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若!快起来!”
睡梦中,我隐约听到父亲那带着怒气的叫喊声,可奇怪的是他叫的并不是我的名字,又是什么恶作剧吗?
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房间,但感觉又不太一样。父亲那永远带着不耐烦,紧锁着眉头皱成川字的脸,还是如此的令人厌烦。
“我一会要出去一趟,工地那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要一周。”
他斜靠在门廊边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时不时吞吐着烟雾,言语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陌生人一样。
“哦。”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他丢下燃尽的香烟,拎着黑色的背包,迈着大大的步伐,随着防盗门“嘭!”的一声震响,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像这样的出远门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了,父亲口中的出差只是个幌子。
他真正要去的地方是赌场,只有等输完了钱,又或者赚了双倍的利润才会回来。
而且据我猜测他去赌博很少可以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又没有赌神的牌技,又或是千术。肯定是输多赢少,判断依据就是那些时不时上门讨债的债主们。
“真是人菜瘾还大,而且还是个酋长......”
话说到一半的我突然警醒,猛地捂住了嘴巴。
这可爱的声线是怎么回事!分明就是小女孩的啊。
捏了捏软乎乎的小脸,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又回想起父亲早上那奇怪的称呼,一个荒唐到极点的猜想在心中滋生。
然而这个猜想并不是假的。
此刻的我正呆愣愣地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来干什么的?
“咱这是穿越了?还是......什么啊。”
虽然身体外表已经是个小萝莉了,可我仍抱着一丝幻想向下探去......如果有的话做个扶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但冰冷的现实却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从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下面什么也没有......
陪伴了我十四年的,我最重要的东西就在今天,离开了我。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鸭子坐),弱小,可怜,又无助。我彷佛身处由冰晶铸成的宫殿里,一缕缕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侵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只有手中萝莉那软软的欧派给我带来了一些温暖。
“咚咚咚”
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网抑云的状态中带回现实,瞬间清醒了不少。
“谁啊~这才几点,敲什么敲啊!!”
“咚!咚!咚!
防盗门再次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门外的人不停地用力拍着。
打开门,入眼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略微发胖的中年大叔,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嘴里叼着香烟,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表情。
“你父亲呢?让他出来!”刀疤大叔把香烟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咬牙问道。
“他根本就不在家,你找他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给他。”看着面前目测至少一米八的壮汉,我瞬间就怂了,语气软了几分。
“什么事?蒋思若!你也在装?我都来几次了你问我什么事?你爸欠了我两万块钱,拖了多长时间了,我他妈现在可以不要这半年的利息了,本金他都不还!”大叔拳头握的紧紧的,那双愤怒的眼睛彷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来。
开始看他这副样子还以为多少呢,才两万也敢叫的这么大声。你让后面那些五万八万的大哥情何以堪啊。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要不叔叔先进来坐会,我给您倒杯茶?”虽然心里在努力的憋着笑,但表面上依旧说着的奉承话语。
“我姓张,喝茶就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刀疤男说着又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迈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叔叔慢走~”
就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从楼梯拐角传来了刀疤大叔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
“诚哥啊,我看老蒋家里那小姑娘挺水灵的........”
关上门,刀疤男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感觉到一阵恶寒,这些人应该不至于会盯上我吧......大概。
但比起这些,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女生来看待,言语间也看不出丝毫的违和感。
推门来到卧室,这里的布置大体和我记忆中相差无几,只不过衣架上挂着的衣服由夹克变成了裙装,浅蓝色勾画着奇异花朵的床铺上多了一些毛绒玩偶.....以及......
墙壁上悬挂着微微泛黄的相片,父亲正满脸笑容的搂着母亲,身旁一大一小的两兄妹扭打在一起,在他们身后喷涌着的泉水裹挟着彩虹绘制出一副跨越整片天空的精美画卷,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而深刻。
记忆中那个和哥哥扭打在一起的那个小男孩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虽是充满稚气,但那小小的,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脸庞上却透出一丝令我熟悉的,不易察觉的忧郁,她眼睛居然是淡蓝色的,宛若堇青石般闪闪发亮。
这让我有些意外,之前照镜子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到,按理来说父母的眼睛都是正常的黑色,前世......就姑且算前世吧,我的眼睛也是正常的黑色,是隔代......不对都已经是跨代遗传了吧,虽然没听说过哪位太爷爷的眼睛是蓝色的。
待我从回忆中抽出思绪,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半。
该去学校了呢......
是重置没错啦~唔雅!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