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剑狂的弟子?”
秦澜神色微变。
他自然也是听说过剑狂司徒南这个当前名气正盛的宗师之下第一人,并循着这条线索转念一想,便知晓了那个公子哥的身份。
“你是崔家的人?”
“哼哼,怕了吧。”
见剑七挡在自己面前,崔公子自然就无所畏惧,摇着折扇冷笑道:
“现在跪在地上求饶还来得及,不然本少今天就让你生不如死。”
秦澜心中一沉,暗自叫苦不迭。
今天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是许长安,后是这崔公子,好似全天下著名的纨绔都被自己遇见了。
不过好在跟许长安比,眼前这货的段位似乎还不算太高。
“你是二房的公子吧。”秦澜突然说道。
“哦,你竟然猜出来了?”
崔公子仰着头,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现在想要讨好我可晚了,本少可是十分记仇的,今天不打断你两条腿,本少就把名字倒着写。”
“崔二少爷好生威风。”秦澜似笑非笑的说道:
“搞的我都以为是大少爷站在我身前似的。”
“你——”
崔公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从小到大被旁人拿着跟他那个优秀的哥哥比较,一直是他心底永远的一道疤,秦澜这样说,无疑是戳中了他的痛点。
“剑七,给本少弄死他!本少不要他的腿,本少要他的命!”
剑七沉默的瞥了崔公子一眼,然后看向秦澜。
冷漠的目光如刀般锋利,令秦澜呼吸都不由得一滞。
秦澜说道:“这里是洛阳,不是江南。”
剑七说道:“我知道。”
秦澜挑了挑眉:“那崔二公子蠢就算了,你也这么没脑子?”
剑七冷冷的回应:“家师毕竟是崔家客卿,我也得过崔家不少好处,这个时候若是不站出来,我等的脸面往哪里摆?”
秦澜怒道:“你们的脸面就是恃强凌弱?”
剑七沉默。
但是他的一身气息不减,反而更加锋锐。
他并未携剑,但秦澜却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一把绝世宝剑。
“看来是不能善了。”
秦澜苦涩的抽抽嘴角。
他知道自己不是剑七的对手。
但依旧未退一步。
面对许长安退就算了,因为伤他可能会连累自己家人。
但此刻不是为了伤害谁,而是为了保护身后柔弱的女子,如何能退?
他深吸一口气,真气在体内自然流转,然后拉开一个拳架。
想要以弱胜强,就必不能让对方先出手。
必须抢得先机,才能有一丝获胜的可能。
想得这里,秦澜摈除杂念,气沉丹田,就准备……
“哎呀,这茵翠楼,何时成了武馆了。”
一道熟悉但又**的声音,突然在秦澜耳中响起。
差点让他走叉了真气。
他愕然回头。
就看见许长安一身翩翩白衣,气质脱俗,背着手,施施然的从楼上走下来。
“世……世子爷?”
瞧着走下来的许长安,最惊讶的还是老鸨,她惊讶的瞪大双眼,仔细打量许长安,确定他身上竟然真的没有被开几个洞后,凑拢过去,小声问道:
“您没事啊。”
许长安奇怪看她:“本公子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你竟然没被世子妃一剑捅死啊……
这话自然不能说。
老鸨斟酌着言语:“世子妃那边……”
“放心。”许长安知道她什么意思,拍拍她的肩说道:
“王府一向是本公子做主,没有本公子发话,她不会对你们茵翠楼做什么的。”
“真的?”老鸨大喜。
“本公子还能骗你不成?”
许长安奇怪的瞥她一眼,暗道本公子在你们眼中难道是一个连女人都降不住的废物吗?
他摇摇头,然后看向场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
老鸨在他耳边将方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听完之后,许长安手中折扇猛然合拢,他背负着双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崔二公子走去。
路过秦澜的时候,许长安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老气秋横的说道:
“做的不错,本公子对你刮目相看了。”
秦澜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暗道这话还需要你来说?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看见许长安出现,他的确是大舒一口气。
“你是谁?”
崔二公子依旧那样嚣张。
他打量了一番许长安,顿时发出不屑的嗤笑。
刚刚听见声音,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结果竟然只是个小白脸而已。
崔二公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同样也是个小白脸,而且还是个长得不如许长安好看的小白脸,自然也就不留余地的发出嘲笑。
“快滚开,本少今天心情不好,惹恼了本少,连你一起教训!”
“哦,好大的口气。”
许长安似笑非笑:“不过本公子今天却是是没法走开,毕竟这事儿是因为本公子起的,要是就这样撒手不管,岂不是要被人骂一句人渣?”
一旁的秦澜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暗道你都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句人渣了,还怕这一句?
“因为你起的?”
崔二公子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就是你跟本少抢柳姑娘?”
“没错,本公子刚刚的确在柳姑娘的房里。”
许长安轻笑着说道:
“怎样,觉着气吗?你求之不得的柳姑娘,跟本公子关系可密切了呢。”
“你——”
崔二公子立马气的涨红了脸,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能跟你这种家伙搅在一起,想来也不过是个千人 骑万人 操 的贱 货罢了,本少还不稀罕呢!”
此言一出,整个茵翠楼便立马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清倌儿停止了啜泣。
秦澜挑了挑眉。
老鸨给身遭的护卫打手势。
姬如月投来视线,目光清冷。
二楼的小窗里,一双美目偷偷盯着这里,带着一丝紧张与恼怒。
许长安嘴角下压,但又立马扬了起来。
他看着崔二公子,目光平静的好似寒冬的湖面。
“怎……怎么,本少说的不对吗?”
被这目光看得有些瘆得慌,但崔二公子依旧梗着脖子叫嚣道:
“青楼的女人不就是给人玩的吗?那个柳姑娘虽然明面上是个清倌,卖艺不卖身,但谁知道她暗地里和多少男人……”
“啪!”
清澈嘹亮的脆声,回响整个茵翠楼。
崔二公子还没回过神来,便感觉脸颊一痛,然后整个世界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