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警官,那个新被关进来的,怎么……”
江惊月的下属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不认识她,别问了。”
江惊月趴在桌子上,慵懒地回答道。
“宝贝,我渴了。”
从里面传来江染月的声音,随即便是其他在监人员的憋笑声。
江惊月把头埋到了手臂里,试图逃避现实。
“妹妹,理一理姐姐吧,姐姐要渴死了。”
逃避带来的结果就是,江染月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里面陆续有人蚌埠住笑出声来。
“安静!禁止吵闹交流!”一旁的下属站起身来,拍了拍桌子,朝里面喊道,又小声对江惊月说:
“江警官,那个是你的姐姐吧?真的不需要回答一下她吗?”
“如果是水的话,她只要够得着床边的饮水机就可以拿到。”江惊月的声音被闷在她的臂弯里传出,“理那个女人只会让我变成整个拘留所的笑话,让她鬼叫两声就得了。”
“这……这样啊。”下属带着重重疑虑坐下了,显然,她没法理解这样一对隔着铁窗的双胞胎姐妹之间的相处方式。
“宝贝,给姐姐拿本笔记本和笔好不好?最好要彩色的笔,颜色越多越好!”
然而,此时的江惊月,已经在亲姐姐温柔亲切的关怀之声与周围人友善的嬉笑之声中呼呼大睡起来了,或许这就是过硬心理素质的体现吧。
下属走到江染月的房间,把笔和笔记本穿过铁栏杆递给了她。
“给,虽然只有红笔和黑笔。江警官现在在睡觉,还请不要打扰她了。”
“在睡觉?她?”
“嗯。”
“真不好意思,她从小就总是喜欢偷懒犯困,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稍微让着她点,不要在她睡着的时候叫醒她,她犯起床气的时候脾气很差很差还会咬人。一会我去告诉她老板她上班偷懒,把她的工资分给你一点。”
“……好的?”
下属完全听不懂江染月在说什么,但她大为震撼。
“嗯,谢谢你啦,小家伙。”
下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满脸通红,仓皇地逃了回去。
“这一家人是否有点……”
江染月打开笔记本,开始了她要做的事情——冷藏灵感。
“艺术只有最新鲜的才是最激烈的,但不新鲜的艺术总比发馊的点子好一万倍。在这种地方连油画棒都碰不到,所以必须要做这件事。”
她又变成了那个艺术家,在狭窄的小房间里,她拥有无限驰骋的自由。
她用红与黑勾勒出一副草稿。
黑色绘制出下半部分,高楼林立,人群在死寂中行走;红色高悬于上半部分,代替红日,绘制的是一个鸟笼,其中的笼中鸟正在昂首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