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轻手轻脚的走在自己家中那硕大宅邸内的过道当中,在此时此刻已经早早过了午时零点的时候,如此谨慎的行动就不太应该在慕星的身上出现。
只是就算在外面的星耀市内,精神状态崩溃的民众们就在那【世纪之花】的救赎下,全然心平气和的走向了一个临时的‘大同社会’。
但即便是嗅到了那来自于【世纪之花】所散发出的神奇花粉,慕星的内心却依然无法像绝大部分人一样获得平静。
恰恰相反,原本在这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面,慕星就尚且还生活在与家人们重逢相聚,甚至将曾经破碎一地的关系修复完好的,仿佛如同梦境般美好的时光当中。
可……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呢?
慕星已经尽可能的不去思考这些会令自己心情变差的东西了,可是事实就并不会因为慕星这种‘一叶障目’的思想而有所改变。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慕星第一个在乎从史蒂夫嘴里说出来的‘疯话’,并且也是慕星第一个开始为了保护这座身为故乡的星耀市而开始集结起那些不同寻常之人。
但到了最后,第一个‘放弃’的也还是慕星,彻底不再管任何有关家人之外的事情,慕星就直接逃入了那个充满着家庭和睦温馨的避风港当中。
如果慕星能够切身参与到包围城市的战斗当中,再像他当初所设想的那般联合着自己【司马家族】所能够调用的庞大资源……
以慕星那希尔芙与愤怒之魂的强大实力,前几天那些出现的敌人,哪一个能在慕星这个高级战力的手下撑过三个回合。
如果慕星真的能够参战,整个星耀市遭受的损失,至少也会被压缩到原先的几十分之一,而银袭击而丧生的无辜民众就更能够得到生的希望。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一种美好的设想,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都无法逆转。
慕星:“…………”
只是……就算无法逆转,但是在那【世纪之花】奇妙的花粉催化之下,之前那些沉痛的损失,就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慕星。
影响着他去做……去做一个自己本就应该……又或者说早就应该去做的事情。
蹑手蹑脚的走了一阵,慕星便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抬头看了看前方的那扇房门。
这是慕星他姐姐司马银月的房间,但慕星在这如此深夜时分,来找他姐姐做什么?……如此明显的事情,还用解释吗?
在当初的那场晚宴之上,慕星那看似离谱的所做所为就并非是外界的影响,已然拥有希尔芙与愤怒之魂两大强横力量加身的慕星,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些迷香……亦或是几杯酒所影响了心智呢?
无非就是积压已久的情感‘大坝’在短时间内崩塌了而已,无论是将自己的父亲给痛打一顿,亦或是将情同手足的伙伴赶走……
这一切虽说就有慕星的私心夹杂在其中,但换一种比较好的角度来说,慕星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为了帮助伙伴们脱离一个更加危险的存在。
一个也许就是导致整个【司马家族】此刻离谱景象罪魁祸首的存在。
“咔……”
怀揣着凝重的心情,并且在脑内疯狂整理着近几天自己所留心到的情报碎片,慕星就静静的走进了银月的房间之中。
而正如慕星提早就设想的那样,在这万物就已经陷入了寂静沉睡的时候,他的姐姐司马银月却仍旧端坐在办公桌前。
亮着温暖光芒的台灯,以及摆放在堆成小山文件旁边的红酒……翘着二郎腿的银月便随即转向了慕星的方向。
“弟?都这么晚了……你来是要做什么?”
慕星:“别打谜语了,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
“……”
原本银月还想通过偷偷按下椅子旁边的按钮,在房间内释放出能够迷幻人感觉的香气,就像她上一次在晚宴前‘拿下’慕星的那样。
可是这一次……慕星就并没有给银月‘得逞’的机会。
“啪咔!——”
随着房间窗户猛的被一股无形力量所震破,一股强劲的轻风就直接将屋内全部的‘有害气体’给全部排出了屋外。
其实像这种程度的东西,慕星就算是吸再多,他体内的愤怒之魂也可以保他没事,这样的做只是为了避免让他姐姐自己吸的过多而出了问题而已。
就算是前来‘兴师问罪’,慕星也不愿意让一家人才刚刚修复好的关系闹的太僵,即便是那让自己‘与世隔绝’的罪魁祸首,慕星也只是想从银月这里要到一份答案而已。
仅此而已。
银月:“嘿……看来这一次,我可真没办法瞒住你了啊,弟。”
慕星:“是的,所以我希望可以从姐你这里得到一个解释……”
银月:“解释?什么解释?”
慕星:“我可以理解爸的心情,也能够明白他为什么会误认……或者说默许‘母亲’的存在,但我没办法……非常抱歉,但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哪怕我强行让自己接受都不可以……”
银月:“……”
慕星:“姐……那天我就亲眼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所以你应该就清楚,我为什么会没办法相信你说服众人的那番说辞,妈已经离开我们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月:“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眼看自己之前精心准备的‘伪物’就没办法糊弄过去这整个计划当中最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司马慕星,此刻银月就准备通过另一种方法来让计划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银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家里的两个大男人全部都患了一样的‘疯病’,爸他那是因为丧妻之痛而过度崩溃,而你……我可爱的傻弟弟,由于那诡异但又无比强大的力量存在,你的‘疯病’就绝对不会在爸之下……”
一边说着,银月就一边缓缓的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而也就在这时,有着敏锐观察力的慕星就不自觉的捕捉到了自己姐姐眼角处浮现出了点点‘星光’。
让家人陷入悲伤之中,这就是慕星不愿看到的结果,因此一阵难以言说的揪心感觉就随着银月的隐隐落泪而蔓延开来。
银月:“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一个‘弱女子’要独自支撑起这整个庞大的家族?那个死鬼老爹就天天和蜥蜴人不清不楚的搅在一起,最后还染上了那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你……慕星,你则更是‘潇洒’的很啊,先是成年累月的不和家里联系,一声不吭的你就在外面到处惹麻烦、闯祸……你知道吗?这一切到最后都需要我来处理啊,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什么敌对公司、黑帮势力……我真是已经受够了……”
望着那已经开始掩面而泣的银月,慕星的心中就简直是百感交集,因为在过去的日子当中,他就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家庭破碎的最大受害者。
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竟然是站在加害者的身份上,而为了整个家族的正常运转,以至于不会让起陷入衰败,那承受了全部压力……最大最大的受害者,竟然是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司马银月。
只是那份表面上的无所不能,或许就只是银月故作坚强的一层坚硬但又脆弱的伪装罢了。
慕星:“姐……我……你先别哭了……”
不知道该如何劝阻,慕星就只能缓缓的上前,试图通过一些动作,也许是一个拥抱什么的,来缓解自己姐姐如此悲伤的哭泣。
银月:“而且……弟你说‘伪物’可真是有点过分了,虽然现在的那个妈,就是我找来修复大家关系的帮手,但你又怎么能够称自己的小姨为‘伪物’呢?”
慕星:“唉唉唉?什么?”
突然听到了一个非常爆炸性的消息,慕星就仿佛大脑宕机般的愣在原地,他是知道母亲有一个妹妹的,但慕星就从来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自己的姐姐联手演这样一出大戏。
可是慕星转念又一想,虽说小姨就的确与自己的母亲有一些血缘上的相似,但是这种相似就明显没办法骗过自己与父亲的眼睛。
即便在理性的逻辑上,慕星就清楚自己母亲亡故的事实,可是当初他也就并没有在母亲的外貌上面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想到这里,慕星就不由得好奇,自己的姐姐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将小姨给如此完美的变幻成了母亲的模样。
慕星:“等等……既然那个母亲是小姨的话……额……姐……你是……怎么?”
银月:“你想问我是这么把小姨给变成那般如同母亲般的样貌……对吧?”
慕星:“啊,是啊是啊,那绝对就不是整容手术能够做到的精细程度,而且不只是外貌,我记得小姨好像是比母亲稍微矮一点的吧,可是就连身形、身高也……”
就在慕星因为疑问而陷入混乱之际,一股不妙的感觉却突然从他的心底生出,就连那希尔芙与愤怒之魂,都已经被这股感觉所惊动了。
慕星:什么?
银月:“是啊……我是怎么做到的呢?那就让我给弟弟你好好展示一下吧!【蓝玫瑰女皇】!出来!”
话音刚落,那毫无防备接近银月的慕星就看到了一个全身以蓝色调为主的奇特人形突然从自己姐姐的背后窜出。
而在看到那人形向自己挥出迅猛一击的时候,慕星那有些‘猪脑过载’的大脑内,就在想着一个事情。
慕星:我姐姐居然是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