焚村”洗礼,存活着的村民只有少数的三十多人,大概只有原村民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而这少数人当中,又有大部分的人出现了感染病毒的病症,放着不管的话,确实只有自灭这条路。恐怖找上了还存活的但失去“希望”的村长,自爆身份,自己是死灵术士,也略懂医术,自己会尽可能帮忙。或许是已经经历了绝望,也看开了,村长让恐怖“放开干吧”。

被邪龙的黑死病毒感染的人,皮肤会出现诡异紫黑色斑纹,先是有头晕呕吐等症状,随之是咳出偏黑色的血液,感染者会渐渐身体虚弱,直至死亡……身体健壮的人患病,或许还能撑个好一些日子,但这也只是个别少数,大多数感染者都撑不了太久……

恐怖注意到了,自己在村子待了好一些时间,也和被感染的村民各种接触,自己好像没有被感染?或许是满身已经沾满病毒,但就是没有感染。恐怖多少有自知之明,自己作为人族和魔族的混血,又恰好自小和象征着黑暗面的死灵术打交道,所以,自己的身体各方面的抗性都高人一等?又或者是,邪龙出于对人的憎恨而散播的病毒,对魔人的恐怖没多少作用……怎么都好,这是好事,如果作为“医生”的恐怖都病倒了,那还谈何帮人。

可以……用自己的血制作抗体血清吗……恐怖不由得想到这个大胆的方法,能不能做到呢,如果可以,至少应该治好其中一例的病患,拿到他的血液样本啊……最担心的,还是恐怖对自己能力的质疑,是啊,自己的本职终究是死灵法师,相关的医学知识也是因为解剖手术需要而学习的,而且,大多的医学还是停留在理论方面,要实行的话,就等于,需要实验……这可是把村民,活生生的生命当作实验,和以往对着尸体研究死灵术是完全相反的一面,恐怖真的好难过审关于自己“人性”的那一关啊,正因为死灵术是经常和死者打交道,恐怖理解生命的可贵,把活人当作实验体也太……

“恐怖小姐,村里的意见都是一致的,你大可不必顾虑太多,尽管放手做吧。”老村长的话。

“反正……这幅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似的,你尽管动手~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中年男人的话。

“听说,逃到外面被人捉到,也会被杀死……那就没所谓了,死不死我也看开了,随便做吧。”青年说的话。

“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死……我的孩子才刚断奶不久……如果我不在了……不,我的命怎么都无所谓,请你,救救孩子!”少女的话。

“研究?实验?我不是很懂……不过,如果可以帮妈妈治好病,我可以帮上忙的话,请随意吧。”年轻的孩子的话。

总之,对恐怖有一点怨言和责备的话语,都没有!尽管恐怖冷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内心则难受得不知用什么词语形容。顶着内心压力,恐怖还是行动了……为了研究和实验,甚至,恐怖当着家人亲友面前,对死者解剖……

村子也面临粮食危机,需然人口减少,但遗憾的是,不少的存粮也被烧毁,最严峻的时候,真的靠从山林里挖、采、摘各种野菜野果充饥……已经顾不上这些植物是否也带有邪龙的黑死病毒。村民们,把“最好”的食物,都留给了恐怖。其中有症状严重的几人,不想受苦,不想拖累其他人,勇敢的选择自尽……

几日后,恐怖的第一个成果,经反复的尝试,她用自己的血制作的血清,拯救了受感染的年**孩。即使处境再艰难,这一消息毫无疑问是全村的希望之光!按恐怖的说法,一旦康复,应该不会有再感染的风险。

村民也达成共识地,年少的优先,恐怖制作出的名为“血清”的解药,优先给年纪小的孩子……

无可奈何的是……恐怖手上的材料、资源有限,时间也不饶人……最后的最后,恐怖能够拯救的人,只有幸存人数的一半不到。有的人没撑住病魔,中途掉队了,有的人因饥饿和恶食,并发其他病症,去世了,最残忍的或许是,没有得到“解药”而等待死亡的其他人。不过,他们没有责怪恐怖能力不足,他们都感谢恐怖所做的一切——本来这个村子只有毁灭的下场,是恐怖给村子带来了一线曙光,活下来的孩子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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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天的晚上,房屋内(村长为恐怖安排的较为舒适的房屋),和恐怖平常的形象不符的,恐怖愤怒地宣泄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好气!好不甘心!自己能做的……只有这种程度的事情吗?!这不是……什么都拯救不了吗!虽说,自己的努力,让年轻一代脱离了病痛,可是,坏的状况依旧没能改变——他们,怎么活下去?大人长辈们都治不好的话,谁来照顾他们,他们怎么活下去?!被封锁被隔离的村子是这么的贫瘠无力,就算人口减少,可存有的粮食,没有增加啊……恐怖心里想了很多的方法,可是,没有得到理想的答案,仿佛下棋陷入死局,行走进了死路一般……还是不行,救不了……为什么救不了他们……

恐怖虽然明白,自己已经尽力了,做到这种程度了,就算自己一走了之,这里的热心村民们也不会责怪自己什么……可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责任心不允许!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还要救助,作为研究者的自己,最高兴的事看到成果,比如说,自己的药把人救活了,最讨厌的自然是失败,比如说,救活的人依旧难逃一死……真的气的要哭出来!

陷入这样思想瓶颈的恐怖,最后敌不过睡意,趴在桌子睡着了……理所当然,因为恐怖这些天,根本没好好休息。

次日,村里的大姐姐为恐怖送来早餐——储备的硬面包,还有水(水是村子后方隐秘的水井里打的,虽然恐怖已经投下比较昂贵的魔法道具·净水魔石,但是作用只是杯水车薪,水依旧有些许的病毒污染)。对现在的村子而言,这已经是最棒的早餐了……或者说,村民们,为了省,早餐这个词已经从他们的字典里去掉……即使生活如此艰难,他们还是尽可能的优先给恩人恐怖最好的待遇。

“恐怖大人……你的脸……”

“什么都没有……”恐怖否认自己昨晚气哭的事实。

放下早餐后,大姐姐并没有退下。

“还有什么事?”冷淡的,漠不关心的语气,恐怖问。

“恐怖大人是……死灵法师对吧?”

“没错。”恐怖对村子的人是这样做自我介绍的,自己是死灵法师,也是人偶师,略懂一些医术。

“我听说……死灵法师是,可以操纵尸体……或者是,把人类变成魔物什么的……”

“那又如何?”恐怖没多想什么,还在猜疑对方,该不会是现在才害怕自己这个邪门的身份吧。

“假如我死后……可以……把我变成魔物吗?”

“??!”

恐怖也很意外……也万万没想到,这种残忍的做法……却是拯救村子的最后的方法?

这位少女,仅仅是因为不知从哪“听说”死灵法师的能力,而提问,恰好恐怖也没否认,最后,就是向恐怖提出这样的请求。

恐怖虽然有点后悔,刚才的回答,自己不应该“有话直说”的,不过,还是想听听对方:“为什么?”

“您救了我的孩子……我万分感谢……但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的……刚断奶没多久的孩子……没有人照顾,怎么活得下去……”

倒不如说,那样小的孩子能够战胜病魔,除了奇迹,真的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恐怖内心这么想,也肯定了眼前的少女,这位母亲的伟大,她这是为了孩子,选择了死亡……

“退下。”冷淡的两个字,恐怖说着,捉起冷又硬的面包,大大咬一口。

少女微微鞠躬,听从恐怖的吩咐,退下离开。

早餐,两三下的功夫就啃完了……这么点时间,恐怖反复思考着少女的请求……能救这个村子的……只有这个方法吗?

“疯了……用死灵术救人……那还叫救人吗……”恐怖自嘲道。

结果……真的疯了!这个村子真的疯了!恐怖只是找老村长稍微说一下这个提议,居然不约而同达成共识般获得全村(大人)全体通过,真的!一票反对都没?!恐怖都真震惊得表情凝固了(虽说表情一直就这样),甚至怀疑,这么团结的村子,这辈子还有幸遇上第二个吗!

好怪哦,真的太怪了!恐怖内心自我质疑,明明自己不是什么传教士,但这村子的人都把自己当神拜是怎么回事?!自己说什么他们就瞎同意什么……太迷惑了!

不过,也多亏了大家这么快拿定主意,恐怖之前那“不甘心”的情绪,消散了不少……道路已经开拓,那么只有前进即可,担忧无用,有心思乱想,还不如实干。

恐怖用非常概括、通俗易懂的话语,给大家解释这个提议——将人变成不死者的利和弊。大概意思是,成为不死者后,可以保存他们的灵魂和记忆,但是,多少会有磨损,而且随时间推移,这份磨损会日益严重;而弊端,也就是成为不死者后的代价是,各种感官的退化,需要定期补充生命能量(血)【这个补充的生命能量,程度约等于一般吸血鬼,甚至代价更小,这是恐怖当时能力可以做到的极限了】,注意防腐等……

当然,以上恐怖所述,依旧是纸上谈兵,不实际进行操作,结果依旧未知……

就算恐怖的说明有多么多么危害性,村民们却丝毫不担忧……被病毒折磨的他们,算是半脚踏进地狱了,因此,既然死亡都不怕,还会怕什么?怕恐怖会失败吗?

“恐怖大人!先从我动手吧~你的那个什么……试验?还是叫实验?是越多例越好吧,那就让我先来吧,就算我死了,后面的人成功率就会增加吧。”

“滚一边去!你如果真死了,你妻子谁照顾?!我独身!我先来!”

“大家别吵!我是村长!我先!”

“我是村长夫人!我优先!”

你们……怎么这都要争啊?!过分了啊!这就是……克服了死亡恐惧的人吗……看着村民们斗嘴,这种某种意义上猎奇的场面,恐怖冷淡的表情,只有那么一下子,浮现微笑……我也要,加油啊,恐怖内心给自己打气。

之后……村民,他们死了……但没完全死。十多人转生成了不死者,没有失败的案例。恐怖都觉得,这!真的是奇迹再现!自己,真的,成功了!

连续施展死灵术后,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本来就没充分得到休息的身体,疲劳感瞬间袭来……恐怖就这么魔力枯竭,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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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搬到了房屋的床上,被告知,自己已经昏睡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好好睡过一觉后,恐怖自我感觉不错。受招待地享用简易的餐点后,恐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首先是,给村民们做简易的身体检查……好消息,危机解除,就算转生成不死者后,村民们的状况都符合恐怖的期望值,短时间内没有太大问题。然后,关于病毒!和恐怖预想的一样,死人,不会受到病毒影响,看来,邪龙所散播的毒,病毒的魔素构成,确实是极力的针对人类啊。(用塞西尔的奇妙比喻则是:你捉周树人关我周润发什么事)

这算是,解决了一大难关吧……然后还要攻克的难题……依旧是生存问题,不管是治愈了的村民,还是转生不死者的村民,都得“吃饭”的啊……

晚上,回房屋房间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恐怖……好像,睡不着,毕竟,之前因为累坏了难得的睡了个饱,于是,恐怖开始想一些事情……想来想去,翻来覆去的想……恐怖觉得,要解决接下来的难题,果然,只能求助于他人。额!恐怖第一次觉得,要相信他人,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求助他人,向谁求助呢,邻近的村落城镇?搞不好邻居城镇烧得比这里还干净;“仁慈”的教会?他们不回头给你放火都谢天谢地了……好严峻的问题!说到底!恐怖这种社恐性格,阴沉的死灵法师,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啊!谁愿意做恐怖的朋友啊,真有人愿意的话,恐怖都“爱”死他了~

额……好像!想到一个人!明明……恐怖连他的……那个商人大叔的名字都没记住!不过,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结果!

内心打定主意的恐怖,强迫自己好好睡觉,为了明天能精神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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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援助。”享用过依旧简易的早餐后,收拾好行李的恐怖,对村民说。

或许是这几天的相处,村民都已经知道恐怖“待人”态度,他们都笑着说保重,挥手给恐怖送行,既然恐怖说去找援助,那应该是真的去找了,村民们坚信。

规划好路线,粮食(干粮和水)储备,嗯……不怎么够,主要是吃的,不过不成问题,路上在森林摘一些菌类野菜等,可以的话,能猎到小动物就更好了,恐怖的料理几乎还是停留在什么都用火烤那种程度……现在形势紧迫,也顾不上什么享口福了,将就将就吧。

大概……两天多时间,抵达新橡城……的附近!预料之内的事情,现在的状态是全城的戒备啊。恐怖保持一定距离躲藏着,观察城门的那边的状况。大门是紧闭的,但高墙上可见数名的士兵警戒巡逻着,从衣着判断,是城里的卫兵和教团的士兵混合组成的编队。毫无疑问,它们警惕的是……人,大概是教会推行的命令吧,禁止外来者进城,担心有黑死病毒携带者进城,导致疾病蔓延。

某种意义上,恐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隔离”的做法是好的。按照恐怖对病毒的魔法研究分析,黑死病毒存活率并不强,加上,瘟疫之源的黑龙已经被太阳之圣剑的勇者彻底消灭的情况下,魔素更是失去活性,黑死病毒就算放着不管,随时间推移的话,应该会自然的消灭掉吧……不过,已经中招了被病毒感染的患者就没办法了……

凭借恐怖的身手,躲开警戒溜进城里,不难(恐怖这时候是有黄金等级冒险者资格证,实力大概在钻石到白金之间),不过,还是要做一些准备才行!顺便,等入夜的时候潜入吧。

恐怖要做的准备是……洗身,或者说擦干净身子,这很有必要!这也是从水治村出发前就计划并做好的准备!没错,从水治村出发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恐怖特意带上了一个小木盘!在距离新橡城稍远的地方,从河里用木盘打水,然后,略奢侈的往盘里倒入仅有的两瓶的圣水……是的,用圣水擦身子洗脸,是真的奢侈!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消毒和净化,恐怖虽然说自己不会感染病毒,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携带病毒,何况,刚从水治村这种“疫区”里走出来,就这么进城的话,那是真的危害大!在为水治村村民治疗的时候,恐怖就发现了,圣水能够消灭病毒,只不过,用处不大,人不能获得“抗体”的话,就算短时间内康复治好也很容易继续感染病发。或许,教会也发现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圣水在对抗这次瘟疫可以发挥重大作用,却,依旧造成了对大部分人见死不救的局面……稍微,可以理解,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人人有饭吃和人人都有圣水用是两回事!考虑到圣水的价值,仅靠圣水救人根本就不现实。

额……应该不会有观众提出“怎么不一瓶圣水兑水后一群人用啊”的蠢办法吧……你以为是澡堂泡澡啊?就像HP、MP药剂那样,圣水也是属于消耗品,有药效和作用时间的!不然!早就有教会开“圣水澡堂”了,全民一起泡~

好了,恐怖用湿了“圣水”的毛巾好好的擦过身子,也洗了头,最后,把身上穿的衣物也泡那盘水里,好好消毒一番,然后,又奢侈的用掉高价买的魔法道具·火魔石用来烘干自己和衣物。至于自己背着的行李背包,因为担心背包也带病毒,恐怖打算就这么丢在这个地方,不带进城了,等回程的时候,再来这边捡回……总之就是,以防万一,把想得到的都做了吧。

时间恰好,洗过澡,算上烘干身子和衣物,现在以入夜,是摸黑潜入城镇的好时机。

或许是最近的时间,关于瘟疫的事情闹得沸扬,明明现在是晚饭时段,城内的街道却静悄悄的……大街上,没多少个人的身影。

恐怖要求助的,这个城市里的一位有点“缘分”的,受恐怖帮助过的,商人。

恐怖找到了那位商人的商会,会见了那位商人,好好说明了“状况”后,幸运的,获得了这位商人的援助!他的商会在城镇里略有名气,他提议,只要打着运送救援物资的口号,就能在这般严查警戒的状况,将物资送出城外!

在这位好心的商人的帮助下……水治村,得救了……也挨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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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大概地,将关于这个水治村的故事,叙述完毕。

“本来,听故事的话,应该从这里的村民口里说的,更详细更加真实吧~”爱丽丝苦笑,她刚才确实也只是复述“听”来的故事罢了。

“怎么会,”村民大姐姐笑道:“爱丽丝大人说的已经够完整了,至少,和我记忆里的故事,没太大差别……说来也是奇妙,成为不死者之后,记忆衰退了不少,不做一些记录的话,甚至连次日都回忆不起昨天做过什么事情,明明是这样……和恐怖大人相遇相处的那段时光的记忆,却特别的印象深刻呢,真是不可思议。”

听完爱丽丝说故事,塞西尔,或者队伍里的大家,都发现了,这位就是故事里提到的,为了照顾孩子而拜托恐怖将她变成不死者的村民大姐姐,她身旁站着的商人打扮的大叔,就是这位大姐姐的儿子;而刚才的老爷爷老奶奶,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和村长夫人;至于冒险者打扮的少女,大概也是村子的关系者吧。

爱丽丝继续说:“自那之后,这个村子,就变成了恐怖的家一样,我认识恐怖至今,每隔个一两个月,她都会回来这个村子看看情况,或者,给村子里的人做送别仪式。”

“送别……仪式?”塞西尔默念这个词。

“是的,通俗易懂的说就是~让逝者安息。”(爱丽丝)

大姐姐笑道:“是的,虽然听恐怖大人说,不死者可以活好久好久~不过,如果已经满足,觉得活够了,就拜托恐怖大人做送别吧~明天就是我,还有村长两口子……水治村最后的老顽固村民入土为安的日子吧。”

“真的……没关系吗?我以前也说过,你们可以搬到我的领地……”爱丽丝说。

“谢谢,爱丽丝大人,没关系的,真的,已经足够了,我很满足了~”大姐姐发自内心的微笑:“我们的生命本就该在很多年前就结束了,是恐怖大人给了我们希望,就算身体感官和记忆衰退也没关系,变成所谓的不死者也没关系,虽然死了,但还活着,我能亲手把孩子带大,”大姐姐伸手轻轻抚摸一下忍着伤感的商人大叔:“不知不觉,这么多年了,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事业有成,在别的地方成家立室了,我真的很满足了。”

“妈妈……要不还是……”商人略带抽泣的说。

“不要再劝说了,”大姐姐温柔的对她的孩子说:“再说就不乖了~”

既然心意已决……旁人也许无需多言吧。

“那个~塞西尔,拜托你了,”爱丽丝难得一变认真的语气:“今天晚上,可以做丰盛的大餐吗?”

“可以……额,这种情况做大餐,没关系吗?”塞西尔疑惑,就好比,别人明明在作法事,你却跑去烧鞭炮般……会不会太不识时务啊。

大姐姐听了,略高兴的语气:“哇,临终前能吃宴啊,真不错呢~村长也会很高兴吧,啊,如果可以,调味重一点也没关系,变成不死者后,味觉退化了不少呢~”

既然大姐姐都这么说……好像真的……没关系?这算是,吃饱好上路吗……

“好吧,今晚!把能用的食材,都用了吧~”塞西尔答应这个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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