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当千珑灵月就在见到我悲怆的脸庞时，我身上不停翻涌的黑色浊气同样使千珑灵月有所触动。
她轻言的嘴巴如同婴儿的瞌睡小心翼翼的吐露心声……明明只是单单的一个字眼，却不知为何能使我的心灵受到藉慰。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这无非是自己对自己施加的压力而已。”
“所以比起我内心上的重担，现实生活的经济问题才更加直观。”
我说着，但自己的话语却反倒是有些自相矛盾的勉强，毕竟各种压力不论承受的缘由，它们始终还是存在。
因此这也不难看得出千珑灵月下一秒十分善良的反应……
“是吗……”
千珑灵月淡吟一句，缓缓低下头看向桌面……
她的瞳孔颤抖着高光，这让我不禁陷入在她此刻的低沉中。
可谁曾想，下一秒她的反应……却又再次变得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如此！那让我来帮助你如何？！”
千珑灵月声音高昂，突然有些兴奋的说道。
水汪汪的大眼睛扭过头与我平行相视，她的开口宛如天使般美丽动人，让我的大脑有些精神游离的恍惚。
但同时却又让我倍感纠结……
——“喂喂，我心灵上的重担就是在思索如何对抗天才以及如何变强啊。”
——“你身为天才却援助我的开口，无非是让自己彻底坠入平庸的魔道。”
我于心中说着，自己完全看不透千珑灵月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难不成这是她对我刚刚的玩笑进行的报复性的举措吗？
还是说……这的的确确是她发自内心的乐于助人？
我反复思索，好似自己对待善意的天真都跟着曾经的伤痕有所改变。
即便我十分清楚的是……自己一旦接受了她的提案，那我心灵上的压力全都会在一次的松懈下消散无踪，可谓是真正的毫不费力。
简直没有比这更加轻松的解决办法了……
我咬了咬牙，肌肉的撕咬带着些许疼痛，这就宛如我从一开始就期望懒惰的内心。
呵……是啊。
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的确在刚刚的短暂时间内有所衡量的思考，由此也可见我并不是对厌恶天才和自己变强的立场无比坚定……
也许支撑我一直走下来的无非是毅力和不甘而已，这是真实却又让我不想承认的一点。
好似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在批判嫩芽冲破土壤的煎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究竟算得上是什么？
“帮助？这是什么意思？”
权衡的思绪终于得出了一个平凡的答案，这是一个在期望中忍痛拒绝的结果，我的内心世界总是能编出无数个借口来为自己的行为去反驳。
虽然站在我的立场而言这无疑是正确的，但在客观的角度来看……这同样也让我时常不明对错。
话音落下，当千珑灵月听闻，她扬起的嘴角略带玩味。
只见她抿笑启齿，一个转眼便直接冲到我的面前。
她简单的笑容中偷偷隐藏的深意，如同倒套猎物脚踝的小巧陷阱，一切都在她的计谋之中一样。
“很简单！”
“你只需要帮我一件事情，我就可以为你介绍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
千珑灵月说着，简短的话语却令我无比猜忌……我怎么可能会将天才的笑语当做她的温柔看待。
也许这又是千珑灵月对我的一次利用吧？
虽说我并不觉得眼下的废物究竟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沉默，将闭环的情绪沉闷在心里缄言。
乃至自己的行为恰巧让千珑灵月对我的冷漠感到生气。
“我想，当初对待端木幽那样严厉苛刻的你……”
“总不会在自己入住这间免费的房屋后，就真的安然享受了吧？”
千珑灵月眯眼看着我，气势逐渐开始强硬起来。
而我下一秒的话语还没等说出，便直接被千珑灵月的开口率先反驳。
“我记得，当时的你是如此说着……”
“——‘别妄想自己能平白无故得到收获，若是想为目的达成交易时，首先一点就是要给予对方所需，之后才能得到自己所求。’”
“——‘我想，你应该准备好了与自己愿望相称的代价了吧？！’”
“呐……我说的对吗？”
千珑灵月的开口以记忆的回顾让我无处躲藏，这大概就是我许久前提到的根本性对错。
面对已经认定，在自己的思想上却根本无法改变的现实……
大概承认这点，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嘁……原来如此啊。”
我压抑着，牙齿在下颚紧贴，在面容上写满了哀怨。
这是我面对天才的又一次失败，连辩驳的理由都已无力呻吟，简直是一种刻在骨子里屈打的奴性。
“没办法，真是怕了你了。”
我舒缓一口长气，眼前这个名为千珑灵月的女生可谓是将我的心情玩弄的彻底无力。
可惜她身上的神秘薄纱在我的眼中却从未看破过。
“唉，所以呢？”
“你不惜大费周章也要引入这样一个话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反正像我这种家伙，应该也没有可以帮助到你的地方吧？”
我淡淡开口，说话时的语境和气息都不难看出自己的伤感心情，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大概一旦体现了我与天才之间的差距……那种挫败感就会使我痛苦、无力、且抓狂。
这均是在生命有限的基础上进行的思想，以平等作为标准，以物质作为底线，我又一次复述了无趣的人生。
“嘛。别这么说嘛，我又不为难你。”
“所谓的代价其实也很简单！你只需要陪我一起打扫卫生就好……”
“如何？很普通吧。”
话音落下，千珑灵月的话语却令我感到一阵猜疑。
“哈？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探出的脑袋在脸颊上写满疑惑，表示质疑。
总觉得面对千珑灵月这样的天才，与之相符合的代价也应是让我无从下手的困难……
谁曾想她的开口竟会是让我帮忙打扫卫生？
我说着，转接相迎的开口则是千珑灵月的无奈叹息，她的心情顿然变得低沉。
“唉。真是个令人恼火的家伙……”
“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想不明白。”
千珑灵月暗自生气般开口说道，不断用气愤的口吻咬着樱唇，看似对我的理解能力感到一阵失望。
“什么啊。”
“我只是反问一下而已，也不用这样数落我吧？”
对于千珑灵月施加压力的语言负担，这让我本该沉睡的神经都变得开始沸腾，总觉得自己不独自想明白这一点就非常不甘心似的。
随着我的话语落入千珑灵月的耳中，但她却再也没有常理性地对我的话语进行回应。
真是难得她竟也会对我赌气。
——“可恶，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于心里撕咬着喉咙开口，嘴巴内的唾液咽下的是干涸的粘稠回忆，简直太过不明所以！
我想着，全神贯注看着千珑灵月那坐在沙发上躲闪目光的面颊，她那柔情的哀怜模样如同折翼的雏鸟。
自己在一番心愧的思索下，好像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