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字面上理解为不顾危险地进行某种活动。
而成功找到避免或者化解危险的方法,从而达成目的。则是勇敢。
虽然不记得是谁说的话,但是用来形容现在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用望远镜注视着空中逐渐远去的飞龙,霞的嘴角微微上扬。已经在这个地方等了整整一周之后,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不同于别的亚龙种,飞龙有着搜刮宝物的天性。将其全部收集在自己的巢穴中,并且几乎无时无刻守护着。如果有伴侣的话,则是两只龙交替看守,毫无破绽。
幸运的是,经过这些天观察,可以确定这是一只单身飞龙。那么,要夺取的他巢中宝物的机会就是它出去觅食的现在。
“好,这次要搞票大的。”
收起望远镜,霞甩了甩粘在头发上的树叶。轻松地从5米高的树上落下,朝山洞跑去。
轻盈的步伐几乎没有声响,就像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一样自然。
太阳沉没于地平线的同时,青色的月亮已经提前一步挂在未褪去夕阳的天空中。
<霞>
大丰收!
我望着这由财宝堆积而成的小山,强忍着不扑过去。
捧起一把金币,这沉甸甸的重量以及从之间滑落发出的清脆响声,都在治愈者我这几天蹲点调查的疲惫。
有了这些,之前路过服饰店看到的那件黑色斗篷就可以买下来了。还有那家高档甜品店,都可以随意光顾。
只能眼巴巴地趴在橱窗上看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那边还有个大箱子,里面会有什么呢?”
银色的长发体,通体由绿色的宝石点缀。作为宝箱似乎有些过于华丽了。不过这么好看,哪怕里面没什么东西也能卖几个金币吧。
我靠过去敲了敲,沉闷的回声表示里面是有装着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吧。
很幸运,这宝箱并没有上锁。本来还以为那飞龙只是因为上面绿色的宝石才把这个箱子收藏起来,被锁住的可能性很大。这下还可以省去了再众目睽睽之下把它带去锁匠那开锁的功夫了。
然而,在我打开之后,箱中之“物”的真面目将我的期待摔成了粉碎。
“怎么是个人。”
我曾数次深入亚龙们的巢穴寻宝,遇到人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冲着宝藏的赏金猎人或者盗贼。
像这样躺在里面的还是头一次。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再凑近观察躺在箱子里的人。
外表是一个黑发的青年,倒是在这个东方的过度稀疏平常的发色。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就脸看上去像个小孩子。
大概20岁左右吗?
就在我打算伸手去探一探他是否还活着的时候,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
与其发色相同的漆黑双瞳,让我不由得想起来那个惹人讨厌的青梅竹马。
“哈喽?”
一个猝不及防,黑发青年做起来冲着我说话,吓我一跳。
他像个刚出生的小孩一样环顾着四周,看样子对于目前的环境并非十分了解。
也就是说他大概率不是像我一样在观察了许久之后才进入这个洞穴的。
“你……”
但是,也有可能在确认自己的同伴是否在附近。不过我这几天观察下来,根本没有见过有人进来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对于我的提问,他倒是非常坦荡地回答。
“我叫文龙”
自报大名的盗贼倒是不多见,不过还是不能排除他事先藏匿在这里的可能性。姑且先给他来上几下,吓唬吓唬他。
可没想到是个软脚虾,我还没出手,就已经投降了。
“那个,都是误会。我只不过是刚好在这里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想要和你为敌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是被人用某种方式使其失去意识丢在了这里吗?确实有这种可能性,而且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量他也没多大能耐。
抱着这样想法的我,打算收起财宝离开的时候,飞龙竟然提前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吼——”
飞龙挥舞着双翼,发出怒吼。
这也难怪,换做谁发现了自家闯空门的贼人,都会发火的吧。
“我去,龙!”
那个呆瓜像个小孩子一样发出惊呼。
“喂!快找地方躲起来,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
现在唯一的出路被堵住,哪怕逃出去也会被一直盯着追。也就是说除了打倒他别无选择。
我拔出剑,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那里早已不见文龙的身影。真是说跑就跑啊。
“吼吼吼——”
飞龙挥舞双翼,略微腾空数米。这是准备攻击的姿态。
根据以往的经验,飞龙亚种的能力不外乎飞行、咆哮、吐息,只要小心应付的话,应该不会发挥多少功夫就能拿下。
猛然间,飞龙俯冲而下,张开巨颚意图就这样将我咬碎。
如此巨大的身躯必然有其攻击的死角,我连忙闪避至它的身侧,挥舞长剑攻击其腿部。
虽说不像地龙那般坚硬,但这一刀也仅仅只是划开一道细长的伤口。想要限制其行动能力还远远不够。
“那就试试这个!”
甩手发射三发火焰魔法,轰击在飞龙的腹部,留下黑丝的伤痕,
“吼吼吼——”
“好吃你就多吃点!”
飞龙发出因疼痛而愤怒的嘶吼,动作也变得更加凶猛。它扭动着身体,把树般粗的尾巴甩了过来。
正面吃下这一击就遭了,必须拉开距离。一个跃前滚翻躲开横扫,同时再用束缚魔法抓住飞龙的背部。
这样一来,就能把我带到它那毫无防备的背部。
挥舞长剑斩向双翼的部位,但不曾想因为常年飞行的缘故,其背部肌肉十分发达,几次把剑插进去,险些都拔不出来。
在空中根本无法很好地控制住重心,在最后就只能向着其头部的方向进行数次斩击。虽说依旧没能造成更大的伤势,但仍是成功让飞龙从空中落下。
“好,趁现在。”
只要瞄准眼睛或者下颚,用长剑刺穿其大脑就能一击毙命。
“喂,小心!”
看似因坠落在地上打滚的飞龙,突然转身一个横扫甩尾把我击飞至墙上。
意识瞬间中断了一会,等我睁开眼那个人已经在我的面前了。
“醒醒,坚持住!喂!”
依旧是有些头晕目眩,只能勉强看清那个人慌张的神情,以及自己的伤势。
手臂和腹部都有大面积的擦伤,创口部分能看到些许绿色的液体。
毫无疑问是毒。真是大意了,没想到遇到的是一只绿龙的后裔。好在应该不是什么剧毒,只是暂时无法动弹的样子。
可如果不尽快恢复的话,还是会有大麻烦。
“吼——”
飞龙已经重新站起来,朝这边嘶吼。
“唔……”
解毒剂就在腰上的小包里,但是连舌头都麻痹了,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那个人,指望他能够做点什么了。
只见文龙捡起了我掉在地上的剑,那副架势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个流派的剑术。或者可能他根本不会挥舞手中的武器。
与其期待他能救我,不如尝试催动玛娜尽快从麻痹中恢复回来。
“吼——”
飞龙嚎叫着向文龙冲去,而他却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难道说被吓傻了动不了了吗,被这连咆哮都算不上的吼声?
已经来不及了!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尖牙撕成碎片,不由地闭上眼睛。
大概也就顷刻之间,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想象中血腥的情景却并没有发生。那个人还是站在先前稍微靠左的位置,只不过动作变成了双手持剑的挥砍。
而本来笔直向文龙进攻的飞龙,此刻就宛如头部从侧面收到重击一般,往旁边冲去。
怎么可能,区区人类怎么会有如此的力量,仅仅靠一记斩击就能将体型超之其数倍的飞龙改变冲击轨迹。难不成他也是?
不可能,如果是同类的话光靠玛娜的波动就能分辨出来,可明明他身上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吼——”
飞龙的嘶吼将我从思绪中打断,同时正好缓解些许麻痹的效果。
还是同一招甩尾,只不过这次是正面从上往下劈。文龙架起长剑侧身躲开,然后再对飞龙发起数次斩击。动作行云流水,不夹杂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和之前和我对峙的家伙,是同一个人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应该是既不会法术也不会武技的普通人,现在却用着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和力量,对飞龙的每一处防守空隙发起进攻。此时哪怕不是因为麻痹毒的效果,我也被文龙那矫健的动作震惊地无法移开视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与飞龙的立场发生了改变。在攻击数次落空之后,原本强势的飞龙,此时却因为文龙精准的打击而开始胆怯。
它的全身上下都是细长的伤口,鳞片和皮肉一同反卷。嘶吼变得疲惫,同时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是时候了。
文龙似乎也察觉到了,略微退开些距离,准备好架势。
可就在我以为要得手的时候,飞龙再一次发出咆哮。
“吼——!!!”
处于麻痹状态下的我没办法捂住耳朵。加之洞穴中的回响,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就像一把大锤砸在我的脑袋上。
“唔!?”
意识渐渐远去……变得朦胧的视野中最后,是那个人持剑面对飞龙的身影。
伴随着刺痛的蜂鸣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便再度昏了过去——
……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麻痹的效果已经褪去。
睁开眼,我还在飞龙的巢穴里。然而却安静得仿佛先前的战斗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然而倒在地上再无生机的飞龙尸体否定了我想法。
伤痕遍布它的身体,尤其是腿部和头部的部分血肉模糊。最后从眼窝穿透头盖骨的致命一击,为这空中的制霸者的生命画上了休止符。
这究竟是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战斗。四周一片狼藉,原本的天坑也坍塌了一大半,月光像是要注满一般,透过更大的坑口洒进整个洞穴。
这使得我立马就发现了那个人的身影——大概率是现在这个状况的始作俑者,正背靠着墙坐在我的不远处。
双手支着半截断剑,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虽然灰头土脸的,却没见到有什么明显的负伤。
不会吧,只身打败飞龙还毫发无损?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家伙了,难不成最开始的弱鸡相都是装的吗?
“嘶——”
正欲起身,大概是麻痹毒效都后遗症——类似于久坐之后那般的刺痛感让我冷不防地吸了口气。
“醒了吗?”
说话的对方睁开一只眼看向这边。
“什么嘛,原来你还没死啊。”
“这是我想说的。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嘛。”
确实只有麻痹的效果而已。先不说他怎么知道的,但在我昏迷且无法行动的时候,是他打败飞龙然后在旁边照看我吗?
“呼,太好了,要是大战结束之后因为中毒而死也太逊了。”
文龙长吁一口气,放弃了断剑的支撑直接靠在了墙上。
我搓了搓还有些酥麻的四肢,走到他旁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侧腹的创伤。
也就是说他现在和我刚才一样,也中了飞龙的麻痹毒。听他刚才的话,大概是还不知道这毒的效果是什么,看我的反应好像是没有致命性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虽然嘴硬但还是有够傻的。要装就装到底呗。
姑且他在我毫无防备到时候,抵挡并击败了飞龙,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把包里的解毒剂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不知为什么,就这样给他了心里面就好像有种哪里输了的感觉。况且这个叫文龙的人现在还浑身是迷,干脆趁他无法抵抗的时候问个清楚。
于是从包里取出一罐解毒剂,故意喝给他看。
“呼,舒服多了。”
这倒不是演技,即便毒效已经消除,但仍热遗留的麻痹感确实完全清除了。但之后为了达到目的就要想办法让他上当了。
“我说那家伙该不会就是你一个人打倒的吧?那么大只还有毒,稍不注意被刺到一下可就危险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仿佛不是自己一样,速度和力量都完全超出了我平常的感觉。”
这是什么回答,为了隐藏实力所以还在谦虚吗?
“也就是说飞龙完全没能伤到你咯?你这也太强了吧,我都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人类了。”
“啊哈哈,还好吧。就是为了限制飞龙的行动花了点功夫。”
还在嘴硬。不过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既然没受伤就好了。刚才的那瓶解毒剂是最后一瓶了,要是你也被刺到的话就没有可以用的了。不好意思啊,喝完才想起来。”
我双手合十装作道歉的样子。
“呃,这毒性有强到需要喝解毒药的地步吗?”
“当然咯。先是会让人全身麻痹,连脚趾头都不能动一下。最后扩散到脏器,心脏无法跳动之后就会致人于死地了。”
嘿嘿,果然有反应了。文龙的表情不停地在惊讶和疑惑之间切换,一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会慌乱的嘛。
“咦?可是……”
“哎呀,该不会你不小心被刺到了吗?”
我装模做样地靠近他,然后像是真的才注意到一样发出惊讶的声音。
“哇真的耶,你也太不小心了吧。可是该怎么办才好,已经没有解毒药了欸”
“你……”
文龙想要说什么却没能好好表达出来,估计这会儿舌头已经麻痹得没法说话了吧。
别怪我趁人之危,要怪就该怪你自己打肿脸充胖子。
“你叫文龙是吧。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没办法却要因为毒而死了呢。怎么办恩公,看来我只能给你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安葬才能报答救命之恩了。”
“……”
他视线笔直的看着我,是不是有在生气却看不出来。估计已经麻痹得面部肌肉都没法很好控制了。
“要不你求求我,我指不定——还能想想哪里还有解毒剂。”
“哼……”
听到我的话,文龙轻微地发出了点鼻音然后眨了眨眼,是答应的意思吗?
这家伙一副乖巧的样子还怪可爱的,要是哭出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抛开自己对此稍微有点点好奇的想法,我伸手从包里拿出来另一瓶解毒剂。
“你看这是什么,想要的话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做,问你什么就得回答,听到……啊!”
我话说到一半,本应该无法动弹的文龙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咦,你怎么会!?”
紧接着文龙强行把我拉到他身边,用嘴咬开药剂瓶的木塞,就这么强行让我“喂”他喝下去。
“味道就像是放了气的可乐,一般般嘛。”
喝完,文龙便松开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像没事人一样。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太过惊讶,一不注意口吃的老毛病就犯了。我看着手里的空瓶,又看着眼前的文龙,根本无法理解他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他应该中了麻痹毒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才对,这究竟是……
“难难难到是、是装的?”
“怎么说呢,一半一半吧。”
“一、一半?一半?”
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就是确实是中毒了,身体也麻痹得动不了。其实在你刚醒的那一会儿,我也只能勉强睁开眼。”
“那……”
“那怎么会动得了、是吗?”
赶在我口吃之前,文龙把话接了下去。
“如果按你说的毒会扩散全身的话,那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我也不明白,我的行动能力非但没有受到限制,反而逐渐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我中毒的一瞬间就已经几乎没办法说话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非但没有因为毒性而倒下……等等,最开始的违和感就是这个。
中了毒还能正常地和我交流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的!可恶,然后这家伙就装作我说的那样,反过来把我给耍了吗?
“这、这也太……”
欺人太甚了!
“抱歉抱歉,我自己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总而言之,我们之间应该没有非敌对不可的理由对吧?”
文龙向我伸出手。
“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冒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从朋友开始如何?”
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深黑色的头发与双眸如同静谧的黑夜。
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从中我没能读出除了友好以外的信号——我无法对着那副笑颜,泼洒我的不满。
“哼,随你自说自话吧。”
感觉再多想事情就要没完没了了。
我还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去把刚才收集的财宝拿去还钱。还有更重要的是回去洗个澡,这几天都呆在野外,都快发臭了。
我抓住文龙的手,顺势被他拉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我咏唱收纳的魔法又拿出了一袋财宝。
“这个是?”
“你刚才帮我的谢礼,算上刚才分给你的那部分应该足够了吧?”
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而欠他个人情,跟何况以后未必还会和他继续打交道。
“这样我们就算两清了。我也不打算认识你,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必要,从此分道扬镳。”
我把袋子递过去,他却有些迟疑。
“还嫌不够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能不能再麻烦你些事……其实我根本想不起来我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回去……”
是得了某种疾病,还是被诅咒了?不过本人看上去没什么不适的样子,两边的可能性好像都不大。单纯是被人狠狠地锤了脑袋吧。
“你还真是麻烦。”
本来我也是一直在旅行,居无定所,再带上个失忆的累赘可不行。
“话说在前头,我只会把你带到最近的城镇,然后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没问题吧?”
“太谢谢了,那这就当作我的谢礼……”
文龙指了指我手里的袋子。
“你是不是傻啊,给你就给你。反正我也要回去,你就跟在后面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欠你人情不成?”
我强行把袋子塞到他的手中,然后转过身去。
“天色也不早了,赶紧找个地方扎营休息。灰头土脸的难受死了。”
说完我便朝出口走去。
迈出去几步之后,就听见身后文龙的脚步声。
我回去,他顺路,仅此而已。
走出洞口,红月正好从青月的后面出现。月光似乎比先前更强了一些,树林中都盖着一层淡淡的紫色。
“这是……”
身后的文龙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望着双月。
“青红双月交替。蓝色的是雨池,红色的是红沙,也不知道是哪个先人取的名字。每30天左右才会有一次哦。然后6次交替之后,红沙会在雨池的前面,会再进行6次交替,周而复始。”
先人也按照这个,把其中的2次变换周期算作一年,记录时间。
“雨过水……”
“你说什么?”
文龙好像再嘀咕些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听清楚。
然而他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直看着月亮。
浑身上下都充满神秘的家伙。
就像是双月短暂的交替一般,我和他的相遇也不过是偶然的一瞬——那时候的我还抱着这样不成熟的想法。
然而到最后我才认识到……
双月已然是无法分离,即便交替后身影不再重合,重逢也会在稍晚或者更远的未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