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悠于醉仙楼的厢房中,正与一群黑衣人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另有一热闹的街道上,有一人同她上演着差不多的戏码。
铮!
虽说如今,在强盛的大顺王朝的任意一条皇城街道上,那是哪哪都很热闹的景象,可现下要远比其他任何一条街道都要热闹。
即便中心区域已经不能来往,但仍不乏有一些好事之人,不断聚集四周,就为了远远的观上一眼,这极为少见的场景,以作之后一段时间的谈资。
铛!
其中,有一酒楼,名为‘百花深’,平日以花酿酒,以花入名吸引客人,今却因有二楼三楼这样的高处,吸引了一大群为了看热闹而奢侈一把的顾客。
嗡!
甚至,就连茶馆之中的说书人也按下抚尺,就着外面的动静,给茶楼之中的客人,现编了一个精彩的故事。
哧!
当然,这些好事之人也只敢聚集在很远的地方稍加探望,到底是一群百姓,大顺禁卫军的威严还是不敢触碰的。
而且毕竟刀剑无眼,场中还时不时传出叮叮铛铛的碰撞声,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哪敢靠近半分啊,虽说都是好事之人,但他们也是深知小命的重要性的。
也多亏百姓惜命,在双方难解难分的中心区域,除了一些没来得及撤走的摊位,再无一个活物,让双方可以安心的施展拳脚。
铮!
在阳光的照射下,两柄灼眼的亮银剑身再次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让人心颤的声音。
「所以说!本小姐真的没有绑架五公主啊!」
一个身着黑衣,容貌上乘的少女,将手中剑身在胸前一横,架住对方来势后,趁着空挡大声辩解,脸上写满了焦急。
「你一袭黑衣」
对于少女的辩解,对方不置可否,身穿暗银轻甲,头戴盔帽,下劈被挡后迅速变招,收剑就朝少女中门砍去。
铛!
「大顺律令也没规定白天不可以穿黑衣吧!?」
少女连忙侧步,转手向下挥砍,朝对方的剑身迎去,将其拦了下来,连忙大声质问,这个她已经被怀疑了几遍的问题。
「你还身带佩剑」
少女的质问并没有为自己带来信任,对方又一次忽略了过去,自顾自地抛出了新的疑点。
唰!
叮!
一个挥砍的声音从少女的身后传来,少女赶忙用剑将前人震开,转头直直的将剑尖戳了过去。
眼见就要被击中要害,少女身后的来人只好避其锋芒,转手翻腕向上一挑,将少女的剑震高了几分。
少女中门大开,那人向上的剑翻腕便朝下砍。少女哪给机会,挥动震开的剑往下追去,在其造成伤害之前,将那人剑给震向别处。
得了空闲,少女望向周身,再次为自己辩解,「大顺律令也没有规定,世家子弟不能身带佩剑吧!?」
许是少女搬出大顺律令来说法,让身为大顺禁卫军的他们一时之间无法反驳,竟都停了下来,只是将少女,不,将夏兰围在了中间。
「可你说,你见过五公主殿下」,其中一个禁卫军上前一步,抛出了新的疑问。
「咳—」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话,夏兰的内心顿时抓狂的不行,她现在后悔极了,她想着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那时,她在回与理子定下客栈的路上,正巧碰到她面前的禁卫军们,询问百姓自家公主的去向。
她当时觉着自己知道,且不过举手之劳,便好心的多嘴了一句,谁成想竟被眼前的禁卫军们误会了,还被纠缠了好几条街于此。
本来柚雪发带的丢失就足够让夏兰郁闷的了,现在还被莫名冤枉,明明一个劲的解释了就是不信,被追了几条街更是让她感到郁闷乃至抓狂。
嗯…若是让已经离去的花花知道,夏兰还有这样的后续,一定会在晚上做梦的时候笑醒的吧?
「本小姐是见过!」
夏兰按耐住自己抓狂的内心,将剑收回腰间剑鞘,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振声到,「但我也仅仅只是见过啊」
「可你在白天,身着一袭夜行衣,身带佩剑,还见过公主殿下」
禁卫军见夏兰都收回了剑刃,也是纷纷收回了手中的兵器,可对于夏兰的辩解,禁卫军还是秉持怀疑的态度。
若是大顺五公主殿下真的不见了,眼前的少女定是头号的嫌疑人,他们自然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听着禁卫军不知多少次同样的疑问,夏兰脸上好像浮现出一个‘井’,强忍着拔剑的冲动,双手抱头在内心大喊: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理子!』
✧✦✧✦
柚雪之前购买糖葫芦,以及理子与夏兰所定下客栈的那条街道上。
许是因为夏兰内心中近乎绝望的求救传达到了,行走在街道上的理子突然驻足,弱弱地打了个喷嚏,那孱弱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也在正因如此,理子得以注意到了一个意料之内,却又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一个穿着大顺宫女素衣裙的宫女。
虽不知道来人究竟是何目的,但眼下理子并不打算与之产生交集,好在想要去的地方就在跟前,连忙加快了几分脚步,转身没入一个店铺之中。
说起来,理子现在所在的位置,其必经之路就是要通过夏兰与禁卫军缠斗的街道才行。
也就是说,理子是见到了夏兰与禁卫军缠斗的画面的,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径直来到了这里。
所以,夏兰的求救,已经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了呢~
不过这并不是代表理子是没有感情的,只要夏兰亮明身份的话,官差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就是了,根本无需担心。
理子进入的店铺是一间布衣坊,只见其越过一片华丽的布料,来到店铺的柜台前,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物置于台上。
理子询道:「可有此种布料?」
柜台女子见状并未多说,而是将台上那物拿起看上一眼,又在手中细细摸索,摇了摇头道:
「小店并无,此种布料实乃上乘,恐皇亲贵戚之流都未曾拥有一块。
且不说还要将这上乘的布料裁成这样,再在其上一线不差的绣出这样的图案,所需的耗材就更不是常人能所为的。
客官,您这是?」
面对柜台女子多嘴的问话,理子并未搭理,又道:「若只求形似,可否做到?」
柜台女子也是被这布料的材质惊到了,才一时口无遮拦的询问,见理子没有回答,她也不再多问,只需接下生意便可,随后应到:
「这是自然,不知客官您几时需要?」
「一炷香」,理子在心中默默算了算,给出了时间。
「五分」,根据理子给出的时间,柜台女子给出了结果,「一炷香的时间只能有五分相像」
得了结果,理子点了点头算作默认,她也并不需要那般相像,剩下的部分她自有办法补齐了。
她从荷包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于台面,道:「这些足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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