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与猎魔人没有什么关系了。
将册子转交给罗兰和洛克拉姆后,塞西尔和席勒就算是彻底完成了协助反抗军的任务。
他们回到劳斯特镇后,短暂的休息了一阵,随后穿过了洋溢着胜利喜悦的反抗军驻地,准备回到了劳斯特镇的城堡中,进行最后需要猎魔人参与的会议,此时天色已经暗淡,天边稀稀落落地挂上了几颗星星,但往日里喧嚣的春风在今天却难得的休息了一天。
塞西尔和席勒沿着灯火通明的长廊一路向内部走去,这虽然是一座不甚气派的乡间城堡,但是应有的结构均十分完整。
这也导致这条路显得十分漫长。
“!”
塞西尔的步伐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滞,刺痛感从他的全身传来,虽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但还是令塞西尔的额头生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样的症状自从战斗结束后已经出现了四五次了。
“喂,塞西尔,身体不舒服的话不要硬撑着。”
席勒伸手拍了拍塞西尔的肩膀,将几束绿色魔力送进了塞西尔的体内。
“我感觉没大问题,这个会还是挺重要的。”
塞西尔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里走去。
“总之,回情报室后,你得进行一次大体检,对了,把你身上那黑色水晶给我保存,你现在的魔力状态很不对,那种侵蚀性的气息会损害你的身体。”
见席勒如此说道,塞西尔将腰间那枚苹果大小的布袋交给了席勒,随后,两人继续朝城堡深处走去。
很快,塞西尔和席勒阔步走进城堡大厅,此时,这间不大不小的低阶贵族城堡大厅里已经坐了将近三十个人,他们均是子爵,当然,也有一位伯爵,莱莎-坎佩尔,正和人们讨论着什么,见两位猎魔人到场,他们暂停了话题。
“我希望在座的全体,能为这二位阁下献上掌声,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也许将面临一个化为地狱的公国,胜利将永远不会到来。”
在莱莎的带领下,贵族们纷纷鼓起掌来,层层叠叠的掌声充满了整个大厅,开始在穹顶上回荡。
虽然塞西尔觉得这一群人围绕他和席勒鼓掌的模样颇为怪异,但显然席勒是乐在其中的,在接受完众人的致礼后,席勒清了清嗓子,将掌声止了下来。
“诸位,掌声固然是对我们工作的认可,但是猎魔人对荣誉从来都不在意,非要说的话,我们只在意公道的报酬。当然,各位应该明白,我说的不止是黄金。”
“当然,席勒大师,塞西尔阁下。”莱莎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朝旁边挥了一下,一名侍者快步上前,将一只卷轴呈到了席勒和塞西尔的面前。
“这里面是统领之前就已经拟定好的,关于猎魔人公会在新公国活动的条例,据统领交代,它是基本与二十年前的本土公会条例一致的。”
“嗯,我看看,”席勒说着,接过卷轴,厚重的羊皮纸在他眼前展开,他的目光在纸上简单扫了一下,基本上都是熟悉的条文和规范。
“看来他真是一刻都不得清闲……”席勒将卷轴收起,准备带回到情报室去,“这个结果,我代表猎魔人公会收下了,那么也就没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了,今天的会议我们就先告辞了。”
“嗯,再次感谢二位。”
……
离开会议室后,塞西尔径直朝城堡门走去,席勒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先不急着走。”
席勒说着,朝塞西尔挥了挥手,同时扭头和门口的一名侍者问道:
“这城堡里,有魔法实验室或者冥想室之类的,有自充能法阵的房间么?”
“有,二位阁下现在要去么?”
“没错,带路吧。”
在跟随侍者穿越走廊,绕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处塔楼的门前。
“这是前堡主的魔法塔,充能法阵在二楼,实验室在三楼。”
侍者微微躬身。
“要我带二位上去吗?”
“不用,你带他上去就行,完了给他找副被褥和垫子。没错,塞西尔,你今天住在这吧。”
“啊?”
听席勒如此说道,塞西尔有些疑惑,席勒则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现在需要一个有外接魔力的地方休息,用自充能法阵聚集的魔力来压制你体内的原生回路。现在联系不上总部,我又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只能维稳了。”
“我记得,那恶魔在跟我战斗的时候似乎称我做先驱者,还是什么来着。”
塞西尔回想起先前在天声堡的战斗,在失去神志之前,他确实是听到恶魔化的公爵称他为先驱者。
“先驱者?我不太清楚。似乎在比较古老的卷宗里看到过,回头让总部查一下就好了。总之,记住,别动用魔力,别摘下纹章,马上睡觉。我去找两匹好马,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回情报室。”
说罢,席勒就掉头离开,而塞西尔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到了塔中,随后在二楼安下床榻。
塞西尔在自充能法阵的中央接了个符文接口,将游离魔力输出端接在了自己的腹部,伴随着暖洋洋的魔力涌入,塞西尔的困意也渐渐浮了上来。
“希望这样确实有用吧,至少让它别再抽抽了。”
侍者还贴心的送来了一身睡衣,塞西尔将其穿了起来,起码可以保证休息的质量。作为猎魔人,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要重视一些的,毕竟身体是猎魔的本钱。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呢?”
塞西尔躺回了铺盖里,伸出右臂,撸起袖子。在他的皮肤上,细密的蓝色纹路如同经脉一般从他的大臂上一路延伸过来,宛如他的血管都充斥了蓝血一般,但仔细一看,这些脉络的位置与血管根本对不在一起,它们的形态更像是某种符文,但塞西尔并不认识,不止是他,席勒也认不出来。
事实上他现在整个上半身都覆盖着这种蓝色花纹,席勒在稍早一些的时候曾试着将其拓印下来,但没有专业的器具,绘制并不精准,但大致可以看出,这花纹的全貌是一棵树的形态。
“这到底是什么呢?”
塞西尔叹了口气,翻身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此时,塔楼阶梯附近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虽然已经掩藏的很好,但依然是被塞西尔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门口溜了进来。
“哟,你还没睡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