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
“那就好。”
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景象中,沈云笙捂着发痛的脑袋坐了起来,然后他发现眼睛上的紧缚感回来了,“谢谢。”
没有其他人,估计只剩下这个少女会做这件事。
“没什么,看着心烦所以遮起来了。”
“……”
一个女孩说自己眼睛好看,另一个说看了心烦。
“现在是?”
“晚上七点。”
“可以给我杯水吗?”
“……”
少女离开了,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听到了少女的些许脚步声。
很轻,像是蹑手蹑脚才能发出的声音,过了片刻后才消失不见。
奇怪,明明之前还听不到的。
没过多久,露辛回来了。
露辛抓住他的手,将一个杯子放在了他的手里:“诺。”
“谢谢。”
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还了回去。
然后手被抓住了。
被牵引着放到一个桌子上,“记住了,水在这上面,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回去,里面空了我会补满的。”
“嗯,我知道了。”
少女继续坐在了自己身边,两人继续之前的沉默。
慢慢的,沈云笙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奇怪,好困。
不是刚睡醒吗?以为之前的头痛是做了梦的关系,但是闻到周围的花香之后,头痛慢慢消退,但是困意高涨起来。
而且,感觉花香淡了一些。
好想睡觉。
“那个…我可以睡会吗?”
毕竟不是自己家,礼貌还是要讲的。
“请便。”
脱掉鞋子,然后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毕竟是夏天,也不会冷。
几乎是刚躺下,沈云笙就睡着了。
露辛看着这个男人,外套有些宽大遮挡住了大部分身体,过长的头发随意散乱,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部分白色棉布和苍白的皮肤。
睡姿很奇怪,两只手腕几乎并放在一起,这样侧着应该很难睡得着,但是不知为何他睡的很香。
夜幕已经降临,这座花田里的花朵逐渐闭合花瓣,包裹住花蕊,像是也进入了睡眠。
“呵啊…”
少女也小小打了个哈欠,似乎很困的样子。
怎么办?自己的床被他霸占着,自己要去外面睡吗?
徐紫玺并没有告诉沈云笙这个床其实是露辛的,否则他一定不会躺上去的。
算了…离远点就好。
脱下身上像是礼服一样的衣装,里面是纯白的内衣和裹(喵)胸,珍视的把衣服叠放好放在架子上。
看了一眼沈云笙的方向,依旧在背对着她熟睡。
放心的舒了口气,展开一旁的纯白的小被子,将自己全身裹起来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看了一眼那个背影,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沈云笙沉沉睡去。
……
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座宅邸前,徐紫玺看着面前大的出奇的大门,忍不住“啧”了一声。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打开了车门,微微躬身。
徐紫玺走进了这所她根本不愿意来的地方,一路上所有人都毕恭毕敬。
直到她推开一扇门,见到了一个中年人。
棱角分明英俊的脸,双手背在身后。
“你来了。”
“嗯。”
徐紫玺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听说你把人送进了【花圃】?”
“嗯,你未来的女婿。”
“胡闹!”男人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那是禁地,你怎么能让外人进到里面。”
“马上就不是了。”
“我不同意。”
“与我无关,大不了我跟他走。”
“……”
男人和徐紫玺就这样对视着,最终还是男人先开了口:“听说他是个瞎子。”
“那又怎样?”
“你不怕他像那个人一样,落得那样的下场?”
“……”
这一次轮到徐紫玺沉默了,她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性。
但是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这两年多的相处,她发现了,沈云笙有很严重的自毁意识。
他期待着死,自己的死。
手腕上深深的割痕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去的迹象,导致他原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更加不堪。
他的力气甚至没有自己大。
他就像是微风中的一丝花香,惊鸿一现,但随时都有可能消逝。
“我相信他。”
“……”
徐默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一叹。
“算了,这一个月你就待在家里。顺便去看看你妈。至于他,一个月后如果他还活着,就带他来见我。”
“……”
徐紫玺推开门走了出去,黑暗的天空的繁星烁烁,一轮明月挂在天空。
只是那轮明月中,带着些许阴霾和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