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狡猾啊!”
“突然这样夸我,苍莲同学可真是狡猾!”
春花奈开心笑着说着,也不知她现在的话语到底是写在谁的剧本下。
对于她称作我“狡猾”的反向称赞,我可是猛然间提心吊胆起来,我总觉得春花奈不会是随口说说而已。
但!是啊……或许唯独这一次是我真正多虑了吧?
因为出乎计划外的愧疚所以想给予我补偿的理由,已经足以匹配我的演技。
“是真的了……难得自己说点心里话……”
我轻呢,春花奈则是露出淡淡微笑。
当她听到我说出这种话语后,她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成熟便在符合她面孔的娇小恢复成正常,这是她不明觉厉的寒光。
“这样哦……”
春花奈意味十足的说着,不过冷淡的声音还未将气氛变得冻结,春花奈又变成十分开朗的开口了。
她热情的招待让我不禁忘却刚刚一瞬的在意。
“不不,没事没事。”
“我带你看一下属于你的房间吧,这可是灵月经常躺在这里看书的书房哦!”
“嘿嘿。”
春花奈的开口带着一脸坏意,恐怕她以为像我这种正值青春的腼腆男生,一定会羞红着脸对这段话语感到十分震惊吧?
当然……我并不否认自己内心世界的那份欣喜。
只是有些不同于其他状态下的满足,我的心却还被二人产生的隔阂将属于我的两份情绪添堵上一层高高的墙壁。
这些是不由言状,却充盈在内心中无法割舍的东西。
……
在短暂的安顿后,我就此入住春花奈的家中。
我入住的卧室有着高耸的书架,墙壁四处全都摆满了各种书籍。
虽说这有些对不起还在青春部等候的蓝滢……但因为春花奈对猫过敏的缘故,所以将它一同接济过来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了。
忏悔什么的之后不论怎样做都可以,我只是在明确自己目前做的的事情是错的。
仅此而已……
“真是残忍啊……”
我是在明知自己这种做法会伤害某一方,却依旧要打算继续向前走;我不会停歇脚步,即便借口是为了安抚违背人生的信条,但在重回起点的一无所有之中。
或许我单纯只是释放出一点隐匿的野性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人生中的众多不如意一一寻找完美的答案。
不过也正因此,我也逐渐开始不知道。
所谓正义,到底是什么……
……分割线……
窗外盘飞的小鸟在晨曦的阳光下不断翱翔,今日的景色一碧如洗。
只见到几只飞累的小鸟将羽毛稍作舒展,随即停划在天际上,直到飞往一座楼阁窗前的栅栏后,在脚爪勾勒到栅栏铁片时……
呼哧扑扇的翅膀竭力将自己停滞在栏杆,随即便是与同伴心情雀跃的叽喳。
窗门内。
旭日的阳光透过小巧的阴影落下,在暖色的窗帘下映照在我酣睡的面庞。
窗外此起彼伏的叽喳吵闹,正是几只小鸟左摇右摆的歌喉声。
只见此时此刻的我眼皮在煎熬的状态下颤抖跳动,鼻尖的微酸让我藏匿在被褥中的热手触碰后,变得有些温和。
但恐怕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继续在美梦中度过今日了。
我想着,大脑的放旷从朦胧的意识里逐渐感知到周围的景物,心中产生的那股些许的不适,也许就是我目前身处春花奈家中的原因。
果然人是具有特殊感知能力的,长时间的熟悉与陌生环境的反差,甚至不用睁眼都能知道。
“这里是……”
我揉着疲劳的眼角从床上站起身,余光环顾的四处,是摆放一整屋的书籍。
——“对了,记得昨晚从这里看书来着。”
——“也就是说……这里是春花奈的住处……”
我将窗帘从身旁打开,床的位置紧贴窗台。
而就在我将窗外的视线照进屋内的阴影后……率先受到惊吓的不是黑暗,而是停歇脚步,站在栅栏上的小鸟。
“啊呜。”
我打着哈欠,伸展手臂并坐在床面上弯着懒腰,不过如今看着眼前的景物稍作细想的话,这屋内的书籍究竟是多么骇人啊。
所以我才说努力的天才更加难以超越。
我的目标若是放在那群具有能力却自诩强大愚昧之人,岂不是间接拉低了我的品味?
我这时将放置在床边的眼镜拿起,并戴在自己的鼻梁上,嘴角的笑容迎接崭新的一天。
一夜的梦眠漫漫,那的确能让人忘记昨日的不愉,继续抬头看待崭新的眼前。
昨日又已过去,世界可不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丝毫改变——我要的是未来!
我笑了笑,人为了追求幸福,都在拼命掌舵命运,所以我又为何低沉于无聊的事情呢?
我只知道,我现在所具有的,是自己依然安稳坐在床铺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缅怀已经失去的东西,无非是企图被不公的神明给予关爱。
人生不就是今日倒下,明日再站起,无数次的挫败企图阻挠坚韧的意志吗?
大不了最终失败而已。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闹钟声在我的床边也同时响了。
这时的我就在听闻动静后,便将亮起屏幕的闹钟随之关闭。
屏幕减淡消失的图像,上面显示的是6:00,真是难得自己早醒一次。
平静的日常中。
我伸手,将眼镜推搡,随之在床角处拿起我的校服外衣进行穿着。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早在一年之前,我并没有任何视力的问题。
遥记得那时的我,戴眼镜单纯只是想依靠这种东西将自己出众的面表隐藏罢了。
我哼卿一声。
话语虽是这般,即便有些好笑,但这可不是自夸……以至于我现在回顾过往都有些懊悔。
自从那段时间我戴了眼镜后,不知不觉中,我的视力也渐渐变成与眼镜度数相同的样子。
所以依照现实的结果,用最简单的话语来说——就是我的视力从极好的状态,猛然下降为看东西模糊,不论做什么事情全都处处不便的状态了。
我这样想,本该只是独自感到哀愁而已。
只可惜,那段青春懵懂的校园时间时常会有别人盲目跟风。
毕竟人们不总是在看到别人拥有,自己却没有的现实时,总会点燃起隐藏在野**望里的攀比心理吗?
我记得,那时班级上的同学就在看到个别家伙戴眼镜装作很文艺时……他们也便接二连三购买眼镜,最终又在发现他们视力下降后扔到垃圾桶中。
直到自残的愚昧方式受到伤害,从追捧声的虚荣高处猛然间坠落而下后,却声称我是灾害他们的恶人。
也许就在那时……所有人全都对我怀恨在心了……
只是当时初来学院,所有人全都互相惧怕……互相不熟识……不懂得谁是弱小,谁是强大。
乃至从我渐渐步入这所学院天才的黑暗时,他们也就从视野中将我遗忘,唯独留下一颗埋在地下的种子。
这——就是“恶”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