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一声轻踏响起,这是与棕衣男子擦身,拉车的马蹄第一次落下,足以可见棕衣男子两次攻击之快,用时之短。
铮!
在两侧人群的另一侧,人群的最后方,也有一个身着黑色衣裙的女人按耐不住,亮出腰间佩剑,释放出自己的气息。
『还有一人?』
在黑裙女人有所动作的那一刻,彩环就已经察觉,在探查到女子的修为后也就没再关注,不足为惧。
黑衣女人不知彩环心中所想,站在人群后方脚下发力,前后脚先后蹬在身后的柱子上,翻身在空中催动灵力挥出一剑。
反手跟上后招,左手做剑指,右手持剑柄紧身朝马车侧帘中心刺去。
在黑裙女子挥出一剑后,牵引天地之间的灵气,一道青色的外形月牙状的剑气朝马车袭去,周身的百姓顿觉头顶一阵冰凉。
这一灵力的攻击,同样在马车另一侧同样的位置瞬间消失,就像前一刻还躁动的水在下一刻就风平浪静一般。
这样的结果在场中的几位角力方几乎可以提前预知,大家都没有在多余惊叹。
至于为何黑裙女子与棕袍男子的灵力攻击会是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彩环的神威在此刻还未彻底散去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因为黑袍男子之前的试探,女子再发出那击后立马跟上了后招,此时也是突破那个诡异的范围。
嗒。
女子手持的银剑已经逼近马车的侧帘,已是触碰到了飘动碰撞的银色珍珠,还响起了轻微的响声。
与此同时的另一侧,那个黑袍男子也是三步并作两步突进先前的范围,逼近马车的位置轰出一拳。
嗡—
女子持剑朝侧帘刺去的剑不得再寸进分毫,但却像是刺在什么柔软之物上诡异,就这般悬浮在空中。
咚!
男子气沉丹田聚起与拳,那威猛的力道势要让马车在这一击下粉碎,可在半路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挡住。
两道碰撞声同时响起,嗡声似波纹,咚声显沉闷。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般,过渡到了下一秒。
「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百姓,原本还井然有序让道的他们,纷纷转身向各处拼命逃跑担心惹祸上身,只余下嘈杂的叫喊。
将目光重新聚焦,马车内侧帘处,一柄银剑的剑尖在飘动的窗帘遮掩下已是隐约可见。
云悠坐在凳子上目光一沉侧身左手拖着柚雪,右手向那侧帘拍出一掌,风势瞬间聚集她的手掌不断躁动,挡下了那想要前进的银剑。
双方以此进入角力阶段。
云悠虽然现在还没有修炼这片大陆的灵力,可作为风之宠儿,深受喜爱的她调动风势的能力确是不容小觑的。
即便有需要转化这样的桎梏,在与黑袍女子的角力之中,依然赢了下来。
感知不能寸进,黑袍女子在一口气用尽之前,一脚蹬在马车顶,借着劲道转身后翻拉开距离。
死死的盯着马车的侧帘,警惕马车内的人。
视角看向另一侧,接下棕袍男子轰拳的是驾着马车的禁卫军。
虽是普通人之中的佼佼者,可终究是没有经过修炼的淬体,加之棕袍男子用自身灵力发力,禁卫军哪能挡住。
「噗—」
只听轰的一声开始向后倒飞,整个身子狠狠的撞在马车之上,即便身着轻甲还是血液逆行喷了口鲜血。
啪嗒—
经过黑裙女子蹬腿与禁卫军身体的撞击,马车产生了不小的晃动,隐约还有轻微的撞击声传出。
禁卫军听闻此声,没管自己糟糕的身体怎样,立刻抹去嘴角血水站定身形,急忙向马车内询问,「公主殿下,您与五公主没事吧?」
明明他是全场唯一受伤的那个,还是受伤到吐出血水,可还强装镇定发出自己无事的声音,尽量给马车上尚且年幼的公主带去一丝安心。
「无碍,辛苦你了,没事吧?」
马车内,云悠才将柚雪扶好,就听到另一侧帘传来禁卫军那强装无事的虚弱询问声,关切地应到。
「您没事就好了,下属无事,多谢殿下关心」
云悠的声音清脆好听,关切地话语从马车内传了出来,禁卫军也觉安心有了底气,晃了晃肩膀认真的看向棕袍男子。
「呵,说完了?主仆情倒是挺深」,棕袍男子询问的话语充满讥讽,抬手进步再次冲来,「那该我了」
不知是不是说好了,中间明明隔了一个马车遮挡视线,在棕衣男子动身时,另一侧的黑裙女子也随之动了起来。
一人握拳一人持剑持续逼近马车。
嗡—
黑裙女子脚下生风,像是武侠中的轻功跃至马车前,毫不拖泥带水跟步翻腕提剑上撩,云悠反手后拍。
嗡—
女子不等招式变老,立刻侧步转腕斜下劈,云悠哪能给其机会,跟上银剑的落点反手再拍。
又是存进不得,女子只觉诡异。
于是其连忙收剑,持剑与臂膀平行,断定云悠方位发力向前直刺,速度极快。
这一击,捅伤最好不行剑身也可冲进马车,反手斜劈将马车斩坏。
可云悠又怎会随她心意,右手手掌微曲绷紧,掌心的风势瞬间比之前更加强劲,追上银剑剑尖对在一起。
嗡—
又是这道声音,又是刺在空气上的感觉,女子只得收剑改道再戳。
嗡—
又被云悠挡下,女子收剑变道再戳。
嗡嗡—
在一连串似波纹声的碰撞声后,女子右手持剑,左手剑指搭在右手手腕处,气沉丹田随后猛地挥出一记横斩。
呼~清风拂过马车。
这一横斩极为强劲,虽然没有灵力挥出,可自身灵力催动,单论劲道寻常马车只怕会被一击斩碎。
云悠自是感觉到了,微曲的小手猛地一握,掌心的风势被其捏的嗤嗤作响,从手缝中四散,反手用拳轮轰在马车外剑尖所在的地方。
嘭—
一个轻微的碰撞声响起,黑裙女子被云悠轰退了几步,持剑皱眉望向马车的侧帘,那被风吹不断翻飞的帘子中的娇小身影。
若是刚刚,有旁人在那围观定会觉得奇怪,黑裙女子只是持剑在马车外不断对着空气胡乱挥剑,马车的车身几乎毫无划痕。
双方就这般隔着一层木板进行角逐,还未伤及车身分毫,旁人看来怎能不奇?
此间说罢,话起另侧。
黑袍男子许是炼体并没有亮出武器,逼近马车的每一步都踩在地面上找准着力点,距离越进越近,压力也愈来愈大。
禁卫军可不打算让他的气势攀升准备齐全,处于弱势与强敌交战可胜的方案就那几条,趁其不备打乱节奏就是之一。
尽管他心底知道无法阻拦黑袍男子,可他依然坚定的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能坚持多久就是多久。
身后就是国家的公主,保护公主这是他身为士兵的职责。
马车内只是两位还未及笄的孩子,保护孩子这是身为大人的责任,所以他不会退缩,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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