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是没有自由的,凯旋很清楚,制作她的博士也很清楚,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士兵以及后勤们也同样,他们知道,星海是机器,是镇压一切的利剑,是不能放下的武器,是与他人平起平坐的筹码,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不允许星海离开基地,哪怕半步。
而凯旋从始至终都没有单纯的把星海当做机器,他看星海,更多时候是看成一个没有自主判断能力的少女,是需要呵护,需要关怀的,所以凯旋以命担保,为星海争取到了半天的出行自由,虽然全程有人看着,但也总比让星海一直在房间里面发呆要好。
“舰长,您带星海出来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被您的长官发现的话,您会受处分的吧?”
星海看着凯旋问道,凯旋见状摇了摇头,对着她解释道“真的没关系的,已经和上级打过招呼了,上级让我看好你,别带着你乱跑就行了。”
“可现在我们离开基地了,不算乱跑吗?”
星海还是有些不放心,凯旋听着也有些心烦立刻对着星海说道“你别管,安心玩就是了。”
“…是,星海明白了。”
星海不再说话,凯旋注意到后加快了车速,带着星海抵达了距离基地最近的城市,将车停好后带着星海走入街道,不出意外地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力,毕竟一头白发的星海,在一群黑发人之中,很难不显眼。
“那个小姑娘好可爱啊,旁边的那个帅哥也很帅,是兄妹吗?”
路人小姐姐躲在远处谈论着星海和凯旋,而另一边的军迷见状,立刻激动地拿出手机,翻出截图,对着身旁的朋友激动地说着“快看快看,那个是今年展示最新战舰的那展会里面出现过的小女孩,好漂亮啊,像娃娃一样。”
“与其考虑她好不好看,不如想想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那么小就能在军队里面,而且还不用穿军装。”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小妹妹就是那个战舰的人型?”
“你看动漫看傻了吧?!”
路人交谈着,凯旋注意到后,拉着星海加快了速度,而星海也十分配合加快了步伐,跟着凯旋迅速进入一家甜品店内,坐在空位上点着餐。
“你要吃什么?”
凯旋问道,星海见状,看着凯旋平静地回答道“核燃料棒。”
“…这种店不会有这种东西,说点人类吃的。”
“星海并没有味觉,人类的东西对星海来说,没有区别。”星海如是说着,凯旋见状开始后悔带着她走进这家店,但事已至此,不好空着手出去,也就随便点了一些,打包后带着打包盒离开了店内,继续行走在街道上。
“舰长,检测到可疑单位,请躲在星海身后。”
星海注意到了路边的玩偶,立刻抬起手拦住了凯旋,进入警戒状态,而凯旋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去后,注意到了坐在墙边的玩偶,想到可能是街头整蛊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星海笑着说着“不如你过去看看?”
“是。”
星海没有拒绝,直接走向玩偶,并在走过去的过程中不断分析着玩偶。
也就在她即将接触到玩偶的时候,玩偶忽然动了起来,这让星海架起双臂应对冲击,但在预想的冲击没有出现后又放下手臂,看着玩偶缓缓摘下头套。
“…确认目标为普通人类,没有攻击行为,警报解除。”
星海如是说到,那玩偶中的人见状立刻半蹲着弓着背,双手撑在膝盖上对着星海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而星海无视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走向凯旋对着凯旋说道“舰长,没有异常。”
“嗯,真乖(虽然没啥反应就是了),前面就是商业街了,带你去买点东西,你挑着买吧。”
凯旋摸了摸星海的头,随后带着星海走向商业街,在商业街内寻找着想要的东西,可星海什么也不缺,衣食住行四个方面,都没有需要的,所以星海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基本上就跟着凯旋到处走,这让凯旋很是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办。
“星海,你有什么喜欢的吗?”凯旋问道,星海见状摇了摇头回答道“星海没有过于复杂的感情模块,星海只是机器,请不要为难星海,舰长。”
被星海那没有感情,瞳孔还在旋转的眼睛注视着,凯旋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对着星海打着招呼,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不要在长椅边上站着,而星海难得地拒绝了这一要求,依旧站在那里说道“星海不能与舰长平起平坐,还请您有点舰长的自觉。”
“…这是命令,过来吧。”
“是。”
星海走了过去,在长椅上坐下,但与凯旋隔了一段距离,原因也很简单,这具身体不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过于靠近凯旋。
“人类的世界很复杂,不过看你这样,想要融入人类世界基本上不可能,以后该怎么办啊。”
凯旋叹气说着,一旁的星海听见后,明白了他的想法,但很可惜只有精神上明白了,身体依旧不为所动,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凯旋。
他们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准备待会继续玩玩,不能浪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外出时间,但就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星海注意到了路上一辆车正在不断摇摆,初步判断喂酒驾后开始计算行动轨迹,确认有概率撞到凯旋后立刻起身,看着那辆车进行二次计算,最终在车头正对着她的时候计算出必定撞击,这让优先保护舰长的星海径直奔向凯旋,将凯旋推开, 成功救下凯旋,但自己也被车辆撞到,被车与墙壁卡死。
反应过来的凯旋飞速跑向星海那边,但他还未抵达那边,车辆发动机处便升起浓烟,随后产生明火,烧灼着车身与星海。
凯旋见状变得十分紧张,一直在旁边待命的消防员也是同样,他们立刻围了上去将火势扑灭,并在之后开始尝试把星海救出。
“舰长…舰长你在哪…。”回过神来的星海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自己的状态,而是扭头寻找着凯旋,而凯旋见状立刻跑向星海,让星海看着自己。
“我在这,你不要动,他们很快就会救你出来的。”
“嗯,不过星海还是建议您命令星海自己出来,这样更快,也更方便。”星海如是说着,凯旋见状,示意消防员们停手,并在他们停下动作后对着星海说道“要什么权限,说吧。”
“自主切换防御模式权限。”
“授权,你自己试试吧,不行的话还是老老实实让这群小哥帮你。”
“嗯。”
星海点了点头,片刻后星海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人类皮肤开始褪去,暴露出来的,是机械的结构与厚重的额外装甲。
形态切换完毕,原本娇弱的少女变成了真正的杀戮机器,在一瞬间就将车辆撕开,在之后从中走出,并顺带一把将晕死过去的驾驶员从驾驶座里面扯出。
“舰长,星海身体机能已恢复,可继续行动。”
看着忽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星海,凯旋有些不适,但因为不是第一次见到,也就很快反应了过来。
“既然恢复了,那就变回去吧,你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切换形态的星海身高有近两米,与原先略显肉感的星海相比,四肢更加纤细,也没有人类皮肤,压迫感很强,不适合在人群中行动,而星海认为这样可以保护凯旋,对着凯旋解释道“舰长,街道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为了您的安全,星海觉得星海还是维持着防御模式更好。”
“执行命令,街道上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
凯旋严肃地说着,星海见状也不敢违命,立即切换了回去,变回了原本小只的模样。
“星海这一形态肢体输出功率仅有5%,与防模式下输出功率相差甚远,无法很好保护您,您自己多加小心。”
“…算了,我们回去吧,这街不逛也罢。”
凯旋揉了揉星海的头,随后在和消防员们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街道,回到了停车场,驾车离开了城市回到了基地中。
因为这次星海受到了撞击,上级还是骂了一顿凯旋,但也仅仅是骂了一顿,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星海只认凯旋一人,没有凯旋就不能使用星海。
“舰长,星海果然还是不出去更好。”
坐在床角抱着腿的星海对着床边坐着的凯旋说着,而凯旋见她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她说明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
“可星海…让您受罚了。”
“一点小小的问责罢了,他们也是担心你。”
“不,他们不是担心星海,只是想利用星海,不希望星海损坏。他们把星海当做工具,这一点星海明白,星海也接受这一事实,但星海不明白,为什么舰长您从未把星海当做工具,明明星海的本质就是工具,就是机器,您在知晓这些的前提下也依旧不把星海当做工具,星海…想知道…为什么。”星海看着凯旋,眼中竟出现一丝期待与渴求,而注意到这一点的凯旋,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对着星海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因为你啊,根本就不像机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